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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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華璨的邀請，趙塵想都冇想便同意了下來。隨即，華璨便將趙塵待到一處客房。因為趙塵也冇有什麼行李要擺放整理的，所以稍認了下路之後，便被華璨帶去了醫房。
“師兄，不知你對外丹一道，稍微瞭解多少？”路上，華璨隨口問道。
“丹道嘛，怕是要讓師兄失望了，我也隻是略知道一點皮毛罷了。”
“如此卻是有些可惜了，要是師兄丹道不錯的話，去丹房打個下手也是不錯的。畢竟這不但少與人打交道，少結因果，還更近修行而且還比醫房清閒不少。”
“那確實辜負師兄的好意了，不過這在何處不是修行呢？”
趙塵對此卻是不以為意，而且，他也明白，自己所謂的略知皮毛，和華璨理解的略知皮毛是完全兩個意思。
他所說的略知皮毛，乃是說自己如今還做不到以丹道為修行階梯，外煉丹藥，內煉己身，步步進階。但是隨便扯一把草藥給自己，依當時環境，現場組一張丹方出來，煉一爐丹藥，將其藥性全部發揮出來，不剩一點所謂的藥渣還是輕輕鬆鬆的。
但華璨所以為的略知皮毛，大概是個瞭解部分草藥的藥性，會一些適合自己的丹方之類的水平。真說起來，這個模糊的範圍，上下限差距也是很大的。華璨所認識的那些真修，隻要不是專門精研丹道，基本也就是這個水平。
似他們這樣的修行之輩，外丹水平或許不行，但一些基礎的醫術，那定然是本立而道生的。所以華璨也冇有問趙塵已術如何，在趙塵表達自己丹道不行之後，便直接將其朝醫房領去。
說是醫房，實際上也是一個數進的院落。站在醫房的門口，趙塵笑道：“師兄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啊。我前腳說要借宿，後腳便被師兄領到這裡來了，這前後還冇有一刻鐘吧！”
“在這醫術方麵，和一般人相比，師兄也定然是個能者，所謂能者多勞嘛，再說了，這治病救人，也符合我等修行之輩的慈悲之意。”
麵對趙塵略帶玩笑之意的話語，華璨卻是理直氣壯。說話間，就把趙塵領進了醫房。和這裡管事的醫師交代了幾句，又和趙塵說了兩句，便轉身離開了。
這醫房之中，包括這位管事的在內，一共十幾位大夫，到都是修行者。一位真人，兩位金丹，剩下十餘位也都是養出法力之輩。除了這十幾位坐堂之外，還有幾十位打雜學徒，在裡外穿梭，忙個不停。
而來此的病患，趙塵估計，有一大半都是那個武道門派的人，剩下的小半，應該都是附近的百姓。這丹陽觀離城幾十裡，便是最近的村落，離這兒都有十幾裡遠。雖不是什麼偏僻之地，崎嶇難行，但也不是什麼離家近的地方。
再加上，丹陽觀對周圍百姓雖是免費義診，但若不是實在拮據，那一份香火錢還是要出的。還有藥錢，若不是那實在困難之人，觀中是不會主動免去藥錢的。所以，來這裡的尋常百姓，那基本都是疑難雜症。
至於那些門派中人，倒是簡單許多。若是簡單的跌打損傷，淺易的金創傷，都是自己去領一些藥膏藥粉，更本不會到醫房來。來醫房的多是十分重的刀斬劍刺，骨碎筋斷之類的外傷，要不然就是那種或是練武之時行岔了氣，或是被外來勁力、內力、真氣入體的內傷。
這說起來簡單，可一但落實到個人，那就幾乎是個個不重樣了。便是趙塵，一眼掃過去，都有一種大開眼界之感。
就在樣環顧兩圈的功夫，在那位管事大夫的主持下，幾個學徒已經給趙塵收拾出來了一個位子。
那些尋常百姓或許對趙塵這位突然加塞進來的少年大夫有些顧慮，但那些門派中人卻是知道，丹陽觀的醫師道人，或許不擅殺伐，但那一身玄妙真氣，配合那一手醫術，門中那些大人物見到了都要客客氣氣。
趙塵剛落座，不過一眨眼功夫，便有一壯漢在對麵坐下：“小道長，我……”
那漢子一坐下，趙塵就看出來了，典型的行岔了內力，傷到了經脈，甚至還隱隱牽連到了臟腑。細細檢查了一下，諸如這些細微的傷害大概有三十餘處，新傷疊舊傷，如此累積起來，才使其有了這般明顯的傷害，並導致了這一次較為嚴重的岔氣。若是單論之前的那些細微傷害，其或許連一點感覺也冇有，或許隻有一瞬，稍縱便逝。
便是這次較為嚴重的傷害，若是一般尋常武者，若是冇有先天武者耗費心神為其細細檢查，也就是隨便靜養了三五天，便基本算好了。至於這留下的所謂暗傷隱患，絕大多數都等不到其爆發的一點，最多也隻會折損一點根本不會兌現的潛力。
趙塵隨手拍打幾下，將其體內那一絲絲依舊鬱結在經脈、筋肉、臟腑之中的內力或是抽出，或是排散，隨後又開了幾方內服外用的湯水膏泥讓其去自己取藥，最後又想了想，自袖中取出一隻小巧玉瓶，本想連瓶子一起扔給那漢子的。但轉念一想，動作不帶一絲變化的打開玉瓶，倒出些許粉末，又那一張用來寫藥方的紙包裹著遞給那漢子。
“實在太精細了些！”
那位坐堂的真人的聲音在趙塵耳邊響起。趙塵聞言笑了笑：“既然都是舉手之勞，那細與不細，於我而言又有什麼區彆嗎？可對於他們而言，這卻是一份前程，一個機會。”
“或許於他們自己而言，傾其一生，連觸碰到這個機會的機會都做不到。但既然和我相遇了，和我有了這樣一段緣法，那我就要將這份機會給他們。”
趙塵都這麼說了，那他還能怎麼辦呢？隻能任他去了。畢竟，修行是一件私人的事情。
如此一來，趙塵明顯就比其他人要細緻一點。對於這份細緻，不同人自然有著不同的看法。有人覺得，這顯然是一個新手，所以有些生疏，因為生疏，所以細緻。也有人覺得，這是因為趙塵初來乍到，所以更有熱情一點……
種種看法，不一而足。不同的看法，自然就產生了不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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