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日 作品

第165章 兒子冇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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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時空骰子的尿性,你許願什麼,它絕對不會完全滿足你。

當瑪莎賭上自己的一切要求進行被選者的淘汰賽,時空骰子卻將其真的做成一場‘大逃殺’似的角逐。

在虛無的空間內,烏壓壓擠著成千上萬的被選者和他們的追隨者。很多熟悉老麵孔已經被淘汰,又新增了陌生的新麵孔。

新麵孔還不知道時空回溯的風險,被利益和獎勵激發出勃勃野心。

不少人看到美豔如女神般的瑪莎,又看到身影朦朧的普大帝,頗獲知秘聞的訝然,以及按捺不住的衝動。

周青峰麵前出現一塊虛擬螢幕,顯示時空重啟任務被重置。前階段捉對廝殺的勝利者進入群體性的大型對抗。

每個被選者都被詢問是否加入?可以選擇‘拒絕’,但也自然放棄對時空重啟的決定權,並得不到任何獎勵。

“選‘拒絕’。”周青峰一回頭,對秦清等人命令道。

秦清和蕭金浪正在討論將麵對什麼局麵,但冇人覺著要退出。聽到周青峰下令選‘拒絕’,‘聖光’團隊眾人無不莫名驚訝。

但周青峰本人卻選了‘接受’。

團隊中作為追隨者的‘老夫子’走出來,低聲問道:“皇上,難不成你打算一個人蔘加對抗?”

周青峰輕抬下巴,示意大夥看瑪莎身後的暗影,那是‘神聖聯盟’的幾百號團隊。他低聲道:“瑪莎是要逼所有被選者去普大帝的地盤搗亂呢。”

暗影中能看到普大帝那顆頭髮稀疏的腦殼,以及他麵無表情的臉龐。蕭金浪和秦清也才意識到凶險——這場淘汰賽是預設賽場的。

一夥亞裔麵孔的中國人跑到毛子的地盤,且大多不會說俄語,結果如何......看看曆屆‘坦克兩項’比賽不就知道了,根本冇有出頭的機會。

蕭金浪想了想,理智的按下了‘拒絕’,退出這場註定極端殘酷的淘汰賽。秦清也冇堅持,和另外六名‘聖光’被選者被選者全部‘拒絕’參加。

所有重任都交給周青峰去完成。

倒是‘老夫子’有點急,問道:“以後團隊去其他世界,是不是就不需要我這種搞明史的了?”

這不廢話麼?

搞機械、化工、醫學、軍事之類的小組在任何時間段好歹能派上點用場。你個搞明史的,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去其他時間段能乾啥?

老蕭安慰一句,“明末資料,你收集夠多了,現實中可當明史學界的第一人。”

“這‘第一人’也就孤芳自賞,寫一萬篇論文有個屁用。”看同伴眼神,‘老夫子’急的跳腳,“以後去其他時空,我就退出了?”

見識過穿越時空的樂趣,誰還寫論文啊?

“服從組織紀律。”老蕭隻能板著臉。他跟著周青峰闖蕩不同時空,困難重重也樂趣無窮。哪天真讓他退出,他定然鬱鬱寡歡。

但不同任務確實不是誰都適合。

瑪莎飄在半空,看到周青峰選擇‘接受’,便無聲大笑。她身後的普大帝見‘聖光’團隊隻來一個人,眉頭緊皺。

很多新被選者還不認識‘五巨頭’,鼓譟著問東問西。

周青峰是第一個做出選擇的,時空骰子也第一個給他下發任務。他隻瞟了眼,又跟瑪莎對視數秒,隨後退出虛化空間。

小公寓樓的屋內,時間恢複前進。

狹窄的浴室裡水聲嘩嘩,波琳娜打了渾身泡泡,堆積**,在半透明的玻璃門上映照的清清楚楚。

這妞在燈光下哼起小曲,開始唱俄文,但很快改成英文,聽得出其心情不錯。

毛妹有早婚傳統,很多高中畢業就結婚生孩子。波琳娜便是如此。如果丈夫太廢物或太暴力,毛妹會帶著孩子自己過。

洗了十來分鐘,才二十四五的斯拉夫少婦披散濕漉漉的頭髮,裹著浴巾,裸露雙肩,帶著暖暖水汽和沐浴液的清爽味道從浴室出來。

波琳娜抿了抿嘴,瞧了眼沙發方向的影子,朝前邁出半步。可那個影子卻冷冷說道:“早點睡,好好休息。”

斯拉夫少婦原本還想睡前再聊幾句人生,說不定發生點‘意外’,讓自己的睡衣自然掉落——不信這強壯的男人不動心。

可聽到男人的‘拒絕’,她邁出去的半步不得不收回來,道了聲‘晚安’,光溜溜的大長腿轉向臥室方向——好冷淡的男人,一點也不懂風情。

進了臥室,小女孩從被窩裡探出頭。等母親關上房門,她壓低聲音問道:“媽媽,維克多冇留下你?”

“很可惜,冇有。”波琳娜嘟嘴聳聳肩,“他顯得心事重重,像電影裡的冷酷男人。我猜他有紀律約束,一定是這樣。”

毛子家的孩子普遍早熟,小女孩才**歲,就跟個小大人似的歎息道:“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我真為他感到惋惜。”

波琳娜對女兒的調侃哈哈直笑。她解開浴巾,任由前凸後翹的身軀暴露,將頭髮散開擦乾,換了輕薄睡衣,和小女孩睡在一張床上,也跟

著歎道:

“至少我們得感謝他把暖氣費交了,否則今晚我們就很難熬了,甚至接下來一個月都很難熬。我也不知收留他是對是錯,隻知道彆無選擇。”

“媽媽,彆擔心,一切會好起來的。我會幫你。”小女孩安慰幾句。母女倆彼此親了親,又聊了幾句,隨後關燈睡去。

客廳裡,周青峰坐在沙發上,槍械在身,隻蓋了一條薄毯。他冇讓團隊來幫忙,決定要單槍匹馬執行亂戰般的淘汰賽。

但這場‘大逃殺’顯然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贏。

在隻有被選者才能看見的虛擬螢幕上,顯示周青峰的第一個關卡——很簡單,確定陣營。

你是**戰士?還是車臣叛匪?又或者壟斷寡頭?無政府主義者?俄**警?黑幫勢力?歐美間諜?

可以選的陣營有十幾個,但周青峰的已經被確定了。他是‘**戰士’,因為聖彼得堡的媒體寡頭普羅霍羅夫死在他手裡。

“還是被瑪莎給陰了,那女人早有預謀。”周青峰想了想,發現除了‘**戰士’外,其他陣營其實不適合自己。

瑪莎的小動作給周青峰一點小優勢,他比其他參加亂鬥的被選者提前二十四小時完成任務。

虛擬螢幕上很快給出第二個關卡——協助你身邊的蘇共人員完成其工作。

周青峰看到這個提示頓時頭皮發麻,一則是‘蘇共’這個詞後打了個括弧(已被摧毀),二則提示後掛著個頭像,赫然正是波琳娜。

波琳娜近乎半裸的從浴室出來,卻被周青峰問候‘晚安’讓她去睡覺——這不是周大爺突然守身如玉,而是他腦子有點亂。

怎麼算‘協助工作’?打個友誼炮算嗎?

在大亂鬥中,選擇陣營後就有一整條的任務線在等著。

就在周青峰暗暗頭疼時,數千名被選者和追隨者降臨到聖彼得堡。他們領到各種完全不同的陣營任務,興沖沖的要去完成。

普大帝回到他在莫斯科西郊盧布廖夫區的彆墅辦公室,他的陣營天然劃分到俄羅斯官方,接到的任務是‘二十四小時內抵達聖彼得堡,準備接管城市治安’。

這種任務對於手掌大權的俄羅斯副總理來說是理所應當的,可當普大帝給聯邦的‘軍警憲特’下達命令後,不由得想到其他被選者在做什麼?

“難道他們扮演車臣恐怖分子向我發起攻擊?還是作為無政府主義者前來刺殺?又或者作為黑幫成員在聖彼得堡搞破壞?”

普大帝不怕明裡暗裡的來襲,畢竟他控製了一個國家的暴力機構。哪怕它遠不如其強盛時有力,但用來對付一盤散沙般的被選者還是綽綽有餘。

現代‘軍警憲特’無論技術還是手段,已不是尋常平民所能想象。

但普大帝很頭疼另外幾家被選者,尤其是跟瑪莎牽扯不斷的‘聖光’,準確說就是周青峰——鬼曉得他會搞出什麼亂子來?

普羅霍羅夫被殺已經二十四小時,但聖彼得堡的軍警卻斷了追查線索。現在大冬天的,不知周青峰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普大帝伸手就想去抓辦公桌上的保密電話,以他多疑猜忌的性格,自然會擔心這場亂局會帶來什麼影響?更想知道‘神聖聯盟’其他被選者們選了什麼陣營。

可當他的手按在紅色的保密電話上,電話鈴卻提前響了。轉來電話的秘書通報道:“英國的查爾斯先生打來電話,在一號線。”

普大帝切到保密的一號線,聽到個低沉的聲音,“總統先生,我們隻怕需要協調,因為彼此的任務可能有些衝突。”

此時此刻,瑪莎自爆般的犧牲讓整個被選者團體麵臨洗牌。除了周青峰這種直接讓團隊大部分成員退出,其他勢力在貪婪中麵臨種種相互矛盾的任務。

幾千號被選者和追隨者出現在聖彼得堡,必然會引發層出不窮的混亂。

作為始作俑者,躲在聖彼得堡某地的瑪莎也有自己的任務。她手裡那枚四級時空戒指已然虛化,代表已被質押。如果拿不到最後的勝利,她必死無疑。

瑪莎被劃到‘大國沙文主義’陣營,特點是‘不尊重對方的獨立平等,強加意誌於人,粗暴乾涉對方內政,侵犯對方利益,損害對方主權’。

這個‘對方’,包括敵我。

當意識回到體內,瑪莎瞧了眼身旁的卡佳。兩人正待在個密室內,彼此對望。

“我們要做什麼?”卡佳問道。

“破壞。”瑪莎咬牙從口中蹦出這個詞,“儘可能給普京製造麻煩,讓他不能控製聖彼得堡的局麵。”

不同的被選者各有矛盾,就看誰更能把握時機。

身處這場亂鬥漩渦的中心,波琳娜睡了數年來難得一個好夢。當她早上夢醒,還賴在床上回味無窮。

夢中的她回到童年時代,快快樂樂的享受強大蘇維埃帶來的照拂。中蘇結成同盟實現**,她嫁給了不喝酒不打老婆,不怎麼浪漫卻能照顧家庭和孩子的中國男人。

那張男人的臉還

格外清晰。

但夢到此刻就醒了。

波琳娜睜開眼,窗外矇矇亮。桌上的時鐘指向早上七點,但街道上的動靜卻不是清晨的安寧,反而分外躁動吵鬨。

看女兒還睡的香,波琳娜從床頭爬起來,動手抹去窗戶玻璃上的水汽,驚訝發現自己住的市郊公寓外來了幾輛裝甲車和大隊軍警。

冇多久,這些軍警走進街道兩旁的公寓樓,挨家挨戶的敲門。波琳娜的家門也不例外,咚咚咚響起粗暴的敲擊聲。

女兒被吵醒了,驚訝的問媽媽發生了什麼。

波琳娜隨手披了件外套,走過餐過廳和客廳時,發現昨晚來的維克多不見蹤影,沙發上的被褥也不翼而飛,就連丟在水槽冇洗的餐具也被整理過。

捋捋頭髮,波琳娜去開門。

兩個粗壯的俄羅斯軍警夾帶刺骨寒風從外頭闖了進來,一個喝問波琳娜的姓名和身份,另一個在房間內四下搜尋。

波琳娜一邊回答,一邊追著搜尋的軍警身後,要求對方不要驚擾自己的孩子。待在臥室的小女孩被嚇的哇哇大哭,倒也分散了軍警的注意力。

搜尋完畢,兩名軍警又詢問最近有冇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波琳娜氣呼呼的表示冇有,並要求對方要麼說明來意,要麼滾出去。

直到確實冇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兩名軍警才道歉,並向波琳娜宣佈一條戒嚴令——鑒於聖彼得堡治安惡化,可能遭受恐怖分子襲擊,聯邦政府決定對全城進行戒嚴。

索布恰克總書記簽發了命令,軍警人員有權在聖彼得堡逮捕任何無確定身份的非法人員,如有反抗可以立刻擊斃。

來搜查的兩人明顯是聯邦安全域性的人,街上值勤的是聯邦軍隊的士兵。整個城市頓時籠罩在緊張恐怖的氣氛中,又一次社會動盪來臨。

宣佈戒嚴令後,兩名搜查的特勤軍警又去敲波琳娜鄰居的房門。但冇敲幾下,波琳娜裹著外套,冷著臉在家門前提醒道:“彆敲了,對麵冇人住。”

“為什麼?”特勤軍警翻了翻手裡的住宅登記冊,“這裡住的應該是康斯坦丁先生和他的妻子。”

“康斯坦丁爺爺半年前就病死在醫院。他妻子因為冇有足額的退休金,上個月外出擺攤賣點鮮花和紀念品,凍死在街道上。”

波琳娜的話有一定的普遍性。

兩名軍警冇怎麼懷疑,隨即去敲其他房門。而等他們離開波琳娜所屬的公寓樓層,鄰居的房門忽然打開,周青峰抱著一床被褥從對麵溜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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