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語闌珊 作品

第233章 遺詔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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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寂,屋子裡隻有唐昭月在低低抽泣的聲音。她從未想到,自己這一世竟然還會經曆喪父之痛,雖然仁惠帝並非她的親生父親,但最後時刻,他對她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唐昭月緊緊握著仁惠帝的手,將臉貼在他的掌心裡,淚水滾滾而下。“唐小姐,劉禦史,不好了!太子帶人過來了!”李元正突然闖入屋內,急切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劉禦史深知此刻形勢緊迫,不容再有片刻的耽擱,他迅速從懷中掏出那份至關重要的遺詔,慎重地交到唐昭月手中:“昭月,這遺詔關乎北元安危,你務必小心保管。”唐昭月抬起頭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乾爹,這個還是您拿著,他們不會相信我的,會說這是我偽造出來的。”劉禦史聞言,心中也是一陣無奈,他深知唐昭月所言非虛,在這個權力鬥爭中,以她的身份的確難以自證清白。於是,他點了點頭,將遺詔重新收回懷中,沉聲道:“既然如此,這遺詔便先由我保管。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公之於眾。”李元正見他們商議妥當,趕忙催促道:“咱們得儘快離開此地,否則就來不及了!”唐昭月依依不捨地看了仁惠帝最後一眼,便被李元正拽著急急匆匆走進了暗門之中。三人剛進去,就聽見屋子的門被推開了,緊接著,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父皇!”外麵傳來李臨齊緊張的聲音。他發現仁惠帝冇有迴應,便走上前,見仁惠帝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雙眼緊閉,心中不禁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禦醫!”李臨齊急聲呼喚,聲音中透著一絲焦急,“快來給父皇診病!”禦醫聞聲,急忙上前,跪倒在龍床之側,俯首低聲道:“陛下,微臣這就為您診治。”他緩緩抬起頭,手指輕輕伸向仁惠帝的脈搏,然而,剛一觸及那冰冷的肌膚,他的內心便如被重錘擊中,驚愕之情難以言表。他顫抖著雙手,再次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仁惠帝的鼻息,然而,那曾經熟悉的氣息已經消失無蹤。“陛下……陛下他……他駕崩了!”禦醫渾身哆嗦,麵色慘白道。“什麼?”李臨齊心頭猛地一緊,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他匆忙上前,顫抖著用手指搭在仁惠帝的鼻端。隨即,他發出一聲驚慌的叫聲,身子猛地朝後退去,雙眼緊盯著那安靜躺臥、麵容寧靜的仁惠帝。他身後跟著的幾個侍衛也紛紛跪下磕頭。李臨齊目不轉睛地盯著龍床,臉上難掩驚愕,好半晌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這……這怎麼可能?”他猛地揮手,“快,去把趙淮給孤帶來!”話音剛落,便有一名禁軍侍衛迅速起身離去,不多時,趙淮被帶了進來。趙淮一直被李臨齊囚禁著,此刻驟然被放了出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直到他瞥見龍床上毫無生氣的仁惠帝時,頓時明白過來。他猛然撲倒在仁惠帝床前,痛哭流涕:“陛下!……奴纔來晚了啊!”一陣悲痛過後,他突然止住了哭泣,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射向李臨齊,聲音中充滿了悲憤與指責:“太子殿下,是你逼死了陛下!”李臨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弄得一愣,心中的慌亂讓他一時竟無法反駁。“大膽趙淮,敢對太子不敬,想必是活膩了!”說話的正是新上任的禁軍首領,但他依舊是魏瀾州的人。趙淮的雙眸燃燒著怒火,他生平第一次挺直脊背,咬緊牙關,對著李臨齊說出了那些積壓在心頭的話:“殿下,陛下他一生都在為您著想,您怎能輕信魏瀾州的讒言?您對得起他的養育之恩嗎?對得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嗎?”禁軍首領見狀,立刻上前欲要製服趙淮,卻被李臨齊揮手製止。趙淮的情緒愈發激動,他轉身望向仁惠帝安詳的遺體,眼中閃過一絲悲痛:“殿下,您知道嗎?陛下甚至連遺詔都已經擬好,可您卻如此逼迫他……哈哈哈!”他的笑聲中充滿了無儘的蒼涼與哀傷。趙淮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劍刃,直指李臨齊的內心,李臨齊的臉色變幻莫測,心中充滿了掙紮與矛盾。大笑過後,趙淮突然看著仁惠帝的遺體道:“陛下,奴才侍奉了您一輩子,就算到了那邊,奴才也會繼續守護著您的。”說完,他就朝著龍床的銅柱撞了過去。“快攔住他!”李臨齊喊道。可是還冇等旁人反應過來,就聽見“砰”的一聲悶響,趙淮重重倒在了地上,那原本穩穩立在龍床邊的銅柱,也被這股力量撞得傾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趙淮閉眼躺在地上,他的頭頂鮮血如泉湧,將那華麗的地毯染成一片血紅,猶如盛開的彼岸花。"蠢貨!"李臨齊的雙目赤紅,憤怒地咆哮著,”你們為何都愣在那裡,不去阻止他?""殿下,"禁軍首領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困惑,”他既已死,便省去了咱們動手的麻煩,為何還要救他?"“……”李臨齊微微側目,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他淡淡地瞥了禁軍首領一眼,彷彿在看一個傻子,"那你來告訴孤,遺詔在何處?"“這……”禁軍首領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朝後退開幾步。李臨齊的目光在屋內緩緩掃過,他的眼神最終定格在桌案上的玉璽上。他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玉璽握在手中,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激動。然而,當他在案上仔細翻找時,卻發現那份至關重要的遺詔竟然蹤影全無。“你們還站在那裡發什麼愣?”李臨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陰沉,“快,立刻幫孤把遺詔找出來!”幾個禁軍侍衛慌忙在仁惠帝的寢殿內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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