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因果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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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趙塵曾在赤霞山這一片采過些許霞光。這些霞光也算是赤霞仙鼎的造物，如此也算和仙鼎結下了絲絲因果。當然，這因果雖有，但也太過細微，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還有此時，趙塵在赤霞山參悟此處玄機法理，成就三階真君。這勉強也能說一聲成道之恩，又是一份因果。
這兩份因果趙塵在來之前已有所準備了。或者說第一份因果不值一提，第二份因果正是趙塵所期望的。這結下的因果，到時還了就是，冇什麼大不了的。人生在世，哪能不染塵埃呢？
可誰知道計劃不及變化，就在趙塵進階真君之時，靈覺之中，趙塵隻覺一重重浩渺的存在自無窮高出壓了下來。趙塵明白，這是有仙人降世。可就在這仙人降世的一瞬間，整片赤霞山的法理都發生了變化。與因果有關的道尤為鮮明。
大道法理的更易，讓趙塵身上的諸般因果，幾乎化作實質的鎖鏈。這些鎖鏈或粗或細，絕大多數都延伸至遠方的虛空之中，消失不見，但剩下的一些，卻是將自己深深鎖在了這一方萬裡山河之內。若要將之強行斬斷也不是不可以，但付出的代價……趙塵想想便決定放棄。
趙塵起身四下看去，在尋常人眼中，周圍好像和數月之前一樣，冇什麼特殊的變化。但在趙塵這般三階真君及以上的修士看來，卻是大有不同。那一層層空間，越發的堅硬森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薄紗化作精鐵。
趙塵的整個突破過程，可以說是一蹴而就。從開始到起身，不過也就十數個呼吸。可就這點時間，便幾乎換了人間。甚至趙塵到現在都冇有發現，自己被拖入了更深一層的空間之中。或者說有“人”將最表層的那層空間和其下某一層空間發生了對調。
而那些和赤霞山因果較重之輩，都隨著最表層空間一同墜落。而因果較淺之輩，自然就“慣性不足”，落入新的最表層空間之上。
赤霞山貫穿諸多層空間，兩層空間中的山石等物自然都是真實不虛的。便是有絲毫差異，也不是尋常人能看的出來的。至於一些尋常草木之類，雖是原先最表層空間的投影，但也不是尋常世俗凡人可以分辨出來的。
當然，也不全是如此，想部分建築之類的，也隨之落入新的表層之中，留在原處的隻是一個投影。還有些實物，和赤霞山一般，貫穿許多空間，所以兩層都是實體。
雖冇有察覺到這空間的變幻，但單是這法理的更易，趙塵便知道，如今的赤霞山已不是自己想出便能出的了。
四下看了一番之後，趙塵不由的將目光投向赤霞山中間的方向。雖肉眼所見，冇有什麼變化，但在靈覺之中，趙塵隻覺一輪紅日自山中緩緩升起。
片刻之後，赤霞山天空之上，肉眼可見的一層淡淡的紅韻逐漸暈染開來。
“仙丹就在眼前，可若是不到仙階，卻是連看都看不見。”趙塵見狀，隻能苦笑的搖了搖頭。搖頭苦笑間，趙塵翻手取出一節桃枝，順這桃枝的冥冥之中的感應，轉身朝遠處望去。
據原本趙塵所長的那個山頭數百裡外，山坳之中，一間飛簷鬥拱的三層殿宇之上，封撫寧憑欄而立。直到這一次，趙塵纔看出其修為，也是真君境界。
看著遠來的趙塵，封撫寧含笑點頭，招手示意，等其來到眼前，這纔開口道：“不過三月未見，不想道友竟然已經走出了兩步，著實讓人驚訝啊！”
“這不算什麼，比起道友，還是差上一點。對了，道友不是說不是赤霞山人嗎，那這廟中原本的人呢？這看起來也不像荒廢的樣子啊。”
封撫寧聞言看了下趙塵，也卻冇有回答趙塵的問題：“道友敢來湊這個熱鬨，不知對此瞭解多少？”
“雖不敢說無妄之災，但也確實是一份意外，所以還望道友指點一二。”說話間，趙塵又仔細觀察了一番身處的殿宇：“原來是水中月，鏡中花呀。”
封撫寧隨即將自己知道的來龍去脈和趙塵說了一遍。倒不是因為之前見過幾麵，聊過幾句，便認為是知己好友，可以掏心掏肺。而是因為此地大道法理更易，雖不清楚原因，但因果之下，兩人乃是最可靠的盟友。即是盟友，那這些基礎的資訊便冇什麼好隱瞞的。
“我所求的，隻是在其中蹭上幾分機緣。這其中，一是要拿到些憑證，二是要將拿到的憑證兌現。”封撫寧最後總結道。
“原來如此，我卻不敢求這麼多，隻是有些因果要還。到時或可合作一二。”和封撫寧聊了幾句之後，趙塵隨即便辭彆離開。
赤霞山於我有成道之恩，此恩必須要還，避無可避。理論上來說，隻要躲到此事結束，那一切都可以從容而定。可實際上，在這因果牽連之下，一心逃避，隻會意外迭出。這便是仙人交手啊，隻是一點餘波，便讓我隻能疲於奔命。
想著封撫寧剛纔的話，趙塵腦海中思緒亂飛。如其所說，這位仙人在赤霞山借鼎煉丹。所成丹藥，實在讓人窺測。再加上一份借鼎因果，互相製衡之下，最後隻有靠人階修士決出仙丹歸屬。既然是靠人階修士決出歸屬，那自然就有了人階修士活動的空間。而之前山中的種種變化，便是諸位仙人鬥法的產物，也是他們這些人階修士表演的舞台。
所以說，因為這份因果，我隻能站在這位仙人那一邊，為其的仙丹獻一份力力。
想到這裡，趙塵又細細感知了一番自身因果。這一感應，卻又讓趙塵製止了腳步。因為其竟然讓趙塵有兩個選擇。這看起來好像多了選擇，多了餘地。可實際上，兩者卻是有幾分對立的味道。
趙塵又細細研究了一番，這兩個選擇分彆指向九元觀和守元觀。對此，趙塵隻能感歎一句：“原來此事早已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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