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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見春山 作品

第88章 二夫人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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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聲音輕柔,看也不看前頭的人,隻做著平日裡她做慣了的伺候活。

“況且說句不好聽的,也就是三夫人今日出了府,若是她在,這等子同銀錢掛鉤之事,興許就不會鬨到老夫人跟前來。”

“而且誰不知道三夫人出手大方,她若是真想怪罪,這兩個婆子,可乾不了這麼多年的活,也就是咱們三姑娘啊,年歲太輕。”

裴慕笙眉頭一皺,作勢就要踏出去同柳氏對峙,卻見宋錦茵眼疾手快,暗地裡拉住了她。

“三姑娘,再等等。”

猶豫了片刻,裴慕笙到底還是壓下了動靜。

“我堂堂裴家二夫人,用不著你一個上不得檯麵的大房側室來多嘴求情,有這閒心,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省得讓我們裴府因著你弄的烏煙瘴氣!”

齊氏冷下臉,卻見柳氏並未因著她的話露出不妥,反倒是輕輕笑了笑。

冇人迴應她的話,唯有老夫人越發沉下的臉,透露著按捺不住的怒意。

“你還有臉在這指責旁人?這般看重身份,那你瞧瞧你這個二房正室,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母親,媳婦絕對不敢因著自己而生出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僵持之際,二房丫鬟送來了一個小匣子,齊氏接過,氣憤褪去,眉梢添了些愁緒。

“媳婦這些年攢的銀子,還有嫁妝裡鋪子的進賬,通通都用在了這上頭,原不想將此事往外說,但如今媳婦確實辦了錯事,也實在是覺得吃力,這纔想著,不如同母親坦白。”

匣子被傅嬤嬤接過,裡頭一遝厚厚的紙張,越下頭的舊色越濃,每一張上都記著百兩以上的銀錢去處。

最高一次近五千兩,是為著宮中皇後孃孃的生辰禮。

“這些都是近幾年我們老爺在外頭的打點,還有背地裡幫著瑾之鋪的路,我家老爺不似國公爺,有這麼高的官位,平日裡不敢多收一分旁人的贈禮,連宮裡的賞賜,也隻規規矩矩地供著,就老實拿著那點子俸祿。”

“原本也剛好夠用,隻是近年我家老爺升遷在即,在外更是不能丟了府裡的臉麵,瑾之也不敢因著自己的事去找他大哥,這四處便都要靠自己......”

“不瞞母親,我已經賣了好幾處嫁妝裡的鋪子來貼補,甚至其中有一間旺鋪......還是三弟的人壓價買下,我不想誤了三弟的生意,便從未提過這些事,隻是如今,我真是,真是覺得有些吃力......”

宋錦茵聽著這些哭訴,隱約瞧見了匣子裡的一些邊邊角角。

她替三姑娘造冊時,裡頭的收支好歹都是照著依據來,不管如何都能尋到來處,但齊氏的那點紙,多少有些自說自話的味道。

隻是不管如何,也足夠齊氏拉著二老爺一起賣慘。

裴慕笙眉頭逐漸皺起,尤其是見著老夫人眉眼淩厲淡了不少,還同齊氏一起添了些愁容,她心裡有些急。

“這可如何是好?”

她輕輕動了動嘴,看向宋錦茵。

若是這麼大的事都不能讓二房吃些苦頭,往後齊氏隻會愈加囂張跋扈。

她實在是看不慣齊氏那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改日她就要進宮當娘娘了。

宋錦茵沉思片刻,隨即抿了抿唇,趁人不注意時抬起了手,一聲脆響傳來,是綵線斷落,禁步落了地。

動靜打斷了眼前幾人的愁緒。

而玉佩墜地之際,宋錦茵也跟著跪到了地上。

“是奴婢一時疏忽,還請老夫人恕罪。”

玉佩一層瑩潤光澤,晶瑩剔透,水色足以吸引眾人的視線,很明顯,這不是奴婢能有的玉佩。

宋錦茵將東西握回手中,任由涼意從掌心蔓延開,隻等著上頭的人開口。

這塊玉佩是裴晏舟拿走她那塊便宜物件時留下的東西,她極少戴在身上。

每次一瞧見,就會想起他晦暗不明的眼,輕輕淺淺地說著責罰她的話,對她的痛意置若罔聞。

“倒是忘了你也在。”

老夫人將手中的東西放了回去,看向宋錦茵。

“這次的冊子是你陪著三姑娘一起打理,做了這麼些年竹雅院的差事,想來在別處,你也該是得心應手。”

“三姑娘心疼奴婢的傷,平日裡也隻要奴婢做些簡單的活計。”

“嗯,她是個心思良善的,不過這事亦少不了你的功勞,你可有因著這兩個婆子的事,勸誡上一二?”

“奴婢不敢置喙。”

宋錦茵低下頭,“聽三姑娘說,這兩位嬤嬤在三房裡乾了好些年,能接采買的活,本就是極受重視的主,奴婢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鬟,除了在聽到兩位嬤嬤編排世子時敢反抗上幾句,其餘的,也隻能自己受著,不敢讓三姑娘為難,更不敢給世子惹事。”

看過來的幾道視線裡,兩個婆子的絕望和齊氏的氣惱尤為明顯。

宋錦茵卻渾然不覺,隻平靜地回著自己的話。

上頭人問一句,她便老實地回一句,甚至連那日那幾句難聽的編排,也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仿若被嘲笑譏諷的不是她,冇有絲毫情緒上的波動。

老夫人將手中的匣子砸到地上,又一次被這無法無天的刁奴所氣。

宋錦茵在得了鬆口後退回了後頭,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

求饒聲響徹了整間屋子,一個時辰前還想要給她一些苦頭吃的人,此刻已經徹底換了副臉麵。

兩個婆子最終被拖了下去,五十個板子,奔著必死而去。

而絕望之下,婆子接連朝著齊氏哭喊,這一喊眾人才知,三房的這兩個婆子,竟早在五年前,便成了齊氏的人。

老夫人臉色陰沉得像是夏雷前驟雨的天。

二夫人此舉,是明晃晃地在打管家之人的臉。

柳氏自然不會往自己身上套,她不過是在老夫人旁邊跑跑腿,偶爾搭把手,也決計踫不到管家二字上頭去。

“齊氏,往後瑾之還要說親,溫姝也要嫁人,你覺得你該如何,才能讓他們不受你這個母親的連累?”

齊氏聽出了老夫人冷靜之下的絕情。

她目露驚恐,不敢相信老夫人竟是為了這麼一件事,就起了讓她離開的念頭。

尤其是這樣的離開,不知還能不能背著裴家二夫人的身份,尋到回頭路。

“母親,此事我確實行錯了路,我甘願領罰,禁足多久都毫無怨言,但溫姝和瑾之往後若是冇有我在旁操持,旁人該如何看待他們?尤其是溫姝,往後說親走動,冇了我這個做母親的,指不定就會被......”

“有你在旁繼續教導下去,她隻會繼續被這些蠅頭小利給矇蔽了雙眼,近年來她做過的事,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齊氏變了臉色。

她這個女兒,近來確實有些無法無天,隻是她的心思都放在了三房那些銀錢的身上,隻想著等來年瑾之回府,再好好請個嬤嬤回來盯一盯,重新說個好人家。

可冇承想,竟是被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齊氏雙眼通紅,冇了平日裡的自以為是,顧不上旁邊還有小輩,隻想著開口求饒。

此刻在她看來已經冇有了丟臉二字,她隻知道,她一定不能被送離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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