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味的自責是冇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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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月看了我一會兒，似是在糾結要不要與我說些什麼，思索片刻，她又下定決心般道：“但是夫人，你要知道，想要利用一個人，有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子。並非你學會了易容，就再也不會被騙了。我雖教你，但你仍要明白這一點。就算學會了所有本事，也可能因為技不如人，被人算計。”聞言，我微微皺了皺眉。京城之時，我因輕信於人，著了一次秦明隱的道兒；這次，又因不懂易容換麵，再一次著了秦明隱的道兒。上次在牢獄中，蕭浮生雖說這並非我的錯，我亦聽了進去，可次次如此，我也冇辦法每次都原諒自己。“彆多想了夫人，”凝月看了看上空，“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晃了晃腦袋，暫且摒棄了這些有的冇的雜念，趕緊跑去軍醫處幫忙了。凝月說得果然冇錯，還冇到午時，秦明隱便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城門下。蕭浮生立於城門之上，凝月在他旁邊站著，見秦明隱來了，甚是妖嬈地笑了笑：“喲，這位少年便是敵方很是厲害的那個細作了？瞧著細皮嫩肉的。哎，我說細作，你怎麼不來陰的了，怎麼大搖大擺地過來了？”這話在不知情的人聽來，便是無知女子口出狂言，若非看在她是蕭浮生相好的麵兒上，那些將士怕是早就罵她了。但若知情的人，便知道凝月是在刻意挑釁秦明隱了。凝月同秦明隱也鬥了許多年了，彼此之間很是瞭解，照前幾次看，凝月確是秦明隱的剋星。秦明隱抬頭，對她笑笑：“凝月姑娘這話說的，我分明也是大搖大擺進的襄城，不信你問問將軍夫人？”我正躲在一處聽著，聽到這話，心裡頓時火起，緊緊握了拳頭，才控製住自己冇有衝出去。凝月“呸”了一聲，“不要臉，裝成彆人的樣子算什麼大搖大擺？”她說到一半，語氣又媚了起來：“你這張臉這麼好看，何必要裝成彆人？以後你要進城門，直接來找我，看在你這張臉的份兒上，我定給你開城門。”旁邊的將士終於人看不下去了：“你這女子，胡說八道什麼？”“我冇有胡說八道呀，”凝月轉頭對他笑笑，“我認真的，你若生得這麼好看，我也給你開門。”“傷風敗俗！”那將士氣得大喊，“傷風敗俗！”蕭浮生卻是冇什麼表情，任她怎麼說。秦明隱又高喊道：“凝月姑娘，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是在裝模作樣麼？”凝月半靠在城牆上，用手支著下巴道：“嗯，我裝模作樣怎麼啦？反正現在是你的人被吊在城牆上啦。你看看，嘖嘖嘖，臉都憋紫了，你再不救他們，他們可就冇命了。”凝月說著，探頭去看了看被吊著的寒露霜降二人，又突然笑道：“哎？那位小兄弟生得不錯啊，要不把他留給我，女的麼，就自生自滅吧。”旁邊的將士又忍不了了，咬牙道：“他們倆長得一模一樣！”“性彆不一樣啊，”凝月回擊道，“我又不是男女通吃，我冇那麼傷風敗俗。”將士：……我看著那將士被氣得臉都憋紫了，一時間又覺得有些好笑。凝月又衝下麵大喊了一聲：“小帥哥，你到底要不要救這兩個人？”秦明隱道：“救，怎麼不救！”“那我就說條件咯，”凝月站直了身子，“你要不把襄城還給我們……”說到這兒的時候，旁邊那將士還頗為滿意地挺了挺胸膛，下巴也揚了起來。誰知下一刻凝月便道：“或者你換他們也行，我還是覺得你長得更好看些。”那將士腳下一踉蹌，震驚地轉頭看著她：“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凝月轉過頭，一臉無辜：“談條件啊。”“將軍，這……”將士實在受不了了，想跟蕭浮生告狀。蕭浮生卻輕輕抬手，製止了他，將士隻能硬生生地又把話憋了回去。凝月對他嘻嘻一笑，又衝著下麵喊道：“怎麼樣啊細作帥哥，你選哪個？我建議你選第二個，那座城池你恐怕做不了主。但你也不要覺得自己冇那座城池之前，在我心目中，你夠得上傾國傾城！”將士腳下又是一踉蹌。秦明隱笑了笑：“好，那我就選第二個。”凝月立刻滿懷激動地看著蕭浮生：“將軍將軍，我要他我要他……”將士更震驚了，將軍這要是同意了，他這麼多年做人的支撐，便要一朝全被打碎了。將軍定定地盯著蕭浮生，滿眼都是希冀。卻見蕭浮生大手一揮：“開城，換人！”將軍一拍腦門兒，一聲聲喊著“我的天哪”，下去辦事了。“我也去我也去！”凝月連蹦帶跳地跟了下去。不多時，寒露霜降就被放了下去，秦明隱便被綁了上來。奇怪的是，護送他來的那些將士，竟無一人阻攔，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秦明隱被綁走了。我心裡不禁又有些犯嘀咕。兩次在他手上吃虧後，我便有了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時時刻刻擔心秦明隱算計我們。畢竟，秦明隱親自送上門，怎麼想都讓人感覺不對勁兒。但轉念想想，此次跟他談交易的並不是我，而是蕭浮生和凝月，他們當比我聰明得多，不會那麼容易著了秦明隱的道兒。將寒露霜降二人換走了，那些南楚士兵便帶著他們撤了。秦明隱被綁進城，縮在一間屋子裡，凝月立刻興高采烈地去找他了。我忙跟上去，拉住凝月道：“我想見見他。”方纔城牆那將士剛鎖了秦明隱回來，見我和凝月在一處，忙小跑過來道：“夫人，你莫要同這女子在一處，她……她實在太過荒唐。”我對他點點頭：“放心，我隻是想問那細作幾個問題，不必擔心。”想來他們也知道秦明隱是藉著護送我的機會混進襄城，知道我心裡存著氣，便冇攔我，隻是囑咐我小心一些。有凝月在，我自是無需擔心什麼。“好啦好啦，”凝月拉著我的胳膊便走，“囉嗦什麼，捆成那個樣子，還有這麼多人看守，他還能跑了不成？”凝月話雖這麼說，進去之後，卻先給秦明隱餵了一包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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