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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彰陳 作品

第7章 擅闖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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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仲伯等眾人臉色煞白,闖入軍營的疏漏絕不是一兩句能搪塞過去的小事。剛落坐到訓練場臨時加出馬紮上的沈暮白,還未從先前一呼百應的亢奮中緩過神來。“給我說清楚了!殿下在此,如若你亂報,我要了你的人頭!”曹仲伯直接一腳踢在了報信兵士的大腿處。下麵早已亂作一團,副都指揮使鄭崇禮下令全體兵士立即噤聲!沈暮白已經心驚肉跳,她纔來第一天就能出了這樣的紕漏,但必須保持表麵上的鎮靜。“曹將軍,先讓吾聽他說完!”“回…回稟殿下,在西南防禦方向一名女子潛入我步軍營。目前已經被拿下,正等待發落!”“什麼!?還是女子!大膽賊人!”曹仲伯從軍多年,也未有此等事情發生。報信兵士還嘟嘟囔囔道,“長得還怪好看的。”副都指揮使鄭崇禮使勁蹬他眼睛,手下的人都太冇眼力勁了!大家都快掉腦袋的事情,還能有心思七嘴八舌。上報的哨兵向將軍與皇太女緊張地解釋道,今日一早在士兵巡邏時就發現西南防禦方向的馬房,有鬼祟的人影出現,於是便派人在馬房旁的由水草掩飾的壕溝,蟄機製伏。不料來人馬上發現了這一危險信號,巡邏士兵發現來人是名女子,女子還嚷嚷著說自己令國的什麼什麼月,手裡還拿著令牌。巡邏士兵很快向就近的哨兵隊伍發出警告,當即行動將女子拿下。目前該女子扣押在步軍營的牢獄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沈暮白,向比她年長幾十餘歲的曹仲伯好一頓安撫。提出就先由她來料理,自己作為儲君應當獨自麵對這樣突發的情況。無論是何身份和目的,擅自闖入軍營等於自掘墳墓,是什麼會讓一位佳人自尋死路呢?同樣作戎裝打扮的何藍,眼下也惶惶不安,她深知其中的凶險。唯有更仔細地跟著沈暮白進到牢獄,必得好好審審,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軍營牢獄裡空空蕩蕩,隻有在戰時纔會有相應扣押的俘虜和逃兵。到處擺著陰森可怖的刑具,光是看到沈暮白已經雞皮疙瘩一身,連下腳都冇有地方,隻得硬著頭皮不往下看,踩了進去。還未走進關押的牢房,沈暮白已聽到她無比熟悉的聲音,“殿下!救我!”心陡然驚了一下!“閱妹,怎麼是你?!你是瘋了嗎!你可知擅闖軍營是死罪!我都不一定能保下你!”沈暮白緊緊抓著牢房的隔斷,藺閱儘可能貼近牢房外的沈暮白,雙目裡滿是驚慌和恐懼。藺相之女藺閱,藺閱的禮數向來都是周全到位。沈暮白每每見麵都不得不承認她,是好看的。在牢獄之中,髮絲淩亂,身上的衣服和臉蛋都臟汙了,但依然擋不住真美人的嬌俏細膩。“告訴我,他們冇有把你怎麼樣吧!”沈暮白下意識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在軍營中對待俘虜,可是無所不用其極。藺閱不停左右搖頭,有氣無力道,“冇有冇有!殿下!他們隻是捆住了我,把我扔進大牢。”“到底發生了什麼?”藺閱將前因後果全盤托出,過程中麵若死灰,但又毫無那種後悔至極的神色。她告知沈暮白,在新兵一行從都城出發後,她就收到了線人的情報,說軍營中有奸細藏身要向謝勉下毒,藏了鉤吻。生長在濕潤地帶的鉤吻,可以讓中毒者在喘息間就猝死。藺閱一聽有人要致謝勉於死地,寄送書信根本來不及。她怕晚到一日就會耽擱一日,謝世子的性命之虞就會多一分。便隻身一人往城北步軍營趕,因她從未來過,更不知道寨牆正門在何處。誤打誤撞就入了馬房方向,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巡邏兵士抓走。沈暮白啞口無言,在她心目中穩妥如藺閱,斷不會做出這等未經大腦反覆思忖的瘋狂舉動。“你這遭,是不是連你父母雙親都未曾告訴!”藺閱不作任何回覆,沈暮白氣急敗壞道,“藺閱啊藺閱!這是要殺頭的罪名,你就為了一個甚至都無法確定真假幾分的訊息!值得嗎?”“暮白你是知道的。我傾慕謝勉,那便是為他做什麼都願意。更何況此事還與他生死相關!”沈暮白已經無法記起,當藺閱第一次告訴自己她鐘情謝勉時,自己的表情是否足夠坦然。然而自己現下腦袋裡冒出的想法卻在作怪,藺閱若能順利度過此劫,此舉讓其他傾慕謝勉的一眾女子,包括自己在內的,都足以相形見絀。談及情,又有什麼能比得上這樣願意豁出去性命的愛,更絕無僅有?何況還是藺閱這樣,家世才情無一不出眾的美人。若生命中有素日蘭心蕙質且溫柔似水的同性知己,雖然免不了處處的攀比,友情中亦充滿嫉恨、嫌隙和猜忌。在和女人的交往中,霸道如沈暮白,也不捨當麵對藺閱放出任何狠話。但話說回來,如若藺閱她此次過不了這番劫數,又當如何?對於謝勉,沈暮白也絕不會放手。“閱妹,你說的種種我都深信不疑。但步軍營這幫將領兵士,他們若是不信…?”沈暮白揪著心,不敢去想象藺閱的後果。同時也掙紮著,並不願為其承擔徇私包庇的罪過。“不會的,暮白!不會的!”藺閱在她已經臟亂不堪的外衣裡,不斷翻找先皇賜給藺家的免死令牌,“你看,我就怕萬一,還帶了免死令。暮白,你一定會幫我的是不是!”沈暮白從未見過如此喪魂落魄的藺閱,根本冇人會認得此時在牢獄中的女子,便是人人稱讚的令國貴女。她隻能裝佯為藺閱一事,保證竭儘所能。又透過牢獄的空隙,握著藺閱戰栗的雙手,好讓她安心。假托著要先幫藺閱護謝勉周全,急匆匆說要徹查步軍營上下每個人,絕不放過一個可疑之處,藉此沈暮白自己先脫了身離去。還深陷牢獄之災的藺閱,盼顧著沈暮白倉促離去的背影,她滿懷信心。對她而言,她是她最信靠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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