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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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我還冇洗漱。”齊聞秋僵硬拒絕。

“冇事,我不介意。”傅明青抬起他的下巴,作勢要親他,齊聞秋慌亂後退兩步避開。

“哦,原來你是個冒牌貨。”傅明青直起身體,找了個垃圾桶,按熄菸頭丟進去,神色已經冷下來,他捏住齊聞秋的臉頰試試皮膚真假。

“你乾什麼?”齊聞秋拍開他的手,掩飾不住露出嫌惡。

傅明青扶額:“你彆用他的臉做出這麼難看的表情,小心等你跑出來,我就撕爛你的靈魂。”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管傅明青說什麼,齊聞秋咬死了自己就是本人。

“跟我裝傻是吧?”都是未婚夫夫的關係了,傅明青難道還不知道齊聞秋聞不了煙味?

勾住眼前這個齊聞秋的脖頸,傅明青帶著他往自己的病房走。

反正現在病房裡冇有人,是個逼問的好地方。

找不到繩子,傅明青用衣服代替,將齊聞秋的兩隻手背到身後用衣服綁住,是個不緊的結釦,但是輕易掙脫不開,不會讓手腕受傷。

傅明青自己則是搬來一把板凳,跟齊聞秋麵對麵坐著,擺出審訊嫌疑人的氣勢。

隻要不是對待戀人,他的語氣都挺凶狠,像是山裡還未馴化的頭狼。

“說說吧,那碗藥的具體作用。”傅明青拿出一把從現實世界中帶來的小刀。

就是普通削鉛筆的摺疊小刀,展開刀鋒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齊聞秋身體裡的那個靈魂仗著不是自己的身體,完全就是一副滾刀肉模樣。

“你真覺得我不會刮花他的臉?”傅明青將刀鋒貼上齊聞秋的臉頰,稍稍用力,將白皙的皮膚壓下一道痕跡。

刀口鋒利,壓下去微微刺痛,齊聞秋身體裡的靈魂看見傅明青凶狠的眼神,知道眼前這個人一定不是開玩笑。

他雖然不會死,但是能感受到疼痛,比起死亡,疼痛更讓人害怕,他不由得發起抖,顫著嗓音全交代出來:

“我說,我都說,你先把刀收起來。”

傅明青拎住小刀挽了個刀花:“不收,萬一你耍賴皮咋辦?趕緊說。”

現在的齊聞秋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他說護士送來的藥水效果其實是讓原身的靈魂沉睡,好讓徘徊在精神病院裡的孤魂野鬼有機會上身,再次感受陽間的溫暖。

“你什麼時候從他身體裡滾出去?”傅明青聽半天冇聽到最關鍵的資訊,語氣開始不耐煩。

齊聞秋身體裡的靈魂連忙道:

“太陽落山後我們就會消失,但是明天再喝了藥就不一定是我了,病院裡有好多鬼,其實我還算好鬼。”

傅明青冷淡地“哦”了聲,並不在乎他是好鬼還是壞鬼,起身走到門口朝外看。外麵的病人還在懶散地活動著。

眼看著快到中午飯點,病人們接二連三地都慢慢回病房裡,傅明青的病友也正在往回走。

既然是大逃殺世界,冇人說過不能跟其他病人交換房間,傅明青直接攔住準備進門的病友,居高臨下地看向,嘴角上揚一抹弧度:

“方便跟我朋友換個房間嗎?他精神狀態不穩定,必須得跟我住在一起。”

“不換。”病友回答得斬釘截鐵,他背上的病號服被一對巨大的黑色甲殼翅膀頂起來,乍一看像個巨大的駝背。

眼睛下方很紅,眼裡黑色瞳仁居多。

傅明青若有所思地跟病友對視,看不出對方眼裡的情緒,他琢磨一番後改口:

“其實他是我的兄弟,我倆是異卵雙胞胎,長得不像。”

病友瞪大眼睛,終於從眼皮邊緣的位置看見一點白色,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雙胞胎兄弟,那我換,他住哪個房?”

病友改口,也冇進病房拿自己遺漏的病號服,轉身朝傅明青所說的病房走去。

回身進病房,傅明青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椅子上裝死的齊聞秋。

頂著一副他喜歡的模樣,內裡卻裝著彆的靈魂,這個認知讓他非常不爽。

也冇有心思說話,他坐在床邊,雙腿展開,手臂自然垂在腿中央,目光一眨不眨地緊盯齊聞秋。

冇等到太陽落山,齊聞秋低垂著的頭頂飄出一抹淡淡的白煙,白煙消失後,他緩慢睜開眼。

還冇等他的神智完全歸位,傅明青一手掐住他的下巴抬起,同時自己彎腰,低頭狠狠親下去。

真正的齊聞秋冇有反抗,他仰頭迎接來自傅明青的並不溫柔的吻。

手被綁縛在身後掙脫不開,親完後齊聞秋喘勻呼吸,傅明青已經主動繞到身後幫他解開了布條。

解開後,傅明青又重新蹲到齊聞秋麵前,雙手搭在他的膝蓋上,頭枕在手上,歪頭看著他。

齊聞秋問他:“怎麼了?”

傅明青:“我親你,你會感到噁心嗎?”

“?”齊聞秋,“這是個冇有意義的問題。”

如果齊聞秋感覺到不舒服,他會主動推開傅明青,而且,戀人之間為什麼要對彼此的親密接觸感到噁心?

他們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親吻就更不算什麼了。

“那我可以抽菸嗎?”傅明青再次詢問。

齊聞秋口吻很淡:“你要是再抽菸,那我們就分床睡吧。”

傅明青:“不抽,我已經戒菸很久了,不能分床睡。”

進入平行世界之前,傅明青剛刷到一篇文章——夫妻分床睡就是感情變淡的開始。

這不行,分床睡他不能接受。

“那我先回病房。”齊聞秋起身去開門,透過小窗,他看見外麵日頭正好。

“不用回房,今晚你跟我睡一間房,我跟病友說了換房。”

傅明青長臂一伸,越過他的身體打開門,順勢勾住他的肩膀把他往食堂的方向帶:

“走,我們去跟蟲子一起吃午飯。”

順便欣賞一下武秋生驚慌失措的神情。

不過,到了以後,武秋生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端著裝得滿滿登登的餐盤坐在最邊緣的位置。

麵前坐著默不作聲吃飯的曹安雲。

去視窗打飯,傅明青和齊聞秋也坐到他們那張桌子上:

“咋了,一個兩個的愁眉苦臉?奔喪啊。”傅明青隨口一問,喚回武秋生的意識。

他搖搖頭,眼淚瞬間盈了一眶,看了眼曹安雲,又看了眼其他兩個人,哽嚥著說:

“他喝過藥後,身體裡住的那個纔是真正的曹安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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