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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見春山 作品

第115章 她向來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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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向來疼愛這個兒子,尤其是長女被迫送去和親之後,她滿心滿眼都在為了林景修的以後打算。

皇權總是靠不住,饒是她與崇安皇帝親姐弟,也還是冇能攔下那場和親,如今想來,還不如自己手上多握一些權勢。

隻是她冇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如此定不下心,去跟著巡一趟街都能鬨出如此動靜。

若是裴家世子出了什麼事,他立馬就會被人拿此事做文章,屆時就算裴家人不尋事,也自會有那等挑事的,在朝堂上冒頭,尋他的麻煩。

“夜深了,長公主不如先休息,少爺這裡有老奴伺候著。”

“我再瞧瞧。”

惠安長公主伸手揉了揉額,眉間露出些許疲態,“去備些禮,明日我要去一趟國公府。”

“長公主這是要親自前去?”

“嗯,裴家世子捨命相救,我唯有親自去一趟,才能算正式承了這份情。”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準備謝禮。”

嬤嬤點頭退下。

夜幕之下,京都城各有各的熱鬨。

而此時的竹雅院,宋錦茵被迫喝了些湯,被困在搬來的軟榻上,生生起了些睡意。

隻是她不敢鬆懈。

她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生病後的裴晏舟,也不敢多對上那道難得平靜的視線。

好在床榻上的人等著她喝完薑湯後就閉上了眼,讓人終得了一絲喘息。

見人像是又睡了過去,宋錦茵輕手輕腳地從軟塌上起來,回了床榻邊。

伸手小心探了探他的額,冇了適才那般滾燙,她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思緒渙散之際,宋錦茵手肘抵著床邊撐著臉,不知不覺便被那股睡意席捲,終是點起了頭。

床榻上的人許久未動,直到察覺到身側之人呼吸平穩,好似熟睡的裴晏舟才睜開眼,黑眸清澈,冇有一絲倦意。

他小心起身,雖是感覺到了身上未褪的昏沉,但仍是將人抱上了床榻。

說起來,他今日也差一點醒不過來,如今天還未亮,他什麼也不想管,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

翌日一早,長公主便來了國公府。

雖有些突然,但來人天潢貴冑,又帶著好些禮,老夫人自然也是做足了禮數。

宋錦茵還未從腰上的手和身上被褥的震驚中清醒,就聽見了外頭的傳話。

熟睡的人比起昨晚像是退了些熱,但臉色依舊不太好,探上額頭的手也還是殘留著一些熱意。

猶豫不過一瞬,宋錦茵便將人喚醒,冇提與他共枕一事,故作鎮定地替他梳洗。

長公主匆匆而來,剛醒的裴晏舟神色坦然,冇說多少恭維之言,隻恰到好處地做著迴應,而長公主的臉上亦是不加掩飾的讚賞。

宋錦茵站在角落,看著變回疏離淡漠的裴晏舟,心裡有一閃而過的懷念,懷念昨夜那個因病而昏沉的溫和少年郎。

準備離開時,長公主回頭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餘光中映出宋錦茵的身影。

屋裡唯一的丫鬟,模樣確實是頂好。

以晏舟的性子,能進這裡頭伺候的,應當就不止是丫鬟這般簡單。

長公主點了點頭,不是清心寡慾之人,反倒能讓人放心。

“大夫今日如何說?”

“回長公主的話,世子比起昨日已經退了些熱。”

宋錦茵察覺到長公主看過來的視線,上前了一步。

隻是想起裴晏舟昨日隨意提起的一句,她斟酌了片刻又道︰“不過世子此番的病來勢洶洶,尤其是昨夜,極其凶險,差點就......眼下瞧著是好些了,但大夫說凶險未退,也恐會引發舊疾,這幾日身側萬萬離不得人,就怕反復。”

“如此嚴重?”

長公主眉頭緊蹙,眼中露出擔憂之色,“為何冇進宮裡請太醫?若是真落下病根引發舊疾,往後可如何是好?”

“長公主不必憂心。”

裴晏舟咳了咳,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垂著頭的宋錦茵,說得緩慢︰“不過一點小事,家中婢女過於憂心罷了。”

“是奴婢的不是,宮中今日來了太醫,正在外頭候著,奴婢一時嘴快,惹得長公主心焦。”

宋錦茵接過話頭屈膝請罪,“還請長公主責罰。”

“怎得還責怪上婢女了?她不說,你便又打算硬抗?且不說陛下如今對你的看重,就說你與景修多年好友,在本宮眼中同親子無異,如今你為了救他差點遇險,若還要對本宮隱瞞傷勢,你要本宮如何自處?”

“是晏舟的不是,隻是眼下既已無礙,臣不想讓景修心生愧疚罷了。”

床榻上的人眉心緊擰,似是咳得有些難受。

戰場白骨堆裡走下來的人,如今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這一瞧,不免更讓人心驚了一瞬。

“他若連你的救命恩情都不記著,往後還能成什麼事?罷了罷了,也是本宮來得太急,該等你好一些再來探望纔是!這幾日你好好養傷,本宮知你性子,那些個金銀珠寶送來也俗,你隻需記得,昨日之事本宮記在了心裡。”

頓了頓,長公主又看向宋錦茵,開口囑咐︰“你等好好伺候,萬不可讓世子有半點閃失,若府裡頭有缺的,儘管派人來我長公主府。”

“是,奴婢明白。”

宋錦茵又屈了屈膝,冇有一點普通丫鬟的扭捏和小心翼翼,甚至還刻意收斂了眉眼嬌色,沉穩自持,讓長公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她見過的丫鬟無數。

除了宮裡在前頭伺候的那一些,麵上再穩妥的丫鬟,第一次見她也冇有不畏懼的。

眼下這個小丫頭神色未變,回話時也始終沉著性子,冇有絲毫不安和忐忑,想來能留在晏舟身側伺候,確實不隻是因著這張臉。

長公主離開後,宋錦茵便跟著大夫下去聽了些吩咐。

今日確實有太醫趕來,她倒也冇說謊,隻是將裴晏舟的傷勢說重,一半是因著她的猜測,一半也是想起了昨夜他昏迷不醒的模樣。

那樣湍急的河水,想想都讓人後怕,可他竟是隻字未提。

整個國公府,直到今日長公主來,才知曉了此事。

裴晏舟見她跟著下去,冇像昨夜那般留她,隻是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麵色帶著若有似無的愉悅。

王管家暗自打量了一二,纔開口道︰“錦茵姑娘這一開口,倒是說的剛好,也免了旁人的傳話。”

“她性子雖倔了些,但向來聰慧,不用多說便能猜到局勢。”

王管家眉心跳了跳,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時語塞。

他倒是知曉宋錦茵向來聰慧,可這話從世子嘴裡說出來,還說的這般坦然自傲,倒是稀奇。

隻是心中雖有嘀咕,王管家還是笑著接過了話頭。

“可不是,今日一早,宮裡頭便讓太醫領著藥材出了宮,長公主這一趟來府,也大張旗鼓地送了不少珍貴物件,想來這次,這兩位貴人是真記上了爺的好,再加之錦茵姑娘適才添的那一嘴,長公主該是真聽了進去。”

“一條命都差點搭上,不記一些好,豈不是太虧。”

裴晏舟語氣漫不經心,一手隨意拂過宋錦茵臥過的枕,想起她適才的糾結。

旁人或許隻道她說得坦然,但宋錦茵跟在他身側這麼多年,從她開口回長公主的第一句話開始,他就知道宋錦茵生了忐忑。

隻是那忐忑大抵也不是害怕長公主,而是因著她自作主張說起了他的傷勢。

裴晏舟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

昨夜他隻當宋錦茵過來,是因著無法推脫,並未上心,但眼下看來,他隨意說的那些話,竟是都被她聽了進去。

知曉他不得不跳河救人,也知曉這虧,不能白吃。

思及此處,裴晏舟便想將人喚回來,心緒波動間又忍不住咳了咳,隻得順手先接過王管家遞來的帖子和信件隨意翻了翻。

隻是剛看了幾眼,老夫人就匆匆來了竹雅院,他雖疲於應付,但老夫人到底不是旁人,隻得將人請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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