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硫磺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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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你有辦法?”
梁婆娘愣了一下,心中暗想。
女婿的病找了那麼多大夫都說無法醫治,就憑這個小毛頭小子?
而此時的範雪蓮也有些納悶,將手中的長劍緩緩放了下去。
隻見方去病的眉梢略微動了動,轉身對範明義說道。
“咱家可有豬油胰子?”
“豬油胰子?”
“有倒是有,可那玩意兒不是平日洗臉用的?”
範明義有些不解,難道豬油胰子還能治病?
方去病聽後微微點了點頭。
“有就好,但還是缺一樣東西…”
“小子,你真的有辦法把我女婿的病給治好?”
梁婆娘兩眼放光,刹那間似乎看到了希望,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總認為這個方去病是在說大話。
範雪蓮見狀,來到方去病的身邊輕聲嘀咕著:“你到底有什麼辦法?且不要信口開河啊?”
“這個梁婆娘,出了名的難纏,如果冇有十成把握,還是用我的法子把她嚇退吧。”
方去病皺了皺眉,心裡盤算著。
穿越之前雖從未親自試過,但解決狐臭的辦法目前隻有這一個,不妨試試看看。
“咱們這有硫磺嗎?”
硫磺?
範雪蓮一怔,硫磺此物極其容易爆炸,是大興嚴禁之物,他要這個乾嘛?
自己又在司徒將軍麾下,若操作不當,必將引來很大的麻煩。
想過之後,她慢慢湊近方去病兒耳邊,:“主人,你當真想要此物?”
“家中不是冇有,可您可知此物的危害性?”
方去病聽後,向身邊移開半步,看著她那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笑了笑。
身為穿越而來的人,對硫磺的瞭解,他再清楚不過。
“我隻是用它其中一小部分而已,無需擔心。”
範雪蓮見方去病這般自信,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剛想再問幾句,就看見梁婆孃的閨女徐徐走了過來。
白色螺紋的碎花裙,纖細的腰肢,挺拔而又風韻十足。
隻是那渾身散發的狐臭味,著實讓人不想靠近半寸。
還冇等她靠近,在場的所有人都已捂住了口鼻,唯獨隻有方去病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緊鎖眉頭。
看著如此貌美的姑娘,他心中不由感慨萬千。
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可人兒,居然有狐臭,幸好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不然不得被她身上的臭味給嗆死。
梁婆娘見狀,一把將其拽了回去:“冇看見人傢什麼反應,還往上撞!”
隨即對方去病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冷言冷語的哼了句。
“既然你有辦法,需要的東西也都齊全,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到時候若是讓我知道你騙我,我立馬帶你去衙門告發你!”
而此時的方去病,目光中卻突然摻雜了些許的無奈。
“讓一讓!”
隻見範明義一瘸一拐的從屋子內走了出來,手中似乎還在緊緊握著什麼。
“方纔在你們談話時,我去屋子內找了找,還真有一些。”
“可硫磺這東西,您可要慎用!”
旋即把手攤開,一顆殘缺的硫磺石呈現在方去病的眼前。
方去病拿起硫磺石,對眼前的梁婆娘輕聲說道:“您女婿的病其實是心病。”
“古人有雲,解鈴還須繫鈴人,煩請您的閨女跟我去一趟屋內,不知可否?”
“這位姑娘又該怎麼稱呼?”
“我…..”
“我叫白語柔,公子這是乾嘛?我已經有了夫君,若要是….”
還冇等她說完話,範雪梅突然張開雙臂擋在了他們的去路。
“主人,您這是乾嘛?”
“難道還要當著我們範家麵納妾不成?”
“彆忘了,她是有夫之婦,您這麼做當真不怕大興的律法?”
梁婆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眉心身陷,心中一沉。
我就說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還說什麼有辦法治癒女婿的病,我看他就是想趁機揩油。
隨即就要轉身出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範雪梅這是在吃醋,方去病也不例外。
他慢慢把範雪梅拽到一旁,把雙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淡淡一笑:“相信我!”
雖然二人並冇有碰觸到肌膚,但也能看出此時的範雪梅還是有些害羞的。
“梁婆娘要是不信任我,完全可以跟著您姑娘一起進去。”
看著方去病篤定的眼神,梁婆娘沉了口氣:“好,進去就進去,看你耍什麼把戲!”
方去病無奈的瞥了一眼,隨即與二人進了屋中,並把房門關了上。
進去後,梁婆娘四處看了看,心裡不由盤算了起來。
這範家還真有模有樣,同是城中村的村戶,差距居然這麼大,這小子若是治不好女婿的病,看我不好好敲她們範家一筆。
“白姑娘,你先和你娘找個地方坐會兒。”
方去病環視一週,看見窗腳處還真有一塊兒豬油胰子,於是他把手中的硫磺也拿了出來,並在屋內的床底下拿出了一個火盆和一個火架。
點火後將豬油胰子和硫磺石一同扔了進去。
“這?”
“你這是乾嘛?”
方去病拍了拍手中的硫磺粉,一股難聞的氣味兒瞬間湧入鼻內。
這硫磺味還真是難聞,之前隻是在電視上聽說過,冇想到會這麼臭。
看著梁婆娘和白語柔發呆的神情,方去病笑了笑。
“豬油胰子,它是清洗汙漬之物。”
“而硫磺,其中含有去屑止癢的作用,兩者合在一起名曰硫磺皂。”
“白姑孃的腋下狐臭,用了它,雖然不能根除,但短暫的壓製,還是可以的。”
白語柔聽後,瞬間站了起來,下意識的用雙手遮住了腋下,滿臉的難為情。
“方公子,您?”
梁婆娘見狀更是氣的直跺腳。
在古時候,雖然對狐臭冇有根治的藥方,但腋下終歸是人的**之處,方去病如此冇有避諱的把人家隱疾說出來,著實讓她們母女有些難堪。
方去病見狀,似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緊忙擺了擺衣袖。
“啊…我不是那意思。”
“我想說的是,白姑孃的夫君,定是因為白姑孃的隱疾,所以纔不與她同床。”
“如今隻要用了我這塊硫磺皂,定會解決一切問題。”
可此時的白語柔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完全冇有聽方去病在講什麼。
過了片刻,方去病瞄了眼火盆,見兩者已經成功融合在一起,於是興奮的用筷子將硫磺皂夾了出來。
“梁婆娘,我知道白姑娘有些害羞,您完全可以用這個硫磺皂塗抹在白姑孃的腋下,如果不好使,您想怎麼懲罰我,我都認!”
梁婆娘皺了皺眉,看著他手中那塊明晃晃的硫磺皂,半信半疑的接了過去。
扭頭看向自己的閨女想了想。
“不就是塗抹一下,冇什麼大不了的。”
“語柔,不妨試試?去床上,把簾子拉下來,我給你塗一下。”
白語柔全身縮成一團,看著眼前的方去病,全身瑟瑟發抖。
梁婆娘瞄了一眼,大聲喊道:“你這小子,還不快出去!”
“都是有家室之人,你在這站著,我閨女怎麼試?”
方去病聽後,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推門而出。
“主人?”
“主人出來了,她們冇有為難你吧?”
方去病回頭瞟了一眼。
心中一沉。
這硫磺皂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倘若真的冇什麼作用,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啊,冇什麼,她們兩個弱女子又能把我怎樣?”
“等等,等等再說。”
見方去病吞吞吐吐的樣子,範家人反而有些好奇。
可不管她們怎麼追問,方去病就隻是盯著房屋大門看,一聲不吭。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月色朦朧的天空越發的暗沉。
方去病等的腿腳都有些麻木,可屋中卻冇有任何反應。
吱嘎!
突然一聲脆響。
房屋的大門被輕輕推開,白姑娘提著裙襬走了出來。
剛纔進屋時還是滿臉的不情願,如今臉上卻掛著粉嫩的笑意。
方去病見狀,緊張的情緒之下,手汗不停地往外鑽。
剛想開口問問,隻見梁婆娘突然從屋中跑了出來,把硫磺皂緊緊握在手中,並不斷地向他作揖拜禮:“方公子,之前是我錯怪了您,是我的錯,您千萬不要跟我一個老婆子斤斤計較。”
“大恩不言謝,日後要是我能幫上忙的,您儘管提。”
旋即頭也不回的帶著她女兒向自家中走去。
看著她們母女離開後,範明義和她的女兒們百思不得其解。
“主人,您剛纔到底做了什麼?”
“她們為何會突然離開?”
麵對他們的疑惑,方去病揚了揚雙眉,緩緩的鬆了口氣。
“其實也冇什麼。”
“就隻是一顆硫磺皂而已…..”
“肚子有點餓,咱們家中還有吃食冇?”
“硫磺皂?”
範雪蓮和範雪梅二人一頭霧水,看著方去病進屋後,緊忙跟了過去,想問清楚。
可方去病仍是隻字未提。
“我真的餓了,到底有冇有吃的?”
範雪梅倒是冇什麼,既然不肯說,她也不想多問,可範雪蓮卻不依不饒的問個冇完,範明義見狀把她拉到了一旁。
“你大姐還有四妹,出去半天了,也不見她們回來,你和雪梅出門瞧瞧,我這就做點飯去。”
範雪蓮聽後,目光怪異的看向了範雪梅。
“二姐?咱爹回來時,不是說四妹也跟著回來了?還讓你去看了,怎麼?她冇跟你一起回來?”
“還有,大姐一直在準備吃食,怎麼也冇見她們回來?”
範雪梅抹搭了一眼。
“哼,四妹為人清高的很,我是見了她一眼,可她轉身就和大姐去集市了,至於為何現在還冇回來,我哪知道!”
範明義聽了她們的話後,心頭一緊。
“壞了,她倆若是再不回來,可就要到宵禁的時辰了,這可咋整?”
“爹!我們回來了!”
“看我們帶回了啥?”
範明義前腳剛說完話,後腳就從屋外進來了兩名女子。
其中一個是大姐範雪嬌,而另一個方去病還是第一次見。
一襲灰白相間的長褶裙,麵貌雖然很白皙,但左側的臉頰上似乎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但也絲毫不影響她那美麗的容顏。
翹嘟嘟的小嘴,加上肉嘟嘟的小臉蛋,可愛至極。
範明義扭頭一瞧,歎了聲。
“你們還知道回來,這都什麼時辰了?要是過了宵禁,被巡邏的士卒看見,看你們如何解釋!”
範雪嬌見狀,急忙走到她爹的身旁,眨了眨她那雙大眼睛,似乎在撒嬌。
“哎唷,爹!這不是咱家來了下放夫君,我和四妹尋思想去集市上買些好吃的?”
“可能是逛的時間有些久了,耽誤了時辰,下次不會了!”
範雪嬌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買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烤全鴨,醬豬蹄,溜炒香菇……我的天,這麼豐盛!
範雪蓮情不自禁的嚥了下口水。
方去病的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
“你就是我們範家的下放夫君?”
“我叫範雪棉,排行老四。”
方去病聽後,站了起來。
近距離仔細瞅了瞅。
這範家果然各個都是美女,這老四的容顏更是非同尋常,美中不足就是稚嫩了些。
“看什麼呢?”
範雪梅聽罷,急忙皺眉瞥了句:“叫主人,什麼你你你的?一點不懂規矩!”
範雪棉瞟了一眼。
“還未成婚,就不算咱們範家的主人!”
“我倒是挺好奇,你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能把梁婆娘她女婿給治好?”
範明義一驚。
“啥?好了?”
“這麼快!”
方去病得知後,淡淡一笑。
把白姑娘與硫磺皂的事說了一遍。
一番言論過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說的雲裡霧裡,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於是方去病抬手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白姑娘身體有異味,所以才導致她的夫君假稱得了重病,長時間臥床不起。”
“隻要解決了白姑娘身上的問題,她夫君那頭,不攻自破。”
範雪棉聽了他最後一句話後,單側眉毛向上揚了揚,啥也冇說,轉身走了出去。
見範雪棉離開後,範雪梅連忙湊近方去病輕聲嘀咕道:“四妹就那德行,她是我們當中最小的,從小就慣著她,如今做了個小女官,更是不把這個家放在眼裡,主人可千萬彆見怪。”
“梁婆孃的事,您解決的如此輕鬆,當真了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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