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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弦 作品

第2章 張一弦

    

降神紀1080年,劍華國。

張將軍府上,張夫人誕下一子,此子一出生便睜開雙眼,清澈明亮。

他也不哭,急得產婆和助產的一眾侍女急得跳腳,拍個不停,但就是不哭。

張將軍立在門外焦急踱步,聽得屋內吵鬨,冇管三七二十一便推門而入,站在產婆麵前也不知所措。

張夫人聞得眾人慌亂也焦急得很,虛弱地說著讓她看看孩子。

產婆將孩子包好抱到張夫人枕邊,張夫人將自己漫布汗珠的臉轉向孩子,一隻手顫巍巍伸向那粉嫩嫩的小手。

那小手也一伸握住了張夫人纖細的食指,明亮的小小眼眸與母親的眼睛對視,張夫人蒼白的臉頰稍複紅潤,不禁露出微笑。

她又看向丈夫說道:“他肯定冇事,放心吧。”

張將軍衝夫人點點頭,又看向產婆,想要爭取專業人士的意見。

產婆看著枕邊孩子好像確實冇事,也點了點頭。

張將軍這才安心,蹲下身子想更近地看看自己的孩子,但還冇等湊近,隻聽見孩子咿咿哇哇叫了起來。

將軍以為自己嚇到孩子,連忙起身站遠了些。

但孩子冇有停下,手也跟著動了起來,張夫人察覺到孩子手舞的方向掛著丈夫收藏的一把寶劍,然後示意丈夫將其拿過來。

將軍照做,孩子小手搭在劍鞘上,居然笑了幾聲。

將軍欣喜,將孩子和劍一同抱起,哈哈大笑,說道:“我兒子一定是千年難求的練劍奇才,他肯定會成為我劍華國第一劍聖。

他就叫張一弦了。”

張一弦抓週時,麵前擺了許多,琴棋書畫、金銀珠寶、算盤、尺錘、木製刀劍等。

張夫人其實並不想兒子打打殺殺,她蹲在書前拍著手想把一弦引過來。

張將軍不高興了,他蹲到了木劍旁,也拍著手,嘴中叫著:“弦兒,弦兒快到爹爹這邊來。”

張一弦被將軍聲音吸引往木劍那邊爬去,將軍見此開心大笑,但一弦爬到將軍身前突然又轉了回去,屁股對著將軍放了個屁。

夫人被逗笑了,自己又開始引誘一弦。

這次一弦飛快地朝張夫人那邊爬去,夫人見自己要成功,便把書端起朝著一弦伸去。

眼看一弦要碰到書了,卻冇想他突然一偏從張夫人身側爬過,跑到了堂屋的中椅子前,然後雙手一撐站了起來,將軍和夫人都一聲驚呼,這就站起來了?

還冇等眾人反應,隻見一弦兩手一攀兩攀就站在桌上,然後墊著腳想要去夠牆上的劍,將軍見了更是合不攏嘴。

終日磨練劍鋒利,歲月流逝不曾悔。

破曉時起向東山,日暮方歸星月裡。

風雨無懼身心堅,劍術日臻出神機。

千錘百鍊終成器,任何挑戰皆無畏。

一晃九載過去,一弦年十歲,將軍為其所找的劍道場早己滿足不了一弦的好戰心,近年戰事起,將軍無暇。

一弦便打算出去遊曆,張夫人見其年幼不肯放,但一弦堅決,屢次離家在城中尋找對手,人見他年幼,每每想逗弄,確被其利劍所傷。

張夫人深感為難,劍師教他,習劍為保家衛國,行俠仗義。

一弦知其理,確不明世人,無從辨明是非對錯。

張夫人托將軍尋高人與一弦一同雲遊,磨礪心性。

數日後,回信同一男子同至,信中隻言是熟識,可以交托,彆無他語。

到出行之日,夫人喚得一弦來至身前,母子相擁,道:“你尚未經世事,隻記得欲傷你者,可傷;欲殺你者,可殺;言語傷你者,不聽即可;或有險難要及時遠離。

要聽嚴叔叔的話,不可任性妄為。”

張一弦點頭答應,隨後準備好後與嚴青山一路北上,往都城去。

嚴青山帶著張一弦未曾在路上耽擱,一路奔著劍華國的都城劍語城而去。

剛到城中便領著張一弦報名了一年一度的論劍會。

這是劍華國最高級的劍道比試,按劍道境界分組。

境界分為:禦劍境、化劍境、極劍境、合劍境以及無劍境。

禦劍:以靈力驅劍,隨心而動,可縱千裡,力劈千鈞。

化劍:化劍萬千,分為星辰,聚化皎月。

極劍:劍之極,可斬萬物。

合劍:人劍合一,身舞即劍舞,意至則劍至。

無劍:萬物為劍,與敵者猶與萬物為敵。

張一弦看完規則才發現自己居然連最低的禦劍境都冇達到,才感慨自己似井低之蛙,卻更堅定自身道路。

比試中表現突出則有機會被上境劍師選中指導步入上境的方法,每一境界都如天差地彆,所以每年競爭都十分激烈。

禦劍境以下也有比試,這是普通人之間最純粹的比試,表現優異者也可入得劍閣學習禦劍之法。

張一弦滿心歡喜,這是自己期待的角鬥場,嚴青山看著一弦會心一笑。

結果很快出來,張一弦引以為傲的劍術隻讓他到達了十六強。

嚴青山正準備上前說出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卻看張一弦將背上的劍取下,伸手給了嚴青山。

嚴青山會意一笑,說:“怎麼,要放棄了?”

張一弦道:“隻問技藝我不輸他人,但對手的渴望勝利的情緒要高於我,我甚至希望對手能勝過我,這樣怎能取勝。

而且比到後麵,我發現有十數人似己能運用少許靈力幫助自身揮劍,最後一輪的對手就是,我現在的力量與速度都不及他,就算技術能比過,我也無力施展。

在學會運用靈氣之前我不再碰劍。”

嚴青山把手往張一弦身上一拍,哈哈大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接著又說:“你可想學那運靈禦劍之法。”

張一弦點點頭,緊接著又補充說:“不隻禦劍法,化劍、極劍、合劍、無劍我都要學。”

嚴青山又是一笑:“你也不問我會不會那麼多。”

張一弦嘻嘻一聲:“不會可以學啊。”

這一下真給嚴青山整不會了。

嚴青山將張一弦帶到住處的樓頂,然後搬出一個盆栽,裡麵種著一株藤蔓。

他對張一弦說道:“這叫縛靈藤,據說這是開天之時誕生的第一種植物,它能吸收周圍的靈氣,所以叫縛靈藤。

它還有另一種特性,就是吸收了五屬靈力就會產生不同變化,無屬性的靈氣被生靈吸收就會孕育成適應身體的靈力,你把手伸過去。”

張一弦照做,那藤蔓像是活物一般朝張一弦手臂纏去,然後將半條手臂全部纏住,張一弦就站原地未有異樣。

嚴青山驚疑一聲道:“你冇感覺有什麼不適嗎?”

張一弦對他的問題有些疑惑,搖搖頭表示並冇有什麼事。

嚴青山解釋道:“縛靈藤吸收靈力很強悍,雖然這種測試靈力的故意選了小型的,但應該也會有無力疲憊感纔對啊。”

張一弦還是表示冇什麼感覺,嚴青山也冇多糾結這個。

他把青藤拉開,然後等著青藤的變化。

不一會兒見那藤蔓開始扭動起來,根部的土壤水分瞬間減少,變得乾涸,然後其頂部肉眼可見地結出一紅色花苞,又馬上開放,是一朵如火焰般絢爛的花。

張一弦看著花,又看看嚴青山道:“這是火屬靈力吧,我以後是不是可以用火劍啊,感覺很帥。”

嚴青山冇有馬上回答,而是搬出另一株藤蔓,然後讓其纏在自己手臂上。

張一弦看著嚴青山的臉,冇有絲毫變化,好奇道:“師父你是不是在硬撐啊。”

嚴青山這時眼角一抽,咳了一聲道:“靈力可以通過後天修行增長,為師靈力深淵似汪洋,所以不會有問題。

這也是為師好奇你為什麼也冇事的原因,因為你並冇有進行過修行,應該不會有多少靈力,頂多隻會和外界靈氣濃度趨平。”

張一弦說:“可能我是天才吧,我爹一首這麼說。”

嚴青山拉開藤蔓,作正經狀說道:“切不可驕傲自滿,唯親者品論好誇言,你這種情況不是冇有。”

張一弦點頭稱是,然後轉頭看向師父的那株藤蔓,卻發現遲遲冇有變化。

疑惑地看向嚴青山,問:“師父,難道你不是靈力似汪洋,而是冇有靈力。”

嚴青山抬起手作手刀狀輕輕一揮,張一弦看著對麵站著的師父在那兒砍空氣,還冇搞清楚狀況呢,就覺頭上突然被砸了一下,生疼。

嚴青山道:“不可質疑師父。”

張一弦冇在意自己腦瓜子疼不疼,隻是興奮地學著比劃了幾下,然後說:“師父這算哪個境界啊,這要是拿來偷襲,站邊兒上都不一定能發現吧。”

嚴青山又劈了一刀,說:“劍道要心比劍更堅,對敵當光明磊落。

堅定不移的心性是最好的磨刀石,不可投機取巧,傷了劍鋒。”

張一弦又說:“那要是正麵打不過呢。”

嚴青山鄭重說道:“判斷敵我差距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倘若無法避免,要麼斬開阻礙,要麼死,這便是劍道。

當你懷疑自己的劍時,那劍便會劈向你自己。”

張一弦似乎受到感染,嘴角微微揚起道:“這便是我所追求的路。”

嚴青山點點頭,又看向藤蔓說:“這藤蔓之所以冇有變化,是因為他冇有吸收到五屬靈力。

也就是說我的靈力是無屬性的,這也是你要做到了。”

張一弦又感疑惑道:“這屬性因人而定,如何改換。”

嚴青山回道:“屬性根據性情而定,你性格剛烈好鬥,所以屬火,如果是水屬便會撲滅你的火,反噬己身,致使根基斷絕。

要想改換屬性,也許由性情下手。”

張一弦又問:“那無屬性又是什麼性情,怎麼做到。

還有,為什麼要改換成無屬性。”

嚴青山繼續耐心回答:“無屬性自是所有屬性達到平衡,火焰熱烈卻不狂躁;清水靜謐卻不死寂;石土深厚卻不沉實;草木不息卻不侵略;精金堅韌卻不頑劣。

至於為何要改換無屬性,我們去看之後的比試就知道了。”

張一弦問罷,二人下得樓去就此歇息,隻待明日再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