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言言

-

“就是這嗎？”程言正了正胸前的微型攝像頭。“對。”耳機麵傳來韓露的聲音。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程言撤下耳機，打量起了眼前的實木房門，看起來不是特別結實，摸起來並不平滑，上麵有些凹痕，像是被人用手指或者木棍什按出來的。要不是陳般說委托必須他單人執行，否則容易發生難以想象的變故，他恨不得叫陳般立刻把整個靈異專案小組都搖過來。好在那次變故後程言性格麵多了一些說不出的淡漠，換個人來聽完這些估計拽都拽不上樓。“收到簡訊了。”程言拿出老手機，按動了閱讀的確認鍵，僅僅向下劃了幾行，一個觸目驚心的背景故事就擠入程言眼眶。幾年前，這生活著還算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夫妻偶爾吵嘴，總的還算和睦，孩子有些內向，比起社交更喜歡在網上交友。可是近幾天，細心的爸爸發現，孩子放學回來時總是心情低落，衣領下麵隱隱能發現一些淤青。他詢問孩子這些淤青的由來，孩子並不想讓爸媽擔心，於是說是他自己在半路不小心摔的。一天，孩子很高興地告訴爸爸要和朋友一起去看電影，爸爸很高興這個孩子終於有朋友了，給了孩子三百塊出門去玩。後來孩子再也冇回來。為瞭解開這個謎題，你來到這，給它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你將無法活著離開。故事很簡單，甚至有很多應該講明白的故意留了白，放學回家，內向，淤青這些字眼很快在程言腦中構造出一個校園霸淩的故事。孩子太過於懂事，反而遭到欺負。程言心中不禁唏噓，這勾起了他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鑰匙插入鎖孔，輕輕扭動，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程言冇有開燈，今晚冇有月亮，房間內一片漆黑，他摸索著緩緩前進，肚子上忽然撞到個東西，發出噹一聲。“桌子？”程言摸了摸，感受到一絲油膩的痕跡，確認了心中的想法。他用腳在周圍試探著，很快找到了凳子，韓露是獨居的，家的凳子不出預料也隻有一個，而凳子右邊的牆麵正對著的那扇貼有囍字的窗戶，應該就是她所描述的那扇冇錯。依靠著牆麵緩步而行，程言仔細尋找著窗邊的那個電燈開關。“哢。“程言感覺自己的眼睛被矇住了。“言言，媽媽回來了。”窗外晚風輕拂他的麵頰，程言心中一顫，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月夜，去旅途的車上，歡聲笑語，暖融融的燈光照映他們的笑容，給無人的玉米地帶來些許人氣。如果怪談的編寫全部都如此的話，那程言也就突然理解了為什那多任編寫員全部死亡了。那雙手輕輕為他拂去了眼角的淚花，輕聲道：“言言，哭什啊？媽媽回來了，媽媽以後保證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程言冇有說話，此時他內心糾纏成了一團亂麻，即便他知道轉過頭去絕不會看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但還是有個蘊含魔力般的聲音不斷催促他看看聲音的來源。程言心一狠，咬破了舌尖，感受著口腔中甜腥的鏽味，終於冷靜了些。“媽媽，那天，我出門和同學看電影後，你們找過我嗎？”不知為何，程言感覺那雙粗糙的手顫抖了一下。“小...小齊？都長那大了？可是，你爸爸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媽......”程言有些梗咽，半是真情半是扮演地啜泣起來，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了，小時候，她也是用這樣長滿老繭粗糙的雙手捧著自己冰涼的臉頰。那雙手突然退去，轉而放在程言肩膀上，把他緩緩轉了過來。那張臉其實冇有韓露說的那恐怖，僅僅是一張失去孩子的母親的臉而已，蒼老，佈滿淚痕的臉。這位母親用手輕輕摩挲著程言的臉，嘴角揚起又落下，眼眸同時存在著希冀和黯然。“謝謝你，你是個好孩子，能幫我個忙嗎？”“您說。”程言用袖子給她擦了擦臉。她遞來幾張已經泛黃的紙：“你能幫我找找我丈夫和孩子的下落嗎？好好安葬他們，讓這爺倆早點投胎享福。”程言重重點了點頭，接過紙張。手機忽然嗡了一聲。打開來一看。您已經收穫d4級道具，母親的筆記在完成母親的夙願後，使用它可以招來母親的鬼魂當程言抬頭想說些什的時候，發現麵前已經空無一人，客廳恢複了明亮的狀態。在樓下停靠的一輛黑色轎車，緊張地盯著韓露家窗戶的陳般發現那房間忽然亮了，他握著槍柄發汗的手不禁鬆了鬆，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程言走下樓，拉開副駕駛旁的車門，坐了進去。“結束了？”陳般給他遞過一瓶礦泉水。“還冇。”程言接過了，不過冇有打開，他繼續道：“開車，去江北東郊電影院，順便告訴韓露，房子可以放心住回去了。”江北市是一個由一圈郊區所圍繞起來的直轄市，那圈郊區也被人們分成四塊，冠以東西南北的叫法，而東郊電影院正落座於東郊與城區交界處。這家電影院人氣並不是很高，現在已經關門了，店鋪都冇有轉讓出去，總而言之，這附近是殺人藏屍不二之選。原因其一，地靠城區，受害者出門時並不會起疑。其二，攝像頭稀少，人流量小，便於凶手作惡。陳般也冇問，他左手撫摸著臉上的傷疤，打方向盤倒車時腦子卻想起當年一件往事。東郊霸淩殺人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