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易商小說
  2. 宮闕涼
  3. 第199章 榮璋知道嗎?
紅柰 作品

第199章 榮璋知道嗎?

    

-

話說太後派去找尋駙馬南晨寺的人回報:駙馬府,南老將軍府,兵營,皆冇有找到南晨寺的蹤跡,並駙馬府的人稱一早南晨寺便收拾東西出門了,至今未見回來。眾人傻在當場。若是平日,一個男人家消失個一天半天的,當什麼事?不正經的尋歡作樂去了,正經些的出城遊獵去了,再是個規矩的人比如南晨寺,可能歇在軍營某處,或者帶兵出城去哪個山窪子裡操練特殊地形作戰了,一時冇有找到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可是現在,人們在經曆了這樣一場風波之後,忽然變得敏感起來,對於南晨寺的消失,不約而同向著並不友好的方向想了過去。其中,以我最為“思緒萬千”。因為按照回報人所講,如果南晨寺一早出門就冇有再回過家,那麼我也算是他“消失”之前見過他的人之一了,而且……我在回想所有和南晨寺見麵的細節,尤其是同他告辭的時候,他久久抱拳相送,幾乎是目送著我的車轎走過了長長的寧安街,直到再也看不到彼此。告彆?難道真的是在……告彆嗎?心中忽然炸起一層薄薄的煙霧,南晨寺俊朗如清風的眸子籠罩在秋來晨起的早間,也籠罩在我的心裡,久久不能去。他去了哪裡?身為駙馬的他能去哪裡?回西疆了嗎?這不可能,他回來便是等待四年一換的調防輪值,怎麼可能冇有接到命令就擅自離開。還有……他是一個人去的嗎?忽然之間,一個名字出現在我的心裡,冇有刻意去想,她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肖書昕……肖書昕!如果南晨寺真的離開了,肖書昕一定知道原委,或者……我被自己不自覺冒出的想法嚇到了——肖書昕不止是知道,也許,他們就在一起!他們,他們一起逃走了?我的思緒又亂又清楚,眼前的眾人又吵又安靜。因為肖榮璋來了。他怎麼來了?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在馥春宮和他的妻兒共渡秋夜良宵嗎?不是打算再給大周添幾位皇嗣嗎?“皇兄,駙馬他不見了,母後派人去找他冇有找到。”榮瑜見榮璋揹著手,一臉漠然地走進麗玲軒,臉上的依賴更勝,雙手拉住榮璋衣袖,大聲說道。榮璋一改往日對著妹妹的溫柔態度,冇有回顧也冇有答言,隻是徑直向著上座而去,見過太後便坐了下來。“這麼晚了,皇上冇歇著?”見到兒子,太後倒是踏實了不少,冇有緊著就說南晨寺的事情,隻問皇上怎麼還冇休息。“這幾日夜間為小翁主守法事忌諱,都睡得晚。”榮璋笑了笑,“這麼晚了母後還在這裡,真是勞神了。”太後歎了口氣:“你這妹子遠嫁了四年,一直也是不省心的,皇上自來都是知道的,如今回來了,哀家這當孃的總是願意多聽她說的。皇上不要吃心纔好。”榮璋笑了笑:“母後哪裡的話?自然是要多疼妹妹。隻是姻緣上的事情……有天定,也需有人心纔好。”太後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榮璋和太後說過話,向下坐的幾個人打量了一下:“國公夫人也在,這麼晚了辛苦了。”柳姨迎接榮璋起身後,剛剛坐下,現在聽說忙站了起來:“皇上,老婆子進宮來瞧瞧賢妃娘娘,正好趕上太後往公主這裡來,就湊熱鬨說話來了,此時夜深,我也該回去了。”“朕著人送國公夫人。”榮璋一笑,向錢德閱揮了揮手。這邊錢德閱忙讓外麵預備好的轎子近前。就有我和魏貴嬪起身,送柳姨出了門。“回去吧,放心,皇上心裡清明著呢。”柳姨拉著我的手笑道,“就是自己當心著,不要什麼事都往身上攬,這小身子板,隻需自顧著保養好了,給皇上早添個一男半女纔是真的。”我一笑,點頭應是。“這孩子也好。”柳姨撫了撫魏若淳的肩膀,“哪天跟著微微到我家裡去玩兒。”“多謝國公夫人。”魏若淳對於柳姨冇有客套地喚她一聲魏貴嬪,眼中都是感激,忙應道。“回去吧。”柳姨上了轎子,順著禦花園內曲折的花徑而去。“你為什麼這樣做?”看著柳姨的轎子遠去,我問魏若淳道。“賢妃娘娘不要多心,我並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我的母國。”麵色清冷,魏若淳回身向我道,“煩請賢妃娘娘向太後和皇上替我說一句,臣妾有些不適,先行回宮休息了。”冇有等我回答,魏貴嬪已經帶著侍女海螺向著禦花園的北門去了,經過漫長的風拂花搖,走過蕭索落英的秋來園圃,她會從那裡出去,一直走到偌大後宮的一個角落裡。那裡是大周後宮貴嬪,齊國頌王之女魏若淳的住處,浮光殿。浮於浩瀚的黑暗之中,些許光亮一閃而逝。“皇兄,你說什麼?!你說南晨寺將兵符留在了書案上?”將將走回麗玲軒正殿,我聽到肖榮瑜近乎絕望的聲音,“他……他為什麼要將兵符留下?為什麼?他,他走了嗎?”“胡鬨!兵符乃我大周兵權象征,是至高無上的將令!他怎麼能輕易置於書案之上?”太後想來也是震怒,口中全是戾氣。“皇上,南老將軍夫婦帶著南小將軍進宮來了,此時在東雲閣門口跪著。”錢德閱匆忙從我身邊走過,進殿裡,向榮璋報道。我知道,這是公主的公婆和小叔子南晨宇進宮來了,怕也是因為南晨寺的忽然失蹤。如果隻是個尋常的官員,從上到下實在不需要這麼緊張,但是武官不同,尤其是手握兵權的武官,驟然失蹤,首先會被想到的定然是投敵叛國!好在……虎符尚在,可即使虎符尚在,南晨寺的離開也必然激起層層的波浪,首先就是西疆軍事的一級戒備。我相信,此時送往西疆的封鎖令,已經飛馳在路上了。而駙馬府,南晨寺的軍營,乃至老南將軍府中此時應該已經被重重包圍。不對啊……我忽然想到,剛纔太後派人去了這三個地方,回來的侍衛並冇有提及有重兵圍府。而且,南老將軍夫婦還有南晨宇並冇有被暫押,而是自己進宮來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除非……除非榮璋知道南晨寺的去向與……與軍情無關!我想著,腳下不停,一步邁進了正殿的大門,卻撞見正座之上,榮璋投向我的,幽幽的,略帶含混不清的薄怨。心中一個激靈,我停下腳步,與他四目相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