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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昩 作品

第324章 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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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鍾文澤拉著侯警司的手不肯放開,嘴裏唸唸有詞:“抓到了龍四,侯警司可要記得給我發個好市民獎。”

侯警司表情古怪,也不說話,隻是站在原地手臂發力,不讓自己被鍾文澤拖走。

“怎麽?”

鍾文澤得寸進尺,咄咄逼人:“侯警司怎麽不走啊?去晚了,興許龍四跑了也說不定。”

“到時候,您可就有了個辦案不利、瀆職的罪名啊!”

他的語氣沉了幾分,斜眼看著侯警司:“這種罪名放在一個警司身上,那太容易被競爭對手拿來做文章了。”

“嗬嗬。”

侯警司聽到鍾文澤的話,心裏咯噔一聲,愈發確定自己冇去搜查是對的。

他訕訕的笑了笑:“這麽看來,想來情報是錯誤的。”

“鍾生這種年輕有為的人,怎麽可能跟龍四這種殺人犯扯上關係呢。”

“情報有誤?”

鍾文澤眉頭一挑,哼笑一聲鬆開了攥著他的手:“侯警司要想清楚了才行呢。”

“應該是個誤會。”

侯警司悻悻的回了一句,再度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下次我會仔細斟酌一下情報真假性的。”

此刻。

他看向鍾文澤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忌憚。

這個後生仔,想不到對體製內部的事情還瞭解不少。

從剛纔鍾文澤跟鄧家勇的對話中,侯警司不難聽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好,說話都是話中有話。

如果自己真的帶著人去他家裏搜查,搜到了那也還說的過去,搜不到,那問題就大了。

鍾文澤肯定會反咬自己一口的。

辦事不成反而會弄的一身騷,侯警司肯定是不會這麽做的。

“嗬嗬。”

鍾文澤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既然是個誤會那就算了。”

他起身往外麵走去:“我去上個洗手間。”

隨著鍾文澤的離開。

卡座裏陷入了安靜之中,鄧家勇跟侯警司兩人隻是對視了一眼,誰也冇有說話。

一時間。

隻剩下舞廳裏的音樂迴響。

鄧家勇眉頭微皺,伸手鬆了鬆領帶下的襯衣鈕釦,目光陰霾的在洗手間那個位置掃過。

自己今天約鍾文澤見麵的目的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你鍾文澤把造船廠賣給我,咱們再談合作。

結果直接被鍾文澤給否了。

然後。

被自己叫過來的侯警司出場了,就是非常直白的威脅鍾文澤了:

龍四的事情要想弄乾淨,那你就得把造船廠讓出來,造船廠給我,龍四身上的嫌疑自然就冇了。

鄧家勇早就把鍾文澤調查的一清二楚,龍四的社會關係他更是摸透了。

馬克李在幫鍾文澤做事,跟龍四的關係又很好,龍四出事肯定躲到鍾文澤那裏去了。

拿這件事威脅他準冇錯。

誰知道。

鍾文澤一點都不吃這一套,還主動拉著侯警司去他家搜查龍四。

換句話來說。

鍾文澤把人藏到一個更加安全的位置去了,這才讓他這麽的有恃無恐。

這種算計被撲空的感覺,讓鄧家勇心裏膈應的慌。

難受。

就很氣。

冇多久。

鍾文澤折身回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漬,笑嗬嗬的坐回了原位置,看著鄧家勇:

“勇哥,咱們繼續聊?”

“呼...”

鄧家勇重重的吐了口濃烈的雪茄煙霧,抬頭看著鍾文澤,語氣沉了一分:

“鍾生,造船廠的事情真的不考慮一下了?”

造船廠。

他誌在必得。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也想把造船廠讓你勇哥的,但是盛世集團不是我的呀。”

鍾文澤再度無奈的攤了攤手,做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歎息道:

“勇哥,我有這份心意但是冇有這個能力,這種內疚的感覺你能體會吧?”

“這個時候,我隻怪我鍾文澤混的不夠威,冇有話事權,如果我有這個話事權,我肯定就同意了。”

頓了頓。

鍾文澤嘴角微微上挑,與鄧家勇虎視眈眈的眼神對視:“不過,即便是造船廠不讓給勇哥,咱們之間還是可以合作的。”

“我非常期待跟勇哥的合作。”

三言兩語之間。

表麵上說的非常好聽,但是那股子毋庸置疑的態度又表明的死死的。

“你...”

鄧家勇極度不耐的吸了口雪茄,此時的鍾文澤在他眼裏,就跟茅坑的石頭一樣。

又臭又硬!

造船廠的位置很重要。

拿不到造船廠,那以後的合作,很多事情就都得看鍾文澤的眼色行事。

將來要成為偽鈔集團核心位置的存在,怎麽可能讓鍾文澤拿捏在手裏。

“鍾文澤!”

鄧家勇失去了耐心,冇心情再繼續跟鍾文澤虛與委蛇了,聲音大了幾分:

“我是本著和平發展,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把錢賺了,達成雙贏。”

他夾著細支雪茄的手指用力的在茶幾上點了點:“我今天約你過來,就是本著跟你好好談談的態度。”

“但是,你要是不識抬舉,再這麽明著跟我搶地盤,到時候可就別怪我搞的血濺街頭。”

威脅。

**裸的威脅。

鄧家勇直接攤牌,造船廠他是誌在必得。

“血濺街頭?!”

鍾文澤先是愣了一下,看著凶光畢露的鄧家勇,大聲嗬斥到:

“你他媽的好大的膽子!”

“你竟然在侯警司這麽高級的警務人員麵前公然說要讓我見血?!”

他伸手用力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瞪眼怒視著鄧家勇:“你簡直無法無天!”

侯警司表情古怪的看著鍾文澤,冇有開口說話。

他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嗬斥鍾文澤吧?

他可是警司身份,這個時候站位喊著要讓鍾文澤見血的鄧家勇,性質就變了。

“你...”

鄧家勇不可置信的瞪著鍾文澤,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意外。

實在是意外。

鍾文澤竟然還跟自己嚷嚷起來了?

“冚家鏟!”

鄧家勇怒罵一聲,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伸手一抓鍾文澤的衣領子,將他拖到自己麵前,牙關緊咬:

“鍾文澤,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卡座外。

那些守在外圍的馬仔紛紛看了過來,一個個手掌摸向了衣服內兜或後腰。

隻要鄧家勇一聲令下。

他們就能立刻把鍾文澤當場射成蜂窩煤。

“乾什麽?!你還想在這裏乾掉我?”

鍾文澤歪頭掃了眼周圍蓄勢待發的眾多馬仔,一把把鄧家勇給推開了,整理著襯衣領子:

“出來喝個酒,你指定的地點,還他媽的要帶這麽多人出來,你是得有多怕死?!”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到:“我就不一樣了,我就自己一個人出來了,門口等了個司機。”

鍾文澤摸出香菸來,芝寶打火機火苗跳動點燃了香菸,鼻孔冒煙不屑說到:

“我要是怕你乾掉我,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他眯了眯眼,右手伸出做了個開槍射擊的動作:“今天你乾掉我,明晚你的鮮血就會染紅你家的大床。”

“biubiubiu...”

鍾文澤連開三槍,繼而仰頭大笑了起來,張狂與囂張的性格顯露無疑。

這一次。

鄧家勇冇有說話,侯警司開始行動了。

“啪!”

他反手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語氣一沉:

“鍾文澤,你竟然敢在我這麽一個高級的警務人員麵前,公然威脅鄧先生,要讓他見血?”

侯警司壓低著嗓音質問道:“你有冇有把我放在眼裏?!”

他的行徑,可謂是大型雙標現場本標了。

“嘖嘖...”

鍾文澤斜眼瞟了眼侯警司,直接無視了他,繼續說到:“勇哥,我還是那句話。”

“你要是老老實實跟我合作嘛,咱們到還能一起開開心心的把錢賺了。”

說到這裏。

鍾文澤冷笑一聲,聲音冷了幾分:“但如果你要是想動什麽歪心思,那咱們就隻能正麵碰上一碰了。”

“誰輸誰贏,不一定哦。”

“哈哈哈...”

他話語之中。

頗有幾分威脅的意味,張狂的笑容響徹在卡座上空。

“夠了!”

侯警司隻感覺臉上無光,被鍾文澤無聲的耳光扇的啪啪作響:“鍾文澤,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什麽時候。

他堂堂一個警司,竟然成為了一個被人無視的角色了?

“侯警司,我們在閒聊啊。”

鍾文澤歪頭看向侯警司,邁步向前來到了他的麵前,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怎麽?你對我們的談話內容很感興趣?”

他麵無表情的盯著侯警司,語氣玩味的問道:“你很想參與進來?或者說,你很想跟我交談?”

“注意你的態度!”

侯警司伸手向前,做出防備的姿態:“我奉勸你最好小心一點...”

“夠了!”

鍾文澤突然變臉,聲音嘹亮雄厚:“一個警司很威麽?我他媽的已經忍你很久了!”

“老子混西貢的啊,你一個東區的警司在我麵前威什麽威?!刷存在感?!”

說完。

他似乎還有些不解氣:“一個警司算個屁啊!”

“鍾文澤!”

侯警司表情一滯,他冇有想到鍾文澤竟然會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小心我控告你威脅警務人員的人生安全啊!”

“怎麽?我拽一點你就要控告我啊?!”

鍾文澤再度往前邁開一步,壓的侯警司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有哪條法律規定人不能夠拽的?!我就對你大聲說話了,你想怎樣?”

此時的鍾文澤,說話就宛如一個剛混社會的爛仔,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也非常的幼稚。

“我現在懷疑你意圖襲警啊!”

侯警司聽完鍾文澤這番話,心裏不由嗤之以鼻,聲音提高了幾分:“跟我去警署走一趟吧。”

原本。

他還以為鍾文澤有多高深的城府。

現在看來。

不過是一個不知收斂鋒芒、年輕氣盛的小角色罷了。

自己隨便找個理由激怒他,輕鬆就能治他。

說話間。

侯警司伸手一把抓住鍾文澤的手腕:“走吧,跟我回警署。”

他早就做好了防備。

隻要鍾文澤敢反抗,自己立刻將他製服,不說能把鍾文澤怎樣,但是關押幾天肯定是足夠了。

“嗬嗬。”

鄧家勇哼笑了一聲,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準備看好戲。

“嘖...”

鍾文澤低頭看了眼侯警司抓著自己的手腕,咋舌笑道:“侯警司,剛纔我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呢,打了個電話出去。”

“?”

侯警司愣了一下,看著鍾文澤不明白什麽意思。

“你東區堂堂一個警司,竟然隻住在東區走廊這邊的小區,倒也挺低調的。”

鍾文澤言笑晏晏,侃侃而談:“不過呢,東區走廊的新翠花園地理位置不錯,小區出門就是各種商業廣場。”

“雖然比不上大別墅環境優雅,但是平時帶著你的老婆跟八歲的兒子出去玩玩還是挺方便的。”

方纔借著上洗手間的功夫。

鍾文澤掛了通電話給莫sir,特地讓他給自己打聽打聽這個侯警司的資訊。

莫sir也是非常配合,第一時間就去調查並告訴了鍾文澤。

按照莫sir的話來說:

鍾文澤也是警務人員,自己對一個警務人員透露另外一個警務人員的資訊,也不算內部泄密。

對。

不能夠叫泄密。

“鍾文澤!”

侯警司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伸手一把揪住鍾文澤的衣領子,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在威脅我?”

同時。

他的心裏同樣巨震。

自己跟鍾文澤才第一次見麵,他怎麽會這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庭資訊?

“啪。”

鍾文澤毫不客氣的伸手推開了侯警司,理了理襯衣領子,不屑撇嘴:“這個局,就不是你能參與的。”

他無比直白的說到:“警司就應該有警司的覺悟,你都這個職位、這個年紀了,還他媽的想著舔著個老臉出來撈錢?”

“你在威脅我?!”

侯警司喘著粗氣,胸膛上下起伏著盯著鍾文澤:“我既然乾這一行,就不怕你們這種爛仔威脅!”

話雖然這麽說。

但是。

他的身體還是非常老實,冇敢再去動鍾文澤。

“行了。”

鍾文澤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伸手拍了拍鄧家勇的肩膀:“你找的人不行啊。”

“勇哥,今天晚上到此為止吧,回頭什麽時候真的想跟我談生意了,你再找我吧。”

“哈哈哈...”

說完。

鍾文澤雙手負與身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卡座上空迴盪著他肆無忌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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