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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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呦沉浸在耳機的世界中，對沈昭輕敲桌麵的聲音恍若未聞。
“嗯哼！”
一聲輕喚打破了她的沉浸，她轉身隻見學長正指著頭頂那個空空如也的輸液袋。
鹿呦呦匆忙結束電話，疾步奔向護士站。
護士緊急趕來之際，鮮紅的血液已悄然順著輸液管流出，所幸沈昭反應迅速，及時將傳輸鈕調至關上，才避免了更多血液的流失。
"學長，你還好嗎？"
鹿呦呦輕聲細語，透露出滿滿的關心。
"托你的福，我冇事。"
沈昭輕撫著剛剛脫離針頭的傷口，迴應道。
“學長，你肚子餓不餓？要不然，我去附近的水果店給你買些新鮮的水果吧？補充補充能量，你喜歡吃哪種水果呢？蘋果、香蕉還是橙子？”
"蘋果外加一杯鮮奶吧！"
他隨後雙手往後抱著脖子，背部緊貼著床背，雙眼緊閉，沉浸在病房裡的一片寧靜之中。
鹿呦呦去往超市小賣部的路上，抽空給小姨回了個電話：“小姨，我現在去超市的路上，給學長買點水果墊墊肚子。”
“順便給你學長買點洗漱用品。”
“學長的家人呢？等會兒不過來嗎？”
“哦，冇跟你講過！他是和家人鬨矛盾纔出國留學的，挺好的一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就和家裡鬨不愉快，身邊冇什麼人，辛苦我們家呦呦啦！”
……
鹿呦呦推著購物車在超市生活用品區，第一次照顧人不知道具體該買什麼，把覺得用的上的生活用品拿了幾樣，和一些吃的，抱著滿滿的一袋趕回醫院。
病房的門微微敞開。原本空著的病床上，已經有一位身穿病服的老爺爺正眯著眼睛半椅著臥床休息。
鹿呦呦輕輕地後退幾步，退出房門，目光確認門牌號無誤後，她手持購物袋，輕輕地步入病房，細心地將東西放置在適當的位置。
學長的個人物品依然擺放在床頭，他的人卻不在。
她心中充滿疑惑，目光在病房內四處遊移。她輕輕擰開病房洗手間的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了。
學長正麵對著她，撩起後背的衣服，側身對著鏡子，為後背的紅疹塗抹藥膏。
彆扭而又專注的情景，讓她不禁感到一絲尷尬。
鹿呦呦瞬間呆住，她慌忙拉上門，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我以為裡麵冇人。”
冷靜片刻，鹿呦呦隔著門，試探性的問學長，要不還是我來幫你塗藥吧！
“嗯”
聽到答覆，鹿呦呦輕輕地推開了門，她立刻行動起來。
接過棉棒，小心翼翼地塗抹著學長背後的紅疹處。
棉棒觸及肌膚的瞬間，帶來一陣清涼感，彷彿給痛苦的紅疹帶來了一絲安慰。
鏡中映照著男人的麵容，此刻他的表情明顯舒緩了許多。
鹿呦呦覺得這個景像有點尷尬，找了個話題：“學長是後天去學校嗎？”
"怎麼了，小朋友？"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影子下。鏡中隻映出他的身影，隻有嘴巴在微微張合著，彷彿在低語著某種神秘的咒語。
“就是問問。”
“隻是癢需要塗藥而已，又不是多嚴重的傷口。”
“明天放學我還來醫院幫你塗藥。”
“不用了，這點小事，你學長我能自己搞定。”
“哼！你現在就自己搞不定。”
沈昭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
“給，學長要的鮮奶！這是你的洗漱用品。”晚餐因突髮狀況而未儘興，如今終於有了片刻的寧靜，肚子早就時不時發出抗議的咕嚕聲，訴說它的不滿與期待。
鹿呦呦一手拿著麪包，一手捧著牛奶，滿足地咀嚼著。
沈昭從洗手間走出，清新的氣息伴隨著他，髮絲間還纏繞著淡淡的熱氣。
鹿呦呦已經安靜地蜷縮在陪護躺椅上，沉浸在夢鄉中。
沈昭輕輕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臉上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淡淡笑意。
他優雅地俯身，伸手抽出握在她手中的手機，拿了件外套為她輕輕蓋上。
手機螢幕上，備忘錄的圖標依舊醒目。
沈昭掃了一眼，備忘錄中所記錄的內容。
10月12日，今天設計專業課上被老師點名錶揚了，她說我蹩腳的英語比剛來那會有所好轉！
10月16日，剛認識的一個學長，被我的盛情款待給整進了醫院！
還有就是在醫院我接到了牧南哥哥的電話，安然也在旁邊。
牧南哥哥竟然以玩笑的口吻說我暗戀學長，這讓我有些驚訝。
原來，他從未察覺到我內心深處對他的那份微妙情感……
沈昭輕手輕腳地放下手中之物，目光轉向榻上沉睡的小朋友，眼中流露出淡淡的關懷。
他輕聲細語，如同自語般低吟：“年紀輕輕，心裡裝的事卻已頗為豐富。”說著，他小心翼翼地為她拉上柔軟的床簾，讓她能在寧靜的黑暗中安然入眠。
調整生物鐘，對於年輕人來說，最直截了當的方式莫過於依賴鬧鐘。
當她的鬧鐘在頭頂尖銳地響起時，鹿呦呦從夢中驚醒，手忙腳亂地坐起身來。瞥見床上的人正在忙碌地收拾著行李，似乎正準備出院。
“學長，你現在就出院嗎？”
“嗯，不然呢？”
她今天有課！
鹿呦呦頂著一頭稍顯淩亂的秀髮，目光環顧四周，發現實際上並冇有太多需要她親自動手整理的東西。於是，她步入洗手間，稍作整理，出來後便準備與學長一同去了學校。
鹿呦呦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敏捷地從教室後門溜了進去，輕手輕腳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這位約翰老師在他們專業中享有"最嚴苛"的名聲，每次上課都會認真點名，任何遲到或曠課的行為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記過。對於那些屢教不改的學生，他會毫不猶豫地扣除學分，讓人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她對這位約翰老師的定義是白瞎了這張英俊的皮囊。他肯定交不到女朋友，所以脾氣暴躁！！！
鹿呦呦暗自慶幸自己早到了一分鐘，否則她本已不擅長的科目恐怕會雪上加霜。
約翰老師全英文的授課。
這種中英語言切換的挑戰讓她的大腦處於高度運轉的狀態，一堂課結束，任誰也達到了承受的極限。
瘋了！簡直是要瘋了！我為什麼要選擇設計這個專業？鹿呦呦光心裡想著，還不忘打自己腦門一巴掌。
就這樣又煎熬地度過了些天。
校園的林蔭小徑旁，一張長椅靜靜地矗立著。她揹包的拉鍊未拉，裡麵的零食躍然而出。鹿呦呦斜倚著椅背，四肢舒展，儘情享受著陽光灑滿全身的溫暖。
遠遠就看到這個不顧他人眼光的人，慵懶的姿態。
沈昭繞到她的椅子旁，隨手撤出包中的零食，靠在長椅的另一端，找個舒服的姿勢吃了起來。
感覺有人靠近坐下，她半睜著眼簾看清來人是學長，又繼續剛纔的姿勢微笑說道：“學長，你也剛從煉獄裡逃出來嗎？”
“……”
學長吃得如此有滋有味，她的肚子也不由自主地咕咕叫了起來。她伸手進揹包摸索，卻驚覺這是她的最後一包了。
於是，她毫不客氣地伸出手，想要搶奪學長手中的零食袋。
“學長，我也很餓啊！你怎麼都不給我留一點呢？”她嬌嗔地抱怨道。
鹿呦呦珍視每一份食物，零食更是不能浪費。她帶著一顆虛心求教的心，向學長提問：“學長，能否分享一下您的經驗？我要如何在克服全英語的授課方式？”
他深沉地表示對她所描述的情況的理解，並低聲說道：“適應這裡的一切……”
“學長，你適應了嗎？”
“嗯！”
“學長，你來多久了？”
“初二來的。”
“學長，你為什麼會選擇來倫敦留學呢？”
“嗯……，喜歡這裡！”
“學長，畢業會回國嗎？”
“不知道！”
沈昭攔截了眼前這個小朋友疊疊不休的發問。
反問道：“你又為什麼會選擇來倫敦？”
“嗯……，因為喜歡！”她也學起他了的調子。
"你是在模仿我嗎？"
他輕描淡寫地問，一邊伸出手，假裝用力地在她的腦門上輕輕一彈。
"學長，你是否也察覺到你的回答過於簡略了呢？"鹿呦呦輕聲嘀咕著，微微撇了撇嘴。
她似乎還藏有未說出口的話語，於是他接著：“嗯，然後呢？”
“真為你以後的女朋友擔心！。”
“不會，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為什麼？戀愛不是很美好嗎？”鹿呦呦充滿好奇，始終追問到底。
“是嗎？美好！你都躲倫敦留學來了？！”
鹿呦呦始終自信地認為，她將這個秘密守護得滴水不漏，然而，學長卻意外地洞悉了她的秘密。她立刻坐直身子，神情嚴肅地追問：“你怎會知曉此事？！”
居然直接稱呼他為“你”了！看來還真是因為這事，他確定的說：“你是不是傻？！”
鹿呦呦逃避的眼神都被他儘收眼底。
“你爸媽知道你是因為這事才……”
“我家裡人都不知道，包括我小姨！你不會要把我的事告訴我下一吧？！”她緊張地拉著學長的衣袖。
“我冇那麼無聊！”他事不關己淡淡的道。
“嘿！老大，你在這裡我們可算找到你了！”隔著十多米，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朝他這邊興奮地招手，顯然他是在跟學長打招呼。
“學長，你同學來了。”話音未落，那人已經來到了跟前。
“這是？你不介紹一下？”他從冇有見過老大和任何一個女生坐在一起，坐姿還這麼隨意！
沈昭站起來，輕輕理了理衣服對著鹿呦呦道：“沈昭！”
“你好！”鹿呦呦緊跟著打招呼。
“你好，叫我昭昭就行！”
“唉！怎麼我剛來就要走了呢？你還冇說這為女生是？”隻見沈昭剛要將手搭在沈昭肩膀，就被他無情的打掉。
“冇課了，就一起走吧！”說著三人一起出了校園。
沈昭一心專注於駕駛，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沈招卻無法安靜。儘管安全帶緊緊束縛著他，但他的身體仍不時向後轉，與鹿呦呦展開無休止的交談。
鹿呦呦被他連續的發問逼得幾欲掩耳，她熱切地期盼著車輛能迅速駛向終點，為她帶來片刻的寧靜。
……
這是一家火鍋店，店內裝潢簡潔大方，透出一股濃厚的中國風情。
紅色的燈籠、木質的桌椅、青磚的牆壁，都透出一種古樸典雅的氣息。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麻辣香氣，僅僅嗅上一口，就足以令人食慾大增，垂涎欲滴。
桌子旁邊一個4層推車上，各種食材擺放得井井有條，牛肉、羊肉、毛肚、鴨血、金針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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