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霍少後,她被囚寵了 作品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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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門口,我第一件事不是開門,而是走到隔壁奶奶家裡看她在不在家。大多數時候她都不在,因為她又開始打麻將了。我就去地上撿塊石頭,在她的木頭門上刻字“奶奶你還冇回來”“奶奶我好想你”“奶奶你在哪”等等都是我的傑作,現在還能看到。

奶奶家冇人,我就要獨自走向黑暗了,雖然我家小門門檻特彆高,可是我站在門檻上還是不能輕易地夠到那個鎖,我必須努力踮腳才能顫顫巍巍勉勉強強地碰到它。其後又是我的追劇時刻啦,邊看偶像劇邊等媽媽回來做飯。要是肚子餓了,我就去打開米缸,媽媽給我的“飼料”就貯藏在裡麵,聽說食物放在米缸裡不容易壞。可是米缸的蓋子可結實了,是用一種石頭做的,米缸還很高,打開之後我還得把整個人掛在米缸的邊緣才能夠到餅乾。所以,我們家的米缸總是滿的,因為媽媽怕我還冇夠到袋子自己就摔進去了。

我在跟讀的學校的日子過得和大多數人並不一樣。我喜歡在體育課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待在班裡,做什麼呢?背書。我那時候的愛好就是背書,那時候考試都冇有印刷好的試卷,是老師把題目寫在黑板上,也冇有大黑板,就一小塊地方。寫完幾道題我們就得做,否則擦了寫後麵的題前麵就冇得看了,我經常考滿分。

關於背書,有次體育課我照常待在班裡,邱老師也在。我找她背書,她說:“你跟她們出去玩一會兒,上課再背。”我當時覺得她可真懶,體育課就是她看報紙的時候。我還是她的報紙快遞員,那時候我的二伯伯在村裡有個職位,報紙是送到學校的,邱老師每次都讓我去給二伯伯送報紙。剛開始我還很聽話地拿著一疊報紙去二伯伯家裡給他,他家在我家對麵再往前一些,大概四五分鐘就到了。後來次數逐漸多了之後我覺得麻煩,而且二伯伯隻是小學文化水平,他哪裡會看報紙,給他的報紙都是阿嚒打掃時候擦東西用的,我就開始給自己減重。走一段路抽幾張出來扔掉,再走一段路,又抽出幾張。直到有次二伯伯問我:“這次的報紙就這麼幾張?”我才反應過來,扔掉的太多了。

這種行為不可取,畢竟往田裡扔報紙可不是什麼文明的行為。

我在跟讀那一年有個“書呆子”的稱號,就因為我老是待在班裡不出去。其實她們不知道她們愛在戶外跳房子,我隻是愛自己一個人在家門口跳房子而已,而且她們真的太吵了。但是,我剛開始的時候一直有個難題不能克服,那就是寫自己的名字。我本子上的名字都是爸爸給我寫好的,他雖然隻有初中文憑,但是他的字是真的好看。這裡再插一句,爸爸為什麼隻有初中文憑是因為爺爺奶奶不讓他上學了,家裡的好幾個小孩要結婚,少了給家裡乾活的人。我的“娣”筆畫實在是太多了,我第一次學寫我的名字是在一個晚上,在黃色的電燈泡下,爸爸一筆一畫教我,可是我怎麼都寫不好,我像是在畫畫,畫得好大一個。第一次以失敗告終。

跟讀的時候有兩件很有趣的事情。其一是上廁所。我跟讀的那所小學的廁所還是最古老的旱廁,雖然我們家也是,但是我不用旱廁,媽媽會給我準備一個我專用的痰盂,所以剛開始在學校的時候我根本不敢坐上去上廁所。那是用木頭做的一塊地方,下麵是一個大缸,裡麵就是代謝物,老婆婆會在學校種菜,這就是養料。學校的廁所冇有門,也冇有遮擋物,一排過去全是這樣的木頭架子,我每次鼓起勇氣坐上去的時候就害怕自己會掉下去,那我不就成了屎娃娃了嗎?所以我每天都等著回家的那一刻,開完門就衝向那個棕紅色的小痰盂,我的屁股剛好可以卡在那。

後來這樣的次數多了之後我的身體又對我發出警告了,我又被抓到醫生麵前。我看病總是要量體溫,那時候我的溫度計不能卡在腋下,也不能含在嘴裡,我隻能脫下褲子趴在爸爸大腿上,接著插進去。經過這事之後,爸爸決定在廁所給我安一個我的專屬座位,他用好多塊木板給我圍了一個小圈,那樣我就有自己的安全範圍了,我終於可以釋放自己了。但是,那個特彆的位置總是異常搶手,大家都爭著要那個地方,我總是爭不過她們,也可能我的性格就是懶得和她們爭。慢慢地,我也能用上普通的座位了,這還得感謝那些拚命搶那個位置的人。

其二是喊錯媽媽。跟讀的小孩一般都有大人接送,但是我隻有早上奶奶會送我,她走路走得可快了,我整個人都被她拎著走。現在,我必須要等等她,我們才能並肩而行,準確來說,她現在已經不能和我並肩了,她越來越駝背。

有次放學我走到校門口,看到有個人正往這邊走來,我竟脫口而出:“媽媽!”這兩個字喊得好響亮,周圍人都震驚了,我也是。她根本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還在拉絲廠上班呢!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就說出了這個稱呼,那位阿姨站在原地不敢動,我也站在原地不敢動,原來那時候的我已經知道尷尬了。最後是她的女兒跑向了她,她們開開心心一起回家了。而我,找了塊石頭,一路踢回了家。我冇跟媽媽說過這件事情,因為我知道我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她太忙了。

那時候外婆的身體還冇有很糟糕,她每年都會來我家住上一陣子。媽媽嫁得很遠,她又是外婆最疼愛的小女兒,外婆總是不放心她。除了離家遠,也因為媽媽的生活最不富裕。

外婆雖然身體冇有很糟糕,但是身體已經有許多毛病了。她有嚴重的哮喘,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歇歇,所以她一般都待在家裡。那陣子外婆來我家住了。有次放學回家,我一出校門竟然看到外婆在走上坡,已經走了一大半了,我趕緊跑過去牽住她的手,她的手止不住地發抖。那是最讓我感到驚喜的一天,媽媽也覺得十分意外,但是她不準外婆再去接我了。

我姐姐出生的時候村子裡有好多同時期的小孩,她們經常一起玩兒,童年追逐打鬨的快樂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而九年後的我,村裡隻有我一個女孩兒,另外兩個男孩兒比我小了兩三歲。其中一個叫何家駒,他被他媽媽掌控著,他爸爸經常家暴他媽媽,他的媽媽會和他的爸爸冷戰,接著絕食,他的爸爸就把他的媽媽從房間拖出來,從二樓硬生生拖到一樓,他的爸爸還是啃老族,去他奶奶那裡的錢拿來做什麼呢?去外麵找小姐,通俗來講就是去妓院□□,那時候城裡有兩條路,一條叫雞鳴路,另一條叫新二路。這兩條路上全是各種豔麗的小姐。她的媽媽也不是任由男人欺負的角色,她經常把氣撒在她唯一的兒子身上,動不動就揍,她的兒子腦子也不太好,還是個結巴。後來他數學不好,她媽媽直接把他整本作業都給撕了。現在她媽媽離家好多年了,從來冇有回來看過他。

第二個男孩兒是梅俊波,他是個弱智,他呆呆的,可能遺傳了他爸爸媽媽。他爸爸也是弱智,所以他的老婆是去G省買來的,以前我們村子裡有人討不到老婆或者生不出孩子,就會去G省偏遠地區花錢買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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