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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昩 作品

第273章 一分錢不花的生訛(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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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小美全然無視了開門進來的鍾文澤,眼神迷離:“不..不要停下來啊...”

“滾蛋!”

姚定元心煩意亂,粗暴的把秘書小美推倒在地,提著褲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冷的說到:“老子不欠你的錢,趕緊給我滾蛋!”

他的視線就一直盯著鍾文澤手裏的那個大牛皮紙信封上麵,整個人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雖然嘴上雖然說得很叼,但是他緊張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內心真實情況。

他恐懼鍾文澤手裏拿的那個信封。

“啪!”

鍾文澤往前跨步,搶在秘書小美倒地之前,伸手將她給攙扶住了,從地上扶了起來,隨手扯過丟在地上的衣服幫她披上:“靚女,你衣服掉了。”

“....”

秘書小美嘴唇蠕動,眼中放光的看著鍾文澤,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衣服,也不披上,舔著嘴唇看著他:“靚仔,你要不要來...”

“滾蛋!”

周克華上前一步,直接把小美給推了出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姚總,你看你,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我就要批評你了。”

鍾文澤笑嗬嗬的看著姚定元,扯過一旁的辦公椅,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他隨手把手裏的信封丟在了桌子上,漫不經心的說到:“女人嘛,就是用來疼的,你怎麽能用之即棄。”

他壓根就冇有搭理姚定元的話題。

“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人!”

姚定元視線落在鍾文澤的身上:“冇有什麽事情趕緊走吧。”

鍾文澤揚了揚手裏的牛皮紙信封:“我大晚上的來找你,自然是有事情說。”

“你想說什麽!”

姚定元呼吸急促了一分。

“再等等。”

鍾文澤身子往後一靠,依靠著辦公桌的椅子,雙腿直接架在了辦公桌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人還冇有到齊,到齊了再一起說。”

“把腿放下去。”

姚定元陰沉著臉,很不滿意鍾文澤這侵略性極強的動作:“這是我的辦公室。”

“所以?”

鍾文澤挑眉看著他,優哉遊哉的裹著香菸,完全無視了他:“碼頭也是我管的,你的辦公室就是我的辦公室,懂?!”

“真他媽的把這裏當你家了?!”

姚定元一拍桌子,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鍾文澤:“到現在你還看不清楚形式嗎?你隻不過是一個被放逐的廢物東西,有什麽資格來管碼頭。”

他伸手一指鍾文澤夾著的雙腿:“把腿放下去!”

鍾文澤眼皮子一抬,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紋絲不動,雖然冇有說話,但是那股子囂張跋扈的氣勢達到了極致。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周克華往前跨了一步,伸手猛地一推直接把姚定元推坐在凳子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你再對澤哥大聲嚷嚷試試。”

姚定元感受著這強勁的力道,咬了咬牙不敢再開口說話。

正在這時候。

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推開來。

姚長青站在辦公室門口,皺眉掃了眼辦公室裏的場麵,跨步走了進來,臉上掛出虛假的笑容來,語氣平穩:“阿澤,這麽晚叫我過來,有什麽事情?”

麵子上的事情,姚長青還是做的非常足的。

“姚叔叔!”

姚定元一看到姚長青,如同見到了救星,快速的指揮著他身後的兩個保鏢:“把這兩個無法無天的撲街趕出去,快!”

那兩個保鏢紋絲未動,他們隻聽姚長青的指揮。

“閉嘴!”

姚長青輕喝一聲,示意姚定元不要說話。

“姚叔,你來了啊。”

鍾文澤笑了笑,把架在辦公桌上的雙腿收了回來,如沐春風般看了看叔侄倆,隨即把手裏的大好牛皮紙信封放在了辦公桌上:

“這麽晚把您老人家叫過來,還真是有點大事要勞煩你來做一下決斷,不然我也不敢麻煩您老人家的。”

“嗬嗬...”

姚長青笑了笑,拍了拍鍾文澤的肩膀:“冇事的,有什麽事情其實你都可以跟定元商量,他要是再拿捏不住的事情,你再來找我就行了。”

“這件事,他還真拿捏不住。”

鍾文澤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伸手抽出了信封裏麵的東西來,把紙張在桌麵上鋪開:“哪怕是姚叔叔你來了,這件事或許你也拿捏不住。”

“唰!”

姚長青目光早就盯在了鍾文澤麵前的信封上,當紙張鋪開,他看到最上麵那兩個大大的借條二字,心裏“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

“喏。”

鍾文澤把借條往麵前一推,伸手示意道:“這個姚總呢,前一陣子從別人那裏借了點錢,現在也是到了該還錢的時候了,所以今天我就來要債了。”

姚定元下意識的張嘴吼到:“我借錢跟你有什麽關係!”

“嗬嗬...”

鍾文澤笑了笑也冇有說話,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姚定元。

姚定元忽然一下子又反應過來了,回想起前幾天李澤恩的財務忽然跟自己取消了合作,這中間就是一個天大的貓膩。

“不可能,不可能的!”

姚定元鐵青著個臉,棱著眼珠子等著鍾文澤:“李澤恩堂堂李氏集團的二公子,他怎麽可能跟你這種撲街混在一起!他不可能來坑我的!”

“姚總,看來你對你的合作夥伴做的功課不足啊?”

鍾文澤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來:“李氏集團這個名頭就糊住了你的眼,你壓根就冇有仔細去打聽過李澤恩的情況。”

“他在李氏集團被他大哥李澤中壓製的死死的,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業務呢?!他嘴裏說的那些業務,其實是他自己編造出來的而已!”

“為了讓你入坑,我可是好心花費了一番頭腦,動用了好些手段跟人脈來,總算是把你引進了這個坑裏麵。”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以為,別人為什麽白白送一千萬的違約金給你?這一千萬要命的啊!傻佬!”

“這一切都是你下的套?!”

姚定元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起來,好幾秒鍾,他好似突然反應了過來,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聲音尖銳的喊到:“就算是這樣,那現在也不是還錢的時候,距離還錢還有一年呢!”

“附加條款裏可都寫的非常清楚呢!”

鍾文澤伸手在借條上用力的點了點:“一旦你這邊出現了不可預料的風險,雙方的借貸關係終止,你現在就需要償還你借的錢。”

“……”

姚定元牙關緊咬,死死的瞪著鍾文澤,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下一秒。

他彷彿發瘋了一般,伸手就要去搶奪桌上的借條。

手指剛觸碰到借條,還冇等他抽出來,整個人手指一頓僵持在了原地。

腦門上。

周克華的大黑星直接對準了他的腦袋,淡淡的說到:“姚總,你可以繼續動一下試試,看你的手快還是我的子彈快一點。”

“咕咚...”

姚定元喉結聳動,吞嚥了一口口水,短暫的思考了一秒鍾以後,雙手從借條上離開,目光盯著鍾文澤:“要錢冇有,附加條款本來就冇有一個明顯的界定,我說一年後還錢就一年後還錢。”

他的語氣轉而也變得強硬了起來:“當然了,如果你現在就要錢的話,那麽咱們大不了鬨上法庭,你請律師告我咯,我冇所謂的,但是你背後的那些撈家,他們敢出麵嗎?”

姚定元自認知識淵博,自己的學曆可不是擺設,對於法律自己太瞭解了,這些年的書可不是白讀的。

就他們這樣的。

打死他們也不敢跟自己鬨上法庭的。

“嗬嗬...”

鍾文澤目光憐憫的看著姚定元:“這張借條,如果真的鬨上了法庭,確實對我們不利,隻是你太高估了你自己。”

“借條隻是說明事實確實存在而已,至於要錢的手段,你覺得我們冇這個本事把錢要回來?!”

“算了算了!”

姚長青重重的吐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但是基本上已經明白了過來。

姚定元被鍾文澤給設局了。

他姚長青就是混這條道上的,這中間的門路自然是非常清楚。

這錢,賴不了的。

日防夜防,到底還是冇有防住鍾文澤。

這個人果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到底是對自己出手了。

他深深的看著鍾文澤:“阿澤,他借了你多少錢,我來幫他還了。”

姚長青已經不是第一次幫姚定元還錢了,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但這件事攤上了那就冇有辦法,隻能還錢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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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叔叔願意幫忙還錢,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鍾文澤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反手把桌麵上的借條拿了起來,豎在姚長青的麵前,指著具體的數目:“喏,你看看,不多不少,白紙黑字,手印畫押,公章什麽的都有。”

姚長青順著鍾文澤手指所指的方向。

一眼看去。

先是看到了一個數字四。

而後。

後麵一連串的零。

“零零零零...”

姚長青在心裏默唸,這一長串的零讓他雙眼都裝不下,數著數著他自己都忘記到底有多少個零了。

那些無限重複的零此時如同催命符一般,看的他一陣頭暈目眩。

最終。

他落在了那幾個大寫的數字上:肆仟萬元正。

四千萬!

看著這個數字。

姚長青一下子忽然覺得自己剛纔說的那句話很可笑:我幫他還。

四千萬,老子就是拿出家裏留著的那口老木棺材來,也他媽的還不上啊!

“我....”

姚長青隻感覺心臟被人狠狠的錘了一錘子,整個人胸腔莫名的擁堵腫脹疼痛難耐,險些直接摔倒在地。

“叔叔!”

姚定元眼疾手快,在姚長青倒地前先一步上去伸手把他給扶住了。

“啪!”

姚長青更是動作熟練,反手一個大嘴巴子甩在了姚定元的臉上,打的他腦瓜子“嗡嗡”直響,耳朵裏耳鳴襲來。

“叔叔!”

姚定元捂著鮮紅的五指印:“你..你....”

“你個弱智玩意!”

姚長青呼吸急促,怒火攻心臉色脹的通紅:“你他媽的怎麽敢借四千萬的啊!我踏馬的姚長青,手裏這麽多業務的人,我都不敢張嘴去借四千萬啊!”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那張借條,快速的把上麵的內容給看完了,目光唰的一下盯著鍾文澤:“鍾文澤,你..你的目標是我的碼頭?!”

“你攢的這個局,就是想要我的碼頭?!”

圖窮匕見,鍾文澤已經不需要掩飾什麽了。

“姚叔叔到底是大佬,果然頭腦靈活!”

鍾文澤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是的,為了白沙灣碼頭,我得先讓姚定元入坑,為此花費了好一番力氣才佈下了這個局。”

“所以,現在請還這四千萬吧?外帶兩百萬利息。”

“如果還不起,那麽不好意思咯,隻能用碼頭來抵押了。”

“借條上寫的非常清楚,不止是碼頭歸我,所有的船隻也得歸我!”

鍾文澤臉上笑容濃鬱,格外的刺眼。

“你...你....”

姚長青手指哆嗦,咬牙指著鍾文澤不停的顫抖著。

借條他已經看完了,這份借條就是衝著碼頭來的,所以裏麵的條款針對性都非常的強,根本就冇有活動的可能性。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拿出四千兩百萬還進去。

“啪!”

姚長青反手一個大嘴巴子甩了出去,不過是打在姚定元的臉上,直接就把人給打懵了:“廢物東西,錢呢!拿出來!差多少我給你補!”

“我..我...”

姚定元捂著通紅的臉蛋,下意識的往邊上跳開了,拉開與姚長青之間的距離:“錢我全部花掉了,買了五艘貨船。”

“冚家鏟!你他媽的!”

姚長青直接爆粗口,險些一口老血噴出,怒視著姚定元,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你他媽的全買貨船?我不是不讓你買麽!”

“……”

姚定元索性也放開了,聳了聳肩:“我那時候不是想著跟李澤恩那個撲街合作麽,所以就全花出去了。”

“那冇辦法了!”

鍾文澤緊接著說了一句:“既然冇有錢還,那麽碼頭就歸我咯。”

“我..我!”

姚長青隻感覺眼前一陣發黑,伸手扶住桌子勉強穩住身形,搶過保鏢手裏的槍,對著姚定元直接扣動扳機。

奈何子彈冇有上膛,接連打出了空槍。

“你..你他媽的要殺我!”

姚定元立刻躲到了老闆椅後麵,冒出個腦袋來,嘶吼到:“老子為碼頭付出了這麽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現在要殺我!”

“我他媽的弄死你!”

姚長青左手擼動槍栓子彈上膛,就要打人,卻被鍾文澤伸手搶了過去,拍在桌子上:“姚叔叔,你可別把他打死了,碼頭的手續,還是得找他辦的。”

“……”

姚長青盯著姚定元看了好久,最終重重的歎息了一口:“唉,我他媽的碰上你這個撲街侄子,我他媽的也是祖墳冒煙了!”

“消消氣!”

姚定元一看自己性命無憂,從老闆椅後跳了出來,攙扶著姚長青:“叔,事情還冇有壞到那一步去!”

“你想啊!”

他一副想當然的姿態,快速的給自己找了個心理安慰:“這四千萬肯定也不是他鍾文澤的,雖然他跟澳島的撈家串到了一起,但是錢現在都被我花出去了,那這四千萬就得他自己來償還。”

“碼頭雖然歸他所有了,但加上那一千萬的違約金,他鍾文澤到底是花了五千萬才把碼頭弄到手的,碼頭隻有這麽大的業務,他拿著碼頭也好不到哪裏去,冇法變現!”

說到這裏。

他咬牙盯著鍾文澤:“這五千萬,你就慢慢的還吧你!”

語氣中。

隱隱帶著一絲得意。

這是他被坑以後,唯一能想到的宣泄處了。

一想到這個結果,姚定元的內心甚至是有那麽一點好受了。

鍾文澤雖然勝了,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唉...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就是莫過於自欺欺人了!”

鍾文澤歎息了一聲,深深的搖了搖頭,目光憐憫的看著他:“我既然想到了把碼頭坑到我手裏來,自然早就想全麵了。”

“不可能!”

姚定元聲音尖銳的反駁到:“這五千萬你得還!”

“嗬嗬!”

鍾文澤看著姚定元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說到:“李澤恩給你下套,假借運輸業務迷惑你,我早就猜到了你會去買船,所以我事先通過我的途徑聯係到了澳島一個正好要買貨船的買家。”

“換句話來說,你花出去的五千萬買來的船,其實隻是幫人家買而已,我把船給人家送過去,他們會貨款交給那個撈家。”

“這五千萬的貨款隻不過是在你手裏過了一下而已,傻佬!”

他伸手點了一下子自己的腦袋:“做事之前先動動腦子好不好,不要以為你讀了幾年書就思維超群,誰都是傻子一樣!”

換句話來說。

鍾文澤冇有花費一分錢,就把白沙灣碼頭撬到了自己的手裏。

“不可能!不可能!”

姚定元聲音尖銳,心裏最後一絲僥倖被碾壓破碎,紅著眼珠子伸手要去揪鍾文澤,卻被周克華搶先一腳踹飛在地上,翻了好幾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雙手無力的在空中抓取著什麽,喃喃自語:“怎麽可能,這個撲街怎麽會想到這麽完美的計劃,他一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撲街,怎麽會!”

“好啊,好一個空手套白狼!”

姚長青咬牙瞪著鍾文澤,一字一頓:“鍾文澤啊鍾文澤,你到底還是狠角色,一毛錢都冇有花費,就把我這麽大的碼頭給硬生生訛掉了!”

整個計劃。

鍾文澤先是聯係好了買船的買家,然後藉助李澤恩丟擲引子,再通過中立的撈家,誘導姚定元借錢擴張,最終以債務壓倒姚定元,成功把碼頭收入囊中。

每一步都被鍾文澤給精心的算計了進去。

“謝謝姚叔叔誇獎!”

鍾文澤有些靦腆的笑了笑:“冇辦法啊,我手裏又冇有一分錢,但是我又想要你的碼頭怎麽辦?那冇有辦法,隻好動動腦子咯。”

姚長青咬牙盯著他,差點被鍾文澤這個靦腆的笑容給噁心死,似是不服,追問到:“隻是我想不通,你到底怎麽會有這麽大人脈!”

生訛碼頭的整個做局,無論哪個環節的角色都非常的重要。

先說這花五千萬買貨船的澳島買家。

鍾文澤怎麽會認識有這麽大能量的人存在?

再說這李澤恩。

鍾文澤又是怎麽接觸到李氏集團的二公子?

最後再是這箇中介的撈家。

鍾文澤又是怎麽會認識這一帶的撈家?按照道理來說,撈家向來隻是認錢不認人的,他們怎麽會願意參與進來幫鍾文澤做局?!

“人脈這種東西,看人的啊!”

鍾文澤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轉而是一臉的冷漠:“像姚叔叔這種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人,你覺得你們能積攢到這麽多的人脈麽?!”

“不要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姚長青惡狠狠的瞪著鍾文澤:“你個白眼狼,如果不是我提攜你,給了你加入到恒連的機會,你能有今天?哪怕是把你趕出恒連,我他媽的還是分給你幾個酒吧,還讓你參與到碼頭的管理中來!”

“而你呢?你就是這麽回饋我?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毫無江湖道義可言!”

“你還有臉說道義這兩個字?!”

鍾文澤的語氣一下子高了幾分:“就你姚長青也配提道義?當初如果不是你不講道義,宋子豪或許乾完台島那一票就能金盆洗手。”

“如果不是你放任譚成,宋子豪不會進監獄,小馬哥腿不會瘸,而你也不至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今天的局麵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冷聲道:“把我從恒連趕走,你們敢不給我那幾個酒吧給我嗎?敢嗎!”

“你們不敢!”

“你們就是怕我鬨事,所以才用酒吧來堵我的嘴,這酒吧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而不是你好心分給我做補償的!”

“實話告訴你吧,你以為我為什麽會這麽容易就妥協了,哪怕是你們把我踢出恒連,我都冇有反抗?”

“我早就盯上這個碼頭了,既然你們要踢走我,那麽就得用另外一樣東西來換。”

“其實你也一直很擔心碼頭會被我指染吧?但是,就姚定元這種廢物,你也敢拿他來跟我對陣?!”

“你怎麽敢的啊!”

“你!”

姚長青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啞口無言。

“對了,再告訴你一個訊息!”

鍾文澤的語氣小了一分,往姚長青麵前湊了湊:“山哥已經死了,渣哥乾掉他的,我給渣哥提的建議,並且幫助了他。”

“!”

姚長青的眼皮子劇烈的跳了跳。

山哥已死的訊息,如同往平靜的水麵丟入一個深水炸d,在他的心中瞬間炸起了無數的浪花,久久無法平靜。

“哼!”

鍾文澤冷哼一聲,收回身子抖了抖手裏的借條:“這四千萬,你能還嗎?還不上的話,那碼頭就得歸我咯?!”

末了。

他又補充了一句:“給你出個建議,我覺得你可以去跟另外三個大佬商量一下,讓他們幫忙一起湊一下,四千萬不是什麽難事!”

“你!”

姚長青身子氣的直顫抖,站在原地腳步不穩。

殺人誅心啊!

對。

如果找另外三個大佬,再加上他姚長青自己的家底,湊個四千萬來還債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

他們知道了鍾文澤不花一分錢就活生生撬走碼頭的這件事以後,將會越發極度的忌憚鍾文澤,他們也會猜到露出獠牙的鍾文澤不僅僅隻會要一個碼頭。

鍾文澤拿下碼頭以後,下一步肯定會對他們恒連出手了。

但是。

山哥已死,他們已經冇有了任何的盟友。

渣哥跟鍾文澤抱在一起,那麽西貢的市場他們還保得住嗎?

恒連有擋得住鍾文澤的人嗎?

擋得住,那又得話多少錢呢?

擋不住,以後還會有錢嗎?

如果冇有了西貢的這個市場,那還有必要去借錢給姚長青補這麽大一個缺口嗎?錢借給姚長青以後他還還的起嗎?

這個時候還會一起湊錢去幫姚長青嗎?

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微妙。

哪怕他們四個人已經是多年的老友了,但是在這一切都變得未知的動盪局麵麵前,一切又顯得那麽脆弱。

“你...你...”

姚長青喉嚨乾澀,聲音苦澀,咬牙低聲道:“鍾..阿澤,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語氣中。

充斥著濃濃的哀求。

“給你一個機會?”

鍾文澤抬了抬眼皮子,看著天花板,好似在回憶:“你當初給過宋子豪一個機會冇有?給過馬克李一個機會冇有?”

“你們幾個大佬,當初在費儘心機想著如何把我從恒連踹走的時候,又有冇有想過要給我一個機會?”

“好了!”

鍾文澤拍了拍姚長青的肩膀,笑道:“遇到困難不要怕,你怎麽就知道你們鬥不過我呢?你要有信心呀。”

“回見!”

說完。

鍾文澤大跨步的往外走去,腰板筆直。

姚長青怔怔的看著鍾文澤的背影,心裏百味陳雜。

此刻。

在他眼中的鍾文澤,如同一頭露出獠牙的凶狼,對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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