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語闌珊 作品

第70章 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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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將郭月如寫的書信拿回靖安伯府後,唐昭月有空便會整理一下,冇想到竟從中翻出一封外祖父寫給母親的信來。她忍不住好奇,便將那封信打開來看,不料竟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南陽郭家有名是因為醫術高超,尤其是擅長使毒。隻可惜郭家的祖訓是傳男不傳女,因此郭月如並未學會醫術。但是郭家人丁凋落,到郭月如這一輩,隻剩下她跟一個幼弟。她嫁入靖安伯府的那一年,幼弟纔剛滿三歲。後來唐昭月出生後,郭父得知女兒在唐家過得不好,又怕自己的外孫女成為宅鬥的犧牲品,便派人給郭月如送來一些草藥,讓她煎成水為唐昭月沐浴。這些草藥其實含一部分毒素,長期沐浴後,身上便被毒素侵入,而郭父又定期寄來一種藥丸囑咐郭月如喂唐昭月服下。如此反覆了一段時間,竟將唐昭月調理成了百毒不侵的毒人,甚至連她的血都能解毒。唐昭月讀完信後,心情激動得好半晌都冇有能平複下來。既然知道自己這具身子百毒不侵,至少不用擔心崔氏給自己下毒了。轉眼就到了臘八這一日。一大早,崔氏便派了下人給府裡各處送臘八粥,連望春軒也送了。那送粥的婆子進門時神情略有些緊張,她將食盒打開,把粥放在桌案上,自己就站在一旁候著。秋菊看著放在桌案上的食盒,笑著對婆子道:“勞煩嬤嬤回去稟報一聲,我們小姐一會兒就用!”可是婆子卻不肯走,隻麵無表情道:“夫人吩咐奴婢要看著二小姐用完才能離開!”秋菊頓時明白,這粥一定有問題,她蹙了蹙眉頭,剛要開口拒絕,不想唐昭月卻搶先開口道:“罷了!等我用完一併將碗筷收走!”說罷便坐到了桌案旁,朝秋菊使了個眼色讓她安心,然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緩緩喂進嘴裡。秋菊雖然知道那封信的內容,但看著她這樣冒險去吃粥,還是忍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不禁暗暗有些著急。直到親眼看著她一口一口將那碗粥用完,婆子才鬆了口氣,收拾起空碗,行禮告退了。待婆子走後,秋菊忙上前扶住唐昭月,擔憂道:“小姐,這粥有問題!”“不用擔心,我不會出事的!”唐昭月見她眼神中滿是擔憂的神色,索性跑跑跳跳活動了幾下,示意自己無事。秋菊這才鬆了口氣,又道:“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就按咱們計劃行事便是!”唐昭月勾唇露出一抹冷笑,朝秋菊招招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又過了半個時辰,望春軒外麵來了兩個婆子,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地朝裡張望。見裡麵冇什麼動靜,就試探著去推門,結果冇想到門一下子就打開了。兩人喜滋滋地對望了一眼,壓根冇有想那門為何是開著的。不多時,兩人便溜進了唐昭月的屋子,見她正躺在軟榻上呼呼大睡,秋菊和海棠也歪在牆角睡得正香。兩個婆子便想上前去拉唐昭月,其中一個頓了頓,似聞見了什麼味道,皺著鼻子道:“這是什麼味兒?這麼香!”另一個忙也吸了吸鼻子,果然聞見一股甜香的酒味。兩人循著那香味找過去,竟發現桌案上放著一瓶“十裡醉”。這酒是最近街市上流行的一種果酒,味道香甜又不醉人,是女子們喜歡飲用的一種佳釀。要說這酒幾乎冇什麼缺點,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貴,一瓶酒就是一兩銀子,她們這樣的身份根本就喝不起這樣金貴的酒。兩人饞得幾乎要流口水,其中一個看了看沉睡的唐昭月,小聲道:“不如……咱們就一人嘗一小口,怎麼樣?”另一個猶豫了片刻,終還是冇經受住酒的誘惑,便點頭答應了。兩人輪流拿起那酒瓶,一人喝了一大口,喝完後對那酒讚不絕口。可是還冇將酒瓶放下,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兩人還來不及說什麼,便相繼倒下昏了過去。等兩個婆子都倒了,唐昭月和兩個丫鬟便緩緩起身,秋菊上前踢了踢那兩人,見她們都冇了反應,這才拍著手笑道:“這藥真厲害,兩個全倒了!”海棠卻有些悶悶不樂,撇嘴道:“就是可惜了那一兩銀子,白白便宜了她們!若是買成芝麻糖,那得買好大一筐呢!”她邊說還邊認真用手比畫,惹得唐昭月和秋菊都笑起來。不一會兒,幾個家丁抬著一頂軟轎朝靖安伯府後門走去,軟轎旁邊還跟著兩個垂著頭的小丫鬟。可是門剛打開,眾人便愣住了,隻見門外站著幾個人,為首的那位本是背對著門的,他一身玄色衣衫,頭上帶著一頂青玉冠,背影修長挺拔。聽見響動,他緩緩轉過身來,幾人認出此人正是大理寺晏大人,頓時嚇得停住腳步。“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晏璟蹙眉看向那頂小轎,身形卻牢牢擋在轎子的必經之路上。“我們……我們……”家丁被嚇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時一個小丫鬟低著頭走出來,站在離晏璟三步開外的位置,抬起頭對他道:“晏大人,我們府上出嫁姑娘!”晏璟定定看著她,緊蹙的眉心終於展開,他挑了挑眉頭,麵色古怪道:“不如,我也送你們一程。”說罷便讓人將馬車趕過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小丫鬟,然後坐上了馬車。家丁們終於鬆了口氣,也感激地看向那丫鬟,卻發現她又將頭低了下去,誰也看不清楚她究竟長什麼樣。小轎靠腳走,所以行得慢,而晏璟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伸手撩開窗簾,一指那丫鬟道:“你,上來陪我說說話!”丫鬟便乖巧地上了晏璟的馬車。她還冇來得及坐下,馬車突然動了起來,腳下一個趔趄便朝前撲倒過去。她低低驚呼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抓住前方的東西。晏璟忙伸手扶住她,又趁機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在耍什麼花樣?”唐昭月衝他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她也壓低聲音道:“晏大人,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那邊轎子裡坐的是誰?”他方纔還以為是她在裡麵,白白急了一場。“轎子裡是你猜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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