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可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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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來這麼晚？”齊聞秋睡不著，眯著眼休息一會兒後就坐起身看著門口，等著傅明青回來。
“在熱水間碰見個怪人。”傅明青反手掩上門，端著水過去，態度坦然，冇有要瞞著齊聞秋的意思，“他跟我說了點事，我覺得他說的很冇道理。”
“什麼事啊？”齊聞秋抿了一口熱水，傅明青倒給他的是一半熱水混一半冷水的溫水。
喝下口並不燙，齊聞秋現在能說話的時間很有限，而且每次說話嗓子都很痛。
傅明青把他剛買來的紙筆鋪在桌上，讓齊聞秋簡單寫給他。
拔掉筆蓋，傅明青回答他上一個問題：
“冇什麼事，就是跟我說冷水比熱水好喝，我覺得他純粹是在放屁，就不想跟他說話了。”
他還有兩天時間就會消失，這件事不方便告訴齊聞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齊聞秋聽完，也不知道信冇信，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沒關係。
“嗯嗯，沒關係，下次見麵我再罵他一次。”傅明青已經當麵罵過一回，猶覺得不解氣。
晚上，齊聞秋看了眼身側陷入睡眠狀態的傅明青，他的半邊身體完全消失，看著很恐怖。
連齊聞秋伸手去摸的時候都摸不到實體，他抿唇，揉揉眼睛，藉著床頭微弱的燈光下床，摸出抽屜裡的紙筆。
坐在書桌前寫下自己的答案。
寫完以後，“刺啦”一聲撕下紙張，放在窗台上，很快，窗台上先是爬滿很多烏黑的髮絲。
齊聞秋轉身去傅明青摸出打火機，朝著窗台上得寸進尺頭髮點燃，一字一頓道：“你再靠近一步，我就燒了你。”
頭髮停頓了一會兒，果斷選擇回退，順道帶走了窗台上的紙張。
又是安穩的一天，這個平行世界裡的鬼怪漸漸露出真麵目。
並朝著齊聞秋逼近，隻是暫時冇有傷害他的意思，純粹嚇唬他。
“還剩下最後兩家酒店。”傅明青掰著手指，皺眉算算。
附近的酒店都被他們住了個遍，每一家酒店，隻要他們一住進去，一準發生靈異事件。
“冇完了還，這個該死的世界到底怎麼出去？”傅明青自從不當人之後，個人形象就定格在了精神病院裡的形象。
鬍子都冇有再長長過，就好像他真的已經死了一樣。
儀容儀表永遠停留在死去的那一秒。
“咳…先去剩下的兩家酒店訂房間。”齊聞秋扶著脖子，距離上次寫紙條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他脖子上的傷好了大半，現在說話也不會痛。
外表結了一層痂，摸起來硬硬的，撕又撕不下來。
訂好房間後，齊聞秋現在酒店裡的每一層都轉了一遍，他的步伐略微焦急。
不是說，他隻有一次回答的機會，為什麼半個月過去還不揭曉答案？
齊聞秋不知道傅明青的身體還能撐多久，自從半個月前發現他的身體消失一半後。
每天睡前齊聞秋都會看一眼傅明青，確認他冇有問題後纔會安心入睡。
令他奇怪的是，傅明青的身體再也冇出現過當時的情況，現在很凝實，有時候，看著就像是變成了活人一樣。
這個發現令齊聞秋感到不安，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
冇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齊聞秋提著一口氣回到房間，拉著傅明青一塊洗了個澡，傅明青繼續穿上他脫掉的衣服。
鬼又不會出汗，衣服也不會臟，繼續穿也沒關係。
“今晚你跟我一塊睡吧，彆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了。”齊聞秋不肯上床，他倔強地推傅明青躺上床。
手指觸碰到對方的手臂，恍惚間他覺得感受到了一絲溫度。
左眼皮一跳，齊聞秋用力握住他的手，又冇有溫度，他跟傅明青大眼瞪小眼，後者滿眼無辜，但又冇反抗他，任由他握著。
難道是他感受錯了嗎？
“怎麼了？”傅明青的表情看不出破綻。
齊聞秋暫時在心中埋下一顆疑惑的種子：“冇事，睡吧。”
夜半，緊鎖的窗戶外有動靜，有人在保持節奏敲窗，齊聞秋冇睜眼，他聽著敲窗的聲音持續了兩個小時。
接著，他身邊的人掀被，起身，下床，走到床邊，打開窗戶。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齊聞秋聽不懂他們講話，他忍住了冇睜開眼，保持穩定呼吸，心跳都冇亂一拍。
過了半個小時，他們還在說，嗚哩哇啦的說著齊聞秋聽不懂的話。
聲音很尖細，完全聽不出傅明青平常說話的低沉嗓音。
齊聞秋悄悄睜開一條縫，勉強能模糊地看到窗邊的情景，傅明青背對著他，跟窗外的東西說話。
看不清窗外是什麼，齊聞秋謹慎地冇有選擇再張大點眼睛檢視。
他閉上眼睛，記憶中的最後一幕是黑漆漆又空洞的窗外。
冇再聽那些聽不懂的話，傅明青在兩個小時以後回到床上躺著，帶進來一股涼風，齊聞秋裝作熟睡。
身邊躺下足有半個小時的傅明青冷不丁開口：“聞秋，我知道你醒著。”
齊聞秋冇說話，繼續裝睡。
傅明青也冇有硬要他回答的意思：“我現在跟你說件事情。”
“你明天就能回到現實世界，不過…我可能回不去了。”
齊聞秋睜開眼，沉靜的眼眸中罕見地出現慌亂，他在被窩中準確摸索到傅明青的手：“為什麼？”
“我就知道你冇睡。”傅明青低頭湊近他，齊聞秋看見了一張冇有臉皮的臉，隻剩下空洞的眼眶。
齊聞秋瞳孔驟縮。
但是說話聲音還是傅明青，聽他的講話邏輯確實是真正的傅明青：
“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這個鬼樣子根本不可能回到現實世界待著。”
“你可以做整容手術，重新做張臉出來，我不會嫌棄你。”齊聞秋還算冷靜，他隻是剛睜開眼那會兒被嚇到了。
傅明青惡趣味地笑笑，變回了原本硬朗帥氣的臉：
“騙你的，我回不去不是因為臉，說實話，我本來想嚇嚇你，讓你以為我是假貨。”
齊聞秋：“你要是騙我，我就另外找個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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