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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見春山 作品

第93章 尋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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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忌這顧忌那冇見宋錦茵上心,反倒出了一趟府,踫了個並不相熟的人替她說了幾句話,就這般著急地想要幫他撇清。

裴晏舟眸中似有散不乾淨的幽邃,慍怒鋪天蓋地地襲來,悉數落到了這個吻上。

屋內的氣息陡然升高,饒是之前並未備下炭火,衣襟散開時,也隻有一瞬的涼意。

宋錦茵被他圈住,察覺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掙紮漸停。

下一瞬,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向床榻,饒是氣急,那動作也比平日裡輕了不少。

“我說過,離他遠一點。”

薄唇貼上她的唇角,裴晏舟徹底沉淪在欲色裡。

許久,那親吻才停下,指尖從宋錦茵下巴滑過,停在她凸起的琵琶骨,暗啞的聲音帶起一陣酥麻。

“他如此年紀便能領一神醫的稱號,你真當他隻是普通人?”

“奴婢與他並無其他交集......”

裴晏舟抵著她的額,鼻尖輕踫,氣息灼熱滾燙。

見她雙眸盈盈似水,似有委屈卻不敢開口,帶著倔意地咬住下唇,他原本隻想嚇唬一下的心思瞬間消散,理智陡然崩塌。

兩人因著宋錦茵的傷,已經許久冇有如此親密。

屋外的王管家拉著倉凜站遠了一些,直到日頭漸落,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

來往送水的人輕手輕腳,生怕驚擾了裡頭的人。

直到木門打開,裴晏舟從裡頭出來,王管家才迎了上去。

“派一個人過去三房,接著她的位置幫襯三姑娘,後日宴會她若是想去,把庫房裡的新衣給她送來。”

“是,世子。”

王管家微躬著身子,察覺到此刻麵前之人身上的鬱氣散了不少,他這才鬆了口氣。

“適才收到了外頭送來的信,說是許姑娘在街上踫到了幾個紈褲,起了些衝突,世子眼下可要過去一趟?”

“誰的人?”

“盛家,太子的人。”

裴晏舟半晌未開口,陰影輪廓落在木門上,欲推門的手停了下來,裡頭似乎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該是人睡得不太安穩。

裴晏舟最終冇再推門而入,隻是抬眸掃了一眼,轉身便行入了院中。

正巧碧玉端著一早吩咐好的避子湯進來,褐色的藥汁氤氳著白色霧氣,味道酸澀刺鼻。

“世子,奴婢給錦茵姑娘送避子湯。”

裴晏舟腳步停了停,想起上次醫女的話,目光落到那藥上。

——“這位姑娘若是再不好好調養,往後難以有孕,再加之要是姑娘身份特殊要喝避子湯,隻會更有損傷,若是可以,平日裡需得好些上心纔是。”

落日時的風帶了些刺骨的寒意,也徹底吹來了冬日的味道。

裴晏舟抬手,接過了那碗褐色的藥汁。

......

宋錦茵醒來時,旁側不出意外地空了下來,伸手探去,連餘溫都冇留下一絲。

她看著頂上的帳幔出了神,眼中還殘留著睏倦。

這樣的事情過於稀鬆平常,實在是引不起一絲波動。

緩了許久,直到碧玉進了屋。

“碧玉姐姐。”

宋錦茵起身,察覺到自己已經換了裡衣,她微微一愣,隨即又帶笑接過了她送來的東西,仰頭一口喝下。

雖冇有了往日的酸澀,但味道卻更苦,讓她下意識皺起眉。

隻是這種東西總是要喝的,裴晏舟不會讓她有孩子,她更是不願再與他加深羈絆。

“姐姐今日不在府裡嗎?”

將東西放回托盤,宋錦茵彎著眸子看向她。

自她身子越來越好後,碧玉在她跟前的時間就少了不少,宋錦茵隱隱有察覺,興許用不了多久,碧玉就不會待在她這了。

她隻是個丫鬟,連未來主母都不一定能留下一個暗衛來陪著,何況是她。

“今日外頭有些事,便出去了一趟,早知你也出了府,我便去尋你了。”

“京都城那麼大,姐姐如何就能尋見。”

宋錦茵抿唇笑了笑,伸手拉著她坐下。

兩人相處的時日其實算不得長,但宋錦茵一早便告訴自己,莫要同旁人有過多牽絆,以免害人害己,可越是如此,她心底其實就越存了渴望。

隻是她從來不說,時日一久,便也漸漸認為,她不需要好友,更不需要關心。

甚至覺得若是哪日踫到了真心,她不敢,也還不起。

“我尋人的本事,可不小。”

碧玉也看著她笑起來,替她揉了揉有疤痕的手心。

宋錦茵心裡一跳,回過神,雙眼微微圓睜,好奇道︰“真的嗎?若是我此刻偷偷出府,姐姐多久能尋到我?”

“你這模樣和身板......”

碧玉打量了她一眼,“不出兩個時辰吧,比起旁人,你很好找。”

“就單看模樣和身板嗎?這世間像我這樣的人可多了去了,姐姐這話我不信。”

見宋錦茵眨著水潤潤的眼,碧玉心中生起了一股子豪氣,“自然不單單是這樣,尋人的方式多得很,味道和習性也是其中之一,往後我慢慢同你說,不過像你這樣的人可不多,若是以後出府,一定得小心著些,別踫著些登徒子。”

“往後慢慢同我說......”

宋錦茵抿了抿唇,雖有不少疑惑,但還是忍住了冇再開口。

她們二人,怕是不會有漫長的相處吧。

隻是宋錦茵也知道,若是再問,這話就得傳到裴晏舟耳中了。

這些時日她大概也摸清了碧玉身上的差事,故而兩人說話時,牽扯到同裴晏舟有關的事,她向來都是乖巧懂事。

她隻想讓裴晏舟看到她的依附,看到她暗湧之上的平靜。

“好了,我先去替你把晚膳送來,世子出府前特意吩咐了幾句,想來也是不放心你。”

“世子這個時辰又出府了嗎?”

外頭已是太陽西斜,雖不至於那麼快到宵禁,但辦差的,也都差不多到了陸續回府的時辰。

裴晏舟幾日未歸,她還以為突然回來,是差事了結,今日不會再出去。

不過這些,她如今也不是很在意。

“嗯,聽說是許家姑娘那出了點事,同幾個世家紈褲鬨了起來,世子便趕了過去。”

“許家姑娘受委屈了嗎?那想來,世子該是要震怒了。”

對她都因著佔有頻頻出頭,對如今被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隻會愈加不顧一切。

宋錦茵神色復雜,說不上艷羨,但也不自覺聯想到他麵容冷峻,渾身寒氣立於許幼宜跟前,與旁人僵持對峙的模樣。

他應該是毫無畏懼的吧。

回過神,宋錦茵攏了攏裡衣衣襟,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很是奇怪,這屋裡若是有裴晏舟在,不管那地龍燒不燒,都要比往常暖和,若是空空蕩蕩,饒是外頭炭火燒得旺,也總是會冷一些。

宋錦茵動了動冰涼的手腳,想起幼時被爹孃用湯婆子堆起來的冬日,一時也冇顧得上旁邊的人。

而碧玉此刻卻是有些懊惱。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世子的離開,預示著她二人之間,被丟下的是宋錦茵。

似乎無論何時,隻要許家那處傳來了動靜,世子做出抉擇時,便不會有任何猶豫,不爭不搶的永遠都是被放在後頭的那個。

碧玉想開口安慰兩句,張了張口卻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她差點就忘了,眼前的宋錦茵其實並不在意,她好像,不需要旁人的安撫和勸慰。

“世子的打算應當比我們想的要復雜,我還是先替你去拿吃食。”

“好,多謝碧玉姐姐。”

宋錦茵抬眸,似乎在碧玉眼中看到了一瞬的憐憫。

這個一直讓她心底抗拒,卻又許久未瞧見過的神色。

可這有什麼好可憐她的呢。

輕重緩急裡的那個重,本來就不應該落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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