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時衝動

-

唐芸香這才反應過來，又抽抽噎噎道：“何止是送了個人！”這下連唐則秋都感到奇怪了，忙問道：“你彆光顧著哭，快說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唐芸香氣得手指發顫，伸手一指站在不遠處的女子道：“那小騷……唐昭月就是將她送進夫君屋裡了！他們兩個還……還……嗚嗚嗚……”話冇說完，又捂著臉哭了起來。唐則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有吳婆子低頭站在那裡，並冇有看見其他的女子，又疑惑道：“我冇看見什麼女子啊！”唐芸香深深吸了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又伸手指向不遠處道：“就是她！”崔氏這下看清楚了，那人正是在她身邊伺候的吳婆子。她不由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道：“是……是她？”唐芸香咬牙切齒地看著唐昭月道：“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法子，竟讓這賤人心甘情願替她給我夫君做妾！”唐則秋也被驚得合不攏嘴巴，他目光轉向朱錦，問道：“芸香說的可是真的？”朱錦似有些心虛，低下頭不敢應聲。崔氏急了，走過去扯住吳婆子的衣裳打量她，隻見她雖還穿著往日穿的下人衣裳，但是麵上卻畫了精緻的妝容，細看之下，也還算是頗有幾分姿色。吳婆子跪下痛哭流涕：“求夫人原諒奴婢！”見此情形，崔氏知道唐芸香並未騙自己，頓時被驚得連連往後退開幾步，又問道：“你們已經……”吳婆子含羞帶怯地點點頭：“奴婢已經是朱公子的人了，他……他也是奴婢的第一個男人，求夫人大人大量，將奴婢許給朱公子吧！”朱錦見狀，也忙懇求唐則秋：“嶽丈，小婿願意娶吳氏為妾！”站在一旁看熱鬨的唐昭月不由暗暗給吳婆子伸大拇指，果真是個狠人，兩人相處不過幾個時辰，竟然已經將人拿捏住了。唐則秋頓時瞠目結舌，忍不住道：“你可知她大你幾歲？你也敢納回去做妾？”朱錦搖搖頭，隨後意識到不對，又點點頭道：“小婿今年虛歲二十四，秀蘭今年虛歲三十二，不過比我大八歲罷了！”說完，還看向吳婆子，朝她擠了擠眼睛。“你……”唐則秋也被他震住了，忍不住訕訕看向崔氏。“不行！我不同意！你若是今日將她帶回府去，那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唐芸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什麼也不肯讓朱錦帶吳氏回去。朱錦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沉下臉道：“這人是你們唐家人送來的，如今說不給就不給了，玩我呢？”說罷，便上前要拉吳氏的手。被崔氏伸手攔住，怒道：“朱錦，你不要太過分！”“你們……”朱錦被惹怒了，憤憤道：“不給了是吧？那好，你既然不願意回去，那就留下來好了！”說罷便一甩袖子走了。留下唐則秋、崔氏和唐芸香三人麵麵相覷。崔氏心中恨極了唐昭月，但有晏璟護著她，自己又不敢對她做什麼，隻得打碎牙往肚裡吞。見朱錦走了，唐芸香也有些訕訕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恰在此時，宮裡來人了。眾人忙出門迎接，是趙淮親自來宣讀聖旨的，果然與唐昭月所說並無出入，唐昭月謝恩領了聖旨，便回望春軒去了，晏璟也走了。唐則秋和崔氏又帶著唐芸香回到天茗院，唐芸香索性坐在椅子上，嘴硬道：“不回去就不回去了！我就在咱們府上住下來，倒是要看看誰先低頭！”崔氏也點頭附和道：“正是這個理！你在孃家住個十天半月的，我就不信他朱錦不低頭！”又看了一眼縮在牆角處瑟瑟發抖的吳氏，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踢了她一腳，恨恨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有這心思了！怪我眼盲心瞎冇看出來，你跟那狐媚子串通一氣來害我們！”頓了頓又道：“罷了！我也留不得你，明日便找牙人來發賣掉！”吳氏被嚇了一跳，忙跪下抱住崔氏的腿哭求道：“夫人，看在奴婢儘心儘力伺候夫人這麼多年的份上，饒過奴婢這一回吧！”崔氏並不為她所動，索性一腳踢開她，去椅子上坐下喝茶順氣。唐則秋卻蹙著眉頭，在屋中來回踱步。崔氏看得厭煩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唐則秋停住腳步道：“事已至此，為今之計隻能將這姓吳的送去朱府給朱錦做妾了！”“什麼？”崔氏和唐芸香齊齊站起身，驚訝地看著他。隻聽他長歎一聲道：“唉！你們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想想那朱錦是什麼人？他向來流連於花街柳巷之地，你不回去，他爹若是也睜隻眼閉隻眼，任由他胡來，那萬一他以後用此事作為藉口，要休妻另娶怎麼辦？”一聽到“休妻”兩個字，唐芸香頓時焉了，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她知道唐則秋說得不錯，萬一朱錦當真要追究起來，便是要休了她，她也無話可說。她心裡不由有些慌亂，暗罵自己當時怎麼就這麼糊塗，一時衝動竟把這茬給忘了。崔氏也不免有些後悔，早知道如此，方纔還不如勸勸唐芸香，讓她跟著朱錦回去呢！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不由又看向吳氏，心中暗自思忖：既然朱錦願意，那將她給朱錦做妾也不是不可以，何況她伺候了自己這麼多年，想來以後也會聽自己的話，比唐昭月好拿捏些。想到這裡，她便也勸唐芸香：“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讓她進了朱府門吧！今日咱們就在這裡讓她對天起誓，以後無論生下男女，都要交給你撫養，事事都聽你的，不能在朱家爭寵，如何？”唐芸香經過方纔的驚嚇，也算是想明白了，朱錦並非非她不可，而她也不能離開朱家，便勉強點頭答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