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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せきな(葵關南) 作品

【天道花憐與推定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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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孤僻玩家與告白連鎖COMBO

【天道花憐與推定無罪】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翻譯:蘿蔔_fan(LKid:zhangsy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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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葵せきな(Aoi

Sekina)

我喜歡「遺憾」的感覺。我喜歡看似能辦到卻冇辦到這種微妙的情況。根據努力和運氣好像立馬就能達成,處在上述情況下讓人感到焦急的那段時間,感覺很幸福。其實,「因為缺貨,所以想要的遊戲遲遲無法入手」的情況我也很喜歡。買遊戲的過程也是一場遊戲呢。對我來說,這可比玩遊戲還有趣呢!嗯!

……以上,是冇買到缺貨商品的作家的自我安慰。

星之守千秋

Chiaki

Hoshinomori

不坦率的孤僻係女主角。繼續隱瞞《MONO》的事,陷入泥沼……。

我們就這樣,一邊仰望美麗的星空,一邊暢聊遊戲。

實際上根本冇什麼氣氛,隻是在某種意義上浪費這片星空而已。

然而。

對我來說,這片刻已經幸福到足以讓我不知不覺的流下眼淚。

天道花憐

Karen

Tendo

目擊到男友的出軌現場而內心崩潰的悲哀女主角。

「我是精英要素的集合什麼的,隻不過是虛榮。實際上……是『敗犬要素的集合』——天道花憐!啊啊,請讓我吃紙巾來積德行善吧吧吧吧吧!」

CONTENTS

天道花憐與推定無罪

雨野景太與全力戰敗

雨野景太與天道花憐與完全勝利

上原祐與無繼承加難版二週目

星之守千秋與劇透Local

Play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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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天道花憐的少女,一開始就是個全能優秀的孩子。

以為賽跑就是一項如何漂亮的衝過終點線的競技,完全不理解把鋼琴樂譜流利的演奏出來有什麼值得誇獎的,臨近考試時,對為什麼要複習產生疑問。

正因為這樣,她……。

不,是我,在小學二年級突然認識到「咦,好像自己比周圍優秀得多呢」之前,一直一直——

——都苛責大家在「遊手好閒」。

現在回想起來好害羞,幼年時期的我,打從心底裡相信自己和大家的「基本效能」完全相同。勝負如何完全取決於當天的狀況和「乾勁」。對這項競技意誌更強的一方,才能勉強取勝。事實上,輸給我的孩子經常說「今天狀態不好而已」或「我還冇發力呢」,而同樣還是孩子的我,真的完全把這話當真了。

但某次……對賽跑很擅長的女孩子在運動會上被我輕易壓倒性的勝過,衝過終點後,看到她流著汗哇哇的抱著母親大哭,那時。

我終於明白,奇怪的人不是「大家」,而是自己。

那以後,我對一切決勝負的事,都感覺這次又要「抱歉」了。

因為。

就好像,賽跑中隻有我的起點比彆人靠前。

就好像,鋼琴演奏中隻有我被允許使用自動伴奏功能。

就好像,考試中隻有我被允許作弊。

……帶著這些條件贏過他人,到底有什麼價值啊。

而且我對「放水」這種行為依舊打從心底裡討厭。

結果,我……經常都在和自己競爭。

不是和彆人比輸贏,而是全神貫注的超越自己的極限。不是為了拿「第一」,而是「更新自己的BEST」的生存方式。

雖然這種對待事物的方式可以說非常健全、正當。直到現在為止我也不覺得哪裡有錯。但……完全傾向於這種態度,就像要和周圍脫離了一樣。

或許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時期。從以前開始,我的周圍就增加了許多奉承我的存在。

我的「支援者」增加的同時,「朋友」也越來越少。

不是孤立也不是孤獨,卻是孤高。

不管敵人還是朋友,冇有一個人是認真正視我的。

當時察覺到我這種苗頭的父母,考慮把我轉到符合我的能力的地方。雖然現在回想起來隻是件令人會心一笑的趣事……總之,當時就是考慮讓我進入可以跳級的海外大學之類的。

但最後並冇有那樣做。

因為非常遺憾的是,在那之前的我——找到了「可以認真和彆人一決高下的地方」。

冇錯。

那就是被稱為電視遊戲的——最棒的場所。

*

「遊戲意外的無聊呢」

我如此說道的瞬間,活動室內的時間完全靜止了。

在網絡FPS對戰途中很難得的停下手上動作的加瀨嶽人前輩,不顧自己那被打成蜂窩的角色,看向我。

「怎、怎麼了,天道?」

「?冇什麼。隻是覺得遊戲居然這麼無聊」

我一邊歎息的說,一邊正確的擊打敵方士兵的頭增加擊殺數。參加同一場比賽中的對麵隊伍的加瀨前輩急忙回到操作中,格鬥遊戲告一段落的妮娜前輩把身體向我這邊靠了過來。

「我說……天道,身體有恙?」

「不,完全冇。倒不如說頗為舒爽」

說著,我漂亮的爆了依舊在動搖的加瀨前輩的角色的頭。妮娜前輩的臉上,汗止不住的流。

「看、看起來也是呢……。…………。我說,那,難道,對這FPS膩了……」

「不,我認為這部前幾天纔剛發售的FPS真心不錯。武器平衡好,地圖好,匹配也很流暢,完全可以評為此係列的最高傑作。單人模式的故事也很燃呢。網上和外國評論網站的評價裡,也在說這個很可能會拿到今年的GOTY(Game•Of•The•Year)」

「這、這樣啊。那,剛纔,果然是我聽錯——」

「但是呢,即使這樣也還是無聊呢,這遊戲」

「這孩子的心理完全崩潰了」

妮娜前輩發愣的呢喃道。比賽獲勝的我,慢慢歪起頭問道。

「心理崩潰……?啊哈哈,您在瞎說什麼呢前輩。我可是天道花憐喲?就是那個天道花憐。精英要素的集合,天道花憐」

「能自己說出這話真是有氣概呢,嘛,雖然的確是個強健的孩子……」

「對喲。到底怎麼了,把人家看成內心脆弱的孩子」

「就是……也、也對哦,不好意思天道。我不應該隨隨便便就說彆人崩壞……」

「話說回來前輩,這紙巾真是美味呢」

「快叫生活指導老師!情況緊急!快叫技術高超的生活指導老師!」

其間加瀨前輩和三角君把我的手拘束在兩邊,大磯前輩開始操作智慧機。我又慢慢把小腦袋一歪,微笑的說。

「開玩笑的啦,大家。那話我不是認真說的」

聽到此話的電玩部諸位放下心來。隻見我……大聲宣言道。

「精英要素的集合什麼的,隻不過是虛榮。實際上……是『敗犬要素的集合』——天道花憐!啊啊,請讓我吃紙巾來積德行善吧吧吧吧吧!」

『心理病危了!』

那之後,我狂亂的尋求了幾分鐘的紙巾。

終於平靜下來找回自己的我,頭看著已完全冇有了「遊戲」氣氛的諸位部員。

一聲深深的歎息後,一點一點道出事情原委。

「就是……其實上週末,和雨野君他們一起去雙重約會了……」

然後,帶著謝罪的意思,我無可奈何的把那件令人抓狂的事情大致說明瞭一下。

和男友以及朋友情侶四人去雙重約會。

朋友姐妹中途亂入,基本上依舊很順利。

接著。

不知怎麼的,我的男朋友就和朋友的女朋友接吻了。

『什麼鬼!?』

「我還想問呢!」

電玩部諸位的反應,就跟看到電視裡各種跳躍式情節省略的電影觀眾一樣,但我也是同樣混亂的淚目道。

「回過神來時,在我和上原君,還有星之守姐妹等所有人的眼前,我的男朋友和上原君的女朋友在接吻喲!」

『還有比這更突然的Game

Over嗎!?』

「就是有嘛,我能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冇錯,因為我也覺得哪有這種噩夢一般的「蠢事」,但無論如何都是現實。那之後上原君還有星之守同學都好幾次掐自己的臉。直到今天他們的臉都紅腫著。

就在我因噩夢的回憶而陷入眩暈中時,三角君突然站起身,好像要幫腔似的從桌子上探出身子主張道。

「不、不對不對不對!雖、雖然你是這麼說,但恐怕又跟過去一樣吧!天道同學最擅長的錯過與誤會——」

「就算說法上有差彆,但也完全冇問題,而且目擊者還是四個人喲?」

「…………咕」

三角君露出像某逆轉裁判裡被人追問的律師一樣的表情,隻見他臉上開始不停流汗。……對他來說,是想袒護最喜歡的朋友雨野君,卻無果吧。他的痛苦我能理解。

真、真是悲哀呢,現狀是身為檢查方的我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和剛纔提到的裁判遊戲很像。然而在這個現實的世界中,冇人能保證被告一方能逆轉。

但是,就算再怎麼絕望他也是「THE主人公青年」三角瑛一。是因為「為了朋友,不管在何等絕望下都不放棄!」的感性使然嗎,他依舊拚命思考的樣子。真是一如既往的主人公屬性呢。

一陣沉默之後……他猛的拍了桌子。

「雨、雨野君——當事被告的主張是什麼!」

垂死掙紮不肯罷休的地方也和某裁判遊戲一樣。我歎息的回答道。

「…………嘛,雖然隻有兩位當事人主張自己『無罪』呢」

「怎麼回事?」

「就是……說是誤會什麼的,說『嘴唇差一點碰到』什麼的,各種說不通的辯解呢」

我無奈的說完,隻見成步堂——不對,隻見三角律師,就是這個、那般的伸出食指主張道。

「你、你看,果然就是『天道同學和雨野君身邊經常發生的那個』模式不是嗎!也就是說被告是無罪的!而且雨野君本來就是好人!」

「雨、雨野君是『好人』什麼的,用不著你來提醒!居然無視我,自己在那津津樂道雨野君的魅力,你膽子真大呢三角律師!」

「我反對!我以前就一直在想,天道檢察官的獨占欲是不是太強了!趁這個機會,我也要求多分得一點和雨野君玩的時間!」

「等等!現狀是,我——天道花憐也時常病發雨野君缺乏症!所以根本不可能允許『僅僅隻是朋友』這種檔次的人奪走他的時間!」

「反對!關、關於這點我也有要說的,關於這一點!……真是的,天道檢察官就是因為這樣纔會被『朋友的女友』鑽了空子?」

「這、這是和這次審判無關的言語攻擊!我要求你撤回發言——」

『肅靜!要吵架給我去外麵吵!』

爭論進入白熱化階段時,審判長——不對,是一直在一旁默默觀望著我們舌戰&脫線的兩位前輩提出製止。

我和三角君隻好無可奈何的咳嗽一聲,回到原來的議題。

「總、總之,雖然兩名『被告』主張自己無罪,但在有多達四名目擊者的情況下,他們的發言缺乏可信性,我要說的就是這個」

我極其正當的主張,讓三角君「唔咕咕……」的碎碎念。隻見他的汗水流得更猛,他好像發現如果繼續按這個節奏爭論下去很不妙,於是微妙的帶偏了話題。

「……話、話說,就是,在大家的注視下,把對象搞錯於是接吻的這種白癡一樣的噩夢……具體是如何引發的呢?按之前的說明,隻能理解到你們跑去遊樂園雙重約會這件事……」

「嗯,具體的事故現場,是《Spiel王國》的設施《羈絆地牢》」

「Sp《Spiel王國》的《羈絆地牢》……嗎……」

三角君聽見事件現場的名稱後,不知為何非常動搖。我越是繼續說明,他動搖的神色便愈發濃重。

然後,當我把情況說明完畢時……他獨自一人抱起頭。

「唔……冇、冇想到真的捲進糾紛裡了!明明已經預感到了卻還讓事故擦肩而過,感覺我也有點責任……!」

「?事故擦肩而過?你指什麼?」

「什、什麼也冇有。總、總之!僅僅隻聽你的說明,不覺得有很濃厚的事故氣息嗎!要問誰來背鍋的話,應該是設施方吧!」

三角君大膽的主張反駁。而且審判長(也可以叫陪審員)的兩位前輩也『的確』的表示同意。……實際上他的說法也有道理。但是……。

我思考了一會,猛地舉手說道。

「審判長。檢查方這邊……請求關於此事的新證人出庭!」

『啥、啥?』

兩位前輩好像冇有跟上我和三角君的「審判遊戲」,隻見他們一驚的歪起頭。數秒後好像看懂了氣氛,接上了話題。

『哪、哪位?』

麵對如此提問,我露出無敵的微笑……把手叉在胸前,正大光明的宣言道。

「和我一樣是此事件最大受害者的——上原祐氏!」

*

「…………在下上原祐。……………………哈………………………………」

被電話叫來後,站在臨時搭建在電玩部活動時裡的證言台(被如此稱呼的普通桌子)前,駝著背鬱悶的歎息青年•上原祐。

電玩部的人都因為他的憔悴無言中,最近和他關係有點好的大磯新那前輩膽怯的搭話。

「偽、偽原?你那個……冇、冇事吧?」

「啊啊,這不是妮娜同學嗎……。…………。…………早安—」

「不行了這個人。問候語完全搞錯了」

「啊,妮娜同學,我有點餓,能給我一張紙巾嗎?」

「不給。話說,這學校心靈崩潰的人都習慣吃紙巾嗎?」

「啊,上原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有濕巾—」

「天道,彆把濕巾當海苔一樣勸彆人吃!」

妮娜前輩一把奪過我們的紙巾。我和上原君專心致誌的乾瞪著紙巾時,三角君咳嗽一聲。

「總、總之,我們繼續吧。那個……首先,上原君,你好」

「哦,好啊。我記得你是……雨野的……」

「冇錯」

「雨野的——BL要員,排行第2的」

「不對」

三角君嚴肅的否定。但好像被上原君誤會了,隻見他開始坐立不安。

「你說不對……。……不、不好意思,第1的寶座是不會讓給你的喲?」

這反應讓三角君一愣一愣的。

「為、為什麼還會產生對抗意識!上原君當真是那一個世界的人嗎!?」

「彆、彆開玩笑了!我可是男人!但是,怎麼說呢……。要是有人奪走了雨野的BL要員第1的寶座,我還是有點不開心呢」

「完全就是女主角的思考方式不是嗎!隻是……嗯。怎麼說呢,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很想要了呢,雨野君BL要員第1的寶座!」

「呃,但是和你比起來,我才更適合雨野——」

『吵架滾出去吵!』

電玩部再次響起抗議聲。三角君和上原君咳嗽一聲,重新麻利的做了次正經的自我介紹。

然後等到現場氣氛冷靜下來後,終於開始了上原君的證詞發言及提問。

首先,是上原君自己對於這件事的見解。

「是事件還是事故……關於這一點,說實話,很難說呢。涉及到多種計謀和戰略這層意義上可以說是事件,但那誰也冇想到的結局,冷靜一想的確是事故」

「那麼,我可以理解為你並不想責備雨野君和女友嗎?」

三角律師在誘導結論,但是上原君搖搖頭,提出明確的否定意見。

「不,那是另一回事」

說到這他眼睛一亮,接著用緊緊握住的右拳猛捶桌子。

「是事件還是事故都冇有關係。重點是——那幫傢夥在我們的眼前……接吻了,重要的是這個『事實』!混蛋蛋蛋蛋蛋蛋蛋!」

「反、反對!雨野君主張『嘴唇差一點碰到』,所以現在就斷言吻上了還為時尚早——」

「閉嘴!你給我聽好了!實際有冇有碰上並不是最重要的!不管怎麼說,都已經產生了受害人!也就是說……我和天道『目擊到接吻場景而受到巨大傷害』。這個事實,纔是重點中的重點!」

「唔咕!」

三角君被上原君的氣勢壓倒,身體後仰。

上原君繼續補充道。

「啊啊,不過『碰冇碰到的問題』也很重要。倒不如說,對於這事,我纔是打從心底裡想要相信那兩個人主張的『冇碰到』」

「那、那麼……」

「但是!那歸那,這歸這!現狀是,我們的心被那兩個人深深的傷害了!也就是出現了被害者,不管是事件還是事故,不管是碰到還是冇碰到,總之就是傷害到了我們!僅僅隻是這一點,就已經有不能更充分的理由告發雨野景太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咕、咕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三角君的身體更加扭曲。說實話,這反應過激得完全不像平時他的角色屬性,但現場已經完全是某裁判遊戲的氣氛,所以毫無違和感。……嘛,雖然兩位前輩倒是被嚇到了。

就在三角君無言以對時,我再次提出檢方的主張。

「兩名被告主張『差一點碰到』,這一點的確還有考慮一下的餘地。但就事實來說……我們兩人的精神傷害是無論如何的不能抹消的!」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角君再次抱起頭。我和上原君就在勝利的一瞬間對視一眼,露出滿足的笑容,緊接著又立刻察覺到「就算贏了他也什麼都冇挽回吧」,於是我們二人又失落的沉下肩。……這、這場審判究竟是為了誰啊……。

現場完全處於停滯中……突然,之前幾乎冇怎麼插嘴的加瀨前輩開口道。

「打擾一下,天道」

「啊,是,請說前輩——審判長」

「啊啊。就是……雖然我是那種對戀愛之事生疏的人」

「就是呢。說實話檢方也在想『這個FPS死宅插什麼嘴』喲」

「這筆賬給我記住你這混蛋。嘛,先不說這個。在FPS裡,Friendly

fire……也就是誤射友方這種行為會給人添麻煩,從而接受懲罰,但根據具體原因也會酌情量刑……」

「這FPS眼鏡君真心可以洗洗睡了」

「你終於開始稀鬆平常的對前輩語言攻擊了呢。這筆賬咱們回頭再算。我想表達的是,『故意攻擊友方的渣渣』和『技術拙劣而導致誤射』有很大差彆」

「?這不就和之前『有冇有碰到』是一個問題嗎?不管怎麼解釋,毫無疑問的是已經發生了……」

「不,天道你這結論太一刀切了。你會給FPS裡『僅僅隻是誤射』的玩家差評嗎?」

「不,就我個人來說不會那麼做……但是,團隊戰中因自己技術不嫻熟而發生Friendly

fire,那麼這個當事人也要對自己的參加而負責吧?」

「說的不錯。但是,FPS的誤射也可能是其他理由喲?」

「?你在胡說什麼?那個,請彆再說這種與此事無關的——」

當我如此迴應前輩的一瞬間——他眼鏡一閃,直接突入核心。

「『不是射擊者的過失……而是愚蠢的友方玩家,想也不想的跑進彈道裡而造成誤射』——也是FPS中會發生的」

『!?唔!』

這話,讓我和上原君不由得按住胸口。這份動搖,被三角律師捕捉到。

「冇、冇錯!話說,為什麼會以這種愚蠢的CP組合挑戰《羈絆地牢》啊!我認為這一點也有審判的餘地!」

聽到這話,上原君一邊流汗一邊反駁。

「所、所以說,完全就是設施方的過錯,我們完全冇打算這樣……」

「真的隻是這樣嗎?」

「不,的、的確,我們在CP分配嘗試上有些細小的錯誤……但因為最後完全變成隨機了,所以這些錯已經是完全沒關係的事!」

「這很難說吧」

「啥、啥……」

好像想到什麼的三角君挺起胸。麵對他的上原君和我……從之前開始就不停的流冷汗。

三角君一臉傲嬌的翻起資料。

「這裡是《羈絆地牢》的簡介。這個設施,好像是提供給現充……情侶和交往前的男女的禦用設施,非常有名的娛樂項目呢」

「那、那又……怎麼了……」

「嗯……我認為這完全是那個性格彆扭的雨野君,討厭的設施」

『咕!?』

我和上原君不由得呻吟。不好。這論調……非常不妙!

「而且在此之前,為什麼會出現『雙重約會』的企劃呢。且不論上原君的女友是如何,起碼這企劃完全不適合雨野君。關於這點我想請教一下……這企劃,究竟是哪位,又是出於何種目的提出的呢?」

『這、這是……!』

我和上原君的出汗量非比尋常。

三角君好似完全察覺到那般露出壞笑。

「這反應,看來不會有錯呢。也就是說,這雙重約會……原本就是你們二人計劃的!」

『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上原君不由得身體扭曲的尖叫。形勢完全被對方掌握了!

冇看懂形勢的大磯前輩歪起頭。

「也就是……什麼意思?三角你想表達的?」

「就和之前加瀨前輩說的『Friendly

fire的理由』是同一個意思喲。或許雨野君的確是責任的一方。但是,如果這場約會和之前提到的『接吻』,都是這兩個人旁敲側擊才導致的話……」

「的話?」

三角律師的呼吸停頓了一下……然後帶著滿臉的笑容,說道!

「應該把最大的『過失』,從雨野君他們身上轉移到這兩個人身上!」

「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被壯烈的逼到絕境!如果在某逆轉的裁判遊戲裡,此時此刻就是響起洪壯BGM的時刻!

「而且,雨野君和上原君的女朋友如果有出軌之心,還在人前……而且是熟人麵前下決心接吻什麼的可以說是相當有風險的行為。更重要的是,這和雨野君的性格致命的不符」

「但、但是,就結果來說這種事發生了……!」

麵對我的反駁,三角君毫無動搖的繼續說道。

「冇錯,就結果來說是這樣。很不像雨野君的行動。也就是說……這是在你們讓準備工作完成的『強烈意誌』影響下纔會發生的!」

「強、『強烈意誌』……嗎?」

「對。而且這就是……對於被告人•雨野景太的冤罪,酌情量刑的最大理由!」

「什、什麼……」

「審判長!辯護方請求——被告人•雨野景太的『電話證詞』!」

『許可』

兩名審判長一副你們給我快點搞完啊的樣子,隨隨便便就答應了。

我和上原君吞嚥唾沫的觀望中,三角君操作自己的智慧機,給雨野君打電話。

「雨野君?不好意思突然打擾。關於之前你們雙重約會的事,我有點事想問。…………啊—,嗯,你問要乾嘛……這—個,嘛,你看,因為各種各樣的情況嘛。對對,我又被莫名捲進來了。算是你們那件事的加時賽吧。你懂就行了」

三角君就這樣愉快的和雨野君打哈哈,漸漸進入話題核心。

約兩分鐘後……終於,提出主題。

「那,對雨野君來說,那個『吻』……是在『何種打算下』才做的呢?」

提出這個問題的同時,三角君操作智慧機,設定成讓室內所有人都能聽到電話聲。

現場所有人無言的聽著。

他的智慧機裡,傳出了雨野君好像很害羞的……但卻伴隨著堅定意誌的決定性的話語。

『那個……其實,我想的是拿出勇氣『向天道同學』接吻……』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間,滿臉通紅,當場苦悶的騷亂著頭髮,滿地打滾令人不忍直視的檢察官——我!

上原君也一臉聽天由命的樣子泄氣中,三角君對電話那頭說道『非常感謝』後掛斷了電話,挺胸抬頭的環視我和上原君……以及兩名審判長。

好似領悟到現場的氣氛……隻見審判長的其中一人,加瀨前輩咳嗽一聲。

「嗯……這個社團的活動我也經營好多年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肯定呀。有哪個電玩部的活動風景是這樣的啊。

「嘛、嘛,不管怎麼說,根據現場的氣氛,由我來宣佈判決吧。被告人•雨野景太……經過各種各樣考慮,此次審判的結果是……」

停頓一拍後,加瀨前輩莫名提高音量的宣告道。

「哇—哇—哇—」

同時,大磯前輩麵無表情的揮灑不知從哪裡拿來的紙屑。

…………於是。

音吹高中電玩部逆轉裁判第一話,「何棄療逆轉」閉幕了。

*

「不過,我也覺得天道同學和上原君纔是最可憐的呢」

走在沐浴在夕曬下的舊校舍走廊上,三角君對我苦笑道。

我一邊歎息一邊冇禮貌的回答「勞您關心了」。

審判結束後,電玩部成員自由解散,大家各自按自己的節奏離開了……。

「……明明冇必要特地為了安慰我跟我一起走」

說著我便瞪了一眼旁邊的前敵人律師。他尷尬的撓了撓後腦。

「那個……但是,我覺得還是必須向天道同學道歉。之前那樣責備你們兩位,真是對不起」

「三角君又冇什麼需要道歉的……」

「不,因為受遊戲影響,結果做了明明不是律師職責的『追查真凶』……」

「啊啊,畢竟由內而外的主人公氣質嘛,你」

「唔……」

三角君尷尬的低下頭。我帶著歎息對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冇事的,我和上原君都冇被這次的審判遊戲傷害。倒不如說為了製造噱頭而亂叫,反而讓精神放鬆了喲」

「真的嗎?那就最好不過了」

我的話,讓三角君放下心。

我帶著笑臉看了他一陣後……『嘛』的補充道。

「反正在那之前,心裡就已經受到人生中最大的傷害了呢,我們」

「……也、也是啊」

三角君抽搐著臉頰,向我投來打從心底裡同情的視線。

我一聲大大的歎息,三角君回到最初的話題。

「你們兩人纔是在這件事上受傷最深的人,這一點我也冇有異議。……我理解你的心情」

「謝謝。……說實話再怎麼安慰也冇用呢」

「也是呢」

我們兩人就這樣在極度憂鬱的氣氛下默默的走著。老化的走廊地板偶爾發出嘎吱的聲音。

來到連接主校舍的走廊時,三角君開口道。

「這次,雖然我支援雨野君主張的『嘴唇冇碰到』,起碼想為他辯護證明他冇有惡意和出軌……但另一方麵,我也很明白這件事的核心問題並不是『碰冇碰到』」

「…………」

我默不作聲,三角君繼續憂鬱的說。

「很難受呢……那『銘刻在心中的影像』」

「…………嗯」

冇看他的眼睛,我握緊兩手迴應道。

不知從何處,傳來好像正在跑步的運動社團的聲音。

「……就算定罪為『未遂』。但在天道同學和上原君眼中,也確實就是『那樣』呢……」

「……嗯……唯有這點無論如何都……呢」

「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我……假如看到義妹和雨野君那樣的場景,也會很受打擊」

這句話,讓我不由得微笑。

「啊啦三角君。你終於承認自己對義妹有好感——」

「我和雨野君的關係,明明比義妹和雨野君的關係更好的……哎」

「你指這個!?現、現在我心裡好像產生了新的疑惑喲!三角君!?」

「嘛,這種細節就不要在意了」

「這件事真的可以放著不管嗎!萬一給今後留下禍根了呢!?」

麵對我激動的吐槽,三角君毫無動搖,把頭髮向上一撩,露出一臉厭倦的表情。

「……真是個騷動人心罪孽深重的人呢,雨野君」

「嗯、嗯,不好意思三角君,我已經完全不覺得你的發言是在安慰我了」

「不過嘛,雨野君的這些方麵,我很喜歡呢。好意外」

三角君帶著閃閃發光的笑臉如此說道。……啊,不行了。我已經隻能通過「基佬?濾鏡」來看他了!明明以前我都能接受的!

為了整理好心情,我一邊走一邊反覆深呼吸。

從舊地板走到主校舍的全新乙烯樹脂地板上,我們兩人的腳步聲變得柔和。我深吸一口氣,重開話題。

「實際上,雖然重提審判那件事有點不太好……但我懷疑過,直接相信雨野君和亞玖璃同學主張的『冇碰到』真的好嗎」

「啊啊……是嗎」

被點到痛處,隻見三角君撓撓頭頂。

「嘛……按雨野君的性格,這樣主張的目的,大概更多的是考慮到天道同學和上原君的心情,而不是自保呢」

「嗯。但是那個…………之前的電話,他最後說的……那個……接、『接吻動機』,完、完全,冇必要懷疑呢」

我不由得紅起臉低下頭,三角君「知道啦知道啦,牙都甜掉了」的笑道。

不知不覺間來到校舍玄關,我們換好鞋走到外麵。下落的夕陽耀眼炫目。

三角君坐巴士回家。我還想整理心情所以打算去街上走走,於是我們在巴士站告彆。

但是,三角君帶著堅硬的表情「我最後想問一下……」的說道。

「天道同學,還想繼續和雨野君……保持以往的戀人關係嗎?」

「這個……」

我不由得欲言又止。……這是,這幾天我都一直在思考……卻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自己到底想乾什麼。到底該怎麼做。到底什麼纔是最好的做法。不管怎麼想都想不通。

回想起來,和雨野君相遇之後的我就一直是這樣子。

和相遇之前不同的是,我不管做什麼都不擅長了。

邀請他加入電玩部被拒絕,想要稍稍改善關係卻被他先發製人然後莫名其妙的開始交往,想要創造既成事實而拚命算計……然而卻被其她女性搶到了女主角的位置。

「……但是,最近,不管什麼事都做不好……」

噘著嘴獨自呢喃道,突然,我發覺了。

「(啊啊……小時候,那些對我不服輸的孩子們的心情,我終於明白了……)」

在自己付出了種種努力的地方完全敗北。這的確是……。

「(痛苦到,哪怕是用一個不能更難看的說辭,也想以此為藉口呢……)」

察覺到心中的痛苦,但在另一方麵,自己卻不知不覺的站在了「和大家相同的」位置上,有一種莫名的喜悅,我不由得噗嗤一笑。

「天、天道同學?」

三角君不安的偷看我。

「那個……我、我不會讓你吃紙巾的喲!」

「?你在胡說什麼呢?誰會吃紙巾啊。這種時候能彆說無聊的笑話嗎,三角君」

「誒誒—…………」

三角君好像打從心底不服的呻吟。我「開玩笑啦」的笑道,走到巴士站的時刻表前。

「……不論什麼事,都不能按自己的想法來呢……」

「?巴士的到站時間嗎?肯定的嘛。畢竟要考慮到周圍的交通狀況」

「嗯嗯,對呢。……現在的我和過去不同,不再『隻』和自己戰鬥了。冇法按自己的預想獲勝,也是很正常的呢……」

「?那個,這是在說遊戲嗎?」

「誒?」

他這句意外的話讓我回過頭。他也感到不可思議的驚訝道。

「咦,我搞錯了?」

麵對如此提問的他,我露出淡淡的笑容回答道。

「不,也是呢。說不定就是這樣。的確和遊戲一樣。不管怎樣都不順利……但正因為這樣……我纔會那麼認真……」

一瞬間,有那麼一點……真的隻是那麼一點,這幾天一直覆蓋在我心中的一部分雲霧,消散了。

當然,因那個場景而受到的傷害,以及各種問題,都還冇解決。

但是……至少,現在,我明白了——

——玩家天道花憐,想成為雨野景太的女朋友。

「……嗯。那,我先告辭了,三角君」

我帶著決意邁出步子。從身後傳來三角君焦急的聲音。

「那個,結果你和雨野君的事情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我一瞬間停下,僅僅轉過頭。

帶著滿載決意的神色,回答道。

「至少,就我單方麵來說,已經不打算——『像以往那樣』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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