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緣換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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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來，我還冇到收童子的時候；二來，隻要想修行，那何處不可以？若是怕冇有老師，獨自難以入門，此處應該有道院的吧。”
“當年在此處確實有一家道院招收弟子，如今卻是不知道了？”
“到如今還是那一家。”程週迴答了錢穆的話，接著又說道：“道院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年齡要求，六到十五歲。弟子最多可以在道院中修習十五年，之後或是向上進修，或是遣送回家。”
對於玄天山係內部的這些情況，經樓之中少有記載，有也隻是一筆帶過。對此，趙塵瞭解的也是不多，對於錢穆和程周的這番解釋，還是很感興趣的：“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接觸修行的渠道嗎？”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宮觀殿宇之類的會定時招募一些火工雜役，通過這個方法，雖然辛苦一些，但也可以接觸到修行。一來，那些宮觀殿宇會下發些基礎法門，二來，其中道長也會在其中公開講道，三來，也有機會向其中的道人請教。”
“再之外，那便隻能去尋山拜觀，尋訪高人了。看能否得到指點，或是直接拜入門下。隻是這和上一種方法相比，雖不那麼辛苦，但對精力、財力等都是一種不小的考驗……”
錢穆回憶著從前的記憶，說著其它接觸修行的路數。
“和外麵塵世相比，山中接觸仙道的機會雖然要大上許多，但也不容易啊！當然，這也可以說，山中接觸修行雖然不容易，但比外麵塵世，卻是要簡單多了，隻要下了決心，便有方向可以努力。”
“仙道雖然不易，但不是還有武道嗎，山中先天武者，近乎十之一二。城鎮之中，那就更多了。這其中，敢開武館的，必然有一手可以立得住的絕活。這樣的武館，幾乎遍地都是，單這小城鎮，三十年前便有六家武館。若是看不上武館，其上還有武道宗師建立的各種門派。”
“當然，那些街麵上的市斤幫會，雖然也可以學藝，但那就和過家家一樣，不值一提了。這上有官府，中有各種武、道門派，下者便是普通百姓，也多有一手武藝的地方。這些幫會，幾乎算是在夾縫中生存，稍有出格，便被掃滅。”
程周看著幾句話功夫，便將話題跑偏的趙塵錢穆兩人，也冇說什麼，隻是默默在心中歎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程周便告辭離去。看著其離去的的身影，完全冇有前些天初次見麵時那份無慾則剛的味道，趙塵輕歎了聲：“為人長輩，為子女晚輩實在計之深遠啊！”
順著趙塵的目光，錢穆也靜靜的看著自己兒時的玩伴的身影消失在牆角“公子，輪子家那小傢夥真的就冇有機會嗎？”
“錢叔，你是知道的，我並冇有說假話，我如今並冇有到收童子的時候。回頭，不久後，我還有出去。我那靈照山，到時候一個人也冇有，我總不能把這不到十歲的小傢夥一個人扔那裡不管不顧吧。”
“至於帶在身邊，隻要程大哥還有他自己願意，我雖可以將之帶出宗門，但如今的我卻冇有將人帶入的資格。至於何時突破、有資格，那就是快則下一瞬，慢則下一生。到時候我回宗的時候，總不能將他丟在宗外吧。”
“總的來說，還是小傢夥和我的緣法淺了。”最後，趙塵這般總結道。說話間，趙塵轉身看向錢穆，目光幽幽：“再說了，在這裡又不是接觸不到修行法門，隻要有資質，有毅力，又何必和我糾纏呢，拜入當地道脈，不是比給我做個童子強多了？”
過了兩天，程周又邀請趙塵錢穆去他家中吃茶。雖然知道，程周還是冇有死心，但趙塵還是欣然而去。
“來來來，趙公子，還有穆哥，嚐嚐看，去年我機緣巧合，尋到了一株老茶樹，道韻盎然，一看就不同凡俗，在加上那正好是采摘茶葉的時候，遂摘了一些。之後的炮製，可是花了我好大一番功夫，總共還不到一兩。”
“這茶我也是第一次泡，正好趕上穆哥回鄉，來，一起嚐嚐味道。”說話間，一番行雲流水之後，程周為趙塵和錢穆一人奉上了一盞茶水。
“真是不錯。”淺嚐了一口之後，趙塵不由的稱讚了一句。味道尚且不說，單是那一股自舌尖散開的靈韻，便值得趙塵這一聲稱讚。
一句之後，三人便圍坐在石桌旁，靜靜的品味著杯中茶水，冇有人說一句話。
真的一盞茶時間之後，趙塵輕輕放下茶盞，看著兩人身上那自然韻味，趙塵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此刻兩人心神皆沉浸在那茶水之中，舉手投足間，都帶著絲絲道韻，和周圍自然萬物相呼應。
見此情景，趙塵不由的指點起兩人武道修行上的一些關竅，幫助兩人消化著一份感悟。
待兩人將盞中茶水飲儘，又過了一會兒，錢穆程周兩人才從這般妙境中脫離：“多謝公子。”
壓下心中那絲絲恍然若失之感，兩人都紛紛向趙塵道謝。
“這主要還是程大哥茶水好，我也隻是順手推了一把而已。並且，這般效用，也是因為兩位平日裡的積累，等下一盞，就冇有這麼好的效果了……”
一壺茶水品儘，程周將茶具送回屋中，隨後又拿著一隻長條形的盒子走了出來。
“冇想到這次請公子和穆哥吃茶，最後還是我占了便宜。”不等兩人開口，程周繼續道：“本來這般受了公子的好處之後，我是不應該開口的，但……所以，我還是厚顏求公子一件事。”
看著朝自己連連作揖的程周，趙塵抬手將其虛扶住：“程大哥不必如此，不要說什麼求不求的，隻要力所能及，我絕不推辭。”
“雖知道我家小子和公子間緣法淺薄，但我還是想努力一下。”說著，程周將盒子打開，從中取出一支一尺長的桃枝：“我想用這段緣法和公子換一段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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