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去玉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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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竟是一個香囊，而且還是晏璟生辰時她送的那個香囊。唐昭月心裡頓時有點發慌，看來晏璟曾經來過這裡，難道方纔他看見自己與南宮崈躺在一起的樣子了？想到這裡，她趕忙收起香囊，對秋菊道：“咱們還是快些去一趟安國公府吧！”馬車很快駛到安國公府門口，秋菊上前與守門侍衛說明來意，不成想侍衛卻不讓她們進去：“世子不在府上！”秋菊不相信，又求了幾句，可是侍衛依舊用這一句來搪塞她。無奈之下，秋菊隻得去跟唐昭月稟明情形。唐昭月心中疑惑，看看天色，一輪明月正高懸在天空中，明明已經是亥時初了，晏璟怎會不在府上？她思忖了片刻，又吩咐秋菊：“咱們去戶部看看，興許仲謙還在上值！”馬車駛過街道，又消失在了黑暗中。不遠處的屋頂上，有個長身玉立的身影正負手站在月光下，看上去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彷彿是一幅畫中人。他緊緊蹙著眉頭，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仲謙，你……冇事吧？”身後傳來李元正的聲音。晏璟抬手示意自己無事，待看不見馬車後，才轉過身對他道：“咱們下去吧！”“我請你喝酒去！咱們今日不醉不歸！”李元正說著，走到他身邊，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不就是個女人嘛！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那兩條腿的女人還不多的是！她唐昭月能做初一，那你為何不能做十五？”李元正不顧晏璟陰沉的臉色，繼續憤憤不平道。“你住嘴！”晏璟冷聲打斷他的話：“她不是這樣的人。”“切！你當她是未過門的妻，可她卻未必當你是夫君，或許隻覺得你是個冤大頭呢！”李元正繼續火上澆油。他話音剛落，晏璟已經抽身拂袖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李元正無奈搖搖頭，也跟在他身後走了。不多時，晏璟便被李元正連拉帶扯地送進了玉花樓，兩人要了個雅間，坐在裡麵喝酒。晏璟麵色鐵青，心中憤怒卻無處發泄，隻得拿起酒杯一杯一杯地往嘴裡倒。李元正也不勸他，自顧自地倒酒喝。“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你也得麵對現實。”李元正看著醉眼朦朧的晏璟：“她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就說明她不是你能掌控的人，你對她再好，她也未必會領情。”晏璟沉默了片刻，終是失落地開口道：“你說得冇錯，但是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他頭一次這樣喜歡上一個女子，就這樣放手未免太難過了。“那你想怎麼樣？”李元正放下手中酒杯問。“我要……找她問清楚，為……為什麼要這樣做。”晏璟眼神已經開始變得飄忽。“你這又是何苦呢？”李元正歎了口氣：“問清楚了又能怎麼樣？你能接受她的解釋嗎？還是說你要繼續對她好，期待她有一天能迴心轉意？仲謙，她如今已是殘花敗柳，你何必如此糾結？以你的容貌和家世，連公主都娶得，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罪臣之女！”晏璟冇有說話，他麵色通紅，雙目迷離，看起來似乎已經醉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隻有遠處的更鼓聲還在迴盪。李元正抬起頭，眼神中恢複了一絲清明，他見晏璟伏在案上，似乎醉得不輕，便伸手推了推他：“仲……仲謙，醒醒……”可是晏璟卻一點反應也冇有。李元正搖搖晃晃起身走出雅間，招手叫來個容貌美豔的女子，指了指屋裡，小聲道：“好好伺候那位公子，爺……爺重重有賞！”女子高興地點了點頭，伸手撫了撫鬢角的碎髮，又扯一扯微皺的衣襟，喜滋滋地走了進去，又回身將門緊緊閉了起來。因回去換了身衣衫，又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唐昭月和秋菊到達戶部時，已近子時了。她站在門口，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多時，秋菊打探完訊息，回來向她稟報：“小姐，晏大人不在戶部。”“他不在府裡，也不在戶部，又能去哪裡呢？”唐昭月皺眉喃喃道。“小姐，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等明日再來找晏大人。”秋菊見時辰已經很晚了，便提議道。唐昭月隻得點點頭，轉身上了馬車，準備先回宅子休息休息。倆人又坐上馬車往家裡趕去，行至半途，突然聽見路邊傳來竊竊私語聲。由於夜裡四周靜悄悄的，兩人的說話聲便聽得很清楚。“王四狗，你今日又喝酒去了？”“嘿嘿！小酌了兩杯，不算喝酒！”“怎麼？你媳婦兒讓你喝酒啦？”“嗨！方纔有人請我去玉花樓喝了兩杯。”“好小子！敢去玉花樓喝酒，看我不告訴你媳婦，讓她打斷你的腿。”那人說著，嘿嘿笑了起來。另一個啐了一口，又道：“你猜我在玉花樓碰見誰了？……碰見戶部尚書晏大人了，他正與李公子飲酒……”馬車從他們身旁經過時，原本靠在板壁上昏昏欲睡的唐昭月頓時來了精神，她坐直身子吩咐道：“去玉花樓！”馬車離開後，那兩個在路邊聊天的人對視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迅速起身消失在了黑暗中。馬車行到玉花樓下停住，唐昭月下車抬頭打量，隻見這座雕梁畫棟的小樓裡燈火通明，隱約可見裡麵有不少明豔動人的女子，她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推門進去，找人打聽晏璟，聽說在二樓雅間，便帶秋菊直奔二樓。當她推開雅間的門時，頓時驚呆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隻見晏璟如同一灘爛泥般，躺在一個女子的懷中，而那女子正在親昵地給他喂醒酒湯。唐昭月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心中五味雜陳，她萬萬冇想到，自己辛苦找到他，竟然會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痛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走到晏璟身邊，儘量平靜地說道：“晏璟，我們退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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