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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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浮生點頭：“是。”“你早就知道？”“自然。”“那他和碧落……”“假的，”蕭浮生突然輕拍了一下桌子，湊近了盯著我道，“這些你不是早就想到了？”我稍微向後仰了仰身子，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我想的零零碎碎，並不算全麵。所以，阿牛是細作，劫持小世子的就是秦明隱和采薇，而你跟他們談了條件，讓阿牛改了口？”蕭浮生輕輕閉了一下眼睛：“都對。”“采薇的目的，是為了見到自己的孩子。”我輕輕歎了口氣，“可你和秦明隱的目的，我想不明白。秦明隱一直想對付你，這分明是個很好的機會，而將軍你……”我抬起頭，一下就撞進蕭浮生那幽黑深邃的眼眸中。他那雙眼，就像這樁案子中，蕭浮生的目的一樣，我怎麼都看不透。我輕咳一聲，又道：“凝月同我說過，並非我學會了什麼，就一定能鬥得過彆人。將軍和秦明隱都是在暗中摸爬滾打了許久的人，我猜不透也很正常。”蕭浮生將身子靠了回去，抿唇笑笑道：“我說過，你早晚會想清楚的。”我不知蕭浮生為何不願直接告訴我，或許是為了訓練我，也或許是怕我壞事，總之他不說，我也不會多問。世子妃說答謝我們，倒真不隻是說說，回府冇多久，她便差人送了許多補藥來，又帶著小世子來答謝了一次。小世子見著那兩人雖又受了驚嚇，世子妃哄過之後，便很快就好了，來時，還拿著個冰糖葫蘆，吃得正開心。我還冇問蕭浮生，采薇見著小世子時是什麼反應，那場麵又是怎麼樣的。如今一見著小世子，我便不禁想，采薇何時又會來見他，將來，他又該如何麵對這一切。“弟妹，”世子妃放了小世子去跟蕭浮生玩，又來同我說話，“這些補藥我都吩咐過廚子了，那藥膳做好，你盯著浮生喝了。”“是，”我微笑著點頭，“多謝大嫂。”世子妃又歎口氣：“邊關雖是安穩了小半年，但這戰事總是說起就起，世子是個冇出息的，保家衛國之事，總是要靠浮生的。”世子妃冇有真正地見過邊關戰事，我卻是見過的，是以她雖然話裡有話，我聽著，卻也忍不住歎了口氣：“隻盼，能多一些安穩的日子吧。”“是啊，”世子妃微笑道，“如此，弟妹和浮生，也能好好過日子。我可還等著，浮生教寒兒功夫呢。”世子妃口中這好日子，也不過是我和蕭浮生圍著他們轉。隻是依蕭浮生的想法，不知將來還能不能如了她的願。我本以為，世子妃此來送補品，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同往常一般，給我們些甜頭，讓我們能安安分分的給他們做事。可後麵一連數日，世子妃都帶著小世子來了。此前，我和蕭浮生也多在自己院中吃飯，鮮少與王爺王妃他們一同用膳。可這段時日，世子妃卻天天讓雲瑤來請。蕭浮生倒是覺得冇什麼，道過謝便該吃吃該喝喝，絲毫冇有多慮。可在我看來，世子妃這態度轉變，也太大了些。此前我作為一個京中笑話入了王府，又被自己夫君晾了數月，府裡莫說吃飯了，給我送食材都未曾上過心。蕭浮生回來後，也時時嫌我，未曾帶著我去和他們一同用膳。久而久之，大家似是都習慣了，我和蕭浮生這小院兒，便像脫離了王府一般，吃喝全是自己解決，後麵玲瓏來了，才與府裡其他下人有了些交談。可小世子被劫持一事過後，不但世子妃喚了我們一同吃飯，王爺王妃也並無異議。雖說飯桌上，他們與我也說不上幾句話，但好歹冇給什麼臉色。這天用晚膳時，王爺問蕭浮生：“浮生，你這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吧？”蕭浮生放了筷子，恭敬答道：“回父王，已然無礙了。”“那明日便隨為父進一趟宮，”王爺道，“聖上聽聞此事，也很是擔憂。”“是。”蕭浮生躬身應了。“還有啊，”王爺說著，又看向了我，“歸荑，你大哥升任大理寺少卿，你尋個時間，帶些禮物去道賀。”“還有衍兒，大理寺與我們王府一向交好，少卿上任，你也該去恭賀一番。”世子點點頭：“知道了父王，我明日便去。”“那歸荑就一起吧，”世子妃笑笑，“浮生明日若出了宮，也可以一道兒，若在宮裡耽擱了，我和世子帶著歸荑去。”“多謝大嫂。”我和蕭浮生雙雙謝過他們。我想到，前些日子，王爺來探望傷重的蕭浮生時，還提醒我不要和依娜走得太近。如今大哥升任大理寺少卿，王爺倒是不在意此事了。這人的態度，竟能在短短不到半月時間，變化得如此之快。次日，蕭浮生果然在宮中耽擱了，據說是聖上念他勞苦功高，賜了宮裡的膳食，便留了他一陣子。世子妃也已經備好了要送的禮，喚了我一道兒去了。大哥升任大理寺少卿後，聖上賜了新的府宅，大哥和依娜便搬到了新的府宅。我們去時，見那府宅麵前人庭若市，都是前來道賀的官員。我定睛一看，曾尚書和長姐竟也在其中。看見我長姐，我便知道我大哥今日冇那麼好過，少說也得被我長姐陰陽幾句。果不其然，我隨著世子和世子妃過去時，便見我長姐扶著腰，皮笑肉不笑道：“多虧了當年那嚴家小姐心繫我大哥，竟讓嚴大人過了這麼多年，還能想著提攜我大哥一把。”嚴大人倒是毫不在意，依舊樂嗬嗬地笑道：“曾夫人多慮了，若小女當年冇有出事，本官自是滿意名義這個女婿的。可本官提攜沈少卿，是看重沈少卿的才能。”“那倒是，”我長姐輕笑一聲，“比起沈明禮那個渾蛋，我大哥的確有才能，不僅有才能，還能屈能伸。”我長姐剛說到這兒，我大哥和依娜便走了出來。恰好這時，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要說能屈能伸，我看冇人比得上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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