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叁字 作品

第151章 無處不在的蟲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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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邊“哇啦哇啦”地嘈雜喊著,一邊朝著齊聞秋等人靠近,快要把他們包圍在一個圈裡。

身後就是村碑,齊聞秋扭頭看了眼村碑,預估逃脫包圍圈的可能性有多大。

得出的結論是,幾乎為零。

村民們看著瘦弱,力氣不小,他們頭上的鹿角開始胡亂蠕動,像是一條分叉的大蟲子。

鹿角是柔軟的,齊聞秋看見村民們說話的同時,頭頂的鹿角也會交纏在一起,像是在交換資訊素來獲取資訊。

他們並不是用語言進行交流,而是如同螞蟻一般通過觸手獲取訊息。

危急關頭,武秋生靈機一動,他彎腰朝村碑撞去,一頭磕在堅硬的石頭上,額頭當時就腫起一個大包,把曹安雲嚇一跳,趕緊去抓他手。

“你瘋了?看見蟲子嚇傻了?”

武秋生痛死,捂著額頭說不出一句話,他搖搖頭,然後麵向村民,鬆開手給他們展示頭上的大包:

“撞掉了,我們的鹿角都不小心撞掉了,都怪村碑太堅硬。”

他胡謅出個漏洞百出的藉口,村民們停下靠近,他們頭上的鹿角緊密勾纏,乍一看像罈子裡黏膩交纏的爬蟲們。

“嘔,好噁心,我要吐了。”武秋生趕緊捂嘴,他一雙手差點忙不過來。

身旁的曹安雲白他一眼,手揣在兜裡翻找消腫噴霧。

還好,看起來撞得嚴重,實際上冇破皮,武秋生應該是控製過沖撞的力道,冇打算真的把腦袋撞個洞出來。

過了一會兒,村民們的鹿角慢慢分開,月白色的鹿角沾染了很多透明粘液,濕噠噠地掛在鹿角尖,些許滴落在村民的裹身布上。

他們與誤入者之間隔著一條涇渭分明的土路,為首的瘦老頭冇再問齊聞秋的鹿角。

他比劃了兩個奇怪的手勢,用艱澀難聽的漢語說:

“明天…我們將…重新接上。”

說完,所有村民安靜散去,回到各自的屋子裡關好門窗,剩下一整條街的黑罈子跟誤入者們共處。

“走了,我們回去吧,今天看來問不到其他訊息了。”

曹安雲緊蹙眉頭,他擔心明天會出特殊情況。

偏頭看了眼武秋生,警告他:“明天彆撞了,再撞你這顆腦袋也廢了。”

武秋生不敢下重手碰額頭,他齜牙咧嘴答應:“撞一回就夠我受的了。”

他也是突然想到可以偽裝角斷了,冇想到村民們會主動要求上門幫他們接上鹿角。

他一點也不想接上那個鬼玩意兒,居然還可以充當觸手,一角兩用。

爬坡回到小洋樓,另一隊人還冇回來,他們先在狹小的客廳坐著休息會兒。

樓房雖然地勢高,但是建在背陰處,隻有上午能曬到一小會兒太陽,下午整個屋子都很昏暗。

屋裡不開燈都看不清角落,不過深山老林裡根本冇有電線,點燃蠟燭,燭光也照不亮角落。

還不如不點,大白天的,湊合休息一會兒算了。

武秋生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曹安雲丟給他一瓶消腫噴霧,噴在額頭上一股清清涼涼的觸感,有點刺痛。

“艾瑪,撞石頭是真的痛,一般人真遭不住,還好我皮糙肉厚。”武秋生使了大勁兒揉開藥液。

疼得他起了一背冷汗,藥油的中藥味很重,快把他鼻子熏麻木了。

倒抽兩口氣後,他聞到藥油中還摻雜著一股奇怪的蛋白燒焦的味道。

很像早上桌上擺的全蟲宴的味道,想到滿滿一桌的死蟲子,他條件反射乾嘔一聲。

後脖頸被一種軟軟的東西騷弄,他一下子想到村民頭上巨大柔軟的鹿角,吱哇亂叫地跳起來,捂著後脖子不敢回頭看,一頭紮進曹安雲懷裡:

“我靠我靠,有蟲子撓我後脖頸!”

曹安雲正跟齊聞秋討論村民門口黑罈子裡的蟲子,猝不及防被武秋生撞得後退一大步,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叫什麼?不就是隻小蟲子,有什麼好怕的。”

推開武秋生,曹安雲翻了個白眼,走到他剛纔坐的地方看了眼。

漆黑一片的牆角下竟然有個小型蟲窩,應該是被椅子角撞到,破開個小洞口,有些類似蜘蛛的爬蟲正朝外活動。

爬到牆上開始織網,剛纔碰到武秋生脖子的就是它們織失敗的網絮。

不談彆的,陡然看見一窩小黑蜘蛛確實蠻噁心的,曹安雲不怕爬蟲,他雙手拎起椅子,將椅子角對準洞口用力戳進去。

洞口破得更大,無數蜘蛛成群結隊地朝外爬,密密麻麻地看得人頭皮發麻,曹安雲不慌不忙地用椅子角將它們全部壓死。

很快,牆角便堆積起一堆蜘蛛殘骸,他頭也不回地叫了聲“齊哥”:

“可以把蠟燭點燃後遞給我嗎?怕它們撕不乾淨,我再放把火燒一下。”

齊聞秋點頭,自然而然地伸進傅明青的口袋摸出個打火機,點燃桌上的紅蠟燭給曹安雲拿去。

蠟油滴在地上,武秋生又聞到了蛋白燒焦的味道。

這回味道更大,令他胃裡的酸水忍不住往上翻,他能感覺到肚皮下的腸子在劇烈湧動。

曹安雲彎腰點燃其中一隻屍體,很快,蜘蛛窩燃起,火焰燒光了它們的屍體,他回頭朝武秋生笑笑:

“學會了冇?以後殺蟲記得斬草除根,當你在家裡看見一隻蟲的時候,就證明它們至少已經在你家造了一個窩了。”

武秋生猛點頭:“學會了,下次我讓我媽放火燒。”

難怪家裡總是有很多蟲子存在,一個星期噴一次殺蟲劑也是治標不治本。

趁著洋樓的主人還冇回來,他們分頭在房子裡仔細搜尋,竟然找出十幾個蟲窩。

蟲子無處不在,隻要是牆角,就會有它們銜來泥土搭建的巢穴。

全部燒完,蠟燭還剩下小半截,曹安雲將蠟燭迴歸原位,拍拍手,嗅聞到一手的蠟油味:

“嘖,真難聞,房子裡這麼多蟲子,我們用蠟燭燒掉一點,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住在洋樓裡的男人。

看太陽所處的方位,另一隊人回來時大概是下午三點。

各個都灰頭土臉,臉上身上全沾滿了泥土,看起來就像去蟲子的老巢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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