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沈長澤獨家首發 作品

第253章 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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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綿綿,早膳後鬱崢去了書房,薑舒正覺百無聊賴時,鬱瀾來了。

“阿姐。”薑舒欣喜起身相迎。

鬱瀾一眼瞧見她的肚子,嘖嘖道:“小傢夥長大了。”

薑舒點頭,興奮的同她分享昨夜的第一次胎動。

楮玉霜華奉上茶水果點,兩人在屋中私語閒話。

“許久未見宜君了,還真有些想念。”薑舒感慨。

鬱瀾喝了口茶道:“婚期將近,她近來都被拘在府中,怕是也憋壞了。”

薑舒想到孫宜君不耐跳腳的模樣笑了笑,末了輕歎道:“可惜我懷著身子,不能去她的婚宴。”

雙身子者,不可赴婚喪宴。

不僅是孫宜君的婚宴,算算日子,鬱瀾同周泊序大婚她也去不了。

“是有些遺憾,不過孩子為大,大家都在期待他的降生。”鬱瀾看著薑舒微微隆起的小腹,眸光柔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恰在此時,小傢夥動了動。

鬱瀾美眸一喜:“他動了。”

薑舒也感覺到了,溫聲道:“他定是喜歡姑姑。”

“機靈鬼,還冇出來就知道討人歡心了。”鬱瀾笑著打趣,收回了手。

薑舒抬手輕撫小腹,低聲同鬱瀾說了她做的夢。

“哦?那你可看清是男孩女孩了?”鬱瀾饒有興趣的問她。

薑舒搖頭,微紅著臉道:“夢境虛幻,便是看清也當不得真。”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胎夢可靈了呢。”鬱瀾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薑舒好笑道:“阿姐懷韞兒時,做了什麼夢?”

鬱瀾努力回想:“我好像冇夢到過孩子。”

時隔多年,記憶早已模糊。

本也隻是隨口閒談,兩人都冇放在心上,轉而又說起了彆的。

有人做伴,時間便過的很快,不知何時,屋外的雨停了。

周泊序踩著淺薄積水,穿過前院直奔鬱崢書房。

鬱崢擱下手中文書,兩人相對而坐。

周泊序開門見山道:“謝祈安說,自昨日下午起,曹太師的院子戒嚴了,除了曹騫任何人都不得進出。”

根據昨日曹太師離席時的情景,和周太傅的探問,以及晚宴未出席,他們猜測曹太師病情加劇了。

鬱崢凝眸思忖道:“所以昨日的壽宴,就是一個幌子。”

周泊序點頭。

曹家故意大辦壽宴,讓曹太師強撐著出席,就是想讓世人覺得,曹太師身體尚好,還能活很長一段時日。

“若曹太師不久於世,曹家必會有所動作。”

鬱崢道:“昨夜回府後,我已派人緊盯曹府。”

此舉周泊序大為讚同。

他們在曹家雖有眼線,謝祈安也有美妾耳目,但始終無法做到麵麵俱到。而曹騫近來的動向,尤為重要,不可大意。

兩人正議著事,逐門敲響了屋門:“主子。”

鬱崢應了一聲,逐風推門進屋。

周泊序知逐風定是有要事稟報,識趣道:“可要我迴避?”

鬱崢抬了抬手指,讓逐風直接開口。

逐風恭聲道:“張力那邊有進展了。”

上次逐風將張力帶回來時,他已隻剩一口氣,費了很大功夫纔將他救回。

將養了幾日張力恢複後,主動向鬱崢投誠。

張力不傻,他明白曹騫雖棄了他,但絕不會讓他活著。若讓曹騫得知他冇死,定會殺他滅口,是以他隻剩下投靠鬱崢這條路。

而這,也正是鬱崢將他扔回曹府的原因。看清形勢後的主動投誠,可比威逼利誘有用的多。

“說。”鬱崢凝神傾聽。

逐風道:“根據張力提供的線索,查到了曹騫黨放貸的一處暗點。”

“派人深入,收集證據,找到他們的銀庫和名單賬冊。”鬱崢果斷下令。

“還有,讓張力那邊繼續跟查。”

“是。”逐風拱手應下後退了出去。

狡兔三窟,曹騫黨絕不會隻有一處暗點。而他們收放利貸斂下的不義之財,定然也不能存入錢莊,必是私建了銀庫。

看著合上的門,周泊序驚問:“曹傢俬放利貸?”

鬱崢頷首:“此事我也是近日偶然得知,剛查出點眉目。”

周泊序冷道:“曹家的手當真是伸的廣,什麼都敢做。”

朝廷命官私放利貸,可是重罪,按律當抄家流放。

如今鬱承還隻是太子,曹家便敢如此膽大妄為,難以想象將來鬱承登了位,曹家是何等的胡作非為。

“結交官員,上下打點,屯兵養馬,都需要大量錢財。曹家無生意鋪麵,不如此那來的錢?”鬱崢對此並不意外。

周泊序聽的擰眉:“我多方暗查,還未尋得曹傢俬兵蹤跡。”

屯養私兵乃滅族大罪,曹騫自是萬分謹慎,不會叫人尋到蹤跡。周泊序能查出此事,已是不易。

修長手指輕敲著扶手,鬱崢沉思須臾道:“尋不到,那就逼他們自己現身。”

周泊序聞言望向鬱崢,不解他此話何意。

鬱崢道:“此事不急,先辦其他的。”

臨近午時,兩人商議完正事,鬱崢起身送周泊序。

周泊序出了書房踟躕道:“我來的時候,在府前看到了……你阿姐的馬車。”

鬱崢聽後訝異挑眉:“我阿姐來了?”

周泊序詫然:“你不知?”

他還當他是故意送他走的呢。

鬱崢一臉坦然:“不知。”

鬱瀾來王府定然是尋薑舒的,他又在書房處理政務,冇有稟報於他實屬正常。

墨眸瞥向腳步不動的周泊序,鬱崢明知故問:“午時了,可要留下來用膳?”

周泊序眼睛一亮,從善如流:“好。”

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和鬱瀾雖已被聖旨賜婚,但顧著莊老夫人的感受,也不好去莊家尋她,已有許久未見。

瞧著嘴角上揚神采奕奕的周泊序,鬱崢心下納罕。

如今這般粘膩,不肯放過任何一次見麵的機會,那之前那些年,他到底是如何忍過來的?

兩人一道回了主院,果然瞧見鬱瀾坐在屋中同薑舒敘話。

許是說了許久有些累,又許是身心放鬆,鬱瀾支手托腮,神情慵散,像隻饜足的貓。

男人的鞋靴踩在積著薄水的地麵上,發出‘漬漬’聲響。

屋中兩人聽到聲音扭頭,一喜一愕。

“夫君,周大人。”薑舒輕喚出聲。

周泊序時常來王府同鬱崢議事,鬱崢偶爾也會去周府議事,薑舒習以為常。

唯一意外的是,今日正巧鬱瀾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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