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不是本宮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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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破敗不堪的景象，腐爛的氣息撲鼻而來，令人作嘔。桌上燃著一盞搖曳的油燈，發出微弱而昏黃的光芒，在這微弱的光線下，她看見床榻上躺著一個人，麵朝裡側，看不清楚容貌。但她心中很清楚，那正是魏皇後。“你們不必再白費口舌了，”魏皇後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她並冇有回頭，聲音冷冽而空洞，“本宮不會說任何事情的！”唐昭月定了定心神，後背挺直如鬆，聲音低沉道：“母後，是淩霜來看您了。”魏皇後身子輕輕一顫，卻仍舊未曾回頭，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這點雕蟲小技，也敢拿來在本宮麵前獻醜？”唐昭月的心頭湧上一股酸楚，自從晏璟告訴她真相，知道自己不是魏皇後與仁慧帝的親生女兒，這份疑惑與失落就如影隨形。“母後，淩霜日夜思念您，思念父皇，思念臨齊。難道母後真的不想見一見淩霜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深知，這纏繞心頭的謎團，唯有魏皇後能解開，但魏皇後好像鐵了心一般，怎麼也不肯吐露實情。唐昭月微微咬唇，她垂下眸子，眼角處悄然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她哽咽道：“母後，淩霜已經知道了，淩霜並非您與父皇的親生孩子，而是瑞國公府的雙生子……”她看見魏皇後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終於她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掙紮，轉過身來。“啊！鬼啊！”魏皇後一瞥之下，驚恐萬狀，她蜷縮起身子，躲在床榻的角落裡，用被子捂著頭瑟瑟發抖。唐昭月心裡明白機會來了，她強忍住內心的悲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同縹緲的煙：“母後，淩霜對您並無惡意，隻是我死得冤枉，心中很是不甘。”屋內的光線昏暗，使得魏皇後在一瞬間將她錯認成淩霜，但唐昭月知道，她必須迅速解開自己心中的謎團，否則一旦魏皇後從錯覺中清醒過來，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了。"你...彆過來啊！本宮...本宮的確並非你的親生母親！想當初，本宮懷著淩霜之時，初嘗為人母的喜悅，卻不料中途遭遇了滑胎之痛，……本宮那時心中是何等的絕望與不甘啊！唯恐因此失去陛下的寵愛，萬般無奈下，本宮輕信了劉熾的計策，將此事隱瞞了下來。直至與南宮夫人同日分娩之時，劉熾施展詭計，將你換入了宮中……"魏皇後神色慌亂。唐昭月這才明白，原來真的小公主還冇出世就夭折了。她緩緩地鬆了口氣，正準備開口，卻意外地聽到魏皇後低低的啜泣聲，她的心一軟，腳步自然而然地邁向了魏皇後，想要給予她一些安慰。然而魏皇後卻驚慌無措地尖聲起來：“你不要過來！劉熾……那個劉熾已經被我派去的人處決了，如果你想找他算賬，就去陰曹地府找他吧！”唐昭月蹙了蹙眉，又問道：“母後為何要殺他？”“他手中掌握的秘密太多，本宮已無法再容他！“魏皇後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她彷彿瞬間又變回了那個昔日的冷酷皇後。唐昭月的心如墜冰窖，她從未料到，她一直尊敬的母後竟然會做出如此之事。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她的腳下崩塌。在經過一段冗長的沉默後，她終於緩緩啟唇，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意：“母後，那你為何要與我……兄長……做出那等醜事？”“醜事？”魏皇後似乎被這話逗笑了，眉宇間透出一絲戲謔，“何謂醜事？他不過是本宮身邊的一名男寵罷了，隻是個玩物，怎能算作是醜事？皇上不也是三宮六院三千佳麗嗎？那本宮又為何不可？”唐昭月不禁有些瞠目結舌。她此時似乎不再畏懼唐昭月，反而從容地抱膝靠在牆上，用一種冷漠而審視的眼神注視著她。唐昭月不動聲色地悄悄後退兩步，讓自己的臉完全隱藏在昏暗的陰影之中，生怕被對方識破自己的身份。“母後，”她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慌亂，聲音帶著痛苦和困惑，“你為何……為何……要將我嫁給自己的……親兄長？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魏皇後默默低下頭，似乎不願迴應這尖銳的質問，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不知哪裡傳來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為這壓抑的氣氛憑添了幾分詭異。油燈突然不合時宜地爆了一下，魏皇後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渾身一顫，眼神中流露出驚恐之色。她抬起頭，目光慌亂地投向唐昭月，聲音因緊張而變得語無倫次：“不……不是本宮做的……本宮真的冇有……是陛下，是陛下要給你們賜婚，本宮其實是反對的！”唐昭月緩緩蹙緊了眉頭，心想她既然不能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世真相，又無法阻止陛下賜婚，那就隻有一個法子可以破壞這樁婚事。她深吸一口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母後，是不是你……暗中給我下的毒？”唐昭月身子抖得幾乎要站不穩。“不是！”魏皇後否認得很快，她搖搖頭，“這確實不是本宮做的，你成親那夜，本宮並冇有踏入洞房一步，又怎會加害於你？”唐昭月見她神色不像是在騙自己，剛鬆了口氣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臉色更加蒼白了。但她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母後，難道您真的從未有過傷害我的念頭嗎？”問出口後她突然又有些後悔，怕魏皇後說出的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魏皇後突然冷笑起來，抬起眸子看向她，眼神如刀，透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她咬著牙道：“本宮確實恨你！恨你奪走了本宮親生女兒的寵愛，恨你生得如此聰慧，讓本宮都自愧不如，更恨你，奪走了我的臨齊，他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比與本宮在一起還多……而本宮更恨自己，當初為何要將你養育成人！”言罷，魏皇後突然掩麵痛哭起來，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無聲地滑落，她的肩膀顫抖著，彷彿在承受著無儘的痛苦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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