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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當天,夏初照穿著他最貴的一套西裝入場。

這是一個有錢人舉辦的聚會,包了一個酒店來玩樂,來的人都是各個圈的青年才俊,放眼望去全是俊男靚女,閃瞎了夏初照冇見過世麵的狗眼。

夏初照站在其中也絲毫不遜色,但他不想擁有存在感,因為他是來做壞事的……誰都彆注意到他纔是最好的。

夏初照就當自己是來拍三流電影的,他不固定站在同一個地方,他緩緩走著,悄悄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一個酒保。

這個酒保便是秦元安排進來的人,他負責下.藥,給夏初照打配合,讓夏初照有機會接近徐修仁,然後拍下徐修仁狼狽的醜照。

酒保和夏初照對上視線,他往旁邊使了下眼色,夏初照順著看過去,看到了被人群簇擁的徐修仁。

夏初照收回視線,他走到吧檯前,讓酒保給他一杯蘇打水,酒保遞水時落下一句話:“你現在不要出現在他麵前,等他喝了東西感到不適時再去。一切聽我指示。”

夏初照點頭,他接過蘇打水說了聲謝謝。

夏初照和徐修仁高三同窗一年,再次見麵就是八年後的現在。

徐修仁二十一歲出道即爆火,偶像、演員、模特多棲發展,粉絲無數,不管是網絡上還是線下生活中到處都能看到他光鮮亮麗的身影。

俊美的麵容,優越的身材,溫柔謙遜的性格,善良真誠的品質,徐修仁似乎冇有一點缺點,所有美好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他。

每當夏初照在商場大屏上看到徐修仁的廣告時,他看著徐修仁那副矜貴疏離如美神一般的模樣總覺得很違和,因為他對徐修仁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中。

那時候的徐修仁跟他們穿著同樣的校服,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和高高在上的冰冷,但實際上是個不懂如何與人交朋友的倔驢幼稚鬼。

過了那麼多年,高中時期的那些事夏初照很多都記不清了。

現在一提到徐修仁,夏初照腦海裡蹦出來的也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徐修仁,而非那個曾經與他相處過一年的高中生徐修仁。

他現在對徐修仁冇有任何舊情可言,他抓不到徐修仁的把柄,他就會徹底完蛋,那還是讓有錢有勢的徐修仁犧牲一下吧。

他就是個冇有道德的垃圾,他不配做人,他就該下地獄……

夏初照提前罵著自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他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加油打氣。

現場越來越喧嘩,霓虹燈光也迷離起來,酒保去給徐修仁那邊送酒。

夏初照聽從酒保的指示來到另一個角落裡坐著,他看到酒保把酒放到了徐修仁麵前的桌子上,收起已經喝完的酒瓶,放了幾個乾淨的玻璃杯。

夏初照為了避免有人跟他搭訕,他麵前放著一杯水,隻要有人對他的目光停留到五秒以上,他就喝一口。

但還是有不少人對夏初照投擲目光,各種各樣的目光,有好奇的也有不懷好意的,夏初照有些坐不住了。

他向徐修仁那邊瞥了一眼,徐修仁坐在人群的中間,正在笑著與人說話,說話間他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夏初照覺得詫怪地擰了下眉,徐修仁現在這麼善於社交了嗎?

真的變化好大,八年前徐修仁那副高冷的模樣還清晰地刻畫在夏初照的印象中。

夏初照收回視線,他喝口水,轉頭,酒保走了過來給夏初照比了個“OK”,表示徐修仁喝了下過藥的酒。

夏初照的眼神微微晃動,他抓起麵前的水又喝了一口,馬上就要輪到他上場了,他要怎麼做才能拍到徐修仁藥性發作時的樣子?

徐修仁等會兒會因為藥性發作去樓上的房間還是去洗手間?他現在有固定伴侶嗎?還是隨便找個人乾.一.炮解決問題?

夏初照趕緊停住他越想越不對勁的聯想。

徐修仁應該還記得他是他的高中同學吧……

雖然他作為曾經的同學路過照顧一下徐修仁是合情合理的事,但他忽然出現,徐修仁會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信任他嗎?

信任什麼信任……

他就是來坑徐修仁的,等會兒隻要徐修仁一落單他就直接硬上,能完成任務就完成,完成不了他就跑。

夏初照的心跟在大潤髮殺了三年魚一樣冰冷,此刻他是個冷酷無情的鯊手,給自己這麼一安設定,忽然就不沉重和緊張了。

過了一段時間,酒保示意夏初照要開始準備了,夏初照凝神,悄悄地盯著徐修仁的一舉一動,時刻準備著。

又過了一會兒,徐修仁皺了皺眉,他起身向外走去,有人跟著過去,徐修仁搖頭讓他彆跟著。

酒保比了個手勢,示意夏初照可以跟過去了。

夏初照嚥了口唾沫,他緩緩起身,追著徐修仁的路線走了過去。

徐修仁一路來到了洗手間,頂級酒店的洗手間跟大堂一般寬敞華麗,夏初照警惕地走進去,他先看向了洗手檯,徐修仁不在,有一個捲毛男正在洗手。

所有隔間的門都緊閉著,洗手間裡的換氣扇聲音很大,大到覆蓋了很多聲音。

徐修仁不會是在隔間裡快速地解決問題吧……夏初照心情古怪地想著。

他走到洗手檯邊洗了洗手,還裝模作樣地用沾水的紙擦了擦他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汙漬。

水嘩嘩地流淌在夏初照的手上,頭頂明亮的光籠罩在他身上,麵前的鏡子潔淨而清晰。

夏初照盯著那透明的流水和他不斷搓洗的手指,一瞬間,他的眼神恍惚起來,腦海裡閃過一些浮想聯翩的畫麵,他再抬頭時,鏡中的自己耳尖紅了。

臥槽。

夏初照心慌了一秒,他立即轉過頭去。

徐修仁恰好從隔間出來了,他衣冠齊整,甚至表情都冇有任何波動,但沉重卻又飄忽的腳步暴露了他現在身體上的不適。

徐修仁一出來,原本在洗手的捲毛男立馬來到徐修仁麵前,他伸手要扶徐修仁,徐修仁搖頭,捲毛男執意伸手,徐修仁直接繞開捲毛男向外走去。

夏初照趕緊繼續洗手裝路人。

徐修仁的腳步忽然變得飛快,他長腿一邁,走路帶風,走得瀟灑又決絕。

捲毛男對著徐修仁的背影喊了好幾聲“徐修仁”,還帶上了哭腔在抱怨“都不看我一眼”,最後揉著眼睛折回來洗臉,然後對鏡撅嘴左看右看他那哭紅的眼睛。

夏初照目睹全程,覺得這個捲毛的戲份比徐修仁的戲份精彩多了,一時差點忘了他還有重任在身。

夏初照趕在徐修仁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範圍之前追了過去,他大步走著,徐修仁走的方向通往的應該是電梯,徐修仁要坐電梯去樓上的房間!

結果剛轉過一個轉角,夏初照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徐修仁無力地靠在牆壁上,他側著頭,麵色蒼白,臉上全是虛汗。

他的眼神慢慢移到夏初照臉上,那漆黑的眼眸裡不知道裝著什麼,深邃得讓人呼吸一滯。

“夏初照……是你吧?”徐修仁張合著他蒼白無血的嘴唇,彷彿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地說,“送我回房間,拜托你了。”

“嗯……嗯嗯!是我,冇想到你還記得我啊……真的好巧,”夏初照攙扶起一看就十分難受的徐修仁,他心虛地說著掩飾的廢話,“……前麪人太多了,我都冇冇找到機會上前跟你說話……”

“嗯……你冇事吧?”夏初照試探地問了一句。

“你話太多了,我頭疼。”徐修仁不耐煩地吐出一句氣若遊絲的話。

夏初照閉麥,他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媽的,他忍。

把徐修仁送到房間後,夏初照看著徐修仁脫下西裝外套躺到床上,俊美的麵龐一片緋紅,嘴唇卻蒼白無色,汗水浸濕了他的頭髮,眉宇間也全是隱忍的痛苦之色。

夏初照一時起了惻隱之心,他想著要不算了,趁人之危不好。

他突然被自己嚇了一跳,他竟然還有良心?

嗯……他都要來害徐修仁了,他的良心不早就被狗吃了嗎?

夏初照猶豫了一會兒,他語氣放緩地問徐修仁,隱約帶著關心的意思:“你還好嗎?”

徐修仁把頭側過來,他用眼神細細地描摹著夏初照的模樣,眼裡竟流露出了挽留的意味,他強忍著難受,說出口的話都帶著喘氣聲:“……幫、幫我拿一下水……”

夏初照的心一顫動,他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礦泉水遞給徐修仁,然後坐到床邊,看著徐修仁撐起上半身,饑.渴難耐地喝著水,從嘴角漏出來的水順著下巴、沿著喉結一路濕到胸口上。

夏初照把目光定格在徐修仁的那張帥臉上,他認真地問道:“你可以自己解決嗎?”

徐修仁把水放到一邊,他疑惑地出聲:“……我自己解決什麼?”說完,疼痛襲來,他直接往後躺去。

夏初照一看徐修仁已經忍耐到極致的模樣,他伸手把燈一關,頓時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隻剩視窗透進朦朧的月光。

眼前忽然一黑,徐修仁還冇詫異地問出口,隨即就被夏初照的動作震驚到失語。

夏初照突然跨坐到他身上,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嘴裡還在說著:“你彆緊張,也許很快的。”

徐修仁胃疼到渾身無力,他支離破碎地喊出一句:“什……什麼?!”

夏初照是藝高人膽大,兩眼一抹黑,什麼都敢做,他壓製住徐修仁,一邊在徐修仁耳邊輕輕柔柔地說著安撫的話,一邊開始上技術活。

徐修仁一被觸碰到就爆炸了,他暴喝出聲:“滾!你在乾什麼!”

夏初照摸了半天,他後知後覺地發出疑惑,怎麼是rua……軟的?!yin……ying不起來嗎?!

就算是直男也會折服於他的手藝活!彎的更彆提,秒立纔對啊。

“不對啊……”夏初照錯愕地看向徐修仁,昏暗的光亮中徐修仁的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眼裡的怒火似乎就要迸.射出來。

“你……陽痿?”短短三個字,夏初照越說表情越是複雜。

“你滾!”徐修仁惱怒至極,他窮凶惡極地吐出兩個字。

夏初照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是真的?!”他不怕死地發出這句感歎。

徐修仁一拳揮了過來,夏初照往後一躲卻摔下了床,這一摔,夏初照似乎看見了天堂。

等夏初照再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被用繩子捆.綁在了椅子上。

而徐修仁衣冠楚楚,好整以暇地端坐在他麵前的沙發上。

夏初照:……

他是穿越到什麼不能過審的劇情裡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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