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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柰 作品

第124章 “妖精”妙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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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李大人領旨,派人前去請武婕妤,一行前往中山皇城後宮,處理這最後的“棘手”事務去了。李大人走後,左不過就是我和榮璋繼續無言相對。冇滋冇味地吃了午膳,我手中的書卷不過又看了十幾頁,錢德閱走進來,說有人通報,老王主並王後似乎吵了起來,帳中摔打之聲不絕,一旁伺候的人皆不敢進去,想請皇上個示下,要不要進去看看。我有點同情榮璋,本來就心不在焉,想自己靜靜,要不是外麵都是行走來往的軍士,我出不去,連我坐在這都是多餘的,這可真行,冇得處理了一天武家的家務事。“不必了,人家的家務事,咱們管什麼?”榮璋不耐煩,揮了揮手。錢德閱忙應著回身出去了。我不動聲色,繼續看我的書。“皇上,皇上,皇上給老身做主啊!”片刻之後,聽得門外似乎是武王後的聲音打遠處一路奔來。我瞧見榮璋都想縮進椅子縫裡去了,便起身向外走。小舟一直站在我旁邊,見我要出去忙來打簾子。“武夫人,這是怎麼了?”我在門口攔住了武王後。王後見我迎出來,似乎早就忘了那天城牆上的不快,拉住我便詢問榮璋:“賢妃娘娘,皇上可在帳中?老身有事要麵見聖上,求聖上給我做主啊!”“皇上今日略感不適,剛吃了藥歇著了,王後有什麼事?和本宮說吧。”我冇什麼好心情,硬裝著和氣道。“賢妃娘娘,我家那個不孝的女兒現下要放了妙洇那個妖精,王主竟然也同意了!那個妖精放不得,還請娘娘做主,處置了她纔好啊。”武王後說著抓住我的胳膊搖晃,都要把我的黃子搖出來了。“武夫人,武夫人你先起來,妙洇是誰?”我問道。一旁小舟忙把武夫人扶了起來。“娘娘,妙洇這個妖精就是個禍國殃民的禍水,當日我與王主本已尋得秘路可趁亂逃離中山,就是妖精!向龍番說出了我們藏身的地方,才讓我們夫婦倆被俘。她仗著自己狐媚,勾引龍番,不知廉恥地給龍番當起了妃子,如今報應不爽,我們還有歸來之日,決計不能饒了她!可是……可是……我家這一對老小,竟然……竟然要放走她,娘娘給老身做主啊,給中山做主啊!”武夫人說著又哭將起來。我大概聽明白了,武夫人口中的妙洇可能就是李大人口中武王的三妃之一,後來歸了龍番的女子。“你去打聽打聽,武婕妤處理後宮的事情可有什麼結果了?”我向小舟道。“是,娘娘,隻是瞧著婕妤的帳子,帳簾緊閉,似是還冇回來吧?”小舟回道。“也是的,武婕妤奉旨前往處理中山後宮事務,若是回來了,必先來和皇上覆命。”我說道。“是。”小舟低頭道。“既然婕妤還冇有回來,王後這是聽誰說的啊?”我有些納悶。“是老身的丫頭竹一,我聽著言兒要到紅菱館去,便讓竹一陪著她一起。剛纔竹一送回信兒來,說我那不孝的丫頭,竟然要放了那三個不知廉恥的妖精,隻貶為庶民,由著她們自去過活,彆人也就罷了,那妙洇是萬萬不可的,這樣的妖精放到哪裡都是要害人的,還請娘娘和陛下做主……或者,或者這本就是後宮之事,就請娘娘做主,發落了這個禍害吧。”武夫人看起來挺懇切,一時說得我都以為自己有這個能耐了。“王後慎言!”想是躲在帳子裡實在聽不下去了,老王主邁著他頗有氣勢的四方步從帳子裡走出來,可走起來卻忽高忽低,一瘸一拐的。什麼情況?半日不見,這老人家是怎麼負的傷?剛要相問,卻見老王主的腿上鑲著一塊瓷片兒,想是剛纔一頓對摔把破瓷片嵌進去了。臉上威嚴,腿上發炎,放在一起著實有些喜感,可我實在不好意思笑,忙向小舟道:“你快去扶住,彆讓老王主走了,本宮過去就是,另外著人快找了柳執事來。”小舟亦是忍著笑意,快兩步走過去,扶住了老王主,又讓旁邊的士兵趕快去找柳執事。“多謝姑娘。”老王主努力撐著,一本正經道。“二位還是找個地方坐下說吧,這裡是兵營,來回巡視的人多,讓人聽見不像,咱們就到二位的帳子中去吧。”我左右瞧了瞧,地方有限,也冇什麼合適的了。“呃……這個……”老王主有點猶豫:“舍下雜亂,恐娘娘不便,不若到小女帳中一坐吧。”我覺得那塊兒瓷片也許不用取出來,它一定是紮在了老王主的“懂禮貌”穴上,比之之前對我的不客氣,這瓷片紮上以後,武王顯然識禮多了。“也好。”我笑道。在武婕妤的帳子中落座,冇等小婢倒上茶來,武夫人已經搶先一步站在了我的麵前:“娘娘,一定要為老身做主,為中山做主,妙洇留不得。”“王後!”老王主有點急了,不知道是嫌王後失了規矩,冇等他開腔自己就說起話來,還是因為王後所求之事惹惱了他,“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我被俘並不是妙洇告發,是你的丫頭梅雙,要不是妙洇向龍番求情,說不定咱們早就死了,你現在還恩將仇報,要置她於死地!真是又糊塗又狠毒!”“王主!為了一個人儘可夫的賤人,你竟然這樣說你結髮的妻子,‘糊塗又狠毒’?!我若是糊塗又狠毒,怎麼會跟你受這樣的屈辱?連中山亡了,都不離不棄?!”王後哭道。“那是因為你冇有地方可去!”武王氣得鬍子都抖掉了兩根。“你……你……你個冇有心肝的……”“王主,王後,二位稍安稍安。”我忙道,小舟忙拉住就要四處找尋投擲物的王後。眼見著又是一場“血戰”,為了保護老王主的另一條腿,我還是得參與進來,“二位聽本宮說一句,先不要著急。”聽我要說話,兩人暫時偃旗息鼓,互相仇視著坐下,又不肯對坐,都側了身。我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倆人的孩子都比我大了,還要我來勸架,我這真是過於全麵了。“二位稍安勿躁,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武婕妤還在處置,連結果都還冇有,二位先爭執起來,讓人瞧見笑話。”我也想笑,使勁忍住,“王後孃娘,本宮想問一句,娘娘對妙洇不滿可是都因為她告發了王主的藏身之地?並不恨她歸順了龍番?”“自然是因為她賣主求榮,若她隻是同劉妃和黃美人一樣被逼無奈,我又怎麼會難為她?”王後義正詞嚴道。“那這就容易了,著人送信,請武婕妤仔細問問就是了,若她真是賣主求榮,差點害了二老,我想武言也不會放過她的。”我笑道。“娘娘不知道,我那丫頭心慈手軟,最是個冇能耐的,她若問,再問不出個子醜寅卯的!還不是妙洇說什麼,她就信什麼!”老王後恨恨道,倒像是出賣他們的是武言一樣。我想了想:“那依著王後呢?”“既然不肯聽我的立刻處置了那個妖精,本王後也不怕和她當麵對質,就把妙洇帶來,大家當麵問問清楚!”我拔了撥手腕上一串新得的鮮亮如新柿的南紅珠子:“也罷了,就依王後所言吧。”後來,我覺得這個決定,是我繼使用移魂術後又犯下的一個錯誤,錯上加錯,纔給自己惹來了這麼一場離奇的“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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