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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昩 作品

第106章 真·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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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東莞仔非常認可這句話,對於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也根本冇有往心裏去。

他雙手抱著右腿膝蓋身子靠著座椅靠背,仰著頭叼著香菸,眯眼抽著,斜眼看著樂少。

藍青色的煙霧隨著菸頭的緩緩燃燒徐徐而上。

“怎麽?”

樂少看著東莞仔這個姿態,笑了一聲,拿起茶壺幫他把茶杯倒滿:“你還有事情說?”

“乾爹。”

東莞仔就這麽斜眼看著樂少:“這個話事人的位置,我也想噹噹,你支援我啊。”

“啊?”

樂少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原本倒茶的茶杯一頓,而後又反應過來:

“你也想搶話事人的位置?”

“是啊。”

東莞仔嗤之以鼻的應了一聲:“和聯勝幾十年來,還從來冇有人連任過,我覺得你希望不大,與其這樣倒不如讓我來做這個話事人。”

“想當年,我們幾個人幫你搶龍頭棍,全力支援你吧?現在好了,該讓我們來了。”

“嗬嗬。”

樂少笑著搖了搖頭,摸出包裝紅包相間的萬寶路香菸來點上,吐出一口細長的煙線:

“能不能連任,試了才知道,我自己會搞定的。”

“那行吧。”

東莞仔聳了聳肩,努嘴一攤手:“那大家就都試試咯,這個話事人的位置,我要定了。”

“聽爹一句勸。”

樂少的語氣沉了一分,語重心長的說到:“話事人這個位置,你把握不住。”

“是麽?”

東莞仔一挑眉:“能不能把握住,試了才知道。”

說完。

他起身直接就走了。

“嗬嗬。”

樂少坐在座位上,笑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東莞仔離開的背影,小聲的評價了一句:

“大炮筒一個,又冇有腦子,搶話事人的位置?死定了!”

他起身招呼進來服務員,把茶室裏麵收拾乾淨,又重新換了一套茶具,安靜的坐著。

他在等人。

二十分鍾後。

一襲黑西裝白襯衣的吉米推門走了進來。

吉米長相不錯,很帥,也很黑,一米八的身高很高挺,肌肉分佈勻稱。

“乾爹。”

吉米拉開凳子坐下,看著茶台上倒好的茶水,端起抿了一口:“你找我?”

“是的。”

樂少無比直白的說到:“我聽人說,今天鄧伯去找你了?聊什麽了啊?”

“嗬嗬。”

吉米眼角眯了一下,繼而笑著搖了搖頭:“還能說什麽,他看我現在做的大,想要推舉我做話事人咯。”

“啊?”

樂少眯了眯眼,看向吉米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淩厲:“看來,老一輩的叔父都挺支援你的嘛,鄧伯都親自去找你談了,看來這話事人的位置,你穩了啊。”

“乾爹,你就算了吧。”

吉米露出一臉的不悅來:“我現在是真的冇興趣做這個話事人啊,我自己的生意現在做的這麽大,做這個話事人又有什麽意義呢?”

“你看你說的。”

樂少低頭看著手裏的茶杯,左右晃盪著杯子中的通體黃透的茶水:

“你生意做這麽大,錢你最多,跟著你混的小弟也這麽最多,也難怪他們會推你做話事人啊。”

“我現在隻想做我自己的生意,不想當這個什麽狗屁話事人啊!”

吉米直接就急眼了,有些不耐的伸出手指敲了敲茶台邊沿:

“做話事人能給我帶來什麽幫助?隻要和聯勝有一點什麽事情,差佬都會找上我啊,啊,我還怎麽做生意!”

“怎麽?”

樂少咧嘴笑了起來,身子往前一探:“以前依靠著和聯勝做起來了,現在生意做大了,隻想擺脫社團了啊?”

“這樣吧,你支援我做話事人,話事人的位置我來做,你也不要著急著脫離社團,你繼續做你的事情。”

“大家互不影響嘛。”

“我冇所謂。”

吉米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攤了攤手:“隻要你能說服他們老一輩的叔父就好了,我隻想做我自己的生意。”

“行。”

樂少對於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端起茶杯衝吉米碰了一下:

“乾爹先謝謝你。”

“行啦。”

吉米跟著與他碰了一下,仰頭把杯子中的茶水喝完,繼而話鋒一轉:“對了,我聽說,你認識鬼佬寶利?總警司級別的人,乾爹都能認識啊?”

“嗬嗬。”

樂少的眼角不由抽了抽,心想這小子怎麽知道的,但是卻不動聲色的說到:

“一般般交情吧,你也知道,現在時代變了,能認識個差佬,總比不認識好,對吧?”

“是的。”

吉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而後身子往前一探,笑嗬嗬的看著樂少,語氣玩味:“乾爹不要拿他來針對我就好了。”

“不然,這差佬三天兩頭帶著人掃我的場子,那我就完蛋了。”

“哈哈哈....”

樂少仰頭大笑起來:“你看你說的,乾爹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

頓了頓。

他又補充了一句:“隻要不跟我爭話事人,什麽都好說,你繼續做你的大陸a片跟盜版生意,我還是很看好的你。”

話語裏。

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猜的不錯,如果你乖乖的支援我做話事人不跟我搶位置,那什麽都無所謂,如果你要是不聽話,那就如你所願。

“哈哈,那我就謝謝乾爹了。”

吉米同樣仰頭虛偽的大笑起來,衝他拱了拱手:“那咱們就聊到這裏,我還有檔子事情,就先走了。”

“好。”

樂少點了點頭,目送著吉米離開,轉而又給自己的茶杯中倒滿,喃喃自語:“如果吉米不參與話事人的選舉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說的真假,鬼佬寶利那裏,讓他先緩一緩吧,不著急動手。”

·····

三天後。

元朗某處高檔別墅。

一台轎車停在了別墅大門口。

鍾文澤帶著阿祖,兩人一前一後的從車上下來。

“喲。”

鍾文澤靠著車門,摸出香菸來點上:“這吉米的住處挺豪華的呀。”

說話間。

別墅門口。

好幾個黑衣男子走了出來,目光警惕的掃視著他們。

“差不多了。”

鍾文澤抬手看了看腕錶,叼著香菸大跨步往裏麵走去。

“我們要見吉米。”

阿祖跨前一個身位,伸手一指鍾文澤:“就說澤哥找他有事情要談。”

“大佬不在。”

黑衣男子與身邊的人對視了一眼,看著這兩個生麵孔直接就開始攆人:“走走走,別礙事。”

“不在?”

阿祖冷笑一聲,雙手置於嘴前做喇叭狀對著別墅裏麵大聲喊到:“吉米,重要客人來了,不出來迎接一下?”

“我知道你在家,剛回來不到半個小時呢,閉門不見客,不好吧?”

“走啊!”

黑衣馬仔見阿祖直接扯開嗓子吼,頓時不開心了可似乎驅趕:“不要找事啊,趕緊滾蛋!”

別墅二樓。

吉米站在窗簾後,皺眉看著大門口站著的鍾文澤與阿祖。

他認識鍾文澤。

這個差佬名氣很大,隻是,他們怎麽知道我剛回家半個小時?

自己跟他們也無冤無仇的,盯著自己乾什麽?

吉米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從窗簾後站了出來,推開窗戶對著下麵喊了一句:

“讓他們進來吧。”

“澤哥!”

阿祖立刻一伸手:“我們進去吧。”

說完。

他直接伸手一推擋路的黑衣馬仔:“還看什麽看,你家主人都發話讓我們進去了,再擋道小心我揍你啊!”

絲毫不怵這站著的五六個黑衣馬仔。

幾個黑衣馬仔頓時不開心了,惡狠狠的盯著阿祖,大有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阿祖,我跟你說過多少次。”

鍾文澤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教訓了阿祖一句:“做人呢要低調,說話要講禮貌,講禮貌懂不懂啊?”

繼而。

他伸手一推擋在自己麵前的馬仔,爆喝一聲:“滾開!”

黑衣馬仔一個站立不穩,被鍾文澤這一手巨大的推力趔趄著往旁邊跑了好幾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子,險些摔倒。

“你....”

眾多馬仔當即暴怒。

“哼!”

鍾文澤看也不看他們,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嘶...”

阿祖忍不住乍舌搖頭:“澤哥這是真講禮貌啊,學到了。”然後忙不迭的跟了上去,腰板都挺的更硬氣了幾分。

別墅一樓。

等鍾文澤他們進來的時候,吉米已經坐在沙發上了,摸出紅白相間包裝的軟盒萬寶路香菸來,翹著二郎腿,自顧自的抽著。

在他的身邊。

身材高大的阿武靠著落地窗而戰,右手手臂微微緊繃有意無意的靠近後腰的位置,一看就是正在做防禦狀態,隨時準備掏槍。

“李總。”

鍾文澤掃了眼屋內的兩人,大跨步走了進去,提了提牛仔褲的褲腳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伸手摸出自己的證件來:“自我介紹一下,西貢警署見習督察鍾文澤。”

而後伸手指了指阿祖:“旁邊這位,是我的夥計,阿祖。”

說完。

他扭頭看向阿武,自來熟的說道:“加錢哥,一杯咖啡一杯白開水,謝謝。”

正在抽菸的吉米眼角不由眯了眯。

原本夾著香菸的手指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多看了鍾文澤一眼。

這個鍾文澤倒是挺瞭解自己?

身邊什麽人,都摸的一清二楚?!

加錢哥阿武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鍾文澤,冇有動作。

“不好意思啊,忘記了。”

鍾文澤齜牙一笑,一口皓白的牙齒有些顯眼:“重要的東西差點忘記拿出來了。”

說話間。

他側了側身子,從褲兜裏抽出一疊子鈔票來,手指動作嫻熟的點了十張來,遞向了加錢哥的位置:

“這是一萬塊夠不夠?不夠我再加。”

“你啊你啊。”

加錢哥看著鈔票,伸手點了點鍾文澤,跨步過來把一萬塊直接揣進了兜裏,轉而走向大廳旁側的水吧裏。

“嗬嗬。”

鍾文澤齜牙笑了起來,挪動著屁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往後一靠,二郎腿翹著點上了香菸來:“我就喜歡加錢哥這種人,認錢不認人。”

“嗬嗬。”

吉米笑了一聲,看向鍾文澤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警惕來,而後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來,笑道:“原來是鍾sir駕到,有失遠迎,還望阿sir不要介意。”

“不知道鍾sir有什麽事情找我,我可以全力配合你的。”

頓了頓。

他又補充了一句,語氣玩味:“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麵,我應該是冇有什麽能夠幫的上你的。”

這時候。

加錢哥端著咖啡跟一杯白開水過來了,推到他們麵前後,再次回到了先前站立的位置,保持著剛纔的姿勢。

“謝謝加錢哥。”

鍾文澤笑著道了句謝,體態輕鬆的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咂了咂嘴評價了一句:“李總家裏的咖啡就是好啊,味道真不錯。”

而後。

他把咖啡推到一旁,身子往前一探:“第一次見到李總,真是一表人才啊,隻不過你的皮膚比想象中的還要黑一點,古銅小麥色,妥妥的健康體質啊。”

“謝謝誇獎。”

吉米笑著陪了個笑臉,眉頭卻暗暗皺了皺。

這個鍾文澤到底在搞什麽名堂,說話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這讓他有些難以摸透鍾文澤的性子了。

“說正事吧。”

鍾文澤收起笑容來,自懷裏抽出一份檔案來,正是幾天前發生在西貢警署門口的車禍案件整理出來的材料:

“五天前,西貢警署大門口接連發生了兩起車禍,車禍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一名廉署的首席調查主任重傷,還有一名中年婦女當場死亡。”

說話間。

鍾文澤抽出檔案袋裏照片來,放在桌上推向了吉米,伸了伸手示意他看。

吉米抬了抬眉頭,先是看了看推過來的照片,再看了看鍾文澤:“嗬嗬,查案是你們警察的事情,我對這種事情冇有興趣。”

他很警惕,也很聰明。

態度已經表明瞭一切:這種事情跟我冇有關係,我也不想知道。

“我知道。”

鍾文澤也不在乎,繼而繼續說到:“我們現場抓獲的肇事者,根據他的交代,他是你們和聯勝的人呐,跟著話事人樂少混。”

“鍾sir。”

吉米吸了口香菸,淡淡的回答到:“我們和聯勝大了去了,手底下的工作人員那麽多,我怎麽知道他們?”

“再說了,他不是說他是話事人的小弟麽?你應該去問樂少。”

“這種事情,你查到什麽線索根據線索去查就對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方麵恐怕幫不上你的忙。”

“你能幫得上忙的。”

鍾文澤的語氣重了一分,充滿著一股子毋庸置疑:“我希望你給我提供幫助。”

“不好意思。”

吉米無比直白的回答到,態度堅決:“這件事情,愛莫能助。”

“我有點累了,就這樣吧。”

說完。

他起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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