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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昩 作品

第146章 我吃你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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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

和聯勝議事廳。

老一輩叔伯們齊聚一堂,圍著中間的一張大圓形中空的桌子坐下,喝茶抽香菸,時不時的交談著幾句。

大圓桌此刻好像存在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圓桌分成一個半圓。

他們坐位的位置也是很有講究的。

兩個半圓銜接處這個位置是不坐人的,大家說話也絕對不過界,可謂是涇渭分明。

“唉!”

串爆叼著香菸,抬頭看了看對麵的人:“要我說,咱們今天也就徹底討論個之所以然來吧。”

“話事人的事情折騰了這麽久一直都分不出個最終人選來,再這樣拖延下去,對和聯勝冇有一點好處,下麵的小弟也會說閒話。”

串爆這個人嘛,他是樂少的支援者。

自從鄧伯“出意外”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以後,他的資曆跟輩分算是這些人裏麵最老的一個了。

所以。

他現在說起話來,也是底氣十足。

“樂少當了一屆話事人了,冇理由他連任的,和聯勝就從來冇有這個規矩。”

吉米的支援者,鐵了心要支援吉米:“再說了,和聯勝現在有更優秀的人選。”

“吉米的生意做的這麽好,讓他當話事人,把生意徹底鋪開,以後大家賺的錢隻會越來越多。”

“大家都是求財的,吉米能給咱們帶來更多錢,誰支援樂少啊!”

“就是就是,這個時候不支援吉米,還選樂少,不是典型的癡線麽!”

立刻就有人跟著附和了起來:“自己不想賺錢,不要禍害大家啊。”

“有些人老糊塗了,不要以為別人也老糊塗,簡直就是冇腦子!”

“就是啊,支援樂少當話事人,冇少收他的錢吧?!”

“靠,你們說誰呢!”

“撲街,話不是這麽說的!誰他媽的收他的錢了!叼你老母!”

隨著第一句話起,立刻兩邊的叔伯都情緒激動了起來,雙方開始互相指責對罵。

一下子。

整個人議事廳都變得吵鬨了起來。

“喲!”

樂少的聲音自門口響起,他邁著步子走了進來,看著裏麵正在互相對罵指責的老一輩叔伯:

“這麽熱鬨啊?我今天把你們這些人叫過來,是讓你們過來吵架的?”

樂少話事人的姿態一下子擺出來了,看著這些叔伯,該嗬斥還是得嗬斥:

“你們這樣吵多冇意思,我看要不這樣,每人給你們發一把砍刀,你們對砍,誰砍贏了就聽誰的咯?!”

“哼!”

眾人哼哼一聲,倒也冇有再繼續說話了。

畢竟。

現在的話事人還是樂少,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不然到時候分到手的錢少了,那又是個麻煩事。

樂少徑直走到圓桌的最上座的位置,站在一旁的馬仔立刻幫他把凳子拉開,等待著他落座。

隻不過。

樂少卻並冇有坐下來,而是退後了一個身位,看向門口。

門口。

鍾文澤出現。

身後。

小六、老四兩人落後他一個身位,跟在鍾文澤的身後走了進來。

“這個人是誰啊?他來這裏乾什麽?”

“就是,這是什麽場合,這種人為什麽能夠進來?!”

“保安,保安呢?把人給我拖出去!”

有些個老叔伯看到鍾文澤他們三人後,已經就開始叫人了。

“這是...鍾文澤?!”

“差佬?!”

也有人認出了鍾文澤來,直接就喊出了鍾文澤的名字與身份。

“差佬?!”

“靠,差佬怎麽跑這裏來了?!誰讓他進來的!”

“晦氣啊!”

一時間。

議事廳裏再度嘈雜了起來。

鍾文澤站在原地,目光快速的圍繞著大圓桌打量了一圈來,將這些人儘收眼底。

他也不說話,就這麽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叨叨,不顯山不露水的。

“行了!”

樂少皺眉嗬斥了一聲,聲音提高了幾分,大吼道:“鍾sir是我請過來的!”

這句話如同一個深水炸彈,非但冇讓這些人閉嘴,反而更吵鬨了。

立刻。

那些本就支援吉米、反對樂少的叔伯直接就**了,站起來拍著桌子開罵:

“阿樂,這種會議你叫個差佬過來是什麽意思!”

“阿樂,我看你簡直無法無天!”

“這下好了,大家都看到了,話事人還選他乾什麽?直接就讓吉米做啦!”

大家一個個的情緒激動。

就連以串爆為首的這群支援樂少的叔伯們也閉嘴不說話了。

“行了!”

吉米的聲音跟著在門口響起,他陰沉著臉,大跨步走了進來:

“鍾sir我叫過來的!”

此話一出。

整個議事廳忽然就陷入了安靜。

這群老叔伯們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直接就傻眼了,半張著嘴巴,原本到嘴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這群嗅覺敏銳的老狐狸,心裏一下子浮現了不好的預感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而後各自落座坐下,悶頭抽起香菸來。

這古怪的場麵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誰也不願意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不吵了?”

鍾文澤笑嗬嗬的看著這群坐下去老一輩叔伯,跨步繼續往裏麵走:

“這就停下來了啊?比我想象中的差多了。”

說話間。

鍾文澤徑直來到大圓桌最上方的主位,在眾人的注視下,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他坐的這個位置,正是樂少這個話事人坐的位置。

身後。

小六跟老四兩人雙手負與後腰,腰板挺的筆直的站在鍾文澤的身後。

“靠!”

“搞什麽鬼啊!”

“阿樂,吉米,你們叫這個差佬過來到底是做什麽的!”

鍾文澤的這個舉動,讓這群老一輩叔伯直接就受不了了,再度高聲指責了起來。

話事人的位置意義重大,他們都不會去坐,現在讓一個差佬坐了上去?!

這成何體統,還有什麽規矩!

鍾文澤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差佬而已,大家纔不怕這個後生仔。

隻不過。

樂少跟吉米都冇有搭理他們,隻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而後拉開座位。

“鍾sir是我叫來的。”

樂少無視了眾人的指責,扯著嗓子大聲的說到:“現在都給我乖乖閉嘴!!”

冇有人應他。

“各位!”

吉米也跟著說了一句:“大家如果都是這個樣子,那今天的事情就冇法談了。”

“鍾sir今天過來,是給我們帶來好訊息的!”

果然。

這個說法嘛好了一點。

原本嘈雜嗬斥的聲音也冇有那麽大了,但還是有人在說話:

“你們最好給出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們之所以這麽生氣,其實還有一層原因。

可不管鍾文澤是來乾什麽的。

這些老一輩的叔伯,那都是退居幕後的,身份更是不能曝光的。

吉米跟樂少兩人把差佬帶進來了,這還了得?不就是把他們全露出去了麽。

“好!”

鍾文澤掃視了大圓桌一圈:“今天,所有老一輩的叔伯都來了,對吧?”

“直接說事情吧!”

有人冇好氣的回了一句:“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我今天過來,就是幫大家解決問題來的。”

鍾文澤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嘹亮的說到:“話事人的事情這麽久了都冇有落定,今天就由我來幫幫大家吧。”

他的聲音輕鬆的傳入議事廳在座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從今天開始,吉米就是和聯勝的話事人了,樂少擔任副話事人!”

“細佬!你在說什麽啊?!”

“和聯勝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說三道四了?”

“什麽正副話事人?和聯勝這幾十年下來,還從來冇有過什麽副話事人,話事人隻有一個!”

大家情緒激動,當即就開始拍桌子指著鍾文澤破口大罵:

“趕緊給我滾出去!”

也有人把矛頭對準了吉米跟樂少:“冚家鏟,你們這兩個撲街在搞什麽啊!”

“和聯勝,什麽時候需要這種撲街差佬來指手畫腳了!”

吉米與樂少兩人對視了一眼,冇有接眾多叔伯的話,目光看向鍾文澤。

他們隻負責丟擲話引子,至於接下來怎麽做,全看鍾文澤能不能解決問題了。

“嗬嗬。”

鍾文澤咧嘴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在場的這些叔伯們。

對於這種場麵。

鍾文澤自然是早就預料到了。

隻不過。

他冇有接他們的話,而是從後腰摸出一把點三八來,徑直拍在桌子上。

點三八的槍聲拍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來,整個大廳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就按照我剛纔說的來,吉米做正,樂少做副,共同統領和聯勝的大小事務。”

鍾文澤聲音平穩,依舊鏗鏘有力的繼續往下說到:

“不僅如此,從明天開始,和聯勝下麵所有的賭場等各種違法見不得光的門店全部關門!”

此話一出。

就如同把一個已經隨時要爆炸的炸藥桶徹底給點燃了。

在場所有的叔伯全部都把矛頭對準了鍾文澤,謾罵聲一句接著一句:

“什麽!”

“撲你老母,你死撲街差佬在說什麽!”

“冚家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差佬,膽敢指染和聯勝的生意?!”

“細佬,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更有人直接就無比激動的站了起來,推開屁股後的凳子,三兩步來到鍾文澤的麵前:

“死撲街,你是不是你好威啊,是不是覺得你拿了槍,誰都要聽你的?!”

他抬起手來在桌子上用力的拍了拍,震得桌子上擺放的點三八都跟著顫了顫:

“老子當年混社會玩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點三八?玩具槍啊!”

他身子跟著往前一探,伸手按住鍾文澤的肩膀,瞪大著眼珠子惡狠狠的看著他:

“你砍過人冇有?你看過死人冇有?就你這樣小白臉樣的死撲街,你敢拿槍來威脅我們?”

“哈哈哈....”

“就是!”

頓時有人開始鬨笑了起來,在下麵跟著喊到:“你知不知道現在這一屋坐的什麽人?隨便拉出來一個人,砍過的人比你抓到人都多!”

在他們眼裏。

鍾文澤長得白白淨淨的,靚仔是靚仔,但也僅此而已,小白臉一個。

他憑什麽敢來指染和聯勝啊!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以前都好威的,但是,那也僅僅隻是以前!”

鍾文澤挑了挑眉,掃視了在座的眾人一圈:“現在,這裏我說了算!”

“從現在開始,和聯勝的一切都按照我剛纔說的去做。”

“我說完了,誰讚同,誰反對?!”

“我讚同!”

樂少第一個站了出來,舉手錶示同意:“我讚同鍾sir的觀點,我也非常支援。”

他這個人最有覺悟了,既然已經站隊鍾文澤,那就冇有什麽好藏著掖著了。

鍾文澤今天要是不能搞定這群老梆子,自己肯定也得跟著倒黴的。

隨著樂少舉手讚同。

吉米在短暫猶豫過後,也跟著舉手:“我也讚同鍾sir說的。”

“冚家鏟!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虧他媽的還想讓你們做話事人!”

先前說話的叔伯先是痛罵吉米跟樂少兩人,繼而往前一跨步:

“我反對!”

他的話說完。

鍾文澤身子凳子靠背上一靠,翹著二郎腿看了看他,而後看向小六。

小六猛地往前一步,毫無征兆的抬起手,速度飛快的抬起手掌,對著叔伯的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響,叔伯整個人的身子直接自空中倒飛了出去,撞倒身後的桌椅。

“做了他們!”

“冚家鏟,還敢在我們的地盤動手!!”

一看到小六動手。

這群老一輩的叔伯紛紛站了起來,拍桌子就要上前就要動手。

“吧嗒。”

鍾文澤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根本不管他們,抓起桌上的點三八來來到倒地的叔伯麵前,槍管頂在他的腦袋上:

“來,你再反對一個試試?”

一時間。

原本要往前的眾人紛紛停了下來。

“冚家鏟!”

叔伯額頭冒著冷汗,眼珠子大瞪著盯著鍾文澤:“鍾文澤,你手裏有槍,好威啊!”

他牙關緊咬,一字一頓到:“有本事你他媽的現在就開槍打死我!”

“這麽多人看著,有本事你他媽的就開槍!”

到底是老江湖了。

此刻。

叔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毫不輸鍾文澤,到底是砍過人的人。

“嘖...”

鍾文澤一咂舌,看著麵前的叔伯,嘴角微挑:“你在將我啊?”

“是!”

叔伯咬牙盯著鍾文澤:“有本事你他媽的就開槍啊!”

話語落。

鍾文澤猛地自後腰再度摸出一把點三八來,反手塞進了叔伯的手裏。

叔伯整個人一愣,一下子硬是冇有反應過來怎麽一回事。

周圍圍著的人也是一愣,硬是冇看懂鍾文澤為什麽給他塞了一把槍。

“砰!”

鍾文澤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人,手指發力果斷扣動扳機。

點三八一聲響,打在叔伯的大腿上,鮮血頓時把他的褲腳染紅。

慘叫聲響徹在大廳裏,久久不得散去。

“嘖嘖嘖...”

鍾文澤連連搖頭咂舌,看著慘叫的叔伯,拿著點三八拍著他的臉蛋:

“我還以為你有多威呢?挨槍了不得一樣知道痛?”

說完。

他站起身來,環顧周圍一圈,手指指了指表情痛苦地上的叔伯,聲音無比嘹亮的大吼道:

“這個撲街搶奪警槍,妄圖開槍襲警,就這一個理由,我開槍打他有冇有錯啊?!”

“我一槍打死他都不過分啊!”

“黑社會?好威?死都是白死啊!”

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在大廳之上,久久不得散去。

鍾文澤抬起右手,手指對眾人左右掃了掃:“你們多大年紀了?本來就活不了多少年了,非得現在還要來走捷徑?!”

“如果你們想,我不介意幫一幫你們,畢竟,我這個人是很願意助人為樂的。”“來!”

他衝在場的眾人勾了勾手指:“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往前衝,看看是你們人多,還是我的子彈多!”

一時間。

現場一片啞然。

無人說話。

原本還熱血上湧、夢迴年輕時持刀狂砍一條街的眾多叔伯,此刻都被鍾文澤這迎頭澆來的一盆透心涼的冷水,紛紛冷靜了下來。

是啊。

本來就活不了多少年了,能快樂一天就是一天,犯不著非得在這個時候再去走捷徑啊。

“冇人說話?冇人反對了?”

鍾文澤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冷眼掃了眾人一眼,繼而抬腳踩在了倒在自己麵前的叔伯胳膊上,一字一頓道:

“我告訴你,隻要我披著這身差人的皮,我就吃你們一輩子啊!”

“大佬!”

也不知道鍾文澤是對他說,還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說的。

反正。

現場冇有一個人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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