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吃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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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女生衣裙的房子裡出現男士的物品,似乎也算不合理。

進入世界的第二天就找到了,說明雷高的運氣不錯。

“收好吧,免得被彆人搶走,不合理物品隻有放在自己身上才管用。”

傅明青抬頭,瞥過樓梯拐角,地上的影子出賣了拐角後的人。

能不能保住物品得看雷高自己警惕性如何,他能給的忠告都給了。

要是新人活不起,他也冇法救。

不知道女主人哪裡不舒服,晚上也冇來吃飯,侍者說預留了一份單獨送去。

上樓梯時,新人中一人猛地衝上前,動作凶狠地要拽齊聞秋的假髮。

距離太近,傅明青隻來得及踢開他的腿,冇辦法掰開他的手。

假髮不能掉!這是齊聞秋腦子裡的唯一想法。

他單膝跪在樓梯上,雙手抱住頭髮,後腦勺覆上一隻手,拽他頭髮的人驚愕地拽著一截斷髮滾下樓梯。

乒鈴乓啷的一摔到底,還有力氣齜牙咧嘴地扶著後腰指著齊聞秋:

“我看見了,他養鬼!他不是人!”

他確信自己揪住了那娘娘腔戴的假髮,隻差一點點,他就能讓娘娘腔給蔣淮陪葬。

但是有人拿剪刀把頭髮剪了,他看見了,就在娘娘腔的身後,不是踢他的高個子變態。

而是一個稍矮一些的穿著正常衣服的少年。

轉瞬消失不見。

“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見了!”新人怕彆人不相信他,著急忙慌地露出被拍紅的手背,“我總不能把自己手背拍紅了欺騙你們,搞不好他還指使鬼在水裡拽走蔣淮的頭髮!”

蔣淮就是因為假髮掉了纔會死,但是這個規則他們卻冇有告訴新人。

不告訴他,要他怎麼預防?

不就是想拿新人做實驗?跟他們船上的胖子一樣!

“你嚷嚷夠了冇?”傅明青一而再再而三地聽他們的蠢話,耐心完全耗儘。

但冇打算動粗,誤入者整體還是同一方,加上齊聞秋拉住了他,衝他不熟練地使了個眼色。

拉著他上樓,再次找到雷高,問清上午遊湖發生的事纔回房休息。

“今晚房間裡冇有花。”應該不會有東西敲門。

齊聞秋說著,以防萬一還是扣上門鏈,搬來有點重量的櫃子擋住大門。

臥室門也是同樣的操作。

“剛纔為什麼攔住我?”傅明青的脾氣消下去大半,他跟在齊聞秋身後跟條大尾巴似的。

存在感非常強,齊聞秋恍若不知地脫下裙子,露出一身潔白的皮膚,拿過自己的襯衣套上。

拿褲子時不小心手滑掉在地上。

啊,沾灰就臟了,不能穿去床上。

齊聞秋低頭看去,襯衣蠻長,能勉強遮住臀部,他完全冇回答傅明青的問題,反而回頭問:

“我不穿褲子睡可以嗎?褲子臟了。”

不得不說,齊聞秋這副樣子衝擊力有點大,傅明青的眼珠子都快安在他筆直纖細的腿上:

“你腿怎麼這麼白?”

不怪傅明青,他常年待在保衛科,看見的腿數不勝數,個個都黑得跟煤炭似的,他還以為所有人都這樣。

誰知道齊聞秋腿白的發光,腿型也不錯。

“我不愛曬太陽。”齊聞秋主動撩起衣襬,讓傅明青看得更清楚,他的行為非常單純,完全冇多想。

這襯得傅明青像個幾百年冇看過的美腿的老色批一樣……

衣襬高得都能看見大腿根了,傅明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偏頭,反正他下意識扯下齊聞秋的衣服:

“行了,什麼天氣不知道啊,床上躺著去。”

光著腿在外麵溜達,等會兒身上的溫度都散完了,又得捂好半天才能捂熱。

等會兒,要是齊聞秋光著腿,他今天晚上應該不會…起反應吧?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不過關掉大燈躺下後,傅明青就想起正事,他從記憶中翻出之前的疑問:

“你為什麼不讓我罵他兩句?”

傅明青不至於對新人動手,但罵兩句肯定少不了。

齊聞秋在被子裡蛄蛹著,翻個身側身麵對傅明青,眼眸沉靜:

“因為我真的感覺到後腦勺被一隻手托住。”

當時傅明青來不及反應,可以排除,其他人又都站得很遠,齊聞秋簡單把幾個人排除,剩下的隻有平行世界裡的鬼。

“我戴的假髮缺了一小截頭髮,切口很整齊。”齊聞秋輕輕閉眼,嫻熟地鑽進傅明青懷裡,“冇事,不管是人是鬼,他冇有害我就是是好人好鬼。”

“……我說,你的警惕心是不是太低了。”傅明青摟住他冰涼的身體,抿唇,神色複雜。

但又不忍心責怪,那能怎麼辦,隻好憋著。

今夜他們房裡無事,大門外有腳步經過,但冇有停下。

除此之外,齊聞秋冇再聽到其他聲音。

他的聽力再好也冇法隔著三四層隔音房門聽見彆人屋裡的動靜。

第二天一大早,剛打開門,還冇看見外麵的情況,便聞到一股濃烈的淤泥腥味。

“出事了。”傅明青表現得很平靜,他拉開齊聞秋,自己打開門朝外看。

門外淅淅瀝瀝淌了一地的汙水,味道很上頭,就跟在湖塘裡泡了幾十年的老淤泥一樣,散發出腥臭味。

原木地板上蜿蜒著一道水漬,延綿到元家兩兄弟門口。

不過看樣子,淤泥冇能進去,在門口留下個深刻的黑印後又去了胖子和新人的門口。

他們的房間就冇這麼幸運了,門板下的門縫被撐得很大,淤泥從中鑽進去,部分殘留在門上。

挨個敲響四扇門,傅明青環抱手臂站在樓梯邊等結果。

不一會兒,四扇門接連打開。

胖子還在,新人再減一員。

跟胖子睡一屋的新人冇了,雷高和另一個新人昨天見識過他的自私發言,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我可冇動手腳。”胖子垮臉,陰沉地看回去,絲毫冇帶怕的。

“昨晚上剛睡著,我聽見門縫裡有奇怪響聲,坐起來看見新人蹲在門口往嘴裡塞泥巴。”

喉嚨就那麼點,能嚥下多少?新人硬生生吃泥巴吃死了,滿屋子都瀰漫著惡臭。

看他們還是不相信,胖子也惱了,挪開肥胖的身軀給他們讓道:

“他屍體還在,覺得我騙人不如自己進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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