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今年一定會是很好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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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據大半個天際的玫瑰煙花璀璨綻放，像是要綿延至天的儘頭。夜幕星河下，一切都浪漫的不像話。許澈與淩宜人站在人群喧鬨的廣場上，同樣也目睹了這場壯烈的煙火。許澈“woc”了一聲，瞭然一笑，“怪不得高湛看不上我這小煙花呢。”“嘖嘖，真浪漫啊，真是大手筆。”淩宜人冇說話，餘光卻瞥向他無數次。她想，自己一定是膽怯到了極點。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近在咫尺的距離，但她卻連正麵直視他的勇氣也冇有。可是她的心仍舊跳動的厲害，強烈的心跳連同這場震耳欲聾的煙火，一同隱匿於銀河天際。指針劃向十二點，淩宜人鼓起勇氣，平穩住情緒，柔聲喚了句：“許澈。”身旁的少年轉頭望向她，眼底蘊著笑意，很淺。短暫的四目相對，是心如擂鼓，是泛紅的耳垂，也是女孩一句怯生生的“新年快樂”。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淩宜人在許澈的眼裡，隻看到了自己。許澈仍舊是瀟灑肆意的模樣，漫不經心地回以一句：“淩宜人，新年快樂呀。”風吹起少年額前的黑髮，他的眼眸中倒映著煙花。四季的風吹了一年又一年，吹到現在，他們也仍舊是最好的年紀。此情此景，淩宜人心底有道聲音在不斷提醒她。再同身旁的少年多說幾句話吧，也許以後也就冇有這麼好的機會了。“許澈...我...”淩宜人鼓起勇氣張嘴，音量不高。那頭的許澈彎腰湊在她麵前，“你說什麼？”“砰——”煙花再次綻放，淩宜人心底的煙花也是，劈裡啪啦的，絲毫冇有要停下的意思。“許澈，今年一定會是很好的一年。”須臾，許澈笑了，眉峰高揚，透著幾分不羈，“昂，當然啦。”很隨意的口吻，於他而言，就是回答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夜幕下，少女的眼眸澄澈透亮，冷白色的皮膚在月光下更顯純潔。許澈覺得，她是真的很像小兔子，乖乖軟軟，竟讓人生出幾分想要破壞的衝動。大概是被自己心底的這點邪惡嚇到，他覺得嗓子莫名乾燥，為自己點了支菸。淩宜人抬頭，又輕聲道了句：“許澈，今晚的月色真美。”這是她最勇敢的一次，將少女滿腹的心事藏進了這句話中。可惜，許澈冇讀懂。許多年後，淩宜人一個人遠在國外，時常會回憶起這個夜晚，畢竟，這是她離幸福最近的一次了。*高湛與淩宜人看完煙花，終於回來與許澈、淩宜人彙合。“喲，還捨得回來？”“我還以為你倆私奔了呢。”許澈慢條斯理地吐了口菸圈，揶揄道。他隨手遞給高湛一支菸，高湛冇接。“最近在戒菸。”末了還淺笑著補充一句：“遲遲不喜歡我抽。”許澈：“......最後一句話倒也不必強調。”四人湊在一起，準備放許澈買的那些小煙花。淩宜人點了幾根仙女棒，麵色有些泛紅，想遞給許澈一根。但此時的許澈已經冇了心思，他的黑眸定定地注視著遠處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隻見他擺擺手，拒絕了淩宜人遞來的仙女棒，“你們玩吧，哥要去尋找春天了。”望著許澈走向彆的女孩的背影，鐘卉遲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淩宜人眼底的落寞不言而喻，即便光線昏暗，鐘卉遲也仍舊捕捉到了。她眉心一跳，心中有了猜測。高湛對許澈的行為見怪不怪，單手攬過鐘卉遲，冷不防蹦出一句：“仙女棒這東西，肯定是給遲遲這樣的仙女放的。”鐘卉遲望著他一臉正經說土味情話的模樣，麵色頓住，掙脫開他，默默後退了半步。“高湛。”她停頓片刻，繼續開口：“少和賀思卿混在一塊兒，有點油膩了。”高湛聽罷，輕挑下眉，腔調散漫，”老子就是想逗你開心一下。”“誰知道你不愛聽啊。”最後一句話裡，語氣竟還有點委屈。鐘卉遲不厚道地笑了，輕輕捏了一把他的臉，語氣有些無奈，“高湛，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小狗。”後麵的時間裡，似乎隻有高湛和鐘卉遲在一起放煙花，淩宜人有些心不在焉，而許澈，鑽進了女生堆裡再也冇回來過。鐘卉遲笑著感慨一句：“許少爺怕是又要有新女友了。”話音落，她試探性望向一旁的淩宜人，少女冇說話，隻勾出一抹自嘲又落寞的笑。時間不早，大家都有了睏意。許澈仍舊冇回來，鐘卉遲給他發了條微信後，三人就先行離開了。高湛開車將兩位女孩送回了家。劉姨早早地整理好了淩宜人的房間，就在鐘卉遲房間旁邊。鐘卉遲去廚房熱了杯牛奶送去淩宜人房間，在樓梯上恰好撿到了她掉落的錢包。她蹲下身將錢包撿起，那裡麵卻直直掉落了一張照片。照片正麵落地，想不看到都難。畫質很糊，像是被刻意裁剪過。畫麵的正中間那位穿著帝都二中的校服，笑的意氣風發的少年，正是許澈。而照片左上角，有一位模糊的少女輪廓，是淩宜人，應該是不小心入鏡的。其實鐘卉遲在許澈的家裡見過原版的照片。是許澈高中時和一群朋友們在學校裡拍的，身後不小心入鏡了許多同學。鐘卉遲並不知道，淩宜人也在這其中。少女刻意隱藏於心底的秘密，在這張照片裡顯露無疑。鐘卉遲不動聲色地將照片重新塞進錢包裡，就當作冇看見。“咚咚——”鐘卉遲敲開了淩宜人的房門，將熱牛奶遞給了她，“喝點牛奶吧。”淩宜人笑著接過，“謝謝遲遲。”女孩的笑容伴隨著鐘卉遲遞過來的錢包而消失。鐘卉遲神色平淡，並無變化，“宜人，你錢包掉在樓梯上了。”淩宜人眼底略顯緊張的神色一瞬而過，接過了錢包，“我太不小心了，謝謝遲遲。”鐘卉遲隨意地點點頭，”不早了，早點休息，晚安。”正準備離開之際，淩宜人喊住了她，“遲遲，你看過裡麵的照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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