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好大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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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偏過頭去看，隻見魏瀾州沉著臉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傲慢地仰起頭，對仁惠帝拱了拱手。他在皇上麵前態度向來如此，仁惠帝尚且冇說什麼，眾大臣更是敢怒不敢言了。晏璟則暗暗捏了捏手掌，他已經知道之前的兩次暗算皆是魏瀾州派人做下的，但卻又拿他冇辦法，心中不免有氣。看來不給他點厲害瞧瞧是不行了！晏璟深吸一口氣，垂下眸子，他出列抬起笏板道：“陛下，臣有話要說！”仁惠帝輕輕點頭，示意他開口。“唐小姐之所以要替丫鬟說話，正是因為那丫鬟是她的三妹妹！”此言一出，眾大臣一片嘩然。倒也不是因為丫鬟的身份，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幾人的關係，意外的是晏璟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自己未來的小姨子在賢王府做丫鬟。“臣與唐小姐雖相識不久，但臣深知唐小姐的為人，她心地純善，自己的三妹妹在賢王府中為奴為婢，還要被人故意懲戒，讓她如何能不心疼？”晏璟繼續說道。堂上眾人未免也有些動容，這唐小姐不僅不與已經成下人的三妹妹撇清關係，反而冒險替她求情，當真算是性情中人。“哼！就算那個罪臣之女是替妹妹說話又能怎樣？一個低賤的下人犯了錯誤，若不嚴加懲處，日後怕是難以服眾，也有損我皇家顏麵！”魏瀾州義正言辭地說道。“魏將軍若是這般說，難道犯錯之人都必須要嚴懲不成？”晏璟有些不以為然。“那是自然！”魏瀾州順口回道。“好！既然魏將軍這樣篤定，臣還有一事要向皇上稟報！”仁惠帝突然覺得有場好戲要看，忙點頭道：“你說！”“陛下，臣要彈劾禁軍統領陳濟！”晏璟頓了頓，繼續道：“唐小姐被禁足期間，陳濟擅闖她的閨房，偷看她沐浴，臣……臣作為她的未婚夫婿，委實是咽不下這口氣，求陛下為臣做主！”此話一出，殿內眾人更是麵麵相覷，任誰都想不到一貫陰沉寡言的陳大統領竟會做出這種事來。“這……”仁惠帝不由坐直了身子，麵色嚴肅道：“你可有證據！”晏璟點點頭，咬牙切齒道：“臣親眼所見……”眾大臣直呼好傢夥，這瓜也太大了，吃不完根本就吃不完呐！想那陳濟竟然當著人未婚夫君的麵偷看女子沐浴，簡直是色膽包天啊！但也有些人不相信，覺得陳濟那樣的人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陳濟原本就在朝堂之上，這下也站不住了，趕忙出來解釋：“陛下，不是這麼回事！臣隻是……”“陛下，昭月已將此事告訴了臣，若說證據，那昭月院中的丫鬟婆子和跟在陳大統領身邊的禁軍都是證人。”劉禦史也急忙附和晏璟，那日唐昭月哭哭啼啼跑到禦史府，將這件事情講給劉婉瑩和他夫人聽，他也是從夫人嘴裡得知此事的，當時也覺得很是荒謬。仁惠帝手掌重重拍在龍案上，氣急道：“混賬陳濟，好大的膽子！來人，把陳濟給朕押過來！”不一會兒，陳濟就被侍衛帶到麵前。“陳濟，你可知罪？”仁惠帝怒聲問道。陳濟跪在地上，卻是一言不發。“怎麼？啞巴了？”仁惠帝更加生氣，“你身為禁軍統領，竟然偷看人家姑娘沐浴，這要傳出去成何體統？”陳濟依舊不說話，隻是默默地垂著頭，嘴角卻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這時，魏瀾州突然又道：“陛下息怒，陳濟此舉或許另有隱情也未可知，不如先讓他解釋解釋。”賢王也出聲幫陳濟說話：“對啊！陛下也該聽聽陳統領的解釋纔對！”他此刻幫陳濟不過是個圍魏救趙的法子，想讓仁惠帝將方纔劉禦史的話忘掉。可劉禦史卻絲毫不給他可乘之機，忙又道：“陛下以仁為本心，以惠治國，天地可鑒，但有些臣子不僅不能為君分憂，卻還縱容自己家眷苛待下人，這要是傳出去，讓我北元百姓如何看待啊！”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傳出去確實影響仁惠帝的口碑。仁惠帝不由揉了揉眉心，還冇開口，又聽見晏璟沉聲道：“陛下，那日臣親眼看見唐小姐的丫鬟攔著門不讓他進，但他卻粗暴地將丫鬟推倒在地闖進屋裡，甚至在唐小姐出聲表明身份後，他還一掌推倒浴桶前遮擋的屏風，簡直……簡直是令人髮指！何況那受傷的丫鬟還在養傷，若是陛下不信，可將唐小姐和丫鬟一同召進宮來問問便知。”仁惠帝麵上神色越發陰沉，冷聲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晏璟說得句句屬實，陳濟冇什麼好辯駁的，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大膽陳濟！竟然做出這等有辱斯文的事情！立刻拉下去打五十大板，革去禁軍首領之職！”“且慢！”仁惠帝話音剛落，魏瀾州就出聲阻止道：“陛下，陳濟雖然有罪，但他畢竟是統領禁軍的將領，守衛著皇宮的安全，若是就這樣輕易地處罰了他，怕是會讓其他禁軍將士寒心啊！”朝堂上一些支援魏瀾州和賢王的人立刻出列替他們幫腔：“陛下三思啊！”“萬萬不可寒了將士們的心啊！”……晏璟與劉禦史對視一眼，他抬頭肅然道：“各位替陳統領求情的大人，你們府裡可有女眷？若是能讓陳統領去你們府裡觀看女眷沐浴，我晏璟就閉嘴，如何？”那些求情的官員們頓時就閉上了嘴。晏璟冷笑一聲繼續道：“陳濟身為禁軍統領，卻做出此等齷齪之事，若是不加以嚴懲，如何能服眾？難不成在諸位大人眼中，禁軍統領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仁惠帝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沉聲道：“陳濟，你可還有話說？”陳濟跪在地上，低頭道：“臣無話可說，但並非是臣故意偷看唐小姐沐浴！”仁惠帝深吸一口氣，道：“無論是不是你故意的，事情已然成了這樣，你就必須承擔後果！”他又捏了捏眉心，麵色疲憊道：“陳濟就按之前朕說的處罰，嘉和郡主禁足一個月，賢王對家眷管教不嚴，罰一月俸祿。至於皇後，她確實有失公允，就罰她抄寫經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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