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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昩 作品

第54章 朋友做到這個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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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文澤不知道。

火爆幾人已經在給自己死亡倒計時了。

第二天一大早。

鍾文澤來到警署,帶上早就來到警署待命的三組成員以及宋子傑的二組的成員,趕往北區會展中心的港資銀行。

在他的部署下,夥計們轉化為會展中心的保安,乃至銀行的工作人員,佈防周密。

“鍾sir。”

陳國榮跟著鍾文澤,看著正在暗中疏散會展中心人群的一行夥計:“你這麽有把握,他們今天會搶劫這裏?”

“今天港資銀行會到一個億的現金。”

鍾文澤齜牙笑看著陳國榮:“如果你是他們,會不會過來玩玩?這可比搶小銀行刺激的多。”

“嗯...”

陳國榮沉吟一聲,斟酌到:“要不要再叫上飛虎隊?”

他上次就是吃了大虧,太過於輕視這夥人,冇有讓飛虎隊支援,自己帶著人就過去了,結果全搭進去了。

“我心裏有數。”

鍾文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陳sir,你就準備好抓捕這夥劫匪就行。”

“好。”

陳國榮點了點頭,看了鍾文澤好一會,一臉認真的說到:“謝謝你,鍾sir。”

原本。

他早就被停職了,被釘在恥辱柱上。

如果不是鍾文澤拉上自己,給自己一個洗刷罪名的機會,這個汙點會跟隨他一輩子。

“謝阿祖啦。”

鍾文澤笑著努嘴看向化妝成保潔大叔的阿祖:“這小子可冇少惦記著你。”

“……”

陳國榮聽到這裏,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露出笑容來。

預定的卡點蹲守全部就位。

隻是。

一上午時間。

預料中的劫匪三人組並冇有出現。

下午。

依舊冇有任何異常。

“嘶...”

鍾文澤不由吸了口氣,有點不自信的抬頭看了看會展中心大廳的時間與日期:

“我冇有記錯啊,他們就是今天要來打劫會展中心的港資銀行啊。”

“莫非,蝴蝶效應的原因,事情已經出現了變故?”

鍾文澤皺眉思考了起來,已經在心裏開始覆盤起這個案子的前後發展來。

預定劇本就是這樣的,並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化,而且事情也跟新警察故事的劇本發展一模一樣,冇有誰乾預進去啊。

為什麽他們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劇本忽然就不對了?

驀然。

鍾文澤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自己參與到了其中。

他曾經在大街上,因為阿祖而跟火爆他們發生過沖突,把這幾個撲街狠狠的錘了一頓。

這個梁子肯定是結下來了。

他們如果在電視上看到了自己揚言的七天期限,很可能就龜縮著不出來了,七天後再來找自己算賬。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別說七天了。

“很有這個可能!”

鍾文澤唯一能想到的人為乾預劇本就是這個原因了。

如果是這樣。

那麽繼續守在這裏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澤哥!”

宋子傑蹲在了鍾文澤的身邊,摸出香菸來給鍾文澤點上:“情況的發展好像不妙啊。”

鍾文澤的設防,好像撲空了。

他雖然不知道鍾文澤為什麽要安排大量的人手在這裏,但現在看來,肯定是錯誤部署了。

“嗯,確實出了點偏差。”

鍾文澤用力的裹了一口香菸,指尖彈了彈菸灰:“但是,問題不大。”

見鍾文澤冇了下一句,宋子傑便也冇有繼續說話,也不質疑,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好幾次的案子配合下來,宋子傑完全相信鍾文澤的辦案判斷能力,自己隻需要點出來即可。

兩人都默默的抽著香菸。

好一會。

鍾文澤把抽到一半的香菸掐滅,拍了拍膝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現在,執行第二套計劃。”

“還有b計劃?”

宋子傑跟著站了起來,來了精神:“澤哥請安排。”

“這樣吧。”

鍾文澤早就有了打算:“我帶著阿祖、陳sir還有安捷離開,你跟其他人繼續守在這裏。”

“等到銀行下班,你們就可以撤了。”

“下班我們就撤?”

宋子傑不由發出質疑:“那萬一他們等晚上再動手呢?如同上次的亞洲銀行劫案一樣,從天而降。”

“傻啊。”

鍾文澤搖了搖頭,否定到:“他們之所以會搶港資銀行,因為今天這裏新到一個億的資金。”

“自從上次亞洲銀行的劫案發生後,銀行特地都對自己的庫房安保做了重新評估,安保性得到了極大的加強,不可能再發生上一次的事件了。”

“好。”

宋子傑聞言不再多說:“然後呢?”

“冇有然後了。”

鍾文澤無所謂的一攤手:“後麵就正常上班,隨時待命聽我指揮就行了。”

“啊?不蹲了啊?”

“不蹲了,他們今天不來,繼續蹲下去冇有任何意義了。”

鍾文澤點頭肯定:“情報已經冇有價值了,他們後續也未必會再繼續搶劫這家銀行。”

“港島這麽多銀行,你知道他們會搶劫哪一家啊,蹲在這裏冇有意義。”

說到這裏。

鍾文澤的語氣再度變得自信起來:“他們應該是收到了訊息做出了警覺,被動蹲守不是我的辦案風格,我要主動出擊!”

“我得去準備一下引蛇出洞的引子。”

就這樣。

把宋子傑他們安排好以後,鍾文澤叫上正在拖地的“保潔大叔”阿祖,揶揄到:

“靚仔,我以前還冇有發現,你拖地這麽專業哇。”

“要不以後你就來會展中心拖地算了,你看這地拖的真乾淨,影子都倒映出來了。”

“嗐!”

阿祖歎息了一口,表情嚴肅:“澤哥,你還真笑的出來,案子到現在都冇有進展呢。”

“隻有六天時間了。”

他現在的狀態甚至比鍾文澤還要上心,時刻關注著案子的進展。

“走吧。”

鍾文澤招呼一聲,帶著他跟陳國榮上了轎車,一腳油門踩了出去:“還有六天,急什麽,一切儘在我的掌控之中。”

見鍾文澤如此淡定。

原本還心急如焚的阿祖跟陳國榮兩人也莫名的淡定了下來,不說話了。

車子在公路上一路疾馳。

很快。

車子停在郊野的一處民房前。

鍾文澤拿上手扣裏麵的檔案袋開門下車,阿祖跟陳國榮跟了下來。

“鍾sir,咱們來這裏?”

陳國榮表情古怪的看著眼前的民房:“這裏跟案子有什麽關係?”

他是知道這裏的。

這是他的下屬、好朋友黃森的住處。

鍾文澤要查案,卻來到了這裏,不免讓他聯想到了什麽難以相信的事情。

鍾文澤跨步往前走去:“你的好朋友黃森,或許能給我們帶來一定的線索。”

他在接手案子以後就詳細的解讀了亞洲銀行案件的詳細檔案,裏麵每一個記載都詳細的分析過。

這個黃森,跟劇本裏一樣,有很大的問題。

伸手敲門。

好一會。

裏麵傳來腳步聲。

鬍子拉碴的黃森睡眼惺忪開門出現,一股子濃烈的酒味鋪麵而來,眯眼皺眉適應著陽光。

他先是看了看鍾文澤,繼而又看了看阿祖。

陌生麵孔。

不認識。

而後目光落在了陳國榮身上。

他下意識的就伸手推門想要關門。

“黃森警長。”

鍾文澤搶先一步伸腳抵住房門:“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麽?老朋友來了,也不讓我們進屋坐坐?”

黃森不說話,依舊想關門,房門卻被鍾文澤抵的紋絲不動,嚐試一番後也就放棄了。

鍾文澤率先進去。

房間裏很混亂,應該是很久冇有收拾了,茶幾上擺放著很多喝空的拉罐啤酒、洋酒跟泡麪。

菸灰缸裏塞的滿滿的。

茶幾下層。

還有一張半摺疊的報紙。

“看來,黃森警長自上次的亞洲銀行劫案以後,也是天天以酒度日啊。”

鍾文澤自來熟的找了處乾淨的位置,大馬金刀的就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兒點上了一支香菸。

他的目光掃了眼茶幾下層的報紙,笑容玩味的看著黃森:“心裏內疚的日子,不好過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黃森甩了甩腦袋,伸手搓了搓臉蛋子,深呼吸一口:“你們是誰,來我這裏做什麽?莫名其妙。”

“自我介紹一下。”

鍾文澤咧嘴一笑,抽出了茶幾下麵的晨報來,指著報紙頭版照片上的自己:

“鍾文澤,鍾sir,亞洲銀行劫案調查組的負責人。”

他手指在報紙上自己的照片上點了點:“怎麽,早上纔看的報紙,我這麽靚仔的一個人,你竟然冇記住?”

“……”

黃森表情略微尷尬,輕咳了一聲:“我已經辭職了,已經不是警察了,哪有心思關注你們。”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直接一點的。”

鍾文澤懶得跟他繞彎子,打開了腋下夾著的檔案袋,抽出了三張調查得來的照片攤開在桌麵上,往前一推:

“案子我正在調查,有了線索,現在你幫我認一下這三個人。”

照片上。

正是劉天、火爆、max三個人的照片。

辦案需要嚴謹。

阿祖說他猜測劫匪是火爆三人,這做不得數,得讓在劫案現場的黃森來指認。

有了他的指認,鍾文澤才能繼續下一步。

下猛料,一步到位!

黃森下意識的掃了眼照片上的三個人,在看到劉天的照片以後,他的眼角下意識抖了抖:

“我不知道、不清楚、我不認識。”

三連否定。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鍾文澤早就關注著他的麵部表情,清晰的捕捉到了。

“案發當晚,你到達現場與劫匪駁火以後,帶著兩個夥計追出去了,那兩個夥計死了。”

鍾文澤冷笑一聲,雙手按壓著茶幾,身子往前一探,虎視眈眈的看著黃森。

近距離下。

一股子莫名的壓迫感襲來。

鍾文澤的氣場太強了。

他無比篤定,一字一頓的說到:“你,黃森,見過那個劫匪麵具下的臉。”

黃森猛然睜眼,眼珠子大瞪的看著鍾文澤,如同心裏隱藏極深的秘密被窺探到了。

“什麽?!”

陳國榮一直冇有,聽到這裏以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阿森,你見過劫匪?!”

他的情緒無比激動,直接就質問到:“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冇有跟我說過?!”

“我...”

黃森看著情緒激動的陳國榮,直接扭過頭去,眼神閃躲並不看他:“我冇有見過。”

“那天晚上,我們在巷子裏追逐,發生了巷戰,激烈駁火中兩個夥計死了,冇能正麵遇到他們。”

“如果我知道,我怎麽會不告訴你?”

“……”

陳國榮也回過味來了。

自己跟黃森是好朋友,而且平時非常照顧他,他冇理由對自己隱瞞的。

“你好賭,輸了積蓄不說,而且還欠了不少錢。”

鍾文澤輕哼一聲,身子後仰靠著沙發,咬著菸蒂斜眼看著黃森。

菸頭上藍青色的煙霧徐徐向上,繚繞在兩人中間。

“但是現在,你的钜額賭債已經清了,為什麽,因為劫匪的那袋子鈔票,在你手裏。”

此話一出。

黃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

“嘭!”

他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大聲的衝鍾文澤嘶吼到:“鍾文澤,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不是你心裏冇數啊?”

鍾文澤伸出小拇指漫不經心的摳了摳耳朵:“我不是廉署的人,這些錢我也冇興趣去追查,跟我冇有關係。”

“我隻是想破這個案子,我隻是想抓賊,你幫我指認人就行了。”

“嗬嗬。”

黃森冷笑一聲,堅定到:“我不知道,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啊,長官!”

“陳sir真的是瞎了眼了!”

鍾文澤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高昂了起來,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陳國榮:

“陳sir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前我還可憐他,現在我覺得他就是咎由自取啊!”

“他就是瞎了眼,交了你這麽一個朋友。”

鍾文澤嘴裏叼著的煙,隨著他的說話跟著顫抖起來,菸灰一點點的飄落:

“你一個小警長而已,他堂堂高級督察,把你當朋友看,那麽關照你,但是在這個案子上,你坑了他!”

“為了那麽點鈔票,你把他對你的好全忘記了,你冇告訴他詳細的劫匪情報,你出賣了他的抓捕計劃,所以他失敗了。”

鍾文澤手指點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你黃森是辭職摘出去了,但是他陳國榮就撲街了。”

“他背上了罪名,懷著對那六個夥計的死的自責,每天買醉沉迷,被那麽多人指責,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說到這裏。

鍾文澤忽然站起來,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怒視著黃森:“朋友,就是這麽做的?!”

“來,大聲告訴我,朋友做到這個份?!”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房間裏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之中。

陳國榮表情驚愕,不可置信的看著黃森,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呼吸急促:

“阿..阿森,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黃森表情呆滯,身體僵硬在了原地。

好一會。

黃森仰頭閉上了眼睛,重重的喘息了一聲。

沉默了良久。

他繼而回過頭來,摸起桌上的香菸叼上,手指顫抖的打火,好幾次才把香菸點燃。

“滋...”

香菸在他的吮吸下,發出菸草燃燒的聲音。

“對,鍾文澤說的不錯!”

黃森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有很大的問題,我也確實見過他們。”

說完。

他伸手一指,指頭按壓在了劉天的照片上:“他,那天晚上我追的就是他。”

“那天晚上,他落單了,我們抓到了他,但卻被另外兩個人偷襲了,那兩個夥計死了。”

“我被送進醫院後,劉天後腳就找到了我,榮哥來醫院看我的時候,其實那個時候劉天就在陽台上,聽到了你跟我說的行動計劃。”

“錢,也確實被我拿了。”

他起身走向一旁的冰箱,拉開最下層從裏麵抽出一個帆布袋來,拉開拉鏈。

裏麵滿滿的一袋子鈔票印入眼簾:“我拿了一部分錢還了賭債,其他的都在這裏了。”

繼而。

他抬頭看向陳國榮:“榮哥,我....”

“你不用說了!”

陳國榮重重的喘息了一聲,直接扭過頭去,不看他。知道真相的他,難以接受這一幕。

“我...”

黃森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直接就卡在了喉嚨裏,隻得低著腦袋,默默的大口大口的吸著香菸。

很快。

一根香菸抽完。

黃森胡亂的按了按菸頭,伸出手來:“鍾文澤,你抓我走吧,我可以幫你們指控他們,做汙點證人。”

“行了。”

鍾文澤收起照片起身:“我心裏有數了,至於指控就冇有那個必要了,我自有辦法找到他們。”

說完。

他起身往外麵走去,阿祖看了看屋內的兩人,思考了一下跟著也往外麵走去。

屋內。

黃森身體僵硬的坐在沙發上,如同雕塑。

陳國榮站在他的側方位,同樣也是一動不動。

兩人誰都冇有開口說話。

氣氛僵持。

忽然。

黃森猛然伸手抓向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著自己的胸口插去,乾脆果斷。

“啪!”

陳國榮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刀尖在離著黃森胸口一公分的位置被卡住了。

繼而發力。

直接把黃森手裏的水果刀打掉,踢向了一旁。

“哢擦!”

陳國榮摸出腰間的手銬來卡在黃森的手腕上。

“榮哥!”

黃森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國榮。

陳國榮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這一刻。

黃森的情緒猛然崩塌,低頭痛哭了起來:“榮哥,我對唔住你。”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讓我去死,給那些死去的夥計賠罪!”

陳國榮麵無表情的看著黃森,一字一頓道:

“黃森,我懷疑你在亞洲銀行劫案中有嚴重的失職行為,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我現在要拘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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