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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昩 作品

第134章 你這樣顯的很不專業(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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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貢公路上。

司機駕駛著轎車,載著樂少快速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司機專門給樂少開車,已經好多年了,對樂少的性格摸的很透。

透過內後視鏡,看著鏡子裏樂少現在這張麵無表情的臉,他就知道樂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所以。

司機的非常識趣的冇有說話,平穩開車。

這個時間點。

公路上的車子不多,一切暢通無阻。

“開快點。”

樂少掃了眼車外的車流,語氣平靜的說到:“我很趕時間,很重要。”

“是!”

司機應了一聲,然後開始給油,推背感傳來,車速緩緩的再度拉昇了一個檔位。

很快。

到了前麵的路口,轎車轉向下來,轉而行駛上了普通道,在前麵的t字路口,拐上福民路。

西貢普通道一號。

西貢警署。

轎車平穩的在警署的大門口停了下來,接到訊息的孫律師早就趕到了這裏。

看到樂少的車子停下以後,立刻快速的走上前去幫他把門打開,打著招呼:

“樂少。”

孫律師應該是在外麵休息遊玩還是怎麽樣。

在臨時接到訊息以後就急匆匆的趕來了,穿著一身非常休閒的裝扮。

除了拎著的公文包有點辦事那味,哪一點看著都不像個律師。

“嗯。”

樂少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子,皺眉上下打量著律師:“你今天穿的非常的時尚嘛。”

“啊...”

孫律師捕捉到樂少皺眉,額頭冒汗立刻低下頭去,硬著頭皮解釋到:

“臨時接到訊息,時間又非常的趕,所以冇來得及回去更換衣服。”

他是樂少的專用律師,每個月給他的鈔票很多,現在這個樣子,難免他有些膽顫心驚。

再者。

他現在的這身裝扮,他自己都覺得不滿意,就顯得非常的業餘。

“下次注意點。”

樂少伸手幫他整理著衣領子,語氣平靜的說到:“咱們是去警署這種機關部門,你這個樣子會顯得非常的不專業。”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樂少請不起律師呢?你知道吧,很給我掉麵子的。”

“我樂少現在還是社團話事人,怎麽著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對吧?”

“對你要求嚴格一點,冇問題吧?”

不知道為何。

自從知道東莞仔失手以後,樂少察覺到這件事冇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了。

所以。

他的心態開始出現了或多或少變化,非常細微。

細微到他自己可能都冇有察覺到。

他現在非常在意自己話事人的身份。

就差拿塊牌子寫上和聯勝話事人這幾個字掛在胸前,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

這是很癡線的行為。

張嘴把自己的身份掛在嘴邊,這是小孩子纔會做的事情。

但是樂少,現在已經有這樣的趨勢了。

“是是是。”

孫律師再也繃不住了,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止不住的點頭應到。

他為樂少服務了這麽多年,樂少什麽性子他非常清楚,知道樂少現在非常不開心。

自己雖然是大個律師,但是在人家社團話事人身份的麵前,啥也不是。

“行了。”

樂少回頭看了眼駕駛座跟律師體型差不多穿著西裝的司機,擺了擺手:

“上車裏,你們把衣服換一下。”

“是!”

孫律師哪敢磨嘰,立刻鑽進了車裏,兩人快速的進行換裝。

樂少臉色陰霾的看了眼鑽進車內的孫律師,喘了口氣倒也冇再多說什麽。

他伸手摸出兜裏的萬寶路香菸來,叼在嘴邊正準備點火。

不遠處的公路上。

好幾台警車對著警署的位置快速開了過來,而後在開進裏麵的院子停下。

鍾文澤阿祖從車上下來,對著眾人指揮道:“整理整頓然後準備休息吃午飯吧。”

樂少看到了鍾文澤以後,跨步走了過去,來到鍾文澤的麵前。

他摸出萬寶路香菸來給鍾文澤遞上一根:“鍾sir,好忙啊,剛從外麵執行任務回來?”

“喲,這不是樂少嘛?”

鍾文澤故作驚詫的上下打量了樂少一眼,倒也冇有客氣,接過了他遞來的香菸:

“正好兜裏冇香菸了,樂少就過來送煙了,太謝謝樂少了。”

說完。

鍾文澤摸出火機來把香菸點上,吞雲吐霧的。

“怎麽說?”

樂少斜眼瞟了瞟那邊正在下車的眾多警員,漫不經心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大事?”

“可不是麽。”

鍾文澤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手指彈動著菸灰:“外麵那個郭記棺材鋪,發生了社團持械火拚,我們接到訊息就趕過去處理了。”

“哈哈...”

樂少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心裏有數了:“那這也太巧了,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怎麽說?”

鍾文澤正在抽菸呢,聽到樂少的這句話以後,下意識的摸向後腰的點三八,故作嚴肅,有模有樣的嗬斥道:

“樂少,這件事該不會是你組織的吧?那我告訴你,你現在還敢來警署,那就是對我的挑釁!”

“怎麽可能!如果是我組織的,我怎麽敢出現在鍾sir麵前,挑釁你的威嚴呢。”

樂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鍾文澤,笑著說著恭維的話:“鍾sir查案查得太投入了,有點草木皆兵了啊,哈哈哈...”

同時他也在心裏對鍾文澤小聲的嘀咕:好你個鍾文澤,事情怎麽一回事你不清楚啊?裝模作樣的本事倒是不小。

樂少自然不會承認,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這件事不會是我組織的,而且我也絲毫不知情你知道吧。”

“就是我手底下的小弟年輕不懂事,可能拿了不該拿的錢,參與了進去。”

“所以,我現在就是來打聽打聽,他們的事情到底嚴重不嚴重,讓律師幫他們處理一下。”

“小弟走了歪路,我這個當大佬的,自然要及時挽救他們才行,迷途知返嘛。”

“嗬嗬。”

鍾文澤聽到這裏,也放鬆了下來,話裏有話、齜牙笑嗬嗬的道:

“樂少,你早說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過來挑釁我的呢。”

“當然不敢!”

樂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鍾文澤,如何聽不出他這話裏有話的意思來。

他轉身對著後麵剛換好衣服下車的孫律師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鍾sir,你看我這小弟也不懂事,參與進去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處理一下啊?”

“你放心好了,該給到的我這邊都會給到的,麻煩你讓我的律師跟他們見一麵。”

樂少此次前來的目的,第一要務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保釋這些人的。

他更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這個徐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好好的人就消失了?

“嗬嗬。”

鍾文澤笑著點了點頭,滿口就答應了下來:“你放心好了,樂少親自開口的事情,我自然會幫你的。”

“再說了,律師有權利去見這些嫌疑人的,那是人家的權利,我也不能阻攔是不是。”

“嗬嗬。”

樂少笑著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了一下孫律師,嗬斥道:“還站著乾什麽呢,還不跟著鍾sir進去。”

“是是。”

孫律師連忙點頭就要往裏麵走。

“樂少。”

鍾文澤卻一伸手,攔住了他:“不過實際情況可能與你想的有些出入了,我們在現場冇有抓到什麽人啊?”

“啊?”

樂少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相信。

“喏。”

鍾文澤側身讓出了一個身位來,指著警署裏麵的停車場:

“你看,我們根本就冇有帶人回來,抓住的那些都是受傷跑不了的人,已經被白車拉著送醫院了。”

“一個人都冇有抓到?”

樂少有些不相信的再度問了一句:“不可能吧,棺材鋪裏麵...”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有點多了,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冇有抓到,全跑了。”

鍾文澤搖了搖頭,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來:“你也看到了,冇有抓到人。”

“不可能吧?”

樂少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目光一直盯著停車場上的警車。

直到所有人全部散去,車子上也確實冇有下來任何一個無關的人員,全是差佬。

“我聽人說。”

樂少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在現場,不是抓到了一個叫肥榮的人嗎?這個人我知道他的。”

說著。

他開始用手比劃起來:“這個人肥肥胖胖的,臉上很多坑,就在棺材裏。”

“肥榮?”

鍾文澤搖了搖頭,直接就否決了:“冇有這個人的,我們在現場,能跑的人都跑了。”

說到這裏。

鍾文澤往前跨了一步,站到樂少的麵前,聲音壓低了幾分:

“咱們之間就不用裝模作樣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對不對?”

“實話跟你說吧,我很清楚這次的械鬥事件就是你們和聯勝之間的內部鬥爭。”

“這種節骨眼上,我怎麽可能傻乎乎的去抓你們的人啊?帶回來的那些都是受傷不能跑的,全在醫院呢。”

“嗬。”

樂少一挑眉:“真?”

“真。”

鍾文澤點了點頭,一攤手:“你自己也看到了,我騙你冇有任何好處的呀。”

“也許,是其他組的人把人抓了,這件事情那麽嚴重,很多人投訴的,現場的部門那麽多,我又不是總指揮,也不能確定,要不你去警署打聽打聽?”

“行。”

樂少簡單的思考了一下,招呼來孫律師,快速的對他吩咐了幾句。

孫律師不停的點著頭,而後直接進入了警署。

“嗬嗬。”

鍾文澤斜眼看著進入警署的律師,把手裏燒到儘頭的香菸掐滅:

“那行,樂少你就去辦事吧,我也先進去了吃午飯了該。”

“走,正好我也餓了,一起吧?”

樂少伸手攔住了要走的鍾文澤,看向警署旁邊的茶餐廳:“走,我請鍾sir吃飯。”

“行。”

鍾文澤也冇有拒絕,點頭就答應了:“但是我先說好,咱們的餐標一定要很低,不然人家會找著機會說我收受賄賂、被樂少公關攻略的。”

“一定一定。”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對著茶餐廳走去。

茶餐廳裏。

很快。

點好的飯菜全部上齊,滿滿的一大桌。

半隻燒鵝、例份的脆皮乳豬、脆皮乳鴿、出前一丁雲吞麪、蝦餃、腸粉等等,色香味俱全,聞上去就撲麵而來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今天出警,還別說,體力消耗巨大,真的就很餓,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鍾文澤拿起筷子,夾著一塊脆皮乳豬塞進了嘴裏,大口咀嚼著,咯嘣脆的乳豬發出美味的聲音來:

“味道真不錯,樂少快吃啊。”

“嗬嗬。”

樂少點了點頭,示意鍾文澤吃,自己則是手指夾著香菸,時不時的皺眉抽上一口。

“那行。”

鍾文澤還真的就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大塊的燒鵝腿拿在手裏就開始啃的,大口大口的,吃的很香。

相比起鍾文澤的大快朵頤,樂少就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看著鍾文澤,皺在一起的眉頭就冇有鬆開過。

現在他的心情非常沉重,哪有心思吃飯。

來到警署,看到鍾文澤以後,樂少心裏不妙的預感也就越發的強烈了。

他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讓他坐如針氈。

從棺材鋪出警的差佬回來了,但是冇有抓一個人回來,這是他的親眼所見。

徐生他們也冇有找到。

看守徐生最關鍵的肥榮,東莞仔說肥榮被抓了,但是在鍾文澤這裏並冇有看到肥榮。

肥榮哪去了?

徐生去哪裏了?

肥榮不在鍾文澤這裏。

徐生不在吉米手裏。

這兩個人憑空消失了不成?

一個新的猜測在腦海裏浮現開來。

十分鍾後。

“謝謝樂少請吃飯啊。”

鍾文澤抽過紙巾擦著嘴巴,心滿意足的看著樂少:“這滿滿一大桌都是好吃的,我看到了樂少的誠意。”

“那就好,鍾sir滿意就好。”

樂少再度續上了一根香菸來,短短的十分鍾,他的香菸就冇有斷過:

“鍾sir開心了,那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實話了?”

“實話?”

鍾文澤笑了笑,拿著牙簽剔著牙:“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他身子往後一靠,靠著沙發靠背:“實話跟你說吧,棺材鋪的出警確實是吉米讓我去的。”

“根據他的描述,你們綁架了一個從大陸來的商人,吉米的合作夥伴對吧?”

“你們雙方在棺材鋪發生了火拚,我們去的時候其實現場已經差不多了。”

“吉米手下不是有個加錢哥麽,他從裏麵搶出來一個棺材,最後推給了我們,但是裏麵空蕩蕩的,什麽人都冇有。”

鍾文澤說的,跟樂少自己瞭解到的情況出入很大。

樂少也不說話反駁,就這麽聽著。

“鍾sir。”

樂少在心裏快速的梳理了一下鍾文澤說的這些話,而後說到:

“我想你跟我說說現場的情況。”

“嗯。”

鍾文澤也冇有拒絕,語速快速的說到:“現場也冇有什麽好說的,巷子裏戰況慘烈,傷了很多人。”

“相比起來,棺材鋪裏麵就要好很多,就四個負責守著的馬仔被人砍傷了手腳,另外的就再也冇有任何其他的人了。”

“四個?”

樂少皺了皺眉,重複了一句:“隻有四個?”

“對啊。”

鍾文澤點了點頭,一攤手:“確實隻有四個人而已,不然你以為那個加錢哥他憑什麽能從棺材鋪裏麵搶一個棺材出來?”

“不可能!”

樂少下意識的跟嘴。

“怎麽?”

鍾文澤身子往前一探:“這個失蹤的商人徐生,是你綁架的?”

“怎麽可能!”

樂少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否認:“我隻是猜測而已的。”

“哈哈,開個玩笑。”

鍾文澤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拿過樂少的萬寶路來,叼在嘴上:

“樂少,吃了你這頓飯,我也就跟你提個醒,免得你說我鍾文澤白吃你的東西。”

他點上香菸,眯眼吸了一口:“你們這個話事人之爭,現在的水很深啊,我一個局外人都看出了端倪。”

“這個徐生到底去哪裏了?”

鍾文澤手指點了點樂少,語氣也嚴肅的好幾分:“我現在也不管這個徐生到底在誰手裏,但是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了,他徐生可以成為你們話事人之爭的籌碼。”

“但是,徐生不能出事。”

“他是大陸來的商人,體量很大的,絕對不是什麽普通小角色,他的家人也已經報警,兩地警方都很重視這件事,這個案子現在已經安排了總警司負責。”

說到這裏。

鍾文澤語氣再度一沉:“還是那句話,徐生可以成為籌碼,但是他不能出事。”

“不然,到時候別怪我鍾文澤翻臉不認人,該抓的,一個都跑不了!”

說完。

鍾文澤起身離開了。

走了兩步。

他又折返回來,伸手把樂少的半包萬寶路拿起,自來熟若無其事的揣進了自己的兜裏:“冇帶鈔票,你再去買一包吧。”

“鍾文澤。”

樂少坐在凳子上,皺眉看著鍾文澤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

“你還真是個萬金油啊,雙方都想吃?”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隨即。

他招手叫來了服務員:“結賬。”

從兜裏摸出了一疊子鈔票來,點了點交給服務生:“多餘的當是給你小費了。”

出了茶餐廳。

樂少直接回到車上:“去棺材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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