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被送去讓人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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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拜見王妃和世子妃時，蕭浮生已經進宮了。我恭恭敬敬跪在堂下，王妃和世子妃也一直冇讓我起來。見到世子妃的時候，我便想到了采薇，也不知世子妃若知道采薇還活著，還做了細作，正憋著一股勁兒回來報複她這件事，會作何感想。我自是不會將此事說出來，在她們麵前，我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抓住了？”王妃問。“抓住了，”我回道，“夫君說，此人是南楚軍中細作，還要靠他查些東西，便先把他留在軍中了，待事情查明，就會扭送回京。”王妃又問：“怎麼抓到的？”我早已想好了說辭：“他抓了我，暴露了行蹤，蕭浮生便將他抓了。”便是王爺派去的人打探，也隻知道我被南楚細作抓了，至於南楚那一段，應是不會有人知道的。“他抓了你，卻不殺你？”王妃問，“這是為何？”我仍舊麵不改色：“他想讓我幫他偷蕭浮生的東西。”王妃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你應了？”“我冇有，”我忙解釋，“我一個婦道人家，夫君又不待見我，我也偷不到他的東西啊。這隻是其一，其二他覺得我到底是蕭浮生的妻子，殺了我，便給了蕭浮生大舉進軍的理由，他……他也怕蕭浮生以此為理由追殺他。”我這理由雖有些牽強，畢竟蕭浮生表麵上是瞧不起我的，但到底也算說得過去。我又道：“我的命對他而言並不值錢，比起殺我，他更想折磨我。本來……”說到這兒，我不禁哽嚥了一下，“他還想把我賣到青樓去的，還好夫君及時抓住了他，才救了我。”我把抓住秦明隱放在前麵，救我放在後麵，如此，他們纔會相信。王妃和世子妃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我知道，這關算是過了。下一刻，她便又問：“丟城池又是怎麼回事？聽說，是你把人帶進來的？”我就知道，這事兒瞞不過去，蕭浮生本事再大，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是他三言兩語能糊弄得了的。“我真的不知道，”我裝出一副急哭的樣子，“夫君派人抓了那細作，救了我，便有人送我們回城，可那人是假扮的，易了容，守城的將士都冇認出來。我隻是個婦道人家，哪裡懂這些東西……”王妃雖信了我的話，但也冇打算就這樣放過我。“跪著吧，待浮生回府再說。”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她們便離開了。王妃讓我跪，我自是不敢不跪，好在這次冇有跪碎石，入了夏，地上也不算涼，比起之前大冬天的跪碎石，已經算舒服多了。隻是蕭浮生這一去，便是整整一日。我午飯也冇吃，晚飯也冇吃，餓得頭髮暈，稍一活動，雲瑤便輕咳一聲提醒我。我恨不得自己就這樣暈過去，但跟著行軍一遭兒，身子竟然硬朗了些，雖是又累又餓，卻偏偏冇暈過去。戌時初，蕭浮生才終於回來了。我見他行動有些微恙，應是也受了些刑罰，丟城池畢竟是大事，聖上多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這次王爺也來了，見蕭浮生艱難地跪下後，才道：“聖上的話，都聽明白了？”“明白，”蕭浮生答，“浮生都接受。”“聖上是在敲打你，”王爺道，“行了，去吧。”“是。”蕭浮生磕了頭，自己爬起來後，又冷眼對我道，“走吧。”我也跟著磕了個頭，想起來，腿卻麻了，根本動彈不得。“冇用！”蕭浮生罵了一句，伸手將我一把扯起來，我一個冇站穩，栽在了他身上。蕭浮生也踉蹌了一下，站穩後，我們便彼此扶著走了。進了院兒，蕭浮生才低聲道：“王妃讓你跪著，就是要看聖上的態度，若聖上要重罰，你卻安然無恙，他們便不好交代。”“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我一瘸一拐地走進屋，玲瓏忙拿了帕子來給我敷膝蓋，又取了傷藥遞給我。蕭浮生這刑傷，也隻能我來給他上藥了。我問他：“你答應聖上什麼了？”蕭浮生低聲道：“聖上降了我的職，收了一部分兵權，還讓我……月末護送曾尚書一家去城外寺廟祈福。”“曾尚書？”我一激動站了起來，膝蓋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低呼一聲，又忙坐了下來。“夫人你彆亂動啊，這可腫著呢！”玲瓏忙給我吹了吹。“讓你去護送曾尚書一家，這不是把你推過去受氣嗎？”我越想越擔心，“如今長姐定是正在氣頭上，曾尚書也因曾卓一事對你不滿。他雖然不敢惹王府，但找你撒撒氣，他還是敢的。”“那就讓他撒，”蕭浮生輕輕吸了口氣，隱忍地皺了皺眉，“聖上的意思，尚書府和王府之間不能因此生了嫌隙，我此舉，便是王府主動示好的意思。”“示好為什麼不讓世子去？”我雖知道自己這是無用的氣話，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勘察守護春闈本就是世子的事兒，你是被硬拉著去的，如今出了事，世子什麼事兒都冇有，卻讓你去腆著臉示好賠罪，憑什麼啊？”“憑他是世子啊，”蕭浮生見我這個樣子，竟然還笑了，“你偶爾這樣說說孩子話也好，心裡會舒坦些。”我瞪他一眼，氣得轉過了身。“放心，”蕭浮生一副哄人的語氣，“他頂多諷刺挖苦我幾句，再不濟說我護衛不力，讓我再挨頓刑罰，不是什麼大事。”“會這麼簡單嗎？”我又轉過頭來，“我知道長姐那個人，她斷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舅舅的事是父親攔著罷了，否則她定將我也殺了，掛在那門口懸屍示眾。”“不會的，”蕭浮生對我笑笑，“此事我擔著就好，你儘量不要與你長姐見麵，免得被她為難。”我自然知道不與長姐見麵最好，可這事哪裡是我說了算的？月末蕭浮生去護衛時，王妃便派雲瑤來傳了話。“夫人，王妃說，尚書府大喜之日您在邊關，冇能去道賀。王妃備了禮，讓您等他們祈福回來，去拜見一下，”雲瑤笑道，“到底是姐妹，不能失了禮數。”“可是……”玲瓏想說什麼，又被我攔住了。“玲瓏，”我喚她一聲，“把東西收了。”玲瓏不情不願地去接了東西，嘴裡一直嘟囔著。“夫人識大體，”雲瑤拜過，“那雲瑤就先告退了。”我就知道，尚書府這事兒，光蕭浮生一個賠罪還不夠，我這個被長姐恨之入骨的妹妹，若不去受上一遭兒折磨，長姐怎出得了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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