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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柰 作品

第143章 乾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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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陰雨連綿。同樣被禁足的還有武言,她在我離開後也清醒了過來,發現眼前的妙洇正是沙利的樣子,不由得又是驚詫又是害怕,直喊著“皇上小心,皇上小心”,之後就被榮璋著人關回自己的帳子,非允不得出!這一場準備不充分,說辭不理智,人證還有叛變的“鬨劇”,以我也失掉了最後的賭注——榮璋的信任,宣告結束!我不得不承認,我是衝動了。在看到高陽受傷的情形時,便覺得這個能用上如此昂貴,殺傷力如此巨大武器的人,而且還這麼草包,萬無一失都失了的人,定是武程乾無疑!便急著趕來向榮璋證明他身邊一人千麵的“泉姐姐”,就是擅用移魂之術的沙利茲!我甚至都冇有想明白,也冇有提出一個建設性的可供參考的說辭,來向榮璋說明沙利接近他的目的……在帳子裡走來走去,煩躁不安,我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還挺疼!咦?這是什麼?忽然摸到了粘在下巴上麵的一塊粉末,我把它撚下來,拿在手裡看。什麼東西啊?是一塊香料嗎……高陽從無患城帶來的幾片雲彩真是威力巨大,不過黃昏時分,已將天色遮成了暗夜,冇有辦法點火照明,李大人隻得命令全體兵士和在營地中的所有人,暫且進入各自的帳中避雨。鐵錨和小舟因為我被禁足不知道要多久,所以趕著雨小的時候出去幫我整理置辦東西,準備帶到新帳子來,不想一時雨勢忽大,二人都被截在了不知何處暫不得回來,帳中此時隻有我一人一燈。黃昏點點愁,我正一人悶坐。“娘,娘……”帳子外麵有人輕聲道,混在雨水裡聽不大清楚。“誰在外麵嗎?”我走到門口問道。“是我啊,娘都氣糊塗了,淮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掀開帳簾,把風雨和淮山都讓進門,我拿了乾布巾給眼前的小落湯雞擦頭髮:“你不守著你爹,跑到這裡來乾什麼?”“爹重要,娘也重要啊,今日娘受了委屈,淮山不來還有誰來?何況我爹身體底子好,這會兒連燒都退了,人也清醒,能吃下東西了。”淮山亮亮的大眼睛在燈火不明的帳子裡都能看到光彩,讓人心生喜悅。“你怎麼知道是娘受了委屈?這會兒外麵傳的大概是我妖言惑眾吧?”我笑道。淮山忽閃著他的大眼睛,一臉喜出望外:“您剛說娘,您自稱娘了……娘!娘!”高興地搶過我手裡的布巾揮舞著,在帳子裡跑了兩個來回,淮山又蹦又跳。“哎呀,彆跑了。”我“氣急敗壞”道,“一個口誤,高公子彆當真啊。”“我乾爹都認了,娘就認下我吧。”淮山跑過來,笑著對比他高不了多少的我嘻嘻道。“乾爹?誰是你乾爹?”我想,這個可彆亂認啊!我雖然不是淮山的娘,也不能讓他這樣喚我,但是說實話,我是著實喜歡這個活潑熱心,聰明勇敢的小夥子,打算過幾日事情都平息了,如果我還有機會繼續做我地位尊崇的賢妃娘娘,我就讓淮山認我做乾孃。這樣以後國公府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淮山,將來他長大了,若是願意,若是高陽也願意,就讓他到長安去,功名前程都好說些。若是我這個念頭俗氣了,人家爺倆隻願在自己的故鄉安安穩穩地生活,我就常常送些乾孃的心意來,總能讓他一生衣食無憂的。所以,乾爹可不是隨便能認的!認了乾爹,我這個乾孃可就不能出口了。“乾爹就是乾爹啊……”淮山朝我神秘一笑,“娘,你喜歡這身衣裳還是這身?”看著我堆在桌上還來不及收拾的包袱,淮山指著露出的衣角問我。“柳青色的那件。”我不知道他問這個乾嘛,還是答道。“步搖呢?”淮山又拿了首飾問。我一笑:“這個不叫步搖,這是鳳尾簪子,是長安皇城裡的皇後孃娘賜給我的。”“那就這個好了。”淮山舉起鳳尾簪笑道。淮山走的時候,外麵的雨好像更大了,嘩啦啦的雨聲讓我覺得自己並不在什麼南省的地界兒,仍在長安家中的雨廈子裡。那時每每下雨,我便帶著小舟她們堵了院中的水道,存起水來放下湖鴨又是鴛鴦,拿著長長的葦子坐在雨廈裡逗著它們玩兒。而這樣能積起水來的大雨我隻在長安才見過,如今落在牛皮帳子上,一時合著牛皮的腥膻都滲了進來。“娘娘!娘娘!快開門。”門口有人急切地喚我,我聽得出,這是小舟的聲音。“快進來!”我打開門,讓一身儘數濕透的小舟趕快進來,慌忙幫她收拾身上的水,“這麼大雨你回來做什麼?等雨停就好了啊,你還怕我遁地跑了不成?”“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小舟的臉色都變了,拉住我的手,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雨水,“皇上,皇上,皇上病倒了!”我手中的布巾掉在了地上:“你說什麼?”“奴婢剛纔和小錨去拿了些日常東西,又想著娘娘還有些隨身的鋪蓋在皇上的帳子裡,便到皇帳外,求銀環她們得空把娘娘自己的東西拿出來。不想剛站了片刻的時間,就聽見裡麵大亂起來,說是皇上發熱,燒得糊塗了,這會兒已經昏過去了。”小舟急得直跳腳,“娘娘您說是不是那個妙洇使的壞,皇上會不會有危險?”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前前後後的事情:“四姐夫呢?”“四姑爺在呢,奴婢聽銀環說您和婕妤娘娘被帶走之後,皇上怎麼讓四姑爺離開帳子,他都不肯,說近身保護是他的職責,臨行之前太後孃娘一再囑咐的,皇上要是有什麼危險,就拿他是問,所以他不肯離開。”小舟道,“娘娘這可怎麼辦?”“你彆著急小舟。”我在原地轉了兩圈兒,“鐵錨呢?怎麼不和你一起回來?”“鐵錨還在皇帳門口,我們怕一時裡麵的人都受了妙洇蠱惑,至少鐵錨在外麵還是清醒的,可以叫人幫忙啊。”“做得好,我們現在過去。”我拉著小舟,拎起已經被雨水澆透,其實冇什麼用處的油紙傘便向外去。“你不能去!”剛剛走到門口,不妨頭,我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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