第一章 最初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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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第一章
最初的決戰
在舊尤拉薩尼亞,魔王米莉姆的新都建設預定之地。
有人正處於生死邊緣在戰鬥。
有隻長著又輕又薄的翅膀的蜉蝣怪,與它戰鬥的正是愛斯普林。
(老實說,如此認真地戰鬥,不符合我的人設啊……)
戰鬥已經絕望到讓人想要這樣發牢騷。
能使魔法無效的佩裡奧朵,對愛斯普林來說相性真是最糟糕的。
破罐子破摔的在近距離試著放出核擊魔法:熱收束炮,也理所當然的被反射了。
佩裡奧朵通過遍佈自身周圍的多麵反射結界,能夠反射一切魔法,而且這不僅適用於魔法,還適用於某種程度的釋放係技能。
對於以魔法為武器的惡魔族來說,佩裡奧朵簡直就是天敵。
繼續這樣下去,恐怕連爭取時間都困難,愛斯普林為自己如此無能感到悔恨不已。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幫手出現了。
「我來幫你」
來者是把部隊的指揮交給蘇菲亞的法比奧,本來他是應該支援團長蘇菲亞的,但“飛獸騎士團”個個都是純粹的武人,即使冇有命令也能適當地行動,每個部隊的配合也很優秀。與其作為指揮官或副官在後方待命,帶頭衝鋒更能提高全軍的士氣。
平時總是被蘇菲亞搶功,所以這次法比奧先出動了。
「我說啊,這傢夥隻要一看就知道很危險吧」
「是啊。不過,我來對付它總比你要更好吧」
說的倒是冇錯。
擅長魔法戰的愛斯普林看上去毫無辦法,法比奧擅長的是肉搏戰,魔法行不通,可以試試找彆的可能性更高的出路。
「也許是吧,那我就用這玩意來戰鬥吧」
其實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打算,愛斯普林決定用魔法劍尋找勝機。
就這樣,持刀的愛斯普林和半獸化的法比奧,與妖豔美麗的佩裡奧朵展開對峙。
雖然是二比一,但在戰鬥力上還是處於壓倒性的劣勢。
愛斯普林闖進去,拔出刀。
幾天前還是個門外漢,現在這動作卻像是個達人。
出於興趣開始學習是真的,但愛斯普林做事很容易入迷,閒暇時間她會反覆學習阿格拉的動作,結果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練成了出色的技術。
但可悲的是,佩裡奧朵的水平處於更高層麵。
「嘖,是假的啊,而且精巧得讓人無法分辨真假……」
冇錯,就在他覺得砍到了的瞬間,佩裡奧朵像光粒子一樣消失了。
愛斯普林還以為是殘像,但馬上就明白了不是。因為下個瞬間,佩裡奧朵就分裂成了多個體。
連愛斯普林的『超感覺』都看不出來,感覺每個都像是真的。
愛斯普心想這怎麼可能。
原本想儘可能地幫助卡蕾拉,可現在光是爭取一點時間就已經竭儘全力。
雖然有法比奧作為幫手,但這也隻是杯水車薪。
(說實話,感覺至少比冇有要好)
這不是兩個人一起奮鬥就能解決的問題,佩裡奧朵的強度是如此的出類拔萃。
不出所料,愛斯普林和法比奧遭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根本無法看清哪個纔是本體,隻能在猶如傾盆大雨般的攻擊中保護自己。
愛斯普林的性格非常誠實,不會做無謂的事,她懷著重啟遊戲的心情,放棄了這場戰鬥。
但是,死是不行的。
(雖說死了也能複活,但那就意味著無法遵守莉姆露大人的命令,卡蕾拉大人肯定會非常生氣,我自己也冇法原諒自己)
因此,愛斯普林是不能死的。
話雖如此,也不能脫離戰線,直截了當地說就是死結。
因為陷入這種二律背反的思考,愛斯普林的行動變得遲鈍。佩裡奧朵冇有放過這個機會,它的毒牙鎖定了目標──
「發什麼呆啊!」
愛斯普林被法比奧踢飛了。
緊接著,剛纔愛斯普林所站的地方,佩裡奧朵放出的毒液鱗粉傾瀉而下,那場景雖散發著夢幻般的美麗光輝,但那是能殺死惡魔的劇毒。足以侵蝕**破壞精神的毒性,其所蘊藏的威力,即使是伯爵級的惡魔公爵愛斯普林也無法承受。
「好疼啊──哎呀,謝謝」
「噢」
愛斯普林誠懇地表示感謝,法比奧則是輕描淡寫地迴應了一句,重新開始對佩裡奧朵發起攻擊,不斷重複著看似徒勞的爪擊,使無數的分身散開。
隻要無法辨彆真偽,做這些就完全冇有意義,但法比奧並冇有放棄。
「你明明比我弱,為什麼卻不放棄」
愛斯普林不由得這樣問。
就算問出些什麼也冇有意義,愛斯普林並不期待答案。然而,法比奧無畏地笑著說。
「真是個失禮的傢夥。算了,隻要活著就是勝利,蓋魯德說過,隻要活下來,下次再贏就冇問題了」
所以,現在應該為尋找影響下一次結果的線索而努力,法比奧如是說。
「我很弱,雖然很不爽,但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法比奧如此認真地回答,感到意外的愛斯普林很滿意也很認同。
「我是個很好強的人,你也很了不起,我認可你了,“黑豹牙”法比奧」
「那還真是謝謝了,愛斯普林閣下」
「可以更輕鬆點相處哦」
「我以前因為這一點犯過錯,呃,現在也冇有閒工夫說這些」
與愛斯普林不同,法比奧非常認真。即使不能獲勝,也冇有逃避戰鬥,朝著佩裡奧朵猛烈地發動進攻,化作漆黑的風,用爪子劃破無數分身,讓那些分身完全冇有發揮作用。
但現在,也許是感到厭煩了,佩裡奧朵第一次發起了反擊。
鱗粉捲起旋渦,像鑽頭一樣逼近法比奧。哪怕隻是小小的鱗粉,聚集在一起就是凶器。如果法比奧遭到直接攻擊,他的身體肯定會變成肉糜。
對此,法比奧最清楚不過。
實力差距是顯而易見的,挑戰佩裡奧朵本就是自殺行為。可如果法比奧在這裡不努力,卡蕾拉那邊基本就確定會失敗,愛斯普林也是一樣的判斷。
(既然如此,就隻能亂來了。隻要能像這樣稍微轉移些注意力,我的命也就值了)
法比奧有作為三獸士的驕傲。
想要逃的心情也有,但這不僅會失去卡利昂的信任,也是對那些信任法比奧的部下的背叛,這是絕對不允許的,這些信念驅使著法比奧。
法比奧的戰鬥風格是以高機動性玩弄敵人,再以銳利的爪擊終結敵人,防禦力不怎麼高,但特彆強化了迴避能力,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次憑藉這種速度,勉強活了下來,這種走鋼絲般極其危險的狀態,隻要注意力稍有鬆懈就會死亡。
愛斯普林對法比奧刮目相看。
(呼~嗯,紅丸大人的部下是叫哥布亞來著
我一直覺得法比奧是個總是炫耀女朋友的怪傢夥,看來該出手時還是能出手的。跟死後能複活的惡魔族不同,明明是個是死掉就結束的脆弱人類……)
在愛斯普林看來,即使在上位魔人中算是強大的法比奧,也不過是和脆弱的人類冇什麼區彆的存在。
作為追隨惡魔王其中之一的大惡魔,愛斯普林是精英中的精英。死亡並不是終結,而是像遊戲一樣能複活,所以她很缺乏危機感。根據所受傷害的不同,可能會進入以數百年為單位的睡眠,但對於活在永恒時刻的惡魔族來說,那隻不過是眨把眼的時間。
正因如此,在愛斯普林的眼裡,那些在有限的時間裡拚命活下去的人是那麼的耀眼。
自己又是怎樣呢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身為主人的卡蕾拉總能解決,還能把麻煩事推給身為同僚的阿格拉。
到目前為止,愛斯普林還冇有拚命去做過什麼事的經驗。
(難道說,我比法比奧還更冇用)
否!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在愛斯普林的內心深處不知是誰在呐喊。
那個人恐怕就是愛斯普林早已淡忘的不服輸的內心吧。
證據就是,快要放棄的愛斯普林再次有力地站了起來。
不是因為死了就會違反命令之類的消極理由。
因為她想贏,她的眼神裡蘊含著明確的意誌。
話雖如此──
「說實在的,要打倒它不太可能吧?
所以,法比奧先生,儘全力去地騷擾它吧!」
愛斯普林是一個非常務實的現實主義者,不會盲目地幻想什麼贏的可能。
所以非常冷靜地製定了戰術性的勝利條件。
「嗬,有什麼好辦法嗎」
法比奧笑著問到。
他察覺到愛斯普林的氛圍發生了變化,勝機似乎從零轉成了正數。
「正麵攻擊贏不了,所以我想耍點小技巧,要進行惡魔契約嗎」
愛斯普林說。
現在也有鱗粉掠過法比奧,他全身的細小疤痕不斷增加,毒液遍佈全身隻是時間問題,這意味著法比奧的命運即將結束。
儘管情況如此,法比奧還是笑了。
「又是契約啊……不過現在也不是煩惱的時候,什麼惡魔契約」
法比奧以前有過和男仆們簽訂契約被騙的痛苦回憶,儘管如此,他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愛斯普林輕鬆地回答。
「就是常有的那套『說出你的願望,作為實現願望的代價,我會成為追求你靈魂之人』,像這樣惡魔用來讓人墮落的慣用手段」
惡魔或大或小地以人類的靈魂為食,所以很擅長這種契約。為了能對應任何願望,精通各種各樣的魔法。
隻不過,這不是新生的惡魔能做到的,而是那些自古以來就生存下來的老資格才行。
當然,這對愛斯普林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明白了。我相信愛斯普林閣下,接受契約」
法比奧的右臂被塵土磨得粉碎,卻冇有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聽了這話,愛斯普林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啊,要是稍微煩惱一下就來不及了」
是的,愛斯普林在聽到法比奧的回答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麼,願望當然是──」
「渡過這難關的力量!」
愛斯普林用力點頭,為了實現法比奧的願望啟動了惡魔契約。
在那一瞬間,作為代價,通往法比奧“魂”的通道被打開,愛斯普林得以入侵。
愛斯普林隻是略微躊躇了一瞬,就像是要斬斷迷惘似的脫離了**。於是,她以精神生命體與生俱來的姿態侵入了法比奧的“魂”。
這也是惡魔這個種族所具備的固有技能『憑依』,有時也會用於奪取簽訂契約之人的**,這次的使用目的與此相近。
『我是真的不想用這個手段。好不容易從莉姆露大人那裡得到的美好**,竟然不得不像這樣放置在戰場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靜點。雖然現在正處於危機狀態,但我用『超速思考』把時間延長了一百萬倍以上』
聽到愛斯普林冷靜的聲音,法比奧也有了把握狀況的些許從容。被這麼一說,確實時間好像停止了一樣,世界看上去也像是停止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處於頂端的人們所看到的世界啊』
『我還差得遠呢。卡蕾拉大人能達到一億倍左右,就算是以年為單位的儀式魔法,也能在一瞬間發動』
『哈哈,那可真厲害啊……』
何止厲害,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是法比奧的理解能力無法企及的世界。
愛斯普林無視驚訝的法比奧,開始解釋道。
『說是時間有點怪,總之時間是充裕的,所以你聽我說。我脫離自己的**後迴歸原本的精神存在,寄居在你身上。換做本來,是要劫持宿主並將其力量據為己有的,但要想這樣做也有一些程式,老實說,即便這樣做也不會變得很強』
法比奧擅長物理戰鬥,而且是近身格鬥術,經過米多雷的訓練,水平有大幅度地提高。
而愛斯普林才因為興趣剛開始劍術,又因為佩裡奧朵是魔法特化型,所以才稍微能行得通,但馬上就被針對,眼看就要戰敗,因此愛斯普林決定將主導權交給法比奧。
當然,自己也不是什麼都不做。
『我寄宿在你身上,是為了讓你集中戰鬥力』
『什麼意思』
『你隻要像以前一樣專心迴避就好了。照剛纔那樣下去,十分鐘──不,五分鐘之內就會被殺,但如果把我的力量整合起來……』
愛斯普林利用惡魔契約寄宿在了法比奧身上,在此基礎上,決定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托付給他。
『你是說,隻要我使用那股“力量”就能打倒那傢夥』
法比奧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這是正確的。
『那不是光憑這一點就能打倒的對手,它的『視野』好像比我還廣還遠』
佩裡奧朵也擁有能夠讀取所有資訊的『複眼』,能清楚地認識到魔素的流動,所以不管什麼樣的魔法都能反射。
這在之前卡蕾拉施放的“終末崩縮消滅波”被扔回去的那時候就弄清楚的,那件事正好證明瞭佩裡奧朵比愛斯普林更擅長使用魔法。
當然,思考速度也比愛斯普林更快。
『那怎麼辦』
『儘全力掙紮著活下去,當然,不隻是你,我也會幫忙的』
在法比奧掌握主導權進行近距離戰鬥之時,愛斯普林打算從旁展開魔法戰,目的是在這種情況下緩解那些針對法比奧的攻擊。
『原來如此,這樣能稍微提高生存率嗎』
『說得對。在這裡的戰術勝利,就是撐到能打倒他的人來為止,若還能持續吸引它的注意,讓它不能妨礙卡蕾拉大人的話就更冇話說了』
確實如此,法比奧也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拖延時間是吧』
『隻能這樣了,實力懸殊冇辦法。不過放心吧,根據我的計算,應該能堅持二十分鐘』
『哈哈,這可真是靠得住……』
完全不能放心啊,法比奧不禁失笑。
但是,他釋懷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法比奧很弱。弱者有弱者的戰鬥方式,他決心全力以赴。
就這樣,戰鬥進入了第二回合。
*
話說回來,法比奧和愛斯普林合二為一,存在值也被合算所以增加了,然而還是不到百萬,與佩裡奧朵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儘管如此,由於動作明顯比剛纔更迅捷,總算勉強能和它交鋒了。
其中一個原因是,有了愛斯普林來承擔傷害,法比奧就不需要再在意**上的損傷。
而且,體力的消耗也無需介意。
法比奧不再煩惱,下定決心徹底放棄長期作戰,改為拚儘全力的戰鬥形式。
當然,這樣做會縮短活動極限時間,這個戰鬥方式能夠成立,是因為愛斯普林在補充魔力。
法比奧的『獸身化』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是通常的魔人形態。
這是最平衡的姿態,負擔也最小。
第二個是豹頭魔人形態。
這是戰鬥特殊化的姿態,功能全麵的萬能形態。
第三種是完全獸化形態。
能夠做出不規則的動作,速度方麵是最快的。不過,因為自身訓練出來的大部分技能都無法使用,所以不太適合對人戰鬥。
法比奧現在是最強的豹頭魔人形態。
功耗比較大,一旦使出全力連自己的**也會受到傷害。到剛纔為止,法比奧使用力量都比較剋製,小心翼翼地隻是在某些瞬間釋放力量。
即使受到了傷害,但因為獸人族有很高的再生能力,所以勉強還是可以的。但是,為了維持這種狀態會消耗體力和魔力,所以對長期作戰很不利。
而現在,法比奧已經完全放下這些顧慮開始專心戰鬥,失去的手也已重生,處於可以拚儘全力的狀態。
這一切都是愛斯普林的功勞。
愛斯普林通過將法比奧的“魂”吸收到自己的精神體內來保護他,之所以能做到這點,靠的是愛斯普林擁有的獨特技能『見識者』的權能,有了這個,就能和相知的人之間建立超越時間和空間的聯絡,和惡魔契約並用就能更完美地掌握“魂”。
結果,愛斯普林承受了巨大的傷害,不過她發揮惡魔的本領依靠各種抗性忍耐著。
但是,痛就是痛。
『真的是很討厭蟲係,對精神的直接攻擊搞得痛覺無效都冇意義了』
蟲魔族之所以有麵對惡魔族處於優勢,就是這些一個個要素的積累而成的結果,相性真的最差,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基本都是蟲魔族的勝利。
惡劣條件疊加在一起,愛斯普林受到的傷害很快不斷累積起來。
法比奧依然健在,在犧牲愛斯普林的基礎上,維持住勢均力敵的狀態。
而且,還有一個好訊息。
『果然,比想象的還要能撐,我知道理由了』
『嗯』
『哎呀,你就當耳邊風吧』
愛斯普林嘟囔著解釋道。
『那傢夥,雖然是魔法特化型,但先前卡蕾拉大人的魔法還是讓它受傷了。要反射那種規模的極大魔法,不可能冇有風險』
卡蕾拉的“終末崩縮消滅波”,根據使用方式的不同甚至蘊藏著連行星都能破壞的威力。愛斯普林認為,既然正麵接下了這一招,出現一些異常也是理所當然的。
要想證明這點,愛斯普林還顯得有些實力不足,但依附在法比奧身上後,她充分利用『見識者』終於確信了這一點。
『那麼,瞄準弱點的話──能贏嗎』
『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因為虛弱導致進攻有所鬆懈,防守可是銅牆鐵壁。不過反過來想,對我們來說可是好事』
聽到愛斯普林的回答,法比奧沉默了一瞬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看來在援軍到來之前,隻能繼續堅持逃了……』
這實在是令人遺憾和不情願的結論,但那也是冇辦法。
法比奧不再糾結,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集中精力關注佩裡奧朵的動向。
…………
……
……
然後,過了四十分鐘左右。
『……我們很努力了吧』
『說話都感覺好累,不行了,真的要死了』
法比奧已是遍體鱗傷,但還活著。為了保護他的“魂”而替他承擔傷害的愛斯普林也勉強保留了意識。愛斯普林原本以為隻要能撐個二十分鐘就足夠,現在這個成果讓愛斯普林感到非常滿意。
隻不過,這是付出了一切才獲得的結果。
與此相對,佩裡奧朵依然活蹦亂跳的。與戰鬥開始時相比,動作變得更加靈活,這就意味著,它已經從卡蕾拉給予的傷害中恢複過來。
戰略上看是大勝利,戰術上看是失敗。
這樣也好,法比奧和愛斯普林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嘁,好不容易交到女朋友,真是太遺憾了』
『什麼什麼
所以你纔會比預想的還要努力
好吧,看在你超出我預想的份上,作為獎勵,有什麼話想說我會帶給你女朋友的』
既然已經站不起來,剩下的就是等待死亡,於是兩個人輕鬆地聊了起來。
法比奧很想沉浸在與哥布亞交往的回憶中,但被愛斯普林妨礙了。
『你是惡魔嗎!』
『是的,我是惡魔,怎麼了』
『這樣啊,連挖苦都不管用,真讓人難過』
『哎呀,你這麼誇我,我可為難了』
『誰誇你了』
『啊,是嗎。
哎,也是吧』
兩人經過這場激烈的戰鬥,成為了可以輕鬆交談的好朋友。
然後,一邊緩解對死亡的恐懼和失敗的屈辱,一邊等待那一瞬間的到來。
但是──
佩裡奧朵麵無表情的舉起了手,被卡蕾拉的魔法擊潰的魔法發動器官已經修複好,能更有效率地運用魔力。
要處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法比奧,隻需要一瞬間。
佩裡奧朵並冇有想過法比奧和愛斯普林會把這一瞬間拖長並且互相調侃,而是愉快地等待著法比奧會發出即將死亡的尖叫。佩裡奧朵對於讓自己為難的對手絲毫冇有敬意,隻是追求本能的快樂。
──從佩裡奧朵的指尖射出的濃密壓縮魔力光線,冇有穿過法比奧,而是向地麵上剜去。
從法比奧的影子中飛出的一隻人鬼族順勢抓住法比奧的腳扔了出去。
然後──
「嘿咻!
登場的時機很好,對吧」
呆傻的聲音響徹戰場。
聲音的主人不言而喻是哥布塔。
為了打破這一危機,他作為援軍趕來,充分準備後登場。
來的不隻是哥布塔。
接住被扔出去的法比奧的,是與紅色軍服十分相配的紅髮美女哥布亞。
她將法比奧牢牢地接在懷裡,為了保護他不受佩裡奧朵的攻擊向後躲避。
太好了──法比奧心想,但這是個秘密。
而且,最後登場的嵐牙像是保護哥布塔一樣站在前麵,威嚇著想要追擊的佩裡奧朵,然後毫不猶豫地發動了“終末魔狼演舞”,成功地延緩了佩裡奧朵的動作。
法比奧和他體內的愛斯普林可真是九死一生。
愛斯普林回到自己的**猛地站起來說。
「哎呀,不愧是哥布塔大人!
我一直相信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眼睛閃閃發光的愛斯普林其實是哥布塔的粉絲。
「啊,果然是嗎
真難為情呢」
「作為四大天王,請啪地展示一下你最帥的一麵!!」
愛斯普林吹捧著哥布塔。
不是煽動,而是發自內心的。
「那麼,這場戰鬥結束後來個約會──」
說到這裡,哥布塔得意忘形了──
「啊,那種事已經夠了!」
因為不是喜歡之類的感情,所以這一點是不能誤解的。
愛斯普林也脫離了戰線,留下了沮喪的哥布塔。
就這樣,靠著法比奧和愛斯普林的活躍避免了戰線崩潰。
基於此,選手交替後,戰鬥進入第三回合。
●
大戰打響數小時後,戰場上形成了幾個互相不可侵犯的區域。超越者之間戰鬥的區域,冇有實力的人隻要靠近就會化為齏粉。
在戰場上空,米莉姆的四大天王芙蕾和蟲將托倫正在單挑,激烈得誰也不敢靠近。
為了不被捲入連音速都趕不上的兩強空戰,“天翔眾”和“米莉姆親衛軍”都隻能在遠處觀望。
托倫手下的飛天蟲也一樣,隊伍嚴重混亂,四處散開。
這是一場將勝敗托付給兩強的天空戰場,但這種看法顯然是錯誤的。從俯瞰的角度來看,有一方的戰力在不斷減少。
「嘻嘻嘻嘻!
你,真弱,最擅長的,就是逃跑!」
一開始是芙蕾展開攻勢,但是擅長的爪擊被迴避之後,就徹底進行了防禦戰。
不,雖然發動了幾次攻擊,但對托倫來說冇有多大意義,根本算不上威脅。如果這能算是認真的,那麼斷定芙蕾是一個除了速度以外毫無亮點的敵人是冇有問題的。
當然,托倫並冇有因此而放鬆警惕,所以戰鬥纔會拖到現在……即便如此,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綜上原因,托倫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但芙蕾對此嗤之以鼻。
「啊,是這樣嗎
那你可得感謝我」
「什麼」
不解其意的托倫歪著頭,明明應該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芙蕾的臉上卻浮現出從容的笑容。
「幸虧你是個傻瓜」
「你說什麼」
「你覺得戰鬥中最重要的要素是什麼」
「速度」
「嗯,這也是正確答案,但是──」
的確,芙蕾也認為速度是最重要的因素,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更不能忘記的因素。
它不是來自身體能力,而是基於智力。
也就是戰鬥方式。
實力相當的對手相遇,是否動腦筋思考如何對抗,將在很大程度上左右勝負。
現在的戰況證明瞭這一點。
芙蕾在被迴避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就料到戰鬥將會持久,既然如此,重要的是如何在不疲勞的情況下消耗敵人的體力,所以她采用了追求最佳效率的戰鬥方式。
不僅是自己,部下們也在芙蕾的戰術安排內。
也就是說,芙蕾將敵軍捲入兩強之戰的餘波中,將戰況控製在對自己有利的方向。
芙蕾最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頭腦,能夠利用托倫的力量將敵軍逼至滅亡。
這就是芙蕾。
這是狡猾的天空女王的本性。
在芙蕾的嘲笑下,托倫終於發現了現狀。
「什麼!?
你,從一開始,就瞄準這個……」
「這個嘛,怎麼說呢」
「狂妄……不過,不能讓我受傷,那贏的,就是我!!」
被激怒的托倫加速向芙蕾逼近。
然而,這也正如芙蕾所料。
托倫變幻自如的空中殺法非常麻煩,若隻是魔王種級彆連觀察確認這些攻擊都無法做到,但如果是芙蕾就另當彆論了。隻要多看幾次就能看穿套路,根據托倫的初速計算預測攻擊地點。
強者當中也有完全無視物理法則的人,因此過於認準這個方法是是很危險的,但經確認過的是,托倫完全被基軸世界的法則所束縛。
正因如此,才告訴他。
「一根筋是很危險的,我膽子小,所以要花很長時間才能確信」
當芙蕾說完這句話時,托倫已經到達了他預想的位置。
到這時,托倫才注意到利爪貫穿自己胸口外骨骼的疼痛。
托倫引以為傲的金屬光澤外骨骼,強度並不及其作為生體異鋼的拳頭的強度,那麼生體魔鋼就足以貫穿……這就是結果。
「──啊」
托倫開始動搖,但已經晚了。
即使拚命抵抗,也無法發動任何一種權能,被芙蕾的爪子抓住的那一刻就勝負已定。
而且,被貫穿的胸口存在著對蟲型魔人來說很重要的“魔核”,芙蕾的爪子緊緊地握住了它……。
「所以,再見」
托倫的“魔核”被徹底粉碎。
這就是托倫的「死」。
露琪婭和克蕾婭前來慰勞芙蕾。
「辛苦了,芙蕾大人」
「真是精彩,芙蕾大人,接下來我們要正式展開掃蕩作戰了」
芙蕾優雅地點點頭。
「嗯,拜托了。還真是有點累了,戰爭看樣子還得繼續,我現在也不是休息的時候」
一邊說著,一邊環視戰場。
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是同伴們陷入苦戰的樣子。
●
芙蕾始終處於優勢,有的人卻並非如此。
雖然不至於像法比奧等人那樣實力差距懸殊,被敵人玩弄而作拚命抵抗的,是作為援軍而來的伽比魯。
伽比魯並不弱。
得到了新的力量,成長為一個了不起的強者。
但是對手太強了,蟲將位元霍普對伽比魯而言負擔過重。
相較於伽比魯126萬的存在值,位元霍普超過了170萬。雖然存在值的差異並不是決定性的戰力差異,但是位元霍普的身體能力等戰鬥能力在存在值當中直接掛鉤的比例很高,因為冇有什麼多餘的權能,所以是專門用於近身戰鬥的蟲型魔人。
對萬能型的伽比魯來說相性很差。
如果隻有伽比魯一人恐怕早就輸了,幸虧還有一起戰鬥的夥伴。
「伽比魯,你冇事吧」
「唔、姆,我輩還健在!
請放心,蘇菲亞閣下!」
過去伽比魯和蘇菲亞就曾一起與侵入尤拉薩尼亞的米多雷戰鬥過,這次攜手與位元霍普對峙。
蘇菲亞雖然也有擔任“飛獸騎士團”團長的任務,但這些東西都是丟給部下的。這次法比奧先放棄了指揮,所以在找接任者的時候花費了一些時間,蘇菲亞並不適合擔任指揮,每次都是在提振大家的士氣之後就辭去指揮。
相比之下,為了發揮個人的戰鬥力,多屠一名敵將會有更好的結果。
蘇菲亞本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毫不猶豫地投入了戰鬥。但是,澤拉努斯的軍隊可不好對付,本應是二比一的優勢,卻被迫陷入了苦戰。
「好啊,好啊!
戰鬥就是要這樣啊」
興奮的位元霍普放聲大笑。
位元霍普沉醉於自己的力量,用壓倒性的力量打倒弱者是快樂的,對位元霍普來說,戰鬥就像是一場約定了勝利的遊戲。
在這一點上,這次的對手伽比魯和蘇菲亞,兩人加在一起正好是個好對手。
要是一個一個上會感覺有些不夠勁,而人數上的不利局麵會讓位元霍普變得更加激昂。
本來可以更早地解決問題,但他卻享受著戰鬥。
這種不純的想法很容易讓人感受到。
伽比魯和蘇菲亞一邊拚命地尋找勝利的頭緒,一邊歎息著自己的實力不足。
「我輩遇到過好幾次強敵,閣下似乎是其中最厲害的一個」
「哦,是嗎。
說得很好聽,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位元霍普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開心。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伽比魯和蘇菲亞不愉快地叫喊。
「哼!
笑死人了!
你到現在都還冇動真格,怎麼好意思說」
「啊,真是。武人就該有武人的樣子,不要做這種挑逗敵人的事!」
位元霍普並冇有放水的意思,但確實是想延長快樂的時光,伽比魯和蘇菲亞看穿了這一點,很不高興。
不過,得虧於此現在還平安無事,這讓他們更加焦躁。被敵人的驕傲自滿所幫助,這種狀況是無比屈辱的。
伽比魯憤慨地吃下了回覆藥。
同樣,蘇菲亞也毫不客氣地一口氣喝下了昂貴的完全回覆藥。
然而,兩人身上無數的傷口卻絲毫冇有恢複的跡象。原因很簡單,兩人的存在值超過了回覆藥的標準劑量。
蘇菲亞受到卡利昂覺醒的影響而進化,現在存在值被強化到將近五十萬。雖然冇有達到伽比魯那種程度,但是跟上位魔人和聖騎士級的人類之間已經是隔了一條線,常人能完全恢複的藥對他們而言效果卻是不夠。
完全回覆藥的原理是,通過魔素使細胞活性化,彌補不足的部分使部位殘缺也得到恢複。但是,類似伽比魯這種細胞內魔素密度很高的魔人,一兩個回覆藥是無法補充細胞的。所以兩人在這場戰鬥中使用了一百多個回覆藥,如果隻是受了一點傷,隻要撒上就會有效果,但兩人已經被藥浸滿了全身。
「要是改良一下味道就好了,近期我是不想再吃回覆藥了」
「同感。開始還覺得草莓味挺不錯的的,現在肚子已經滿滿的了」
蘇菲亞比伽比魯更依賴回覆藥,看起來已是相當厭煩。
不過,能這樣平安無事就已經很是幸運。
這一切都多虧了與米多雷的特訓。
兩人在這幾個月裡,向米多雷學習了近距離戰鬥術。如果冇有熟練掌握的防禦幕,肯定連回覆藥都冇有出場就死了。
但是,這種幸運也隨著位元霍普的氣氛變化而結束了。
「喂喂,托倫死了」
位元霍普無視互相打趣的伽比魯他們,察覺到一個同伴被芙蕾擊敗。
在處於膠著狀態的戰場上,某一角崩塌是很危險的,深知這一點的位元霍普明白已經不是玩耍的時候了。
「冇辦法,本來想就這樣慢慢玩下去的,隻能拿出殺招了」
位元霍普宣佈。
到現在為止也絕不是在玩,隻是伽比魯等人比它想象的更努力而已,但這也是考慮到位元霍普的節奏分配而形成的均衡狀態。
就像卡利昂的戰法一樣,不喜歡在這裡使出全力的位元霍普,運用著留有餘力的戰鬥方式。但是現在,以同伴的失敗為契機,開始轉變為不計後果的殲滅模式。
「殺」
留下這句低語,位元霍普消失了。
他活用腳力,用“瞬動法”的瞬間爆發力拉近了距離,然後順勢踢了一腳蘇菲亞。
蘇菲亞冇有依靠眼睛,而是通過『魔力感知』來把握動向,擺脫了以前那種隻靠自身能力戰鬥的模式,認真地磨練了技巧。
可是。
位元霍普太快了。
因為這是它不顧自身會受到傷害的真正全力攻擊。
「咕!」
好不容易用雙手保護自己的蘇菲亞,結還是慘不忍睹,交叉的雙臂被打碎,腹部遭到了猛烈的踢打。
「蘇菲亞閣下──!!」
看著保持踢腿姿勢停止動作的位元霍普,伽比魯叫了起來。
他擺好架勢,迅速看向蘇菲亞。
蘇菲亞勉強活了下來。
(唔……僅僅一擊,蘇菲亞閣下就變成這個樣子……)
蘇菲亞不可避免地脫離了戰線。
冇有立即死亡已是僥倖。
但是,當伽比魯這麼想時就已是太天真。
伽比魯是個武人,所以冇有對已經打倒的對手進行不必要的折磨的興趣。更何況,在確定勝利後,卻故意打出致命一擊,這有悖於伽比魯的美學。
當然,伽比魯也理解,有人認為在戰場上殺敵是正義的,但他認為,有強敵在前,冇有人會做出不必要的追擊補刀。
也就是說,伽比魯自作主張地認為,位元霍普是個不會暴露破綻讓伽比魯有機可趁的對手。
然而,現實是無情的。
位元霍普背對著伽比魯,依然舉著腿朝蘇菲亞踢了下去。
「呃啊」
隨著一聲悶響,蘇菲亞吐血了。
位元霍普的腳擊碎了蘇菲亞的心臟,這樣下去肯定會死──在被延長的思考中,伽比魯正確地理解了這一點。
(怎麼可能──不惜露出破綻給我輩可趁之機也要先追擊……此人應該是有信心能承受住吧)
想到這裡讓伽比魯感到無比屈辱,而且恐怕他想的並冇有錯。考慮到伽比魯和位元霍普的力量差距,出現這種結果的概率很高。
伽比魯思考著。
雖然內心波濤洶湧,思考卻很冷靜。
是就這樣賭上一切爭取勝利,還是──
(不用猶豫,莉姆露大人也會稱讚我輩的選擇的!!)
一瞬間就下了決心。
甚至連作戰計劃是否能成功都是一場賭博,但是伽比魯毫不猶豫地相信了自己的力量。
「不會讓蘇菲亞閣下死的!!」
他一邊叫喊著,一邊把自己的戰友水渦槍朝著位元霍普投擲出去,趁著位元霍普選擇迴避的時機,再衝向蘇菲亞。
緊接著,伽比魯釋放了自己的權能。
伽比魯並不確信自己的權能是否能影響到他人,但現在隻有依靠這個才能幫助蘇菲亞。
「回來吧,命運!
接受我輩的願望,創造奇蹟!!」
伽比魯祈禱著。
他忘我的堅信,自己的權能一定能幫助蘇菲亞複活。
結果──
究極贈與『心理之王』每天隻能發動一次的『命運改變』,將會改寫本該到來的悲劇──
麵對戰鬥中暴露出毫無防備姿態的伽比魯,位元霍普投來了訝異的視線,但它馬上判斷,在伽比魯放棄水渦槍的那一刻,就已經放棄了勝負。
「蠢貨」
位元霍普嘲笑道。
「把你們這些同伴全部一起料理了」
位元霍普即使是麵對喪失鬥誌的對手也毫不留情,仁慈會導致疏忽大意,這是位元霍普的信條。
本來,低位的蟲魔族是冇有感情的,光是能理解愛情這種事就足以說明位元霍普是個優秀的個體,但這對其他人而言可就不是用來安慰人的好事了。
於是,戰場上吹起一陣風。
位元霍普再次釋放力量,瞄準伽比魯使出了飛翔旋穿踢擊。
覆蓋在足刀上的生體異鋼散發出放出微弱的光芒,讓人覺得伽比魯的命運將儘。
但是,那種未來不會到來。
因為命運被改變,蘇菲亞完全複活了。
「危險啊,伽比魯!」
剛複活的蘇菲亞,本能地采取了迴避行動,伽比魯也被捲入其中,當場滾了下來。
位元霍普的踢腿極大地破壞了地麵,不過伽比魯和蘇菲亞平安地脫離了危機。
「呼,得救了」
「這是我要說的,還以為我已經死了,多虧伽比魯我才撿回一條命」
「唔姆,雖然是賭,但成功了就好!」
也許是擺脫了危機的安心感,兩人互相打趣。
但是,位元霍普依然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戰鬥纔剛剛開始。
「……
我應該確實是殺了你,為什麼你會冇事」
「我輩很喜歡解釋說明,但就是不告訴你!」
「哼,算了,接下來再確實地乾掉就行」
位元霍普中止了對話,想再一次用力。像是要打斷他似的,伽比魯笑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輩已經注意到,閣下的力量是不能連續使用的吧
如果不是這樣,就冇有理由和我們說廢話了」
伽比魯自信滿滿地說。
位元霍普的速度在雅皮托之上,拳打腳踢的威力可與蓋魯德匹敵。而且,從急加速到急停止的不規則動作,是雅皮托都無法做到的。
要弄清這一點是極其困難的,幾乎無法迴避位元霍普的攻擊。正因如此,才讓伽比魯覺得不可思議。
(雅皮托閣下也說過,加速容易急停難。日向閣下用魔法扭曲慣性法則後就變得能做出些不可思議的動作,但這人並冇有使用魔法的跡象。能想到的是──)
是基於特殊權能的法則支配,還是某種強硬的力量技巧。
將這兩點放在心上持續觀察的伽比魯,注意到位元霍普每次攻擊結束,**都會『超速再生』。
也就是說,位元霍普是通過強行使力,發揮出超越極限的戰鬥能力。
那麼,應對方法隻有一個。
如果持續進行這種魯莽的攻擊,位元霍普就會自取滅亡。伽比魯隻要專心防禦,等待那一瞬間到來就行了。
話雖如此,這是強於自己的對手使出的超越極限的攻擊,一不留神就會當場死亡,實在是過於危險。
位元霍普以犧牲自己為代價的極限突破攻擊,不僅速度是雅皮托的數倍,若是命中要害,一擊就能殺死伽比魯。如若擊中手腳,毫無疑問會變殘缺,隻是輕輕擦過都會出大事的。
考慮到持續應對這樣的攻擊很困難,所以伽比魯纔想要讓位元霍普自己重新審視自己的戰術。
即使冇有突破極限的攻擊,位元霍普也更強。伽比魯期待著,告訴它秘密已經暴露,說不定會恢複到之前的戰術。
「……」
尷尬的沉默。
吵鬨的笑聲打破了它。
「哈哈哈哈!
真好啊,真好啊!
真是,這麼弱竟然還不會讓人厭倦」
笑過之後,位元霍普的氣氛又發生了變化。
「我認可你了。所以,我要認真對待你!」
賭輸了。
「什麼!」
伽比魯感到麻煩了。
已經誇下了海口,事到如今也不好再收回去。
伽比魯的身後是蘇菲亞,逃跑這個選項不在討論範圍之內。
事已至此,隻能聽天由命全力以赴。
(至少,手上還有水旋渦槍的話……)
那把蜥蜴人族的秘寶水渦槍剛纔扔出去了,他想去撿,但恐怕位元霍普不會允許。
伽比魯下定了決心。
就在他全神貫注的那一瞬間──
「伽比魯大人,東西掉了!」
隨著史克羅的說話聲,水渦槍回到了伽比魯手中。
「那不是一直和我們一起戰鬥的夥伴嗎
可不要再放手咯」
史克羅帥氣地說。
「正是!」
卡古辛點了點頭。
「對對!
有了它,伽比魯大人就是最強的,趕緊乾掉那傢夥吧!」
亞西吉像往常一樣給人拋難題。
就連握在手裡的水旋渦槍彷彿也在顫抖著點頭。
「你們……」
伽比魯熱淚奪眶而出──
(嗯
咦
為什麼槍好像有心跳似的──)
突然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伽比魯大人,我相信你」
「然也!」
「伽比魯大人,讓我看到你帥氣的一麵吧」
三人的期待很沉重。
與其說是助威,不如說是在施加壓力……。
特彆是亞西吉。
天真爛漫地將伽比魯逼入絕境。
現在不是考慮槍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逞強地挺起胸膛。
然而,就在這時發生了與以往不同的事。
蘇菲亞的聲援聲也傳了過來。
那就是──
「嗯,我也有同感。伽比魯,他們說得冇錯。在我看來,你和卡利昂大人一樣帥氣」
對伽比魯來說,這可是爆炸性的發言。
咦,我輩很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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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比魯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蘇菲亞的聲音。
已經無法思考彆的事。
就連眼前的強敵位元霍普的威脅,也脫離出伽比魯的腦袋。
這也是冇辦法的事。
伽比魯從來冇有受歡迎過。
背地裡雖然有對他投來好感的目光,但不管怎麼說,伽比魯是個愛逞強好麵子的人,根本就注意不到女性的心思,無法製造出什麼好的氣氛。於是直到現在,他都在不斷重新整理冇有女朋友的時間記錄。
這時,來自蘇菲亞的『帥氣』發言。
在伽比魯的人生中,此時此刻正是最重要的決斷時刻。
(隻好說了!
如果放過這個機會,我輩將一生都交不到女朋友了──)
伽比魯鼓足勇氣。
據說,人在死亡之前會激發出想要留下後代的本能,現在的伽比魯大概正是這種狀態吧。
「啊,這個……是啥來著,我、我輩也覺得,蘇菲亞閣下,那、那個,很、很美……」
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戰場上,在本該因絕望而歎息的時機,說出了對蘇菲亞的告白。
勇氣瞬間枯竭,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也冇能說出告白的話,也算很符合伽比魯的作風了。
但是。
令人驚訝的是,丟人的伽比魯的這種想法竟然被蘇菲亞理解了。
「咦!?
真、真的嗎……你說人家很可愛」
說的是美,冇說可愛。
蘇菲亞也是在這種極限狀態下腦筋有點不打轉,證據就是,主語從「我」變成了「人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還挺般配。
「這個,冇錯!」
伽比魯冇有否定,這是正確的。
要是否定了,命運又會不同。因為選擇了正確答案,幸運女神向伽比魯回頭了。
「真、真拿你冇辦法啊,伽比魯。現在是有點那啥,要是把那傢夥打倒,平安結束這場戰鬥,作為獎勵我就親你一下!」
有點飄飄然的蘇菲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被當下的氣氛所影響,說出了不得了的宣言,但她卻還冇有意識到這一點。
伽比魯不同。
她把蘇菲亞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咦,親
不是要處置我輩,親是說的接吻的那個親嗎!?)
這是前所未聞的大事。
這可不得了,伽比魯的腦子裡一片慌亂。
亞西吉、卡古辛和史克羅三人齊聲喝彩。
「伽比魯大人真受歡迎啊!」
「咻咻!!
這可真讓人吃驚。早知道伽比魯大人是該出手時就出手的人,在戰場上表白可太豪氣了吧!」
「然也!
這正是男子漢的生存方式!!」
「哎嘿喲,伽、比、魯!
哎嘿喲,伽、比、魯!
哎嘿喲~」
像往常一樣,唱起來就停不下來了。
伽比魯放棄了思考,身體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這種情況重複了很多次,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然後沉浸在幸福滿滿的妄想中。
(姆呼呼!
我輩也終於能有女朋友了嗎。嗬,受歡迎的男人可真是辛苦啊!!)
雖然有些性急,但這是伽比魯的妄想,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伽比魯的這些表現讓位元霍普有些無法忍受。
一開始還以為是陷阱,看了看情況,那三個人根本冇有要進來掩護的意思。
這本來倒也還好,位元霍普是通過不合理的動作來提高戰鬥能力,實際上也冇有那麼從容。
『超速再生』能讓傷馬上痊癒,但問題是能量消耗太大。它想先讓自己恢複體力,不要勉強,然後一鼓作氣結束戰鬥。
之所以容忍伽比魯他們的鬨劇,是有這樣的理由。
而現在,體力已經完全恢複。
不需要顧慮,位元霍普重新開始了對伽比魯的猛攻。應該說,它打算一擊必殺。
(竟敢無視我說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好啊,讓我來告訴你現在的處境!)
憤怒的位元霍普對伽比魯放出必殺之飛翔旋穿踢擊。
可是。
發生了個令人吃驚的事。
「不要打擾我們!!
現在這個瞬間,對我輩而言可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伽比魯叫喊著用水渦槍猛擊位元霍普,僅是這樣,位元霍普就被擊飛出去。
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使得位元霍普驚愕地瞪大雙眼叫道。
「你做了什麼」
但是,伽比魯冇有聽到。
「蘇、蘇菲亞閣下,你說的親是指的那個嗎」
被這麼一問,蘇菲亞才明白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一下子開始感到很害羞,事到如今也不能退縮了。
「哦、哦,是那個,那個」
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冇什麼大不了的。
伽比魯連連點頭。
「我明白了!
我輩誓要全心全意取得勝利!!」
伽比魯振奮起來。
絕望早已煙消雲散。
不是能不能贏,而是要贏,以這種氣魄瞪著位元霍普。
「彆小看人了,你這雜魚」
伽比魯的這種態度,令位元霍普勃然大怒。
遠不如自己的傢夥竟然如此囂張,但位元霍普並冇有忘記剛纔發生的不可思議的現象。儘管覺得這隻是單純的偶然,為了以防萬一,位元霍普還是保持了警惕。
(真的是偶然嗎
好幾次想殺掉他們,我可冇有留手,也有擊中的手感。儘管如此,這些人為什麼還活著)
位元霍普的本能讓它察覺這絕非偶然。
這比想象的還要危險,位元霍普毫不鬆懈地擺好架勢。與此相對,伽比魯卻因為想著可能會有女朋友的事而飄飄然的。
心態已是完全不同。
這麼一對比,感覺位元霍普都有點可憐了,但世界總是有那麼些不合理的事。
「出招了!」
伽比魯表情嚴肅地叫道。
無聲迎擊的位元霍普。
下一個瞬間。
兩強再次交叉。
根本就談不上什麼留手,而是傾注超過全力的力量,以超速度飛翔使全身如錐子般旋轉的位元霍普。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兩拳前端的生體異鋼毒針上──這就是位元霍普的必殺奧義飛翔旋穿針擊。
與之相對的伽比魯則是忠實地使用著水渦槍,不慌不亂地仔細辨彆位元霍普的攻擊,使出必殺一擊。
兩個巨大的旋渦翻滾著,在戰場上碰撞。
倒下的是位元霍普。
「渦槍水流擊!!」
伽比魯的必殺技貫穿了位元霍普。
「好厲害!」
「伽比魯大人,好帥!」
「唔姆,精彩!」
三人驚訝地拍手稱讚。
伽比魯的攻勢是壓倒性的,讓人不禁懷疑到剛纔為止的苦戰到底是怎麼回事。
位元霍普冇有疏忽和怠慢,儘管如此,還是這個結果。
秘密就在水渦槍。
伽比魯因滿腦子都是對蘇菲亞的告白而冇有注意到,在危機的情況下,水渦槍已經進化成了神話級,伽比魯自然是被認可的主人。
結果,伽比魯的存在值綜合起來超過了位元霍普,雙方在技巧方麵勢均力敵,所以伽比魯取得了勝利。
「伽、比、魯!
哎嘿喲,伽、比、魯!
哎嘿喲!」
在三人的加油聲中,伽比魯隨之起舞。
看到這一幕,蘇菲亞也露出了笑容,但她突然想起剛剛的約定,不禁臉紅了。
注意到蘇菲亞的樣子,伽比魯也臉紅了,兩人麵麵相覷地僵住了。
「看來我們有些礙事了」
「然也」
「加油啊,伽比魯大人!」
說完,三個人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被留下的伽比魯和蘇菲亞很困擾,兩人意外的很般配……
戰場上的吊橋效應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雙方坦誠相待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就這樣,伽比魯也迎來了春天。
*
話說回來,以蟲將托倫的死為契機,戰場形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並不僅僅是伽比魯他們這邊而已。
卡利昂、米多雷、歐貝拉三人也一直在擔心戰場上的力量平衡被打破。在這個時機,他們決定與對手分出勝負。
首先行動起來的是卡利昂。
「哦,芙蕾贏了
老子當然也不能輸啊」
卡利昂無畏地笑了笑,瞪著阿巴爾特。
手腳很多的阿巴爾特不僅擅長近身戰鬥,還擅長魔法。
生體異鋼外骨骼覆蓋著伸縮自如的纖細手臂,可以輕易刺穿敵人。不僅如此,用閒著的手結印,即使不唸咒也能行使魔法。
這種結合了魔法和獨特體術的戰法,乍一看讓人覺得卡利昂陷入了困境。
但是,現實並非如此。
卡利昂在尋找機會。
如何在溫存必殺技獸王閃光吼的情況下,減少消耗地打倒對手,卡利昂一邊思考著,一邊尋找著阿巴爾特的弱點。
剛開始戰鬥,卡利昂就意識到對自己有利。話雖如此,他也冇有因此而懈怠。
阿巴爾特確實很強,一不小心卡利昂都有可能會被打倒,但卡利昂有一種危險的預感,所以不能因為急於取勝而對阿巴爾特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這是正確的。阿巴爾特是一種特殊個體,在體力耗儘時就會進入暴走狀態,攻擊力和恢複力會變成三倍。如果是這樣,卡利昂必然會陷入苦戰,最糟糕的結果則是戰敗。
但是,他憑著野性敏銳的直覺,順利地維持了戰線。在此基礎上看穿了阿巴爾特的癖性。
卡利昂掌握了阿巴爾特使用魔法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以及尖銳的手腳從伸出到收回所需的時間,卡利昂持續等待著阿巴爾特的這兩個瞬間同時出現的時機。而現在,終於被他等到了。
因為芙蕾打倒了蟲將托倫,阿巴爾特開始焦躁起來。
「久等咯,獸魔粒子咆!!」
卡利昂的技能貫穿了阿巴爾特的身體,魔粒子持續閃光擴大了效果範圍,完全吞噬了阿巴爾特。
米多雷非常冷靜地俯瞰著戰場。
根本不把站在眼前的蟲將薩利爾放在眼裡。
米多雷完美地控製著自己的**,通常隻使出一定量的力量,甚至還會調整到與對手相同的水平,更加純粹地享受戰鬥。僅從這一點來看,可以說與迪亞波羅是同類。
這次米多雷又犯了這個毛病。
「嗯嗯,向前攻時想法過於單純,雖然足下對自己的的毒很有自信,但對老夫可不起作用。依靠毒尾巴的攻擊方式行不通,這下你該怎麼辦」
像是在煽動薩利爾。
「可惡,你太狂妄了!」
在米多雷的捉弄下,薩利爾發怒了。
憤怒雖然提高了威力,但打不中就冇有意義。行動變得單調的薩利爾,正中了米多雷的如意算盤。
要想給出致命一擊很簡單,米多雷之所以冇有這麼做,是因為他察覺到了籠罩在戰場上的詭異氣息。
(這種黏著的感覺是什麼
哼,是在試探老夫的能力吧。謔哦,失去興趣了嗎,也就是說,隨時都能殺掉老夫是麼……)
這種氣息釀造出的存在感,讓米多雷聯想到自己所尊崇的米莉姆。
但是,完全冇有米莉姆所能帶來的那種溫度。
冷徹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米多雷為了探究他的真身,特意讓薩利爾活著。
(歐貝拉閣下真了不起,和老夫一樣注意到了這種跡象)
歐貝拉也冇有打倒與之對峙的蟲將,而是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力量差距大到可以馬上打倒,所以歐貝拉的目的應該是和米多雷一樣的。
其他人似乎冇有注意到。
以敵將澤斯為對手的卡蕾拉就更不用說了,她那邊正在激烈的戰鬥,似乎冇有多餘的精力去操心其他的事。
蓋魯德也一樣。
彷彿是蜈蚣擬人化後的蟲將穆吉卡,擁有僅次於佩裡奧朵的存在值,看來和蓋魯德差不多,估計蓋魯德也冇有心思顧及其他地方,米多雷也不想在這邊操太多心。
哥布塔和嵐牙這對搭檔聯合對付佩裡奧朵,因為眼前的敵人太過強大,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米多雷打心底感謝這對搭檔的到來,再那樣下去法比奧和愛斯普林就要冇命了,米多雷正想著要去營救他們,可是戰場上飄蕩著的詭異氣息又讓他想動也動不了。
米多雷還想著,之後陪哥布塔修行以示感謝,可他哪知道對哥布塔來說,這種報恩方式根本就是多管閒事。
膠著狀態持續了很長時間,終於出現了變化。
芙蕾打倒蟲將托倫,伽比魯和卡利昂分彆消滅了位元霍普和阿巴爾特。
米多雷察覺到戰場上瀰漫的禍害氣息變得更加濃厚也更加危險了。
雖然原因不明,但他確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趕緊打起精神。
卡利昂和芙蕾打倒了蟲將後也總算察覺到這毛骨悚然的氣息。不對,其實他們已經本能地領悟到了這一點,隻是到現在才確信而已。
(這兩位也還需精進喲,戰鬥方式雖然有所改進,但如果做不到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要想跟隨米莉姆大人可是會很困難的)
這個評價很尖酸,但這是米多雷的真心話。
「剋剋克,竟敢如此的小瞧我。剛纔那算是我的絕招,不過算了」
看到米多雷對自己完全冇有興趣,薩利爾失控了。用毒尾巴刺進自己的身體,按照自己的意誌發動了暴走強化狀態。
「呼姆……」
麵對力量和速度都躍升數倍的薩利爾,即使是米多雷也冇有閒工夫玩了,雖然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但還是決定結束戰鬥。
認真的米多雷很厲害。
用充滿質量的鬥氣束縛住逼近的薩利爾,封住它的動作,然後對著什麼都做不了的敵人使出必殺正拳,薩利爾的身體便化作塵土粉碎四散了。
完全是一擊必殺。
作為可以勝任米莉姆玩伴的剛強之人,他的表現完全不辱此職。
但是米多雷的表情還是很陰沉。
「不行啊,感覺寒氣更重了㖞」
米多雷喃喃自語著,抬頭望向不知何時烏雲密佈的天空。
此情此景彷彿在訴說著,殺死薩利爾是錯誤的決定。
●
正如米多雷所推測的那樣,歐貝拉也抱有危機感。
(果然很奇怪。來自敵人的壓力,自開戰以來就毫無變化……)
麵對依靠生體異鋼外骨骼雙臂的細微振動來切斷萬物的遆斯洪,歐貝拉卻如同與小孩嬉戲般輕鬆,之所以冇有殺死遆斯洪,是因為她和米多雷有同樣的擔心。
戰場上有無數的生命凋零。
我方用回覆藥將損失控製在最小限度,大家交替上場,目前還冇有出現死者。然而,蟲魔族軍團完全不在乎損耗反覆猛攻,現在它們的戰力已經減少到當初的一半以下。
儘管如此,歐貝拉憑藉『超直覺』感受到的敵人戰力卻絲毫冇有衰減。
這種違和感轉變為確信,是在芙蕾打倒托倫的瞬間。
敵將之一陣亡卻毫無變化,也就是說,蟲將的死不會對蟲魔族的這支軍隊產生影響──不,也許比這更糟糕。
搞不好,蟲將之死本身就有可能是敵人的策略之一……
(不會吧,應該還不至於──)
不能斷言冇有。
紮拉裡奧曾經抱怨過。
那些傢夥真是難纏的煩死人,即便是將它們打倒也很麻煩,所以有必要選擇場所──
當時歐貝拉還覺得,沉默寡言的紮拉裡奧也會抱怨真是稀奇,隻以為他是累了,現在想來,這番話的意義非常重要。
歐貝拉認定處理蟲魔族不是自己的工作,所以從一開始就冇想過跟紮拉裡奧細談,冇認真聽他說過這些事。
這不僅是歐貝拉的問題,也是以費爾德維為首的妖魔族全體的壞習慣,歐貝拉開始反省,看來大問題至少應該互相傳達情報。
事已至此。
既然對敵人的情報一無所知,就隻能隨機應變,摸索最合適的對策。歐貝拉一邊與遆斯洪周旋,一邊觀察戰場的情況。
就這樣,在冇有抓住決定性一擊的情況下,戰況一下子發生了變化。
繼托倫之後,位元霍普被打倒,阿巴爾特也被擊垮。如此多的敵將倒下,敵軍的戰鬥力絲毫冇有減少。到了這個地步,就完全冇有餘地再懷疑這是否是敵人的策略了。
(太危險了,最好是不要再繼續打倒蟲將──)
雖然眼前是必須打倒的敵人,但最重要的是安全。既然發生了無法預測的事態,就應該穩妥地消除不安因素。
歐貝拉做出判斷後想要發出警告,卻稍微有些遲了。這個時候,就連米多雷都已經收拾掉了薩利爾。
蟲將隻剩下與歐貝拉對峙的遆斯洪、被蓋魯德壓製的穆吉卡、哥布塔和嵐牙正在苦戰的佩裡奧朵,以及與卡蕾拉進行另一次元戰鬥的澤斯。四個蟲將,也就是隻剩一半。
一想到要發生不好的事情,歐貝拉麪具般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遆斯洪發現後笑了起來。
「吼吼吼,你好像注意到了。低級的蟲將終歸隻是前菜,隻要有君上的力量在,有冇有他們都不會影響大局」
如它所說,遆斯洪乃上位蟲將,是排名第四的實力派人物。
遆斯洪的存在值180萬多,跟位元霍普冇有多大差彆。儘管如此,她能長期擔任蟲將高層,證明她實力還是很強勁的。
「千裂次元斬」
遆斯洪的雙臂放出衝擊波,縱橫無儘地切割萬物形成眾多切斷麵。衝擊波的影響波及到次元,次元斷裂雖然可以在一瞬間被世界的治癒力回覆,但存在於斷裂麵上的物質卻無法承受。
當然,歐貝拉也不例外。
歐貝拉一眼就識破了,她還不至於被這種攻擊打中。這至少讓歐貝拉意識到,遆斯洪還是有威脅的。
為了將受害程度降到最低,歐貝拉一直在來回打轉,現階段還無法判斷是凶是吉。
「千裂次元斬」
遆斯洪再次放出技能,凶惡的衝擊波飛來。
歐貝拉一邊從容地迴避著,一邊開始焦躁起來。
「你就像個不會學習的傻瓜一樣,不停地重複進行無效的攻擊呢」
「吼吼吼,您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判斷是否有效的不是你,而是我」
遆斯洪的回答很有道理。
冇有笨蛋會相信敵人的話,如果覺得行不通早就停止使用了。正因為認為有效果,遆斯洪纔會反覆進行同樣的攻擊。
歐貝拉就是感到厭煩了纔會這樣煽動遆斯洪,試圖阻止他繼續使用,但是冇有成功。
(淡然地采取最佳行動,看來真的是很習慣戰鬥了。若隻是想要取勝很簡單,但要想不殺死對方單純使其無力化,即使是我也有點不好辦……)
歐貝拉已經看透了遆斯洪的實力。歐貝拉和遆斯洪的實力差距非常大,可以斷言遆斯洪層次更低,不過那是在歐貝拉與米迦勒的戰鬥中冇有負傷的情況下。
歐貝拉的外傷已經痊癒,身體狀況也冇問題。但是,損失的能量還冇有補給完畢,很難說是萬全的狀態。
若非如此,早就把遆斯洪給無力化了。正是因為現在冇辦法做到,纔有了現在的結果。
儘管如此──已經冇有猶豫的時間了。
「君上,請您閱覽!!」
遆斯洪喊叫的同時,她的戰鬥能力大幅上升。與蟲將薩利爾一樣,自發的激起了暴走強化狀態。
不過,有一點和薩利爾不同。
遆斯洪完全控製了暴走強化狀態,可以有效的利用有限時間內的力量。
「千裂次元斬──終焉之舞」
這是迄今為止無法比擬的攻擊。
超過萬次的次元斷裂發生,讓人感覺任何人都不可能從這個絕死的空間中逃脫,壯烈的景象蔓延開來。
歐貝拉冇有逃離現場,而是堂堂正正地站著。
不,不是。
歐貝拉決定放棄將遆斯洪無力化,全力以赴。
「“神氣”解放」
歐貝拉輕輕地說。
這是歐貝拉使出全力的信號。
她重新取回穿戴在身上的神話級之星星光輝,在歐貝拉的魔力循環下,完全恢複了本來的效能。
歐貝拉手裡握著一把巨大的雙刃劍。
這就是“巨獸狩獵大劍”──歐貝拉愛用的長劍,變成了其真正的樣子。
對於歐貝拉的宿敵幻獸族,必須拋棄手下留情的想法,如若帶著這種半吊子的心態戰鬥,受害就會持續增加。
總是竭儘全力,以最佳的效率驅除對手。歐貝拉一旦決定戰鬥,就隻能不顧對周圍的傷害,消滅敵人。
而現在,她的存在值超過兩千萬,真正的價值即將發揮出來。
「吼吼吼,現在再認真也晚了!」
正如遆斯洪所說,歐貝拉已經被封閉在絕命的空間裡。由於遆斯洪的妨礙,無法用『空間轉移』逃跑,將無法避免其身體被撕裂。
本該是這樣。
但結果是──
「簡直是如同兒戲啊」
直接命中的次元斬讓空間裂開了。然而,就像空間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一樣,歐貝拉的身體也完美地複原到原來的樣子。
「怎,怎麼可能!!」
「我的**不僅與物質世界相連,還與精神世界相連,這點程度冇什麼大不了的」
歐貝拉一邊淡淡地說明,一邊提高魔力,彷彿在說下一個該輪到自己似的。
“巨獸狩獵之劍”閃耀著光芒。
看到那危險的光,遆斯洪因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的感情而感到困惑。
(身體在顫抖。難道、難道我害怕了
我是在害怕嗎!)
事到如今,即使理解到這些,遆斯洪也已經無能為力──
「消逝之人啊,美麗地消散吧!
極星爆擊
霸!!」
從天上無差彆地傾瀉而下的大質量斬擊,灑下了無情卻公平的死亡。被捲入其中的遆斯洪,絲毫冇有展現出強者的威嚴就化為塵土消失了。
●
蓋魯德在奮鬥。
對手是蟲將穆吉卡。
穆吉卡身披武士鎧甲般顏色花哨的甲殼,是個雙手揮舞太刀的武人類型的蟲型魔人。
穆吉卡的實力與蓋魯德在伯仲之間。
兩強寸步不讓。
他們的部下也在反覆進行著拉鋸戰。
維持銅牆鐵壁般防線的黃色軍團和橙色軍團將穆吉卡率領的體長超過三十米的巨大蜈蚣群逼退回去。因為有體格上的差異,所以每隻都要分組對付。
一旦受傷就用回覆藥治癒,一旦疲勞累積就用後方的成員來代替,在不勉強自己的情況下維持戰線。這正是平時訓練的成果。
如此這般,僵持狀態持續了幾個小時,值得大書特書的還是蓋魯德和穆吉卡的單挑。
穆吉卡揮舞太刀的本領不亞於一流的武術家,從其高超的技術水準來看,不像是自己獨創的招式。
“異界”應該也有轉生者,但那都不重要。可以確定的是,穆吉卡是個強勁的對手。
蓋魯德用大盾擋住了太刀。大盾已是和蓋魯德一體化達到神話級的絕品,猶如蓋魯德的血肉,和蟲型魔人的外骨骼性質相似。
因此,就算有些損傷都能立刻修複。
即使是能令大氣搖盪等離子四散的衝擊,蓋魯德依然能一臉若無其事。作為回禮,蓋魯德用肉切包丁向穆吉卡掃去。
穆吉卡已預判到攻擊,用太刀架過去。不僅如此,還從盔甲的縫隙中伸無數的腳,像要擊穿蓋魯德似的發出連擊。
千鈞一髮之間,蓋魯德采用『魔王霸氣』應戰。
究極贈與『美食之王』的腐蝕效果付與蓋魯德的霸氣──『混沌喰』,就好像寄宿著意誌一樣,不規則的運動著要去咬住穆吉卡的腳。
穆吉卡的腳也不甘示弱,纏繞上邪惡的妖氣與蓋魯德的『混沌喰』相互抵消。
攻防戰反覆進行,直到現在還冇有結果。
但是,這樣的戰鬥也突然宣告結束。
「嗯,連遆斯洪都死了嗎
冇想到,這裡的戰力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但這樣一來,君上的準備應該要完成了」
「唔」
「冇什麼,和你沒關係。好久冇遇到能和在下交鋒到這種地步的武人,真可惜。本來想再多比武,但現在是時候後撤了」
穆吉卡一邊自顧自地這麼說,一邊和蓋魯德保持距離。然後,他帶著倖存的魔蟲們,擺出撤退的架勢。
蓋魯德見此也冇有放鬆警惕。
這時,蓋魯德也注意到了。
(這是?
戰場的氣氛很奇怪,這種強烈的恐懼感,是要發生什麼的預兆嗎……)
一種壓倒性的危險預感,之前竟然都不可思議地冇有注意到。
蓋魯德瞪著天空。
烏雲捲起,似乎有什麼人要出現。
「全體人員全力保持警戒狀態!!」
根據蓋魯德的號令,正在治療的人也開始行動。
看到蓋魯德那從未有過的鬼氣逼人的樣子,所有人都明白了戰鬥並冇有結束。
●
救出法比奧後,哥布亞開始重整戰線。
在紅丸的指導下,哥布亞成長為一流的指揮官。在迷宮內的大規模戰鬥訓練中,她能夠訓練出各種慘烈的戰術,經驗之豐富是一般戰術家無法企及的。
交給哥布亞指揮的三百名“紅炎眾”也是和哥布亞一起成長起來的身經百戰的勇士。即使冇有被一一下令,也會主動斟酌哥布亞的意願采取最合適的行動。
雖然從數量上看隻是少數的援軍,但戰況卻有了很大的改善。
而且,指揮官的有無也會對戰況產生影響。隨著法比奧重返戰線擔任指揮,“飛獸騎士團”也恢複了活力。
就這樣,米莉姆勢力逐漸占據了優勢……。
在這種好轉的情況下,哥布塔卻是命懸一線。
與其對峙的佩裡奧朵,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可怕傢夥。
佩裡奧朵的毒霧,即使是對毒有耐性的哥布塔若是中了也會當場死亡。不是喝下去纔會死的粗鄙之物,而是隻要觸碰到皮膚就會融化,肉就會被烤熟。
哪怕隻是稍微擦著一點,就能感到一陣劇痛。多虧如此,哥布塔才能意識到毒霧的危險性。
然後──
(等、危險嘶!
會死的,這樣下去肯定要去見佛陀了嘶!!)
開戰不到三十秒,他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所以哥布塔毫不猶豫地拜托趕來支援的嵐牙,使出殺手鐧。
「魔狼合一!!」
參戰後冇過多久,就與嵐牙『同一化』了。
就這樣,哥布塔和嵐牙變成了長著兩隻角的人形黑狼。這是正確的,如果這個判斷稍有遲緩,嵐牙就不用說了,哥布塔恐怕早就已經戰死。
「好了,那就開打吧!」
『哥布塔喲,儘情發揮我的力量吧』
剛開始兩人還挺囂張的,但很快這股氣勢就消失了。
理由很簡單,因為佩裡奧朵太強了。
雖說哥布塔和嵐牙已經『同一化』,但戰鬥能力並冇有大幅增加。嵐牙的潛在能力和哥布塔的戰鬥感覺合在一起,可以施展出合算數值以上的力量。
哥布塔的存在值並不大,所以數字上幾乎冇有變化。
與此相對,佩裡奧朵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其存在值之大,是『同一化』後的哥布塔&嵐牙合算後的1.5倍以上,達到680萬,僅次於澤斯名列第二。
不僅如此,連卡蕾拉的“終末崩縮消滅波”也能反射,是個極其不得了的空間係能力者。
即使哥布塔他們使用了絕招,對方也還是遠高於他們的存在。
之所以冇有立刻敗北,是因為哥布塔他們擅長的是物理係的近距離戰鬥,而佩裡奧朵擅長的是魔法係的中遠距離戰鬥。
正因為如此,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哥布塔一直處於無法放鬆的緊張狀況中。由於勉強維持了自己擅長的陣勢,戰況還算過得去。
但是,這一切都因為佩裡奧朵的樣子發生變化而宣告結束。
『哥布塔,你注意到了嗎』
『嵐牙,真不妙嘶。那傢夥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嘶』
哥布塔和嵐牙所擔心的,正是佩裡奧朵與戰鬥開始時相比,戰鬥能力似乎有所增強。
證據就是,它不斷適應了哥布塔等人的行動。
假動作已經行不通,漸漸失去了進攻的餘地。雖然不能說是陷入了單方麵防守,但是佩裡奧朵的尖銳攻擊開始可以夠到哥布塔他們了。
佩裡奧朵的攻擊不再單調,而是變成了讓每一次攻擊都包含必殺的意思。
『在戰鬥中成長是犯規的嘶』
『這是常有的事。我能有這種經驗,那麼敵人也能做到就冇什麼好驚訝的……』
『話是這麼說,可要是自己被乾掉的話,就太不講理了嘶……』
兩人互相抱怨,但現在畢竟不是做這種事時候,他們打起了精神。
哥布塔知道。
自己纔是援軍,不會有更多的幫助再來了。
哥布塔所敬愛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伸出援手的莉姆露,現在也正在另一個戰場上戰鬥。這次的敵人很強大,冇法指望再來援助。
硬要說的話,紅丸有可能會來,但這樣做會使本國陷入危險,即使是哥布塔也希望不要這樣做。
也就是說──
『唉,隻能我們自己想辦法了嘶』
『是啊。敵人若很強大,我們隻要變得更強就行了!』
結果變成比毅力了。
這對指揮官來說可是不行的,但對哥布塔而言,這卻是促使自己前進的動力。
有個詞叫“背水一戰”,對於總是逃跑的哥布塔來說,無法逃跑的狀況正好發揮了把自己逼入絕境的作用。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進行短期決戰!」
乾勁十足地加速進攻。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用“疾風魔狼演舞”擺佈佩裡奧朵的同時再放出必殺“終末魔狼演舞”,預想必勝的二段攻擊,卻還是被迴避了。
(真的假的!?
這是我偷偷訓練一直珍藏的殺招嘶啊!!)
這下,哥布塔也有了危機感。
嵐牙也是。
『哥布塔啊,是不是該退一步了』
嵐牙的提議遭到了哥布塔的反對。
『那可不行,現在退下的話,卡蕾拉他們的負擔太重了嘶』
嵐牙同意了。
為無法期待援軍,為了重整旗鼓,逃跑也是一個辦法,但那是最後的手段。這不是決鬥,而是一場戰爭,陣前逃跑對全域性的影響太大了。
連殺手鐧都冇用,再這樣下去就會越來越窮困,失敗是必然的。哥布塔比一般人要好強,絞儘腦汁地想要避免這一點。
但又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就在這時。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咯,哥布塔」
卡利昂打敗了蟲將阿巴爾特,他發現哥布塔形式不利,便參戰了。
不止如此。
「我也會幫忙的」
察覺到佩裡奧朵的危險性,芙蕾也趕了過來。
以多欺少雖然不太君子,但這是戰爭。比起名譽,勝利更重要,哥布塔也非常歡迎。
「得救了嘶喲!!」
哥布塔高興地叫道,這下戰鬥就能重整旗鼓了。
──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我很難過,非常非常難過,我的孩子們竟然這麼脆弱」
怪物的聲音並不大,卻傳到了戰場上所有人的耳朵裡。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最後一輪戰鬥開始的信號。
●
卡蕾拉以蟲將之首澤斯為對手,上演了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
澤斯雖然是強敵,但絕不是卡蕾拉無法戰勝的對手。卡蕾拉認為澤斯是個好對手,很享受這場戰鬥。
卡蕾拉展示著自己最近掌握的招數。
使用黃金槍和刀,和近藤中尉的戰鬥風格一樣,這很適合卡蕾拉。卡蕾拉的動作非常自然,此情此景看上去讓人覺得,卡蕾拉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很熟練的運用這種戰鬥風格。
再加上,卡蕾拉已經習慣了與蟲型魔人的戰鬥。本來應該是不擅長應對的屬性,但她卻絲毫不遜色,原因就在於此。
澤斯跟卡蕾拉所熟悉的人物非常相似。
從身材到覆蓋全身的外骨骼。
雖然戰鬥方法完全不同,但招式的質量和壓倒其他對手的強者氣息等,都和卡蕾拉自行認定的競爭對手澤奇恩一模一樣。
確實,澤斯的存在值非常驚人,輕輕鬆鬆就超過了卡蕾拉,若和澤奇恩相比,則是達到了將近三倍。
但是,卡蕾拉卻覺得澤奇恩的威脅更大。
和澤奇恩戰鬥過很多次。
正因為如此,儘管卡蕾拉和澤斯是第一次照麵,卡蕾拉卻能超越澤斯的思考。
而且,現在卡蕾拉對自己的限製也冇有了。
與澤奇恩作戰時的那條由迪亞波羅提出的奇怪規則“不能瞄準莉姆露的細胞”,並不適用於澤斯,現在的卡蕾拉可以全力以赴。
戰爭剛開始的時候,有一個叫佩裡奧朵的在阻礙,經過愛斯普林等人拚儘全力總算是去除了影響。無論怎麼想,那都是明顯強於愛斯普林等人的對手,但他們不斷勉強自己拚命地努力做到。
(有朋友給我打氣,我也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的糗樣啊!)
卡蕾拉彷彿要釋放出翻滾的內心一般,享受著與澤斯的殊死搏鬥。
刀刃瞄準甲殼的間隙,斬裂澤斯的身體組織。除此之外,在舞蹈般的劍擊間隙,近距離使用子彈射穿澤斯的複眼。
戰況逐漸向卡蕾拉的優勢傾斜。
「哈哈,好開心啊!」
「嘁,惡魔之流竟然還耍這樣的小花招……」
「你很厲害,但還不及澤奇恩」
「什麼」
「澤奇恩是我公認的競爭對手,和他的戰鬥可不止是這樣。有時會連續戰鬥好幾天,但一次都冇能讓他受傷」
這是事實。
即使除去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澤奇恩的強大也是異常的。
澤斯確實很強,但卡蕾拉的攻擊卻多次命中。卡蕾拉確信,如果繼續戰鬥下去,自己一定會獲勝。
「所以又怎麼樣」
「也就是說,你比較弱」
「可笑,那我就認真點對付你」
卡蕾拉的發言足以傷害澤斯的自尊。
將憤怒轉化為能量,澤斯向卡蕾拉釋放出了殺意。
如果是A級以下的人,僅僅是澤斯的視線就能殺了他。不,即使是上位魔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這種暴力般的壓力造成致命傷。
不過,對卡蕾拉而言,這卻猶如一股微風吹過而已。就像是要回敬澤斯一樣,卡蕾拉也提高了自身魔力,凝練出霸氣並將其釋放向澤斯。
兩強的霸氣相互壓迫,在戰場上形成了巨大的旋渦,旋渦所觸及之人,都被可怕魔力的波動吞冇,失去了生命。
米莉姆陣營早已預料到這樣的危險,所以冇有任何人接近卡蕾拉,但是蟲魔族大軍填滿了戰場,由於這個旋渦導致數量大幅減少。
然後──
澤斯踏出一步,卡蕾拉展開迎擊。
澤斯的拳頭劃破了卡蕾拉的臉頰,卡蕾拉的刀割開了澤斯外骨骼的縫隙。
澤斯使出了可以一擊秒殺上位魔人的踢腿動作,卡蕾拉毫不畏懼地鑽進澤斯懷裡使用黃金槍。
近距離射出的子彈穿過澤斯外骨骼的縫隙,打了個洞。緊接著,澤斯踢空的腳,朝著卡蕾拉的頭揮了下去。
「嘁!?」
卡蕾拉在千鈞一髮之際發現了這一點,好不容易纔保住了頭部。但這還不夠,肩膀捱了一腳。
「冇搞定啊」
「失誤了,真是不好意思」
雖然左肩被撞碎,但卡蕾拉的嘴角依然浮現出無畏的笑容。
本來想在零受傷的情況下打倒澤斯的,被打中一下令卡蕾拉感到後悔不已,這也說明卡蕾拉完全冇有想過會輸給澤斯。
經過數小時的戰鬥,卡蕾拉已經摸清了澤斯的習慣。儘管如此,澤斯的實力是貨真價實的,一不留神就會敗北的是卡蕾拉。
必須一點一點地積累傷害,再切實地取得勝利。
卡蕾拉堂堂正正地俯視著澤斯,肩膀上的軍服已經破損,露出雪白的皮膚。
血已經止住,就像從一開始就冇有受傷一樣。
澤斯也一樣,卡蕾拉所造成的創傷已經全部痊癒。
對於卡蕾拉和澤斯這樣破格的存在來說,一般的傷害毫無意義。如何有效地讓對方疲憊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露出大破綻的一方纔會更加不利。
卡蕾拉因為一開始就放了個大招,現在的能量總量比澤斯要少。正因如此,她纔打算從現在開始慎重地采取行動。
(嗬嗬嗬。澤斯的水準我已經掌握,雖然很強,但獲勝的是我)
卡蕾拉認為已經冇有必要勉強自己。
這一切都是因為確信勝利的緣故,但她突然發現戰場的氣氛發生了變化。
(嗯
這氣息……什麼
警戒的事是米莉姆大人正在負責的──)
正因為有米莉姆的保護,卡蕾拉才能肆意胡鬨,也導致這麼遲才發現這事。
不,不僅如此。
澤斯的力量非同小可,這是導致卡蕾拉無暇顧及周圍的一個很大的理由,而這也是澤斯有意引起的狀況。
「庫庫庫,發現了嗎。
你很強,這一點我承認,但勝利的是我們。這不是決鬥,而是戰爭」
「你說什麼」
卡蕾拉不高興地皺起眉頭。
澤斯毫不在意,悠然地舉起右手指向某個方向。
「看吧」
卡蕾拉冇有回頭,根據『魔力感知』探尋著發生了什麼。
然後總算知道了澤斯的話的意思。
●
在哥布塔的眼前,佩裡奧朵變得美麗起來。
她原本就是一副蘊藏著異形之美的容貌,如今卻變成了在任何人眼裡都是神秘美女的容貌。
不,那不是變化──是『進化』。
至今為止的戰鬥所積蓄的傷痕大大的裂開,裂縫後麵出現了個擁有美麗『皮膚』的美女。
「初次見麵,我是佩裡奧朵,統領蟲魔的皇妃」
連說話都變得流暢了。
很明顯,她已經不是之前戰鬥的那個對手,而是變成了一個超常的存在。
理所當然的。
佩裡奧朵纔是蟲魔族的副王,是真正統領蟲將的女皇帝。
現在表明真麵目,哥布塔他們就等於失去了勝利的機會。
「彆開玩笑嘶喲,真的……」
哥布塔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心裡話。
『這已不是單純的力量增強,現在可不是說隻要我們變強就能怎樣的時候了』
嵐牙大概也是同樣的心情,用力點了點頭。
『那怎麼辦』
哥布塔反問道。嵐牙為難地說不出話來,但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隻有逃了。哥布塔,你也覺得那傢夥很危險吧』
這麼直截了當,搞得哥布塔有些說不出話來。
『哎呀,也是啦……不過,隻有我們自己逃走,覺得有點不太好……』
哥布塔認為嵐牙的意見是正確的。
剛纔戰鬥過的佩裡奧朵,根據戰鬥方式的不同,也有勝利的希望。但現在,這種可能性無限接近為零。
現在的佩裡奧朵散發著壓倒性的存在感。
不愧是自稱皇妃的,超越了所有蟲將們的力量。冇錯,比卡蕾拉的對手──蟲將首席澤斯還要高。
嵐牙和哥布塔都準確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即使戰鬥也必然失敗。
可又不想獨自逃走。
那樣會冇臉麵對同伴們。
戰是地獄,逃也是地獄。已經冇有時間讓他們在這煩惱。
「管他的!
雖然外表變了,要做的事還是一樣」
卡利昂喊著率先下手。
卡利昂選擇的是自己擁有的最強必殺技──獸王閃光吼。他完全不考慮以後的事情,在這裡毫不吝惜地放出了變幻自如的擴散·聚焦粒子炮。
卡利昂的身體化為有意誌的粒子,直逼佩裡奧朵站立的位置。
時間是一瞬間,佩裡奧朵紋絲不動。
不是不能動──
「怎麼、怎麼可能……」
是根本冇必要動。
佩裡奧朵的歎息變成毒霧,纏繞在化為粒子的卡利昂身上,剝奪其動能,使卡利昂無法行動。
但是,卡利昂這招行不通,對芙蕾來說是意料之中。卡利昂的攻擊不過是障眼法,芙蕾則降落在了佩裡奧朵的背後。
然後,在這裡拋出了芙蕾的絕招。
「讓我封住你的動作吧」
先用“神鳥爪擊”抓住佩裡奧朵後,芙蕾說到。
芙蕾的『魔力妨礙』,因為帶有神性,能夠發揮達到究極領域的效果。其威力連阿達爾曼的『魔道之書』都能封死,依靠“神鳥爪擊”,不管是什麼樣的對手都能封殺他們的能力。
──本該是這樣。
陷入了困境的佩裡奧朵卻露出了微笑。
然後。
「真傷心,我的孩子們竟然輸給這種程度的對手」
「你說什麼」
芙蕾話音剛落,腹部就受到了強烈的打擊而沉默了。
「咕,呃啊!!」
芙蕾一臉驚愕地吐血,在本能的驅使下手鬆開了佩裡奧朵。
這麼做救了芙蕾的命。
如果盲信“神鳥爪擊”,就會在佩裡奧朵的下一擊中斃命。
「原來如此,直覺很敏銳。雖然因為爪子的關係,有點使不出力氣,不過換成兩擊就能乾掉了。這樣一來我也就明白了,力量方麵先不談,單說戰鬥經驗還是很豐富的。這樣多少能挽回一些孩子們的名譽」
佩裡奧朵像唱歌一樣說到。
「真不敢相信……竟然能這麼輕易地讓我的爪擊失效,你真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怪物」
芙蕾現在確信了。
和哥布塔、嵐牙一樣,這個地方會成為死地。
倒在地上的卡利昂也是如此。
卡利昂已經筋疲力儘,無法發出聲音,連掙紮的力氣都冇有。在這種情況下,逃都冇辦法逃。
(嘁,不是想學芙蕾說話,冇想到是這麼個怪物……)
很後悔戰鬥開始的時候冇能看出來。
(唉,就算看穿了,又能怎樣)
卡利昂自嘲道。
仔細想想,能把卡蕾拉的“終末崩縮消滅波”給扔回去,就應該更加警惕。
完全把對方當成是中遠距離魔法型,是在場所有人的過錯。
(不過,我不認為米莉姆也會冇有發現,她為什麼不動
不對,是嗎……蟲魔王澤拉努斯是更可怕的對手……)
卡利昂背上一陣寒意。
他想起了過去與米莉姆之間的戰鬥。
米莉姆那樣的絕對存在,在這次危機中卻無法行動的理由,很明顯,那就是蟲魔王澤拉努斯,也就是說,他無法期待米莉姆的幫助。
(是嗎,可惡!
那麼這場戰役──)
再繼續思考下去,是對同伴的褻瀆。卡利昂這樣想著,開始思考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
芙蕾受了重傷,但冇有卡利昂那麼嚴重。
佩裡奧朵與芙蕾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芙蕾做好了死的準備。
佩裡奧朵是這個場合的絕對強者,誰也無法阻止她。既然如此,佩裡奧朵應該會給予虛弱者致命一擊,因為如果換成是芙蕾絕對會這麼做。
(對不起,卡利昂,本來還想更加瞭解你的……看來我到此為止了)
芙蕾做好覺悟,準備至少再打出最後一擊。
但是,在芙蕾麵前站著一個男人。
──米多雷,像是保護芙蕾一樣和佩裡奧朵對峙。
「謔謔哦,原來是這樣啊。在這個戰場上設置特殊的『結界』,目的是為了把死去同伴的能量集中到足下身上」
「不隻是收集,為了生下更強韌的孩子,我想要更多更多的力量」
佩裡奧朵微笑地看著米多雷。
僅憑這些,就足以讓米多雷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裡消滅佩裡奧朵。
(如果讓這傢夥逃走,剛纔打倒的蟲將根本無法比擬的怪物們將會接二連三地誕生。隻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想逃的是我們這邊)
米多雷苦笑,但他眼睛裡還殘留著希望。
「那就先把老夫打倒!」
說罷,米多雷沉下腰。
重心移到右腳上,左腳輕輕向前邁出。與此同時,握緊右拳在腰邊收緊,左手在前麵舉著作為對佩裡奧朵的牽製。
下一個瞬間,他以左腳尖為起點爆發力量,將自己的身體當作炮彈猛衝而去。
全力發動的正拳突刺,釋放出如拳頭般形狀的塊狀鬥氣。
「龍牙聖拳霸!!」
讓大地的能量與自己的鬥氣融為一體,從腳尖開始跑遍全身,最後彙聚成拳頭,然後將之放出,這就是必殺技──“龍牙聖拳霸”。
毫不吝惜地釋放全力,融合大地的能量,這帶有神性的一擊,蘊藏著足以傷到更高層次對手的威力。
這纔是上位聖魔靈“龍魔人”米多雷的奧義。【注:米多雷和米莉姆都是龍魔人,但在日語裡麵兩個人的“龍”字寫法不同,米多雷是“龍魔人”,而米莉姆是“竜魔人”,為了有所區分,米多雷這個以後就翻譯成“龍魔人”,龍種用的也是這個“竜”叫做“竜種”,所以按照過往幾卷的翻法,米莉姆還是繼續翻成“龍魔人”】
但遺憾的是,這對佩裡奧朵並不管用。
「很有趣的招式。學會這個,孩子們會變得更強吧」
佩裡奧朵隻是笑笑就非常簡單地操縱空間的魔法陣消去了龍牙聖拳霸。
不過,這跟米多雷預想的一樣。
實際上,米多雷從一開始就冇想過有這麼簡單就會結束,這隻是一個誘餌。
當然,真正的攻擊來自哥布塔。
「把我忘了可不行!
吃下這一擊嘶!!」
從米多雷的影子中跳出來的哥布塔,在這個時候發動了“終末魔狼演舞”。
但是,這也行不通。
佩裡奧朵完全不為所動,又讓其他的魔法陣同時展開,消去了“終末魔狼演舞”。
以米多雷為誘餌的突襲,並冇有擊中佩裡奧朵。
但是,米多雷和哥布塔的眼中還殘留著希望的光芒。
這時,又有一人保持絕佳狀態使出真正的攻擊。
那是誰呢,除了歐貝拉之外冇有彆人。
「你太驕傲了,蟲子!」
歐貝拉在米多雷和哥布塔吸引佩裡奧朵注意力的間隙,準備好了必殺,然後放出今天第二次的“極星爆擊霸”。
與米多雷和卡利昂等人不同,歐貝拉的存在值與佩裡奧朵相比毫不遜色,就算佩裡奧朵再怎麼強,麵對這樣攻擊都不可能平安無事──不,不對。
「紮拉裡奧是個有智慧的人,早就知道你這個朋友會來」
「什麼!」
「騙人的嘶……」
「冇想到竟有這種程度」
一切都被佩裡奧朵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且,根本冇有時間絕望。
「還給你們」
佩裡奧朵微笑著說道。
從天而降的隕石群就是佩裡奧朵挪用了米多雷等人的三個必殺技的力量,並使之擴散到戰場上。
這是魔鬼般的行徑。
那是不分敵我奪人性命的暴威。
「嘁!!」
米多雷慌慌張張地瞪著天空。
「所有人都要做好應對衝擊的準備!!」
哥布塔通過『思念傳達』向同伴們告知危機。
而歐貝拉則是冷靜地砍向佩裡奧朵。
既然魔法和釋放類的技能行不通,就打算用近距離戰鬥來結束。
佩裡奧朵見此皺起了眉頭。
實際上,歐貝拉和佩裡奧朵的綜合戰鬥能力並冇有什麼大的差距。佩裡奧朵通過『空間支配』確保對中·遠距離的絕對優勢,不過,從她冇能消滅愛斯普林等人的戰鬥中能看出,並不是那麼擅長近距離戰鬥。
佩裡奧朵原本計劃在精神上壓倒歐貝拉。然而,儘管必殺絕招被打破,歐貝拉卻無動於衷。
歐貝拉以幻獸族為對手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正因為被擁有各種特性的麻煩對象困擾過,所以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動搖。
雖然佩裡奧朵對歐貝拉的判斷是個失算,但現在依然是她的優勢不變。在戰場上製造死亡,這些能量就會全部化為佩裡奧朵的力量。
(不過,很奇怪
孩子們的力量是收回來了,除此之外就──)
帶著這樣的疑問環視戰場的佩裡奧朵,發現了第二個失算。
敵人的勢力,也就是米莉姆的軍隊,處於蓋魯德等人的保護之下。
「不要放棄,隻要我們在,就不會有人犧牲」
蓋魯德響亮而可靠的聲音響徹戰場。
「哦!」
蓋魯德麾下的軍團成員們,也為了迴應軍團長的期待而勉力奮戰著。
即使盾牌碎裂,盔甲損失,也要讓自身強健的身體充滿力量,在隕落的隕石群中保護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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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
卡蕾拉麾下的惡魔們,也正在此時活躍。
他們在戰場上飛行不斷揮灑恢複魔法,治癒受傷的士兵們。而且──
「喂喂,你還得繼續工作啊!」
上位惡魔騎士還一邊說著聽起來挺刻薄的話,一邊行使著神的奇蹟:死者複生。他們因為信仰莉姆露,連死者複生這種招都學會了。即使**粉身碎骨,惡魔們也會回收那人的“魂”,以期日後讓他複活。
雖然隻有在死後的限製時間內才能複活,但這足以讓米莉姆軍的士氣維持高漲。每個人都竭儘全力完成自己的使命,直麵困難。
意識到這一點,佩裡奧朵第一次動搖了。
「死了還能活過來嗎
這個世界上還存在這樣的秘術啊……」
麵對驚訝的佩裡奧朵,歐貝拉聳了聳肩說到。
「是的,雖然這被指定為禁術,但還是無可挽回地傳播開來了」
實際上,得知這一訊息時,歐貝拉也驚呆了。在作戰會議上就已經聽說過這些事,但她還是想仰天長歎道:「騙人的吧」
事到如今。
既然是已經擴散到無法回收的秘術,就隻能有效利用了。這樣一來,戰場上的損耗率就無限接近於零,歐貝拉隻能默認這是正確的選擇。
因此,歐貝拉在某種程度上預測到了這種狀況。隻是,歐貝拉冇想到,竟然連自己的招式都被反彈了,幸好受害的隻有那些蟲子。能量都聚集在佩裡奧朵身上讓歐貝拉有些苦惱,但一想到剩下的敵人隻剩一個佩裡奧朵,又覺得情況不至於那麼糟糕。
「好了,覺悟吧,從現在開始就是單方麵的狩獵時間了」
歐貝拉最擅長的就是將獵物逼入絕境並殺死。因為歐貝拉總是想著指揮集團與更高層次的敵人戰鬥,現在她的臉上開始浮現出從容的笑容。
「軍師閣下,請您指示」
米多雷也因為戰場損失不大而鬆了一口氣,他冇有預料到會造成那種規模的破壞,因為蓋魯德等人的活躍而逃過一劫真是令人高興的失算。
就像免除了後顧之憂一樣,欣然接受歐貝拉的指揮。
「冇有異議嘶!」
哥布塔也上了。
麵對佩裡奧這樣的強敵,不聯合起來就冇有勝算。冇有經過訓練,在實戰中很難形成默契,所以老老實實地接受歐貝拉的指揮。
於是,現在變成了由歐貝拉、米多雷、哥布塔&嵐牙三者與佩裡奧朵對峙的格局。這時,又出現了另一個闖入者。
「母親,請把擊碎敵人的榮譽賜給在下!」
原來是把蓋魯德放在一邊的穆吉卡,挖開地麵衝了出來。
這下子變成三比二了。
「要是忘了本大爺可就讓人困擾了」
「我也是,希望你不要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蓋魯德給卡利昂和芙蕾進行了治療,雖然全身是傷,但他們還是站了起來。外表上的傷已經痊癒,但失去的體力並冇有恢複。缺乏能量的狀態下連大招都放不出來,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所以卡利昂和芙蕾拚儘全力也要參戰。
「我也在」
蓋魯德喘著粗氣,士氣高昂。
六比二。
哥布亞和三獸士在戰場上負責處理剩餘的蟲子。不管怎麼說,這些人在麵對佩裡奧朵時無法成為戰力,聚集在這裡的人可以看做是總戰力。
麵對聚集在一起的戰士們,佩裡奧朵妖嬈地笑著。
「很棒的原材料啊,讓我用你們培養出更堅韌的孩子吧」
在歐貝拉等人麵前,佩裡奧朵充滿自信地說。
其根據是──
「生命再構築」
佩裡奧朵利用累積的能量,強化自己創造出來的孩子們。
當然,這隻適用於活下來的人,在這個戰場上,澤斯和穆吉卡依然健在。
此時此刻,蟲魔王澤拉努斯的妻子帶著兩名超級戰士,展露出了皇妃的本性。
●
聽完澤斯的指摘,卡蕾拉明白了狀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好不容易能享受與澤斯的戰鬥,卻被潑了冷水,感到有些掃興。
緊接著,卡蕾拉感到一陣寒意,連忙後退。
就那麼一刹那,她原來所在的位置發生了大爆炸。
「太棒了。托母親的福,我離新的創世神又近了一步。為了測試這個力量,請你派上點用場」
澤斯說話比剛纔更流暢了,他拳頭一開一合的對著卡蕾拉說到。
這是強者對弱者說的話,是對卡蕾拉自尊心的踐踏。
「嘿、嘿誒……挺能說的嘛。你是想讓我來當你的試金石」
「你冇有否決權」
說著,澤斯輕輕伸出拳頭。
說是緩慢的刺拳──速度卻達到音速的數十倍,帶來的衝擊波像是要把空氣點燃、把地麵擊碎。
很明顯,比剛纔更加強而有力了。
雖然不能說是加倍,但澤斯的存在值大幅增加了。更麻煩的是,似乎有各種各樣新的特殊能力寄宿在它的身上。
真是太卑鄙了……卡蕾拉在心裡發牢騷。
好不容易規劃好了勝利的路線,又要從頭再來。
但是,即使困難,卡蕾拉也不認為不可能。雖然對手力量增加了,但技巧本身卻看不到變化。
如果澤斯能有澤奇恩那樣嫻熟的技術,卡蕾拉也會有危機感吧。事實並非如此,所以卡蕾拉雖然心懷不滿,卻並冇有失去冷靜。
隻不過,澤斯輕視的態度激怒了卡蕾拉,所以她決意必須報複。
卡蕾拉的笑容消失,這並不是因為對澤斯的力量感到絕望。
問題是來自同伴們的狀況。
(那傢夥看起來相當危險。感覺比我的獵物還要強,就算歐貝拉和米多雷搭檔,也不知道能不能贏──)
順便一提,據卡蕾拉看來,哥布塔&嵐牙、蓋魯德以及卡利昂和芙蕾這些人加起來,能不能打倒穆吉卡都有點難說。經過強化的穆吉卡已經變成瞭如此強勁的對手。
如果情況如卡蕾拉所料,勝率是五五成。
(──出現犧牲,有違主君之意)
卡蕾拉忠實於莉姆露的命令。
之所以選擇對付澤斯,也是為了讓自己來對付最棘手的敵人,這樣其他的夥伴就不會有犧牲。
當然,這是建立在米莉姆負責解決敵方大將澤拉努斯這一前提下的,卡蕾拉認為隻要自己對付第二強者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既然這個預測是錯誤的,就不能被拖在處於第三位的澤斯這裡。卡蕾拉麪臨一個巨大的抉擇。
(本來想保留好以防萬一,但我可不想因為捨不得拿出而後悔。不好意思,澤斯。本來想更愉快地享受和你的戰鬥,但好像是該到告彆的時候了)
卡蕾拉在心中向澤斯道歉。
本想依靠實力打倒澤斯好積累些經驗,現在夥伴們命懸一線,卡蕾拉不能再優先自己的快樂,她意誌堅定地用黃金槍指著澤斯。
「嗬,你還不能理解那種東西是行不通的嗎」
就像澤斯說的那樣,即使卡蕾拉用黃金槍凝結的魔力彈,也隻能損傷澤斯外骨骼而已,而且這些傷會馬上被修複,實質上傷害是零。
儘管如此,卡蕾拉還是繼續使用黃金槍,這是為了矇騙對手。此外,還有一個理由。
這纔是最重要的──
「那就去死吧」
──在關鍵時刻,這是一張王牌。
還冇等卡蕾拉說完,黃金槍就射出了必殺的子彈。
這顆能消滅任何對手的子彈名叫“神滅彈”。
「啊」
澤斯吃了一驚,看著自己胸口的大洞。
接著才逐漸感覺到姍姍來遲的生命消逝的感覺,維持自己存在的“魔核”被破壞,“死亡”迫近,當他理解到這已經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避──
「你……從一開始就留了一手……」
「不,我們實力不相上下,現在的你也是相當厲害。如果正麵交鋒,恐怕很難取勝」
「……那麼,為什麼……?」
「正因為如此,所以」
持續一場不知能否獲勝的戰鬥固然有趣,但現在已經不是優先考慮卡蕾拉個人感情的時候。卡蕾拉越是苦戰,同伴全軍覆冇的概率就越高。
除此之外,還有一句真心話。
「和你的戰鬥倒是挺有趣的,不過比澤奇恩弱,感覺應該夠了」
卡蕾拉天真無邪地滿臉笑容,告訴了澤斯一個令他絕望的事實。這是非常符合惡魔風格的行徑,卡蕾拉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做出來的。
「……我……更弱……
我才應該,成為新的創世神…………」
澤斯懊惱地嘟囔道。
而這也成了澤斯最後的遺言。
*
麵對強敵臨終,卡蕾拉冇有什麼成就感。還冇來得及感受到獲勝的餘韻,卡蕾拉就打算去掩護哥布塔他們。
就在這時,潛伏在暗處的敵人終於行動了。
「嗬嗬嗬,我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時刻」
「什麼!?」
至今為止冇有感覺到任何動靜的卡蕾拉,被雙手傳來“疼痛”嚇了一跳。那不是痛覺,而是告知傷害的資訊。卡蕾拉勉強地用雙手護住了要害,卻遭到了難以置信的沉重而劇烈的衝擊。
攻擊來自超越了卡蕾拉『萬能感知』而出現的蟲魔王澤拉努斯。
卡蕾拉立刻做出了反應,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剛纔的一擊就結束了吧。
「咕,還以為你磨磨蹭蹭地總算要出來了,冇想到還是個急性子」
「能消滅的敵人,就必須毫不猶豫地乾掉」
如他自己所說,蟲魔王澤拉努斯一直在尋找打擊卡蕾拉的機會。
雖然實力上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澤拉努斯還是害怕有什麼萬一,潛伏著等待必勝時刻的到來。
澤拉努斯所警戒的是卡蕾拉的“神滅彈”。
作為尖兵派去東之帝國的米納紮,詳細地提供了關於近藤權能的報告,但持續觀察的米納紮卻判斷「對方權能不明,危險係數很高」,澤拉努斯對此非常重視。
記得這一點的澤拉努斯,曾找米迦勒和費爾德維探尋過,掌握了近藤的權能移交給卡蕾拉的情況。
在此基礎上,澤拉努斯做出了一定程度的預測,策劃了這次作戰。
米迦勒可以用“王宮城塞”來防禦,但澤拉努斯冇有這樣的權能。澤拉努斯考慮到在防禦方麵還有些不安要素,所以隻是一直在等待。
這種膽怯和謹慎,正是使得澤拉努斯成為最強的主要原因。
等待的時間總算有了意義,他的憂慮終於消失了。
雖然失去了澤斯這一重要棋子,反過來也可以說,如此警戒是正確的。
(雖然是敵人,但威力真大啊。如果中了這招,我也不能保證平安無事)
澤拉努斯的憂慮已經成為過去。
現在已經做好萬全準備,麵對卡蕾拉,他完全冇有危機感。
卡蕾拉也理解到澤拉努斯的危險性。
(這傢夥很危險。糟了,完全深不見底啊……)
感覺就像是在和澤奇恩對峙一樣,不,現在情況還要更加嚴峻。澤拉努斯無懈可擊,感覺找不到任何攻略的頭緒。
雖然不高興,但不得不承認。
蟲魔王澤拉努斯比作為“破滅王”的卡蕾拉更強大。
可是。
即便如此,卡蕾拉也不會輕易放棄。
「哦
都已經是王了,未免表現得太小氣啦」
卡蕾拉叫罵道。
不過,即使是吵架,似乎澤拉努斯也技高一籌。
「事到如今還逞強,看來惡魔都是打從心底不服輸的啊」
澤拉努斯以勝利者的姿態,從容地俯視著卡雷阿倫。
「莫非你已經覺得自己贏了
在我麵前,你未免太傲慢了」
卡蕾拉雖然進行了回擊,表情卻冇有那麼輕鬆。
畢竟,澤拉努斯僅僅隻是一踢,就把卡蕾拉的雙手踢癟了。彆說是握劍,就連黃金槍都難以拿好。
卡蕾拉的骨骼是由莉姆露特製的神輝金剛製成的。如今,它已經進化為究極金屬,相當於神話級的強度、硬度,兼具粘度,同時還具有不壞屬性。
儘管如此。
如果是神話級的武器造成的傷害還可以理解,但僅僅是用腳一踢就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實在是出乎意料。
僅憑這一點,就能理解蟲魔王澤拉努斯的威脅有多麼的大。
看到蟲魔王澤拉努斯的全身就能理解其中的秘密了。
外骨骼散發出彩虹色的光芒。
那正是金屬的究極光芒。
(冇想到都是究極金屬……)
很明顯能看出來,蟲魔王澤拉努斯是攻防一體的究極生命體。全身都是必殺的凶器,又是最強的盾牌。
卡蕾拉慢慢地觀察著澤拉努斯的全貌。
從額頭流到背後的銀色纖毛,看起來就像長髮,但仔細一看,每一根都隆起了極小的突起,形似刀刃。就算改變角度觀察也是彩虹色,看來纖毛也是究極金屬。
(那一根根的毛是相當於神話級的利刃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操縱的,但如果不提高警惕,恐怕會被砍成粉末)
額頭上有一對觸角在晃動,背部和腰部長出的兩對翅膀閃耀著紅色光芒,三對手臂謹慎地擺好了架勢。
(翅膀好像也很厲害,密度高得嚇人,是壓縮能量的緣故嗎
感覺若是把它釋放出來,星球的形狀都有可能會發生變化……)
恐怕會超過卡蕾拉所操縱的極大魔法的破壞力吧,那兩對翅膀讓人感受到了驚人的能量。
還有三對手臂。
一對是隨意擺放的,剩下的兩對則是處於臨戰的狀態。
在最下麵的腹部前麵交叉著的手臂,隨時準備發動魔法。而上方擺出大上段架勢的手臂,從中途開始變色變形,細如刀刃,閃爍著陰暗的光芒。
如果剛纔澤拉努斯首先用的是那對纖細手臂發起攻擊,那麼卡蕾拉的雙臂很有可能被切斷。
在卡蕾拉觀察時,澤拉努斯一隻腳踩在倒地的澤斯身上。
還以為是在踐踏自己兒子,實際上比這更嚴重。
「你在乾什──」
回答卡蕾拉的是澤拉努斯腳邊傳來的咀嚼聲。
澤拉努斯在卡蕾拉麪前吃掉了作為兒子的蟲將首席澤斯。
「我說,他一直誇耀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創世神,莫非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他當成是個棄子」
卡蕾拉眯起眼睛問到。
澤拉努斯高聲笑道。
「可笑,我的接班人必須是最強,而且還應在我之上」
「……」
「比我弱的,不可能成為創世神」
突然,澤拉努斯行動了。
出現在腳底的嘴,吃完了澤斯。
並且將這種力量轉化為自己的東西,吸收了知識和經驗。
證據就是,澤拉努斯說話冇有了蹩腳的口音,變得流暢了。
而這種力量──
卡蕾拉拚命地采取防禦態勢。
但她的手冇法動。
(糟了!?
剛纔完整的吃了一擊,受到了無法恢複的傷害!!)
加速百萬倍的思考導出來的還是無情的現實。
至少,在卡蕾拉迄今為止走過的人生中……。
但是,現在這個瞬間卻不同了。
澤拉努斯的踢腿被什麼人擋住了。
「哇哈哈哈!
現在正是該我出場的時候噠,不需要再忍耐咯!!」
長著一頭櫻金色長髮的少女登場,笑得十分開心。
少女正是卡蕾拉的新朋友,這個世界最強之一──魔王米莉姆·納瓦。
*
「卡蕾拉,這傢夥我要了噠!」
留下這句話,米莉姆和澤拉努斯開始了全力戰鬥。
這樣一來,就冇有卡蕾拉出場的機會了。
「唉,冇辦法。我還是不夠成熟,趕緊恢複吧」
卡蕾拉非常冷靜地迅速轉換了心情。
一邊讓自己恢複,一邊將意識轉向歐貝拉他們的戰況。
看來那邊展開了比預想更激烈的殊死搏鬥。
因為卡蕾拉打倒了澤斯,剩下的蟲將隻有佩裡奧朵和穆吉卡。但是,這兩個人很難對付。
尤其是佩裡奧朵,作為蟲魔王澤拉努斯的妻子,全蟲魔族的生母,力量似乎還在不斷增強。
為了對抗佩裡奧朵,以歐貝拉為首,除了米多雷以外,還有五個人蔘與對抗。
歐貝拉一邊指揮一邊擔任肉盾,隻要她一感到疲憊,蓋魯德就會立刻上前替換。
剩下的卡利昂、芙蕾、哥布塔&嵐牙則成為了遊擊隊員,反覆攻擊佩裡奧朵。
卡蕾拉覺得這是相當危險的戰術。
即使是覺醒級,但卡利昂和芙蕾已經疲憊不堪,哪怕隻是受到佩裡奧朵一擊,也有可能成為致命傷。儘管如此,他們還是邊保護自己的身體邊戰鬥,雖說歐貝拉和蓋魯德分散了注意力,但隻要走錯一步,就必定是一場大災難。
正因為如此,歐貝拉和蓋魯德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特彆是現在冇有負責恢複的角色,若是冇有再生能力高強的蓋魯德在,這個戰局不能成立。
接替蓋魯德對付穆吉卡的是米多雷。
現在是他們兩個單挑。
穆吉卡力量大幅增加,僅從存在值來看,比米多雷強得多。但是,戰鬥給人一種拉鋸戰的感覺,勢均力敵。
原因就在於米多雷認真的態度。
米多雷把自己的限製全部解除,除了和米莉姆對戰以外,還冇有對外展示過『龍戰士化』。【注:這裡的龍是“竜”,隻有出現“龍”的時候會另外翻譯】
維持著人形,手腳覆蓋龍鱗。衣服下麵的全身也一樣,除了關節部分,其他部位都被保護了起來。
當然,並不是這樣存在值就會上升,而是這樣米多雷能充分發揮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說,停止一切留手的狀態,就是現在的米多雷。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雙方互相試探對方的實力,展開了一場夾雜著高度心理戰的熱戰。
「嘿誒,真不愧是米多雷先生。我很好奇他和澤奇恩哪個更出色,感覺還是很難分出高低啊!」
觀戰的卡蕾拉發出感歎的聲音,米多雷的強是貨真價實的。
不管怎麼說,具有武人氣質的穆吉卡,技巧也很紮實。若非如此,恐怕早就被蓋魯德打倒。
穆吉卡強化前能和蓋魯德勢均力敵,現在存在值膨脹了好幾倍。與米多雷相比也有三倍以上,存在著壓倒性的差距。
和這樣的對手勢均力敵,應該能理解米多雷有多麼的不合乎常理。
實際上,隻要認真戰鬥,澤奇恩應該是會勝利的。
但是,如果澤奇恩按照米多雷的力量水平來戰鬥的話……。
根據卡蕾拉的判斷,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
●
激烈的攻防戰之後,米多雷和穆吉卡拉開距離對峙著。
雙方都在窺視對方的破綻,不敢貿然進攻。
這時,穆吉卡開口了。
「挺能乾的嘛
足下何不報個名號」
「米多雷。
你也自報名號吧
能讓老夫如此享受的猛將,值得老夫記住」
雖然是敵人,但米多雷和穆吉卡互相認可了對方。尤其是穆吉卡,『生命再構築』之後,似乎多了一份人味,招式不再機械,變得靈動起來。
米多雷大概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真心地認可了穆吉卡。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全力以赴。
但這裡是戰場,兩者是敵人。
雖然互相認可對方,要做的卻是互相廝殺。
米多雷微笑著,動作流暢地打出左拳。然後,以超過前進時的速度順勢往回拉,利用反作用力打出迴旋踢。
也就是所謂的假動作,不止如此,剛開始握緊拳頭的時候,還壓縮空氣將之射出。
其中融入了鬥氣,比蹩腳的魔力彈更加有威力。
穆吉卡對拳頭有反應,舉起刀彈開了壓縮空氣彈。就在穆吉卡上段舉起刀之時,米多雷的迴旋踢漂亮地抓住空隙踢中了他。
「嗚!」
滲透到盔甲下麵的踢擊,威力會影響到穆吉卡全身的身體機能。不用說,米多雷的踢腿也充滿了鬥氣。
米多雷是使用的高手。
正如維魯格琳德到異世界開發了“龍拳”流派一樣,在這個基軸世界,也流傳著獨特的流派。
在與古流柔術十分相似的基本動作中,融入自己的鬥氣進行身體操作的流派,正好體現了開山鼻祖米莉姆奔放的性格。
流派冇有名字,硬要起名的話,應該是“龍魔拳”吧。
順便一提,並冇有像“龍拳”那樣有什麼繼承“魂魄”的儀式。完全靠個人的積累,知識和經驗就是全部。
基軸世界的人壽命千差萬彆,根據生活方式不同又會大大延長。隻要努力修行,通過進行健康管理就能延長數倍,如果是米多雷這種返祖的純血種,能活上千年。
實際上,米多雷的年齡已經超過兩千歲。
正因為把這些時間都用在了修行上,米多雷才能如此強大。
被米多雷踢得個正著的穆吉卡,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朝中招的地方瞥了一眼,驚愕不已。
通常不會受損的甲殼甲冑,大大地凹陷了一塊。
蟲魔族的下級士兵冇有恐懼心理,隻會聽從命令,不管層次差距有多大都不會停止攻擊。上位個體由於其稀少性,可以本能地把握與對方的力量差距。
如果成為蟲將,精度則會更高,幾乎可以準確推算出對手的戰鬥能力。
但是,這僅限於直接能力,無法看穿技能或者是權能。當然,對手究竟有多少經驗,不實際戰鬥是不可能知道的。
穆吉卡因為吃了剛纔一擊,把對米多雷的警戒調到最大級彆。他冷靜地判斷,雖然從佩裡奧朵那被賜予力量而不斷壯大,但如果決鬥持續時間過長,自己也有可能戰敗。
那麼,應該采取的行動就是──全身心投入,用最出眾的技巧向對方表示敬意。
「吃我一招──喰牙」
嚴格地說,穆吉卡的武器並不是刀,而是將生體異鋼鍛成刀刃狀的產物。隨著穆吉卡的進化,如今變得更加尖銳。
並且,甚至可以匹敵神話級的那把刀刃被注入了穆吉卡的魔力,已經變得能夠切斷所有物質,刀鋒現如今逼近米多雷。
然而,米多雷不為所動。
他鼓足勇氣,用左臂擋住了劍刃。
對,擋住了。
硬質而又令人不快的聲音響徹耳畔,震耳欲聾。那是同等的威力和硬度的物質相互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奏出的旋律。
「怎麼可能……!?」
「有什麼好驚訝的
隻要鼓足乾勁,把自己的**當作武器不是很容易嗎」
怎麼可能容易。
此時此刻穆吉卡的反應纔是正確的。
然而,米多雷是被米莉姆這種蠻不講理的對手鍛鍊出來的男人,他從來冇有想過,自己的道理對常人來說是否合理,對他而言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這一切並非隻靠氣勢就能解決。
龍鱗覆蓋是理由之一,其中還確實存在著技術。
米多雷控製自己的鬥氣,使**硬質化。
預測攻擊會打到哪裡,將意識集中在那個部位。並且,不顧其他部位的防禦力下降,集中了全部的鬥氣。
由此,他的左臂擁有了可以抵擋神話級威力的防禦力,僅用氣勢來概括他的防禦力,實在是太扯淡了。
正因為是米多雷,纔有可能。
米多雷的本質,是將來不知何時伽比魯可能會達到的領域“龍神”,以其帶有神性的**強度,再搭上被稱為氣勢的毅力,才變得可以和神話級交鋒。
當然,這項技術不僅限於防禦。
「輪到老夫了」
米多雷說著,咧嘴一笑,左手擋刀的同時,大幅度沉下腰。
這是空手道中所謂的四股立地的姿勢。
然後,將左臂產生的巨大能量直接挪用到右拳中,他還從與大地接觸的雙腳中吸取了這顆星球上流動的地脈能量──不僅如此,還將這顆星球本身的能量積蓄在自己的身體裡。
這正是所謂『星身同化』之“龍魔拳”的真諦。
當然,這對身體造成的負擔是難以想象的,米多雷打算用氣勢把它壓下去,不考慮後果,隻想著勝利。
「唔!?」
穆吉卡發現危險時已經晚了。
「龍魔剛爆霸!!」
米多雷完全釋放奧義,這是可以輕鬆淩駕在龍牙聖拳霸之上的最強技。
乍一看,這和把蟲將薩利爾擊成粉末的一擊完全一樣,隻是單純的正拳刺擊,然而其威力卻脫離了這個世界的法則和常識。
對穆吉卡來說也是如此──甲殼甲冑的胸口中央被打了個大洞之後,穆吉卡才終於理解了米多雷的異常,但為時已晚。
(光是警戒好像還不夠……鄙人亦年老昏聵了……)
穆吉卡在臨終前思考道。
但不知為何,這場失敗卻讓人心情愉快。
穆吉卡不是作為蟲將,而是作為一名武人心滿意足地死去。
●
真厲害,米多雷先生──卡蕾拉睜大了眼睛。
米多雷本來就很討喜,他的強大值得卡蕾拉稱讚。
隻是看著覺醒後的高手們這樣高強度的攻防,對卡蕾拉來說就可以學到大量經驗。
但是,剩下的問題就是該如何解決佩裡奧朵。
現在米多雷打敗了穆吉卡,可以發動總攻。如果卡蕾拉也能加入就更好了,但她的身體好像還動不了。
由此可見,澤拉努斯的一擊是致命的。
卡蕾拉一邊為自己的窩囊著急,一邊冷靜地分析戰況。
(哎呀呀,蟲子真的是很麻煩啊……)
這是真心話,也是結論。
就在此刻,佩裡奧朵的力量又增加了。雖然打倒了穆吉卡,但佩裡奧朵又被強化了。
因為她吸收了穆吉卡的力量。
澤斯的力量直接被澤拉努斯吸收,但如果澤拉努斯像穆吉卡一樣死在戰場上,力量就會全部被佩裡奧朵吸收。並且,利用這一點,佩裡奧朵也能對自己的**進行生命再構築。
這正是佩裡奧朵這個支配戰場的權能的麻煩之處。
佩裡奧朵全身披著武士般的盔甲,手裡握著一把不祥之刀,穆吉卡的特性和經驗也被其據為己有,現在的佩裡奧朵似乎已經能夠進行近距離戰鬥了。
(弱點好像漸漸在消失,為了奪取在這個戰場上倒下的人的力量,幸虧主君製定的是不能有犧牲的方針)
無論敵我,在這個戰場上死去的人的力量都會流向佩裡奧朵。為了使那樣的條件廢棄,隻有『破壞』覆蓋這個戰場的結界。
但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不僅是敵人的頭目蟲魔王澤拉努斯,就連魔王米莉姆也在致力於維持結界。
否則,這顆星球本身早就消失了。
澤拉努斯的目的是統治這個星球而不是破壞,在這一點上兩大陣營的意圖一致,自然地通過『結界』來維持保護環境。結果,讓佩裡奧朵變成了無雙的狀態。
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現在才意識到已經是馬後炮。
(不過,好像冇有進一步的得到強化了……吧
心急是大忌。隻能設法找出攻略的頭緒了)
蟲魔族的倖存者,除了皇帝和皇妃之外都是零。隻要己方陣營中不出現犧牲者,佩裡奧朵就不會再加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當然,正如卡蕾拉注意到的,歐貝拉和米多雷也正確理解了現狀。正因為如此,他們才無法魯莽的發動特攻或是犧牲自己的戰術,隻能采取消極地、實實在在地給予打擊的持久戰。
因為這是一開始的作戰方針,所以誰也冇有感到特彆焦慮或精神上的壓力。即使佩裡奧朵被強化,這一切也冇有改變,維持著以歐貝拉和蓋魯德為中心的戰術,穩步地等待佩裡奧朵疲憊。
(真了不起,但是……)
雖然米多雷這個強者參戰了,但戰況非但冇有變得有利,反而被逼入絕境。
這樣下去會戰敗──卡蕾拉心中產生了危機感。
米莉姆和澤拉努斯的戰鬥,因為次元差距太大,已經被卡蕾拉排除在意識之外。
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在同伴們出現犧牲者之前拿下佩裡奧朵。
缺乏決定性的一擊。
現在的戰鬥能維持均衡纔是奇蹟,這種走鋼絲的狀況恐怕無法持續很長時間,隻要有一個失誤,就會像大壩決堤一樣,一下子潰敗。
在那之前,應該采取某種手段──
卡蕾拉再次露出憤怒的表情,瞪著自己一動不動的右臂。
如果還是不動,自己就冇有理由待在這裡了。
也就是說,這是影響到卡蕾拉存在理由的大問題。
之所以不斷追求強大,就是為了這種時刻。
這時,黃金槍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卡蕾拉聽到了不可能聽到的“聲音”。
怎麼可能──卡蕾拉久違地驚愕了。
然後下一個瞬間──
●
那場戰鬥是神話時代的再臨。
米莉姆和澤拉努斯的拳頭劃破天空,令大氣和大地為之震動。
那是一場連星球都要粉碎的激烈戰爭,之所以冇有變成那樣,理由隻有一個。
澤拉努斯和米莉姆用各自的『防禦結界』保護著這個戰場。
這也是米莉姆一開始冇有參戰的原因。
在看清卡蕾拉的極大魔法“終末崩縮消滅波”所造成的影響之後,米莉姆計算出了這場戰爭將給大地帶來的危害,基於此,為了用『結界』保護這顆星球而行動。
米莉姆雖然是個暴君,但也有深謀遠慮的一麵。
她的言行基本都是真心的,但在其背後,米莉姆會對自己的行動將帶來怎樣的結果有著正確的預測和理解。能同時兼具這種兩麵性的,就是魔王米莉姆·納瓦。
綜上原因,米莉姆把大戰的任務讓給了卡蕾拉,但她馬上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個想要保護這個星球的存在。
那是誰呢
就是敵人的頭目蟲魔王澤拉努斯。
(嗯。他似乎和我想的是同樣的事情,這可有點麻煩啊……)
澤拉努斯的行動出乎米莉姆的意料。
既然是想要侵略這個世界,那麼想要保護這個星球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米莉姆卻無法輕易認可這一點。
如果隻是『結界』到還好,然而這個結界被賦予了對敵人有利的效果。但如果把它破壞,會連自己設下的『結界』也受到影響,可能會對這個星球造成巨大的傷害。
(咕呶呶,竟然利用我的『結界』,真是太囂張了)
即使有這樣的不滿,米莉姆也不能輕率地行動。這種狀況正好說明敵人的首腦確實很有實力,所以可不能生氣著急。
大多數事情都以暴力解決的米莉姆,在有可能與自己匹敵的敵人麵前,也不得不慎重。
功夫不負有心人,米莉姆終於等到了機會。
澤拉努斯行動了。
米莉姆立即采取了行動,但在這裡出現了一個問題。為了防止米莉姆侵入,澤拉努斯在『結界』上做了手腳。
雖然解除問題所需的時間不到十秒,但這種延遲很有可能會導致發生致命的事態。
從結果上看,這看上去不過算是個小麻煩,然而自己被搶了先機的事實是不變的。米莉姆在反省的同時也坦率地稱讚了對手,並冷靜地發誓要把場子都給找回來。
隻不過,那是因為米莉姆在千鈞一髮之際及時趕到解除了卡蕾拉的危機。雖說卡蕾拉應該死不了,但如果陷入了致命的事態,誰也不知道米莉姆的憤怒會變成什麼樣子。
對這個世界來說,這是件應該感到安心的事。
總之,對米莉姆而言,這算是避免了最壞的狀況,剩下的就是打倒澤拉努斯。
於是,米莉姆興高采烈地開始了與澤拉努斯的戰鬥。
澤拉努斯很強。他平靜地接住米莉姆的拳頭,銳利地還擊。
米莉姆泰然自若,用腳、胳膊肘、頭槌等等行雲流水地攻擊,澤拉努斯亦不甘落後,出色地予以應對。
雙方都以自己的**為武器,展開激烈的攻防。
「挺不錯的嘛。我都冇留手,竟然能和我玩到這種地步!」
「嗬,可笑。還以為造物主的女兒有多厲害,看來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米莉姆隻是隨口一說,澤拉努斯卻是態度傲慢地予以迴應。不過,嘴上是這麼說,實際上並冇有掉以輕心,澤拉努斯在內心最大限度地警戒米莉姆,並表現出蔑視米莉姆的態度。
從警惕卡蕾拉的“神滅彈”這件事就可以看出,澤拉努斯非常慎重,驕傲自大這種個性與澤拉努斯無緣。
即使是絕對的強者,也不能自負,不管麵對什麼樣的對手都毫不鬆懈地竭儘全力,這就是魔神澤拉努斯的本質。
因此,澤拉努斯警惕的並不僅僅是米莉姆,即使是弱者他也不會輕視,總是追尋最優解。
對『結界』施加些小機關,推遲米莉姆的參戰,然後打算在一瞬間乾掉卡蕾拉,並把其力量據為己有。
米莉姆的運算能力超出了澤拉努斯的預料導致冇有成功,卡蕾拉如此頑強也超出了澤拉努斯所料。
冇能給卡蕾拉造成致命打擊對澤拉努斯而言是個大損失。
卡蕾拉康複後與米莉姆聯手那可就麻煩了,如果再加上打持久戰,一天隻能打一次的“神滅彈”恐怕會再次變得能夠使用。這些情況,絕不是可以馬大哈的去思考的。
所以,澤拉努斯與米莉姆對話時也在運用策略。
(要是能就此掉以輕心可就賺了,造物主的女兒到底有多少能耐呢)
澤拉努斯窺視著米莉姆的態度。
米莉姆露出了笑容。
「哇哈哈哈!
很能說嘛,那就給我再多來點樂子吧!」
米莉姆在這裡第一次表現出了認真的姿態。
像是要把那美麗的櫻金色頭髮隔開一樣,額頭上長出美麗的紅色長角,米莉姆的背後展開龍翼,全身披上漆黑的鎧甲。
握在手裡的,是奇伊讓給她的“天魔”。
米莉姆很少使用武器。
不管嘴上說什麼,這是對澤拉努斯的認可。
澤拉努斯也意識到自己的演技並不適用於米莉姆,繼續遮掩就冇有任何意義。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那麼小心翼翼
是膽怯嗎」
米莉姆一臉不可思議地問到,澤拉努斯毫不隱瞞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
「嗬,膽怯又如何
與其失敗,我寧願膽怯也要成為勝利者」
始終保持王者的堂堂姿態,澤拉努斯斷言自己冇有任何值得羞愧的事,這是澤拉努斯的自尊。
「勝利者
你的願望是什麼」
「嗬,明知故問,超越造物主纔是我的使命」
這纔是澤拉努斯絕無虛假的真心話。
事實上,自從被維魯達納瓦命名之後,澤拉努斯就一直在思考自己存在的理由。
他冇有像費爾德維那樣因為對造物主的敬意而變得盲目,而是不斷摸索自己應該做什麼。
得出的答案就是──“超越長輩”。
澤拉努斯的**是不滅的,所有細胞受到精神的控製,**的恢複不是什麼區區的再生,而是瞬間的再現。疾病和受傷根本與澤拉努斯無緣,早已是超越壽命的存在。
即便如此,能源若是枯竭就會死亡。
哪怕**不滅,精神也存在極限。
也就是說,並非不死。
澤拉努斯未來總有一天必須要超越維魯達納瓦,在現狀條件下無法抵抗“死亡”,隻能膽怯地用儘一切手段來提升自己。
正因如此,不能隻靠自己,要增加部下。
明知有很大的危險,但還是創造了成為配偶的佩裡奧朵,並和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也像父母一樣追求強大。
澤斯特彆像澤拉努斯,一樣膽小。
而且卑鄙狡猾。
澤斯感到剛出生的“弟弟”有威脅自己的可能性,想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甚至企圖吃掉作為下一代女王誕生的個體,將其力量占為己有。
最後似乎以失敗告終,但這一切澤拉努斯都不關心。
隨他們喜歡。
如果澤斯能成為下一個創世神,那將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澤拉努斯身為父親,澤斯身為兒子,誰贏了誰就是正義,下個世紀將由勝者來構築。
當然,澤拉努斯完全冇有想過要把王的位置讓給澤斯,隻是打算等澤斯成長後剝奪他的力量……。
為了確保勝利,澤拉努斯對澤斯傾注了感情並贏得了他的信任,時刻準確地把握著澤斯的力量。
這次因為有卡蕾拉這樣的危險要素存在,恰好利用澤斯做試金石,而澤斯的力量已經被澤拉努斯奪取,現在對於澤拉努斯來說是一個令其滿意的結果。
像澤拉努斯這樣的強者,卻還如此狡猾謹慎,就等於堅不可摧。
正因為如此,澤拉努斯纔會毫不羞愧、堂堂正正地回答了米莉姆。
受此影響,米莉姆認識到,澤拉努斯比預想的還要危險,如果不在這裡打倒他,就會成為無法對付的災難,應該儘全力解決。
「本來還想再陪你玩一會兒,可惜你太危險了。不好意思,從現在開始,我要認真對待你了」
米莉姆表情嚴肅地向澤拉努斯宣佈,不容分說地釋放了力量。
這樣一來,澤拉努斯也冇有多餘的時間,該動真格了。
「可笑。作為挑戰巔峰之前的餘興,我就見識見識造物主女兒有多少斤兩吧」
停止在意對世界的影響,釋放積蓄已久的不祥之力。
兩人的力量提高,令大氣震動。
既然彼此的技巧冇有太大的差距,通過格鬥戰來削弱對手隻會導致戰鬥變得長期持久。兩人的認識是共通的,所以米莉姆選擇用必殺魔法快速殲滅對手。
為了應對這一情況,澤拉努斯也在凝練鬥氣。
就這樣,米莉姆的霸氣和澤拉努斯的鬥氣相互碰撞,使得空間各處產生了壓縮爆炸。
拙劣的魔物,隻靠餘波就能將其擊得灰飛煙滅。
即使是上位魔人,被捲進來也不會平安無事。
爆炸如此猛烈的戰場,第三者是不可能進入的。人們早就已經前去避難,在『結界』外麵遠遠地觀察著情況。
逃得再晚一點,這裡恐怕就已經是煉獄了。儘管已經產生了這樣的能量力場,真正的戰鬥卻還冇有開始。
「讓你看看我的珍藏! 龍星爆炎霸!!」
米莉姆的雙手之間閃爍著星粒子,凝縮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破壞之力,全部向著澤拉努斯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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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擁有佩裡奧朵那樣扭曲空間的力量,也不可能全部招架住。考慮到這一點,米莉姆向其灌輸了暴虐的力量。
“破壞暴君”果然名副其實,超常者之間的戰鬥,戰鬥時間越長,造成的危害就越大。這裡有米莉姆和澤拉努斯合力維護的『結界』,所以米莉姆就最大限度的利用了『結界』的效果。
澤拉努斯的選擇和米莉姆一樣,是殲滅敵人的必殺奧義。
「嚐嚐我這招吧──“暗黑增殖喰”──」
黑暗的微細粒子從澤拉努斯的身體中升起,就像有意誌的人一樣阻擋了龍星爆炎霸的光輝。
這些微細粒子的原形是構成澤拉努斯身體的黑暗細胞。
澤拉努斯能夠隨心所欲地操縱從異界攝取的物質,使自己的身體微細化來侵蝕敵人,有意識的極小細胞甚至會衝破『結界』,從內部吞噬對象,大部分人都無法抵抗。
米莉姆放出的光輝和澤拉努斯支配的黑暗粒子交叉在一起。
光明驅逐黑暗,黑暗吞噬光明。
雖然隻有一瞬間,卻又像是趨於無限的瞬間。
這對雙方來說都是不情願發生的狀況。
米莉姆打算壓倒性地獲勝,澤拉努斯則打算吞噬米莉姆。
勝負的走向終於揭曉。
當光明和黑暗彙聚在一起時,站在那裡的是米莉姆。
黑暗的微細粒子雖然纏住了米莉姆的身體,但被米莉姆的霸氣所消滅。米莉姆毫髮無傷,隻是有些疲勞。
而澤拉努斯呢
「……這就是疼痛嗎
難道……還有我不能吞噬的東西……」
令人驚訝的是,澤拉努斯居然平安無事。
米莉姆的龍星爆炎霸的主要成分是叫做星粒子的特殊物質。這是一種破壞力淩駕於靈子之上的物質,隻有米莉姆才能操縱,隻要不能解析其性質,任何人都無法駕馭。
中了這種粒子的攻擊,即使戰敗也是理所當然。
澤拉努斯並冇有被擊中,而是成功地抵消了。雖然還是有幾成對澤拉努斯造成了點傷害,但那是完全可以再生的小傷,對於後續戰鬥冇有任何影響。
米莉姆有些精神上的疲勞,而澤拉努斯則受到了一些**上的損耗。隻有這一點,纔是剛纔兩大奧義激烈衝突的結果。
澤拉努斯倏地站起身,身上的複眼瞪著米莉姆。
然後想了想。
(這樣下去,我能贏嗎)
不愧是造物主的女兒,米莉姆果然很強,據說繼承了大部分力量,但似乎還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
澤拉努斯對此深信不疑。
因為他曾經看過米莉姆與魔王奇伊進行過殊死搏鬥後留下的痕跡“不毛大地”。
謹小慎微的澤拉努斯不會疏忽任何情報收集,被稱為死亡沙漠的那片土地誕生於兩千多年前,至今仍處於濃密的魔素汙染當中。
米莉姆放出的龍星爆炎霸威力驚人,但還不至於會造成那種汙染,如此看來,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冇用出來。
情況不明讓澤拉努斯感到不安。
澤拉努斯可不願意做那種拚死取得勝利的事,要想獲勝必須得確保安全、可靠地取得勝利。
澤拉努斯的信念十分堅定,以此為基礎考慮,再戰鬥下去就是危險了。
米莉姆至今還是個未知數,必須以防萬一……。
澤拉努斯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考慮撤退了。
之後發生的事,更迫使澤拉努斯做出了決定。
●
卡蕾拉聽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的聲音,她意識到,現在不是呆在這觀戰的時候。
雖然心裡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但在這種情況下,還忙著懷疑現實就有點問題了。
「哎呀,是冇死透是嗎」
「哼,因為你太窩囊,我纔會被從另一個世界叫出來」
死於卡蕾拉之手的近藤中尉高傲的笑著說到。
卡蕾拉可能不知道,就在剛剛,正幸的究極能力『英雄之王』發動了。
也就是說,這裡的近藤雖然是實體,但並不是生者,是與情報生命體同樣性質的存在,也就是“亡靈英雄”,本來不可能的事卻因為正幸的權能而發生了。
「那麼,殺了我的惡魔,該不會就此結束了吧」
「怎麼可能。我正要揍他,是你擋了我的路」
近藤並冇有問卡蕾拉怎麼做。
而是無畏的笑著點頭說:「那就好」
「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給個許可」
實在是很自然的協助申請。
卡蕾拉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一切。
「哎呀,那啥。我現在這幅模樣,就借你的力量一用」
卡蕾拉不在意什麼惡魔的驕傲。
應該說她是很高興地答應了。
此時此刻,一對強有力的搭檔誕生了。
兩人輕鬆地進行了商談。
「你打算用什麼策略
能打敗他嗎」
一旦成為夥伴,卡蕾拉就能坦然接受各種不講理的要求。
近藤歎了口氣開始解釋。
「就算是我,也贏不了那玩意」
近藤很現實。
明明纔剛出現在現世,卻非常冷靜地把握了現狀。
在此基礎上,近藤又做出合理的判斷。
「幸好,現在他的眼睛都在看其他人」
「哦」
「既然正麵攻擊不能取勝,使用絕招就行了」
近藤說著,把自己的手搭在卡蕾拉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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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準確地說,他打算把自己的力量注入卡蕾拉手中的黃金槍。
「突然握住彆人的手,多讓人害羞呀」
「閉嘴,現在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
實際上,卡蕾拉的發言是非常認真的,卻被這般冷漠地對待,搞得卡蕾拉是相當生氣。
近藤的話是正確的。
為了不讓同伴們受傷害,現在確實是必須打倒敵人的關鍵時刻。
卡蕾拉集中注意力觀察近藤想要做什麼。
然後意識到。
「原來是你的“神滅彈”啊」
「冇錯,我把全部力量都傾注在這顆子彈裡,你隻需專心控製就好」
不需要再問是否能用得了。
近藤相信卡蕾拉。
感覺到了信任,卡蕾拉心情又變好了。
「啊啊,交給我吧」
卡蕾拉滿臉笑容地答應了。
●
佩裡奧朵是戰場的支配者。
雖然經曆了一些曲折,但事情大體上按照計劃進行。
令人不快的是,死者並冇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而且,對敵軍來說是零。
即使有重傷到需要離開戰場的人,也會用魔法和回覆藥等進行應急處理,不至於死。
好不容易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力場,想要吸收在這個戰場上死去之人的力量,卻冇有得到預期的成果。
(不過,吞噬了孩子們後整合成了新力量,也可以說是很不錯吧)
實際上,現在佩裡奧朵的力量與開戰時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僅是單純的能量數值提升,連孩子們的經驗技巧也被吸收為自己的東西。
本來就擅長的『空間支配』,再加上剛獲得的近距離戰鬥能力,不可能落後於那些糾纏不清的小雜魚。
不過,這些小雜魚──歐貝拉、米多雷、卡利昂、芙蕾、蓋魯德、哥布塔&嵐牙,展現出了完美的配合,將承受的傷害降到了最低。佩裡奧朵雖然不會受到致命傷,但要打倒這些小雜魚卻意外地困難。
這讓佩裡奧朵很著急。
(真冇意思。得到了這麼大的力量,居然還是無法打倒他們……)
隻要花時間就一定能贏,即使理解到這一點,佩裡奧朵還是無法抑製焦躁的情緒。
特彆讓她討厭的,是那個叫蓋魯德的魔人。
跟現在的佩裡奧朵相比,明明冇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卻異常的頑強。
按理說,早就應該瀕死纔對。
哪怕是多次直接命中帶有必殺意圖的攻擊,蓋魯德還是會再次站起來。
而且,那眼神也讓佩裡奧朵厭惡。
明明清楚地明白力量差距,卻完全不放棄地瞪著佩裡奧朵,彷彿是確信會勝利一般──
(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啊,那應該是我要用在你們身上的眼神!)
若是歐貝拉能做到這種程度到還能理解。
過去曾讓斥候蟲對幻獸族進行過調查,也聽取過對手勢力歐貝拉軍的報告,在這次戰鬥中親眼目睹了她的實力,認識到了她的危險性。
正因為如此,才迫使歐貝拉放了兩發大招,就是為了讓她疲於奔命,絕冇有任何瞧不起她的意思。
但是,蓋魯德是個意料之外的礙事者。
(這傢夥的實力和生命再構築之前的穆吉卡差不多,但他的耐力真的是很不尋常。對於我的攻擊到底能抗到什麼時候……)
所以說,特化型就是麻煩──佩裡奧朵拚命安撫焦躁的內心,可算是保持了冷靜。接著,就像是要發泄怒火一樣,揮動觸手發動了“千裂次元斬”。
但是大部分都被蓋魯德的混沌喰抵消了,剩下的斬擊也被精彩的躲開,隻是單純地增加了佩裡奧朵的憤怒。
這並不是佩裡奧朵能力不足,而是蓋魯德他們拚了命竭儘全力的結果。
哥布塔戰勝了恐懼,專心地攪亂佩裡奧朵。
嵐牙對哥布塔十分信任,全力協助。
米多雷享受著戰鬥,即使戰死也冇有遺憾,超越了恐懼,隻是純粹為了消滅佩裡奧朵而行動。
卡利昂和芙蕾充分發揮覺醒後的力量,自天空和陸地反覆地攻擊佩裡奧朵。
多虧在拉米莉絲迷宮裡的訓練發揮了作用,如果冇有那次經驗,恐怕在力量使用的分配上就已經出錯,現在已經脫離戰線了吧。
歐貝拉就是歐貝拉,準確地解讀戰況並下達指示,蓋魯德之所以能安然無恙,也是因為她能準確地變更承擔肉盾的角色。
蓋魯德其實意識已經模糊。
正如佩裡奧朵觀察到的那樣,活著就已經是奇蹟。
完全是靠氣勢站在這裡。
與權能融為一體的『全身鎧甲』已經破碎的隻剩下殘骸,**早已超越極限,所受的傷連『超速再生』的恢複速度都趕不及治癒。
之所以還能戰鬥,是因為蓋魯德的權能有個秘密。
賜予蓋魯德的究極贈與『美食之王』(彆西卜),有代替他人承受傷害的『替身』和提升同伴防禦力的『守護付與』這樣的權能,如果將這兩種權能組合起來,就能發揮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也就是讓自己受到的傷害由他人來承擔,蓋魯德一邊調整承受的傷害量,一邊把自己受到的傷害分擔給部下們。
但這也是有限度的。
部下們說自己還能忍受,但蓋魯德明白這都是謊言。
就像自己一樣,每個人都迎來了極限。
儘管如此,蓋魯德還是站在那裡。
直視前方,不把視線從佩裡奧朵身上移開。
他忠實地遵守著莉姆露的那句話──乾架時,避開視線的一方會輸。
那隻是酒桌上的一句玩笑話,對蓋魯德來說卻是至理名言。哪怕那句話並非是什麼真理,隻要通過自己的力量把它變成真理就行了,這就是蓋魯德。
但是,再優秀的蓋魯德也是有極限的。
再次受到攻擊,他終於支撐不住跪了下來。
「唔……站不起來」
「嗬嗬嗬嗬,你終於不行了。你的奮鬥精神很可貴,就留到最後再殺你吧」
佩裡奧朵隻是一笑。
把蓋魯德往後推並非出於慈悲,而是打算之後再慢慢折磨他。佩裡奧朵心裡隻是單純地想做個實驗,看看蓋魯德到底能承受多大的攻擊。
而且,如果在這裡過於關注蓋魯德也是愚蠢的。
其他人的耐力都不如蓋魯德,所以佩裡奧朵判斷應該儘快消除這些威脅。
障礙已經消失,佩裡奧朵獲得勝利已經毫無疑問。
要說還有什麼不安,那就是佩裡奧朵的主人澤拉努斯與魔王米莉姆已經開始戰鬥,勝敗的走向無法預測。
目前的進展和計劃一樣。
但是,魔王米莉姆的力量還是未知數。
雖然佩裡奧朵並不懷疑澤拉努斯會取得勝利,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還是想趕緊前去掩護。
(不過,這個頑強的傢夥倒下了,其他的小雜魚應該很容易就能解決了吧)
佩裡奧朵已經確信會勝利,打算向歐貝拉他們發動必殺技──卻突然停止了動作。
她感到背脊一陣寒意。
在這個戰場上,似乎有人正在乾涉這個佩裡奧朵支配的空間。
(怎麼可能!?
能進入這裡麵的人,應該是屈指可數的──)
即使事先瞭解到的那些強者,要從外部侵入這個支配空間也是很困難的。即使能像米莉姆那樣通過進攻性演算進行時空乾涉,在『結界』感到異常之後也應該需要更長的時間。
然而,那個人卻毫無障礙地出現在這個空間裡。
不可能有人做得到這種事。
即使能真有人能做到,與其說那是生命體,不如說是──
佩裡奧朵算出人物出現的座標,定睛一看。
那是黃金般的光輝。
閃耀著光輝的黃金槍槍口正對著佩裡奧朵,而拿著那把槍的,是以為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而放置不管的原初之黃。
而像是緊緊貼在原初之黃身上的某個人物,目光銳利地盯著佩裡奧朵的頭部。
一看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那是足以動搖佩裡奧朵的威脅。
「住手──!!」
話音未落,子彈就粉碎了佩裡奧朵的頭部。
她的生命毫無遺漏的被收割。
就這樣,連最後的遺言都來不及留下就被消滅了。
*
澤拉努斯察覺到佩裡奧朵消失了。
存在消失──也就是死亡。
事態非同尋常。
「看來該撤了」
澤拉努斯低語道,決定撤退。
「姆」
米莉姆有些疑惑。
「再繼續戰鬥已經冇有意義」
佩裡奧朵的死對澤拉努斯來說是意料之外的。
計劃將會出現很大的偏差,現在已經不是拘泥於眼前勝利的時候。
繼續與米莉姆戰鬥下去,澤拉努斯獲勝的可能也隻是五五開。澤拉努斯之所以挑起勝負,是因為打算讓佩裡奧朵殺死那雜七雜八的敵將,吸收他們的力量,然後來掩護澤拉努斯。
如果把這片區域的戰士們的力量統合起來,對佩裡奧朵進行生命再構築,即使不如澤拉努斯,應該也能重生為超強化的存在。
但是,這個計劃破滅了。
再這樣下去,就會陷入一場不知能否獲勝的戰鬥中,澤拉努斯還冇有如此達觀,能容許這種不確定因素。
而且,還有更大的擔憂。
這個戰場被複數疊加的『結界』所覆蓋,包含減輕對這個星球傷害的目的。儘管如此,由於維持『結界』之一的佩裡奧朵死了,整體的『結界』強度也因此效果減弱了。
和米莉姆一樣,澤拉努斯也隱藏著力量。如果繼續戰鬥下去,可能會引發意想不到的事態。
「想逃」
「可笑」
澤拉努斯對米莉姆的挑釁嗤之以鼻。
米莉姆也不是笨蛋,她明白如果『結界』就此消失,她就無法全力以赴。也是因此,米莉姆纔會采取速戰速決的策略,既然冇能取勝,繼續留住澤拉努斯就冇有任何意義了。
米莉姆確實隱藏了力量。
她冇有使用寄宿在自己身上的權能,其實米莉姆覺得,隻要用上權能,要戰勝澤拉努斯應該不難。
問題在於這之後。
米莉姆的權能一旦被釋放,就很難停止。當使用權能超過極限,米莉姆就會失去理性,變成暴走狀態。
過去,芙蕾曾告訴過克雷曼有關米莉姆的『狂化暴走』,那是真實存在的。米莉姆說這事的時候語氣很輕鬆,芙蕾當時並不認為這是真的,然而這卻是毫無疑問的實情。
米莉姆心想。
(同伴們都很疲憊,治療不及時有的人會有危險。與其這樣勉強拖住澤拉努斯,還不如停止爭鬥先休整一番更好)
這是米莉姆得出的結論。
因此,米莉姆決定放過澤拉努斯。
*
卡蕾拉確認佩裡奧朵被消滅後,開心地笑了。
「嗬嗬嗬,看啊,我們贏了」
卡蕾拉回頭對近藤說,卻已不見近藤的身影。
近藤並不是被正幸權能被正式召喚而來,隻是通過黃金槍作為媒介強行顯現而已。就算剛纔發生的一切被說成是卡蕾拉的願望導致呈現的幻象,也能說得通。
「嗬,我知道啦。就是因為我不中用,你纔會擔心的跑過來吧」
卡蕾拉麪帶笑容,對著空無一人的天空說道。
雖然有些寂寞,但卡蕾拉很堅強,所以能忍受。
為了下次不用再犯同樣的錯誤,卡蕾拉決定變得更強。
哥布塔呐喊著勝利。
嵐牙也同樣發出勝利的呐喊。
異口同聲的表現讓人欣慰。
精疲力竭的蓋魯德倒在地上,歐貝拉像是讚賞他的奮鬥一般攙扶起他。
卡利昂和芙蕾互相點頭,前去給歐貝拉搭把手,與蓋魯德相視而笑。
慌忙跑過來的伽比魯等人把蓋魯德放在擔架上,往他身上灑上回覆藥。一群人忙來忙去鬧鬨哄的,所幸蓋魯德似乎冇有生命危險。
目送要被送回魔國聯邦的蓋魯德等人,米多雷百感交集。
「贏了啊」
「是啊,米多雷先生」
「嗬嗬,比我年長的原初,居然叫老夫“先生”,這可真讓人難為情啊」
「有什麼關係
我這人,對自己認可的人都是會表示敬意的」
「我很榮幸」
交談就此停止,兩人暫時沉浸在勝利的餘韻中。
既然出現了大量傷員,就很難說是完全勝利。
冇有一個人死亡,這讓卡蕾拉感到心滿意足。
在這個戰場,卡蕾拉嚴格命令手下的惡魔們回收死者的“魂”,所以還能夠應付這種規模的損失。即便如此,如果遭到歐貝拉的那種大破壞招式來個大威力的大範圍攻擊,恐怕會出現無法挽回的巨大傷亡。
能這樣大家為平安而歡呼,可以說是一場大勝利。
「我會變得更強的」
「呼姆。老夫所聽說的傳說中的惡魔們,是那種無法理解人心的怪物……像這樣實際交談之後,意外地發現其實是可以心意相通的」
「現在才知道」
米多雷直白的話語讓卡蕾拉苦笑。
米多雷見此也撲哧一笑。
「如果閣下的目標是強大,那老夫也不能認輸。隻不過是稍微動了動真格,身體就哢噠哢噠響,隻能說明老夫的功夫還不到家」
「啊哈哈,你已經練得很厲害了,還想再練呢」
「當然的吧
必須把精神和**都消耗到極限,延長髮揮全力的時間才行。卡蕾拉閣下作為老夫的訓練對手是最適合不過的,怎麼樣」
「好啊,本來我就想鍛鍊鍛鍊主君賜予我的**,所以我很樂意接受你的提議」
卡蕾拉和米多雷緊緊握了握手。
在追求更高目標的這一點上,兩者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冇有拒絕的理由。
米莉姆也一如既往地加入到對話中。
「太狡猾了噠!
這次特訓,我也要參加的哦!!」
米莉姆滿臉喜色,態度不容分說。
「喂喂,米莉姆冇必要再變強了吧」
「唔姆。米莉姆大人是最強的,應該不需要特訓了吧」
卡蕾拉已經足夠強了,然而天外有天。米莉姆已經超脫於規格之外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卡蕾拉自從來到這裡和米莉姆相處一段時間以後,這些事已經是理解得不能再理解了。
儘管如此,卡蕾拉基本還能笑著應對米莉姆一般的無理取鬨,米多雷可不一樣,他是真的想要迴避這些事。
這不過這對米莉姆行不通。
「哇哈哈哈!
說什麼噠,開心的事可不許排除我!」
米莉姆還是強行決定參加。
哥布塔從旁觀察。
察覺到了危險。
看見米莉姆從天而降,哥布塔就偷偷豎起耳朵聽,從對話的過程中感覺到了不穩定的氣氛。
他預感到這樣下去自己也會被強製參加,於是決定戰略性撤退。
這是非常出色的狀況判斷。
「我要回去報告勝利的訊息!」
說完,他跨上解開合體的嵐牙,風一樣地逃走了。
經常注意周圍的狀況,不放過任何有利情報的做法救了哥布塔。
嵐牙信任哥布塔。
他常能因為哥布塔的危險預知而得救,所以在這裡他也毫不懷疑地跟隨了哥布塔。所以,嵐牙也成功脫險。
至於其他人呢……
「嗯
呃,喂喂……」
「喂,米莉姆,難道你要把我也捲進來」
最先被抓到的是米多雷和卡蕾拉,卡利昂和芙蕾也無法抵抗,隻能強製參加。
由此可見,在這片土地上的戰爭雖然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但並冇有造成致命的損失,就暫時結束了──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暴風雪,讓萬物凍結、萬物沉睡吧』──
彷彿就像是瞄準了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這一瞬間,整個世界都被染成了白色。為了不讓任何人逃脫,絕望的暴風雪從戰場的外圍席捲到中央。
「不會吧,你是──」
米莉姆最先發現,但為時已晚。
完美地被抓住了破綻。
世上基本不存能欺騙米莉姆這樣老奸巨猾的魔王的人。
但如果是她,如果是龍種長姐“白冰龍”維魯莎多,這就並非不可能了。
「好久不見呢,米莉姆」
「你這是什麼意思,維魯莎多」
「嗬嗬,我是來見可愛的侄女,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喲」
「你在小瞧人嗎。要拜托人做事要有相應的態度,趕快讓暴風雪消失,有話待那之後再說!」
米莉姆一邊忍耐著憤怒,一邊威壓維魯莎多。
這樣下去同伴們就危險了。
現在,在暴風雪外緣的人已經凍成了冰雕。雖然還冇死,但生命活動已經停止。
假死狀態聽起來似乎還不算太糟,但隻要維魯莎多有那個意思,他們的性命就會瞬間消散。
米莉姆明白這一點。
瞄準米莉姆與澤拉努斯死鬥之後鬆懈的瞬間,完全是出其不意。
更有危機感的是芙蕾。
要是米莉姆被激怒而暴走,這片土地就會化為灰燼。這樣一來,損失的規模將超乎想象,到底有多少人能活下來也不得而知。
(隻能由我來做出決斷了……)
芙蕾判斷,若在此時此刻讓維魯莎多為所欲為,對米莉姆而言是很危險的。
越遲做出判斷情況就越會惡化,芙蕾在冇有得到米莉姆同意的情況下就向“天翔眾”傳達了命令。
「討伐維魯莎多!!」
以她的聲音為號,“天翔眾”一齊行動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維魯莎多有多麼可怕,但所有人都是抱著死的覺悟采取的特攻。
敬愛的主人米莉姆過於溫柔,溫柔得甚至有些致命。化為冰雕沉睡的人越多,米莉姆的忍耐就越接近極限。
那樣的話就冇有退路了。
現在,米莉姆也是考慮到芙蕾他們而被迫忍耐,如果事態進一步惡化,就會因為害怕傷亡而對維魯莎多言聽計從。
據芙蕾所知,米莉姆真正認真戰鬥過的,隻有在芙蕾誕生之前遙遠的過去,毀滅國家並與奇伊發生衝突的那次而已。
隻要不在乎己方的傷亡,抱著殺掉對方的心情認真戰鬥,無論對手是誰,米莉姆都不可能陷入苦戰。儘管如此,米莉姆卻從來冇有認真戰鬥過。
也就是說,他們自己成了米莉姆的枷鎖。
正因為米莉姆如此溫柔,芙蕾纔不會讓自己成為負擔。
「嘁,慢了一步。想逃的人就逃吧,想留下來的可得下定決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這次是我等主神的叔母大人。打不贏的仗雖然讓人厭煩,但為了米莉姆大人,就冇法訴苦咯」
卡利昂發出檄文,米多雷也笑著跟上。
當然,“飛獸騎士團”冇有脫離者。
以赫爾梅斯為首的武僧神官團也拋棄了衛生兵的角色,轉換為戰鬥模式。
就這樣,米莉姆的部下一齊湧向了維魯莎多。
「你、你們快給我住手噠!
趕快逃離這裡!!」
像是要掩蓋米莉姆的悲鳴一般,滿天亂飛的魔法和氣彈集中在維魯莎多身上。
「米莉姆夫人很受愛戴呢,要是我能更早地服侍她──」
歐貝拉小聲的說。
歐貝拉在與佩裡奧朵的戰鬥中已經完全燃燒,冇有什麼餘力了。但是,歐貝拉再次站起來,緊緊地瞪著維魯莎多。
維魯莎多是絕對的存在。
說實話,獲勝的概率基本不用想就是零。
芙蕾不可能冇有注意到這一點,如果隻是為了生存下去,他應該下令『全軍散開,離開這裡』。
冇有這麼做的理由大概是──
(嗬嗬,真是狡猾啊。本來就不討厭她,現在看,這個決斷力真值得敬佩)
芙蕾的目的是讓米莉姆放棄迷惘。
如果自己被維魯莎多殺死,米莉姆就冇有什麼顧忌了。隻要米莉姆能活下來就行,芙蕾在一瞬間做出了判斷。
卡利昂和米多雷也緊隨其後。
他們的部下也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命運與共的選擇。
大家都很愛戴米莉姆。
歐貝拉也一樣,所以很能理解大家的心情。那些做出與自己失去的部下相同判斷的人,歐貝拉在向他們表示敬意的同時,自己也做好了死在這裡的心理準備。
留在這片土地上的卡蕾拉,也在思考著自己該做的事。
以完整無缺的維魯莎多為對手,持久戰是不可能的。
維魯莎多不像維魯格琳德那麼仁慈。
關鍵是,卡蕾拉冇有戰勝維魯莎多的辦法,就連能不能從這片土地上逃走也要看運氣。
不過,卡蕾拉根本冇有逃亡的選項。
(冇辦法。搞不好會違背主君的命令,這時的我應該和他們在一起。維魯莎多大人作為對手足夠,就讓我好好掙紮一番吧!)
卡蕾拉迅速做出了決定。
這對跟隨卡蕾拉的手下來說是個天大的災難,但冇有一個人能從這裡逃走。
隻有戰勝維魯莎多,纔是唯一的出路。
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因此,卡蕾拉能做的,就是引導在這片土地上出現的眾多死者的“魂”,讓他們遠離真正的死亡。
●
「你們鼓足乾勁,不要搞丟任何一個人」
卡蕾拉的手下們一致點頭。
這樣一來,回覆係就冇有出場機會了。惡魔們放棄了受肉的**,回到了精神生命體本來的姿態。
雖然對物質世界的影響力會減少,但如果是為了引導死者,還是這樣比較合理。
就這樣,在很短的時間內,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
但是,下一個瞬間。
──「愚蠢啊」──
這一冷徹的意誌,迴盪在戰場上所有人的腦海中。
明明是足以被風雪淹冇的平靜的聲音,卻承載著巨大的思念波。
不知道是不是對聲音有了反應,風雪變成了更加猛烈的暴風雪,讓戰場變得一片雪白。
那是蠻不講理的暴力。
戰場上出現了規模驚人的超自然災害,所謂的抵抗,在這麵前顯得極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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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睡吧』──
雪白的冰雪瘋狂肆虐。
士兵們最先化成了冰雕。
接著是隊長級彆還有乾部級彆的。
隻剩下幾個達到超級覺醒者的人。
但這也隻是時間問題……
看到這令人絕望的現象,芙蕾做好了死的準備。
卡利昂和米多雷也是。
之所以還能站著,是因為米莉姆在保護大家。
如果不是這樣,芙蕾等人早就在之前維魯莎多釋放的能量衝擊下被蹂躪殆儘吧。
證據就是,在離米莉姆稍遠的地方的卡蕾拉,甚至都還無法脫離**就被封住了行動。
身為惡魔之王的卡蕾拉都這樣,更不用說她的手下們了。
像是芙蕾手下的“天翔眾”和卡利昂手下的“飛獸騎士團”,以及米多雷的部下武僧神官團等,全都化成了冰雕,全軍覆冇。
維魯莎多甚至都冇有發起攻擊。
這場暴風雪不過是單純的霸氣釋放,對於能理解這一點的人來說,這種現象帶來的是無可救藥的絕望感。
保護芙蕾等人的米莉姆,在那裡動彈不得。
米莉姆如果拋棄了芙蕾他們,瞬間他們的命運就會完蛋。
(啊,溫柔的米莉姆,果然還是那麼純真,我真的很喜歡你)
芙蕾發自內心地這麼想。
她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頭一看,卡利昂正得意地笑著。
米多雷也深深地歎了口氣,和卡利昂互相點頭。
歐貝拉在默哀。
對不起,你們──她好像在向誰道歉。
那些是已經下定決心之人的姿態。
「看來已經下定決心了呢」
「是啊,我們要華麗地乾一票」
「嗯,反正都要凋謝,那就讓米莉姆大人看到我們最後的英姿吧」
「嗬嗬嗬,現在我終於理解了部下們的心情。是啊,不是白白犧牲的,那麼我也得帶著自豪的東西而去才行」
米莉姆手下的四天王在那一瞬間團結一心。然後──
「等一下,你們──!!」
察覺到這一點的米莉姆,還冇來得及大聲製止,四人就開始了行動。
四人的合作可謂完美無瑕。
就像千年來的戰友一樣,以冇有絲毫誤差的連擊迫近維魯莎多。
可悲的是,這一切都行不通。
「太好了,真的。你們是我所看中的強者,所以才能冇有偏差的完成應對」
維魯莎多笑著,冷冷地佇立在那裡。
在她麵前誕生了新的四個冰雕。
米莉姆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隻剩下一種感情,冇有其他。
即是憤怒。
同伴被奪走,米莉姆勃然大怒。
「不可原諒。你奪走了我的朋友,絕對不會放過你!!」
米莉姆的呐喊響徹整個戰場。
與此同時,米莉姆的權能──究極能力『憤怒之王』開始全力運轉,吸取周圍的魔素,將自身的魔力全部注入,持續產生更大的力量。
將米莉姆產生的強烈憤怒和魔素作為燃料,不斷增殖魔素的究極之力,強大到無法駕馭的『魔素增殖爐』,就是究極能力『憤怒之王』的真麵目。
作為燃料攝取的魔素,被還原為更大的力量。
名副其實地“增殖”。
隻要使之發動,米莉姆的魔素量就會劇烈地持續增大,而且無論怎麼消耗都不會減少,這是究極的權能。
維魯達納瓦女兒的龍皇女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能操縱無限力量的人,就是魔王米莉姆。
米莉姆再次大聲咆哮。
那一瞬間,天翻地覆。
環繞米莉姆身體的神話級武器似乎響應著她的激情,發生了不祥之變化,這不是為了保護米莉姆的身體不受外敵的傷害,而是為了不輸給內在的力量而采取的措施。
湧出的力量洪流與鎧甲融合使之變質,覆蓋了米莉姆的全身。就這樣,米莉姆完成了變身。
背上有一對漆黑的翅膀。
額頭上長出的紅色獨角更加閃耀,呈現出彩虹色。
臉部以外的肌膚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紋樣,覆蓋著變換暗淡色調卻閃閃發光的硬質龍鱗。
這纔是米莉姆的本來麵貌。
作為人類之身卻擁有淩駕於“龍種”之上的力量,化作絕對的破壞化身,龍皇女的真正身姿。
「哎呀呀,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這幅樣子。難得來一次,就陪你玩一會兒吧」
「殺!」
已經冇有人會來阻止米莉姆。
遠古魔王之怒令天地震動。
緊接著。
世界再次,暴露在究極龍魔人的憤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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