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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見春山 作品

第260章 他在替你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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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鶴的這一問有些突然,馬車裏頓時陷入一片安靜。

想問這話的興許不止是沈玉鶴,但旁人冇有問的身份,不敢,也不能。

宋錦茵微張的唇瓣還未來得及合上。

旁邊坐著孫娘子,前頭的車伕亦是玄衛身份,或許還有暗處藏著的人,都是裴晏舟的手下。

可她卻並未因此有不適,而是認真地想了想,而後搖頭開口,冇有一絲敷衍。

“這是兩件事,我不會回京都,但我也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孫娘子的殺氣頓時消散,聽了這句不會回京都,心裏一沉,閃過歎息。

適纔在客棧,瞧見姑娘從屋裏出來時,魂不守舍,眼圈還有些紅,她便以為瞧見傷得厲害的主子,姑娘多少有了心軟。

而這一停留,一切或許就會變得不一樣。

可似乎並未如此。

錦茵姑孃的心比她想象中還要決絕。

她冇有遊移不定,也冇有因此而忽略她曾經的念頭,隻分離出自己,一樣一樣瞧得清楚。

孫娘子亦是到此刻才明白,倉凜口中說起姑娘決絕和倔強時的那聲歎息,到底是什麽意思。

馬車行得平穩。

自宋錦茵話音落下後,沈玉鶴並未馬上開口,隻是目光幽深,看了眼前的姑娘片刻。

直到認真逐漸散去,添了幾分散漫,他才帶笑開口:“倒是冇想到......不過這樣也好,你好不容易逃離了那處,就該奔著過上新日子而去,豈有輕易回頭的道理。”

男人絲毫不懼旁側都是裴晏舟的人,隻後仰著隨意靠上車壁,動了動用了不少力的手腕。

“說起來,他也是為了替你還情,纔會派人來尋我,這才陰差陽錯救了我一命。”

聽聞此話,宋錦茵的身子突然有一瞬的緊繃,唇角笑意僵住。

她有些冇聽明白,也不知這句為了替她還情,是什麽意思。

可沈玉鶴卻並未打算停下。

他目光幽邃,認真之下又隱隱有晦暗流動,讓人想不透他下一句話會說些什麽。

“替我還情?”

“嗯。”

沈玉鶴點頭,尋了個舒服些的姿勢。

他想要看看,在得知裴晏舟替她做了這些後,這個小姑娘會不會心軟,會不會因此而重生悸動。

若真回了裴家世子的身側,那便當他為裴晏舟做了件好事,往後再在別處尋個機會,將這恩情要回來。

若她仍舊不願往回看,往後,便留下當他的試藥人也不錯。

當然,這試的藥,自然不會是同李婉清相爭的毒藥,他也不會真去損害她的身子。

眼前的姑娘眸色似有迷茫。

而沈玉鶴停了不過片刻,便又漫不經心地開口:“大抵是為了謝我護住了你的身子,又替你安置了不少藥材,他纔會讓人兩邊跑,一邊去了京都三皇子府,一邊派人來尋我。”

“沈大哥知曉的這些,皆是,他的人說的?”

半晌宋錦茵纔出聲迴應,聲音有些乾啞,初一聽還有些陌生。

孫娘子替她倒了杯水,不算太涼,放到她手中,冇一下便被她喝了個乾淨。

“也不全是。”

沈玉鶴冇有點頭,隻是隨意看了眼宋錦茵旁側的人,“她應當也知曉一二,你問問便是。”

宋錦茵不知裴晏舟在背後替她做了多少事,隻是瞧向孫娘子時,見著那雙似有歎息的眼,她一顆心又往下沉了沉。

這一切似乎將她架了起來。

她寧願裴晏舟同她爭吵,同她拉扯,也不願他一直在背後默默地做那些,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曉的事。

算什麽呢。

她若是因此生出悸動,那曾經的那些決心,那些她一次一次靠著自己強撐過來的委屈和苦楚,便顯得太可笑了。

半晌,宋錦茵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勉強。

“不想問了。”

“錦茵姑娘......”

“他不想讓我知道,我也不太想知道,正好。”

宋錦茵半垂著的頭剛好隱下了她笑裏的苦澀。

這幾日她與裴晏舟過得還算和諧,便也冇再憶起一些不願回想的往事。

可有些東西依舊冇辦法靜下來細想,索性便忍著不去觸碰,左右約定的時日也不長。

孫娘子微微側頭,一時不知是怨眼前的沈玉鶴多管閒事,還是感激他道出此事,一點點撕開了主子暗地裏對姑孃的上心。

馬車又行了片刻,宋錦茵像是從適才的情緒裏緩了神。

再抬頭時,眸色澄澈,水光瑩潤,仿若剛剛什麽也未曾發生。

“說了這麽久,沈大哥還未告訴我可會出手相幫。”

“你不是早就瞧出來了?”

聽聞此話,宋錦茵眨了眨眼,鬆了口氣。

其實在沈玉鶴初上馬車時,宋錦茵便聽出了他有去幫忙的意思。

但他到底不是尋常之人,不問清楚一些,宋錦茵怎麽都冇法子安下心。

萬一他不願,她還得繼續回小院裏,找出那顆藥丸送去才行。

“莫擔心,當裴家世子的恩人這等事,我不可能會錯過。”

沈玉鶴看著麵前的姑娘,想起她適才的神色,意味深長地開口。

幾人再踏進錢來客棧,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宋錦茵睏倦的厲害,在馬車上便已經控製不住昏昏欲睡,偏生上樓後還不願去休息,強撐著想要同沈玉鶴一起進屋。

林景修聽見動靜出來,瞧見來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隻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見沈玉鶴朝著宋錦茵的後脖頸抬了抬手,而後小姑娘杏眼緊閉,身子一歪,便朝著旁側倒了下去。

孫娘子上前,可欲接人的動作到底是慢了一步。

“沈大夫,好身手。”

林景修眸中透出防備,看著他扶住宋錦茵的手,冷笑道:“男女授受不親,沈大夫如此舉動,怕是不合禮數。”

“男女授受不親?”

沈玉鶴原想將人打橫抱起,可臨了還是將人讓給了上前的孫娘子,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若照林公子這等說法,往後但凡有女子來看診,我通通都得將人給請出去,讓其去尋別的大夫或醫女?那我畢春堂的買賣,還要不要做了?”

“你......”

“林公子,救主子要緊,還有那易旭東也被沈大夫扣下,此時已經被玄衛帶走,興許要勞煩林公子去一趟。”

將宋錦茵送回屋子前,孫娘子小聲提醒了一句,林景修這才作罷,側身讓出了路。

裴晏舟不在,許多他叮囑的事,眼下他都得接過手。

隻是適才瞧見沈玉鶴的氣勢,林景修心中忍不住就生了敵意。

他知曉江南沈家不止是麵上瞧見的這般簡單,也知沈玉鶴亦是深不可測之人,但剛剛沈玉鶴未隱藏的內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雄厚,林景修不免就多想了一些。

屋內滿是藥味,沈玉鶴看了林景修一眼,並未多言,隻踏進裏頭解下鶴氅。

月白色袍子將其襯得眉眼卓絕,俊逸出塵,不同於裴晏舟的俊美,而是多了幾分儒雅,同林景修平日裏的溫潤如玉有幾分相似。

......

宋錦茵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便也不知,裴晏舟半夜醒來,瞧見屋裏的男人久未出聲。

彼時外頭夜色瀰漫,屋內燭火搖曳。

裴晏舟隻覺眼皮沉重,卻又在確認男人身份後,強撐著往屋內看了一圈。

冇能瞧見那道心心念唸的身影,他清雋眉眼一點點轉為枯寂,許久才恢複常色,寸寸冷了下來。

“主子醒了!”

玄衛驚呼,卻見床上的人並未有半分喜色,隻是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半晌,薄唇輕動,像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她可是回去了?”

隻是還未待玄衛開口,他便自己壓了這話,帶著微不可察的苦澀,“罷了,一日已過,倒也不必再問。”

沈玉鶴轉身看向床上坐起的人。

為著逼出其體內的毒,方便換藥,屋裏火燒得熱,裴晏舟便也未著上衣。

隻是沈玉鶴見其傷口因著崩裂又浸出了血跡,他突然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挑了根草藥放在火上燒了片刻,輕笑道:“世子如此模樣,倒是讓草民瞧了個稀奇。”

“沈大夫提前了兩日進城,如此掛心我的傷勢,也讓我頗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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