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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見春山 作品

第287章 先要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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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茵在院中行了近一個時辰,直到天擦黑,她才踏進裴晏舟的屋裏。

男人正伸手撐著床架,一步步行得吃力。

宋錦茵瞧過去時,他停下了步子,臉上緋紅薄薄一層,因著屋裏的熱意和他的強撐,額上還浸出了細碎的汗珠。

“我以為,你今日不會再過來。”

兩人對視,半晌後裴晏舟纔回過神,沙啞開口。

男人白色中衣有些鬆垮,隱約露出了起伏的胸膛,和上頭道道紅色的疤。

宋錦茵甚至還瞧見了那些傷口裏頭翻出的嫩肉,隨著他的動作,口子被中衣摩擦得越來越紅。

“世子為何不好好休息?”

“這雙腿總要站起來,不好一直躺著。”

裴晏舟見她側過頭,伸手扯了扯中衣。

麵前的人瞧著像是不太在乎的模樣,裴晏舟一句想早些恢複行走,帶著她出門逛一逛,轉而便被壓了下去。

宋錦茵應當不會在意。

她想讓他好起來的唯一緣由,大抵便是想快些平掉心裏的內疚。

裴晏舟垂眸掩下苦澀,不願將脆弱呈現在她麵前。

“世子這一趟確實待了許久,是該早些安排回京都的事。”

“茵茵,我不是為了回京都。”

宋錦茵忍不住抬眸瞧他,見他重新看過來的眼中似有深情,她隱約有了猜測,旋即便又收回了視線。

“我會在這座宅子裏住著,直到世子好起來。”

“好起來以後呢?”

裴晏舟鬆開撐在一側的手,一步一步緩緩靠近前頭的姑娘,終是問出了一直懸在他心頭的話。

“世子之前的應允,不作數了嗎?”

“倘若我說是,茵茵可會不顧一切地跑出這扇門,再次逃離我?”

“不會。”

宋錦茵認真想了一瞬。

她看著一步步行得吃力的男人,最終停在她跟前不遠處,渾身透著極其危險的隱忍,眼尾卻一點點泛起了紅,俊美妖冶。

明明有壓不住的痛楚,他卻固執地將那些拋到腦後。

宋錦茵心裏有些沉悶,微微酸澀,“世子能做到言而無信,我卻是做不到的,我說過會等世子好起來,便一定會作數。”

裴晏舟垂在一側的手很想去碰一碰宋錦茵的眼。

可他在瞧見麵前的姑娘伸手撫向肚子,笑著開口時,頓時便是指尖發緊,僵在了原地。

“我想我的孩子也會如此,他不會想瞧見他的孃親失信於人。”

裴晏舟心底似有什麽碎了一塊,讓人窒息的疼痛不輸於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刀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也不敢再看麵前的姑娘。

她一句話,便讓他的卑劣無所遁形。

裴晏舟明白,宋錦茵大抵是看透了他,纔會如此坦然,也纔會如此不在意。

“幫我上藥吧。”

半晌,男人才扯著沙啞的聲音輕笑了一聲,緩緩開口。

卑劣就卑劣。

從宋錦茵不再將他放在心上開始,他便已經冇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裴晏舟轉過身,將衣裳解下,露出後背一片細小刀口。

“後背上的傷,勞煩茵茵。”

他到底還是怕嚇到她,不敢讓她瞧見胸前血肉模糊,猙獰的一片。

“上完後頭的藥,茵茵便回屋休息吧,至於適才說的......若我好全那日,茵茵還是不願原諒我,我便親自送茵茵離開。”

原本觸碰到他後背的手微微一頓,冰涼的藥膏落在傷口上,也停留在宋錦茵的指尖。

冇多久,宋錦茵停下的手便又動了起來。

她冇開口,隻小心地撫過那些紅腫的傷口。

男人比她高了許多,她要抬高胳膊才能將他後背全都塗上一遍藥。

燭火晃動,兩人久久未說話,直到宋錦茵的動作停下,像是準備將東西放回桌上。

下一刻,男人同她一起轉身,並未貼上她的身子,隻伸手輕輕圈住了她的腰,拉近了二人的距離。

“茵茵,再讓我試一次好不好?”

兩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甚至從後頭看,裴晏舟已經將人整個籠罩住,融為了一體,“或許再試一次,你便不會再這般抗拒我。”

“裴晏舟......”

“我不逼你,隻是在我好全之前,不要離我這麽遠可好?”

裴晏舟打斷了她的話,因著疼痛,男人氣息有些不穩,嗓音低沉暗啞,帶著灼熱噴灑在宋錦茵的耳。

麵前姑孃的耳垂一點點染上緋紅,冇有掙紮,也忘了生氣。

“你先放開我。”

“就這一次,唯有你在身側,我才覺身子好得快一些。”

“可這幾日我一直都在。”

“我知。”

裴晏舟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耳,心裏軟得一塌糊塗,需得極力剋製才能壓下想親一親她的念頭。

“我知你一直都在,可我即便日日見著你,卻仍是想你,茵茵,那日昏沉間同你賠不是時,我其實最想說的,是我想求娶宋錦茵。”

男人的聲音帶著蠱惑,一點點落進了人心裏,“茵茵,我想要娶你為妻。”

“求娶......”

這話無論聽多少次,仍是讓人覺得不真實。

宋錦茵忽地垂下眸子,從恍惚中清醒。

她笑了笑,看向他小心翼翼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自嘲般開口:“如何求娶?去尋柳氏問我的生辰八字,還是去安陽縣尋到我爹的衣冠塚?”

“我可以去尋柳氏,請她做主,我也可以帶你回安陽縣。”

宋錦茵自嘲的笑還掛在唇角,聽見裴晏舟這句話,怔愣了許久。

“你瘋了?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願意去尋柳氏。”

裴晏舟一字一句說得極慢,驚得宋錦茵久久回不過神,“茵茵,我很清醒,但倘若你不在,我大抵便是要真瘋了。”

“可我不願意。”

宋錦茵耳中嗡嗡作響,冇有回頭看他,隻故作鎮定地推開他的手。

“我隻當適纔是世子疼痛下的胡亂之言,往後這等話,世子還是莫要再提。”

裴晏舟瞧見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帶著些許逃離的意味,他心裏有鈍痛襲來,卻並不後悔。

他總要先表明他的心意,不管多少次,而後再一步步地朝她靠近,哪怕宋錦茵會往後退。

還有往後的日子,他要把以前冇能說出口的愛意,和不敢麵對的真心,全部都捧到宋錦茵的跟前。

......

宋錦茵再回到自己的屋子時,兔子還在角落裏蹦躂。

屋裏放著幾抬箱子,無人敢碰,皆是她的東西。

今日從繡坊出來後,她便和孫娘子一起回了趟小院,將裴晏舟送的那幾個箱子全都搬了過來。

值錢的物件不能丟,不管往後收還是還,總歸還是要放在能瞧見的地方纔穩妥。

宋錦茵將兔子抱在懷裏,心不在焉地打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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