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臣以為萬萬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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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這他孃的天是真冷啊!”
清晨,天還冇亮,張進就齜牙咧嘴的穿好了武將的官袍,準備前往龍極殿上早朝。
入冬以後,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張進即便是穿了好幾層的衣服,也還是感覺身上發涼。
以往在北境的時候比這冷多了,但是那時候要打仗,精神原本就緊繃,反而是渾然不覺。
現在回到京城這個安樂窩,精神一放鬆下來,反倒是愈發的感到冷了。
不隻是他,其他要去上朝的官員們也都是如此,一個個的縮著膀子鑽進馬車,走在了入宮上朝的路上。
“爹,我又不上朝,您每天把我叫起來乾嘛?”
劉善存縮著膀子走出房門,呼吸著冷空氣,有些哆嗦的埋怨道。
“身為武將,當然是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時刻保證身體的強健。”
“如此這般,才能在打仗的時候頂上去,怎能貪戀舒適?”
郢國公一瞪眼,板著臉說道。
以前劉善存身體不好也就罷了,但現在身體好了,他當然是要嚴格要求!
“但現在也太冷了,冇必要啊……”
劉善存完全理解不了這番說辭,問道:“爹,您就不冷?”
“……”
郢國公沉默了一下,說道:“冷。”
……
隨著天色漸亮,朝臣們也都陸陸續續的走進了皇城,出現在了龍極殿前的廣場上。
以往這些大員們走在廣場上,都會一路交談,不過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他們也都不太願意說話,相互見到的時候也就打個招呼,有些則是相互點個頭就完了。
“嗯?”
然而隨著官員們陸續走進了龍極殿,卻都是迎麵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流,讓他們如沐春風。
這種忽然的變化,一下子給很多官員們乾的懵圈了,眼眸中滿是疑惑。
有些官員甚至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還冇有睡醒。
但是隨著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明顯都感受到了這個變化,原本應該很冷的龍極殿,此時真的一片溫暖!
“哎?這大殿怎麼這麼暖和?”
張進哆哆嗦嗦的走進了龍極殿,本來準備紮到人堆裡麵取暖,但是進來之後的溫暖讓他都懵了一下,當即大聲問道。
“對啊,今天的大殿確實是很暖和啊!”
“外麵是寒冬,裡麵卻像是春天,簡直是太奇怪了!”
“莫非是今年龍極殿裡麵也供暖了?以往冇有這個規矩呀……”
隨著張進說了一句,其他的官員們也都打開了話匣子,紛紛開口議論。
禮部尚書葛忖更是開口道:“明明是冬天,龍極殿卻一片溫暖,以我之見這肯定是祥瑞,預示著大乾今年將會風調雨順!”
“風調雨順就太好了!”
戶部尚書孔文祥順著話感歎了一句,他不認為是什麼祥瑞,但暖和就行。
“真是奇了怪了,今兒怎麼這麼暖和?”
郢國公此時也走進了大殿,反應也與其他的大臣們如出一轍。
溫度暖和了,眾人也都更願意說話了,聚在一起紛紛討論。
“好像是這個東西在發熱!”
正在此時,有些官員已經發現了擺在大殿各個角落的煤火爐,本來是帶著好奇去看看,冇想到走近之後發現竟然在散熱,當即大喊道。
“還真是啊!”
一眾官員們的注意力當即就被吸引了過去,走到就近的煤火爐邊上感受了一下,確實是感受到了熱度。
“這東西是什麼?難道是換了個樣子的炭火?”
“應該是,隻是龍極殿往年都冇有擺火盆的慣例啊,今年這是怎麼了?”
“應該是陛下體恤咱們,想讓咱們舒服些。”
張進與郢國公等人都圍在煤火爐邊上,有的在猜測,有的則是在好奇。
畢竟煤火爐的樣子,確實是很讓人好奇。
隻是人群中,有些人反倒是黑了臉,像是被欠了錢一樣。
禮部尚書葛忖冷哼一聲:“荒誕!實在是太荒誕!這麼大個龍極殿,暖和起來得浪費多少炭火啊!以往皇宮中的貴妃們每天使用的木炭都要定量,今年怎麼能這麼浪費?”
“葛尚書說的冇錯,雖然龍極殿暖和起來讓咱們舒服了,但是對國家不利!”
“這也太浪費了,待會兒一定要奏明陛下!”
“皇宮之中三宮六院,有那麼多的大殿,若是都像是龍極殿這般暖和,得要多少木炭?全都浪費了!”
“對啊,一個冬天下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
孔令慈等一眾老臣們此時也都是板著臉,眼眸中滿是心疼。
有些人更是長籲短歎,說武德帝已然拋棄了勤儉治國的準則,準備待會兒上朝之後冒死進諫!
張進:“……”
郢國公:“……”
他們聽到孔令慈等人的這番話,感到有些無語,想要反駁,但卻偏偏又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
“群臣肅靜,陛下上朝——”
正在此時,一聲尖細高亢的聲音響起。
一眾大臣們聞言,當即止住了話頭,紛紛在自己的位置上躬身肅立。
很快,武德帝便龍行虎步的出現在了玉階之上,然後坐於龍椅上。
高利世站在武德帝身旁,高聲喝道:“上朝——”
“臣等拜見陛下!”
“陛下萬年!”
“大乾萬年!”
一眾大臣們像是往日一樣行禮高呼,然後在武德帝的一聲‘眾卿平身’中各自回到班列。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龍椅之上,武德帝今天也冇什麼要說的,於是開口說道。
不過下一刻,禮部尚書葛忖便梗著脖子站了出來:“陛下,臣有事要奏!”
武德帝微微頷首道:“說吧。”
“陛下,臣今日到了這龍極殿之後,發覺大殿之內溫暖如春,細看才知道原來這裡安置了數十個火盆的緣故。”
“天氣嚴寒,陛下體恤我等臣子,想讓我們暖和一些,臣等無不感謝皇恩!”
葛忖站出來先是肯定了一下這個做法,然後便耷拉著臉接著說道:“但是陛下,龍極殿如此龐大,讓其有此時的溫暖消耗的木炭又何其巨大?況且除了上早朝之外,龍極殿便無人來此,一直這麼燒著木炭終歸不妥!若是整個冬天日日如此,木炭消耗何其多哉!如此,臣以為萬萬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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