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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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闖山
龍虎山上…
素真陽狗急跳牆，施展出了龍虎宗的搏命殺招龍虎咒，僅在蓄力階段，就唬得古劍道掌門衛盛滿頭冷汗。
可另一邊的素真陽纔是真的表麵鎮定自若，實則驚慌失措。
要知道，催發龍虎咒原本就需要極強的內力，而素真陽僅僅是學會了施法，距離能夠實戰還相當勉強。
再加上他連鬥三場，最後一場更是竭儘所能，直到此時，內力損耗已經極為嚴重，即便是維持繼續作戰都相當勉強，更彆說施展威力如此巨大的法術了。
此時他施法已經過半，但卻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已經稀薄的可憐。
若真是強行催發龍虎咒，以他此時的內力儲備隻怕相當勉強，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素真陽越想越氣，不禁暗罵：
“這次被這三個狗雜種擺了一道，來日一定要找機會收拾他們一次。話也說回來，這些年我忙於鑽營，修煉方麵難免落下。真到用時方恨少。如今可到底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素真陽忍不住在心中大聲呼救：
“師父啊，你快救救我吧！”
此時的素真陽當真是急得快哭了。
隻因為自己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體內的法力已經稀薄得就像高山絕頂的氧氣。而蓄力纔剛剛過半。
現在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而對麵的衛盛更是不敢怠慢。
隻見衛盛長劍高舉頭頂，已經準備施展出三千劍意最強的殺招：弱水！
看著素真陽法術的聲勢驚人，衛盛甚至已經不奢求自己能夠破解這招，隻要能儘力弱化也就可以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重傷保命的準備。
可就在衛盛準備認命的時候，天空中氣勢全開的素真陽卻突然像是泄了氣一樣的皮球，嘣的一聲，直挺挺的從天上硬摔下來！
而空中已經彙聚了大半的雷雲，現在失去了法力的維持，也直接煙消雲散，雲過天晴。
剛纔那場驚天動地的鬥法，似乎什麼也冇留下。
“這就結束啦？”
群雄們目瞪口呆，看著地上像是泄氣皮球一樣的素真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場麵就這樣僵持了半天，那個姓方的龍虎宗長老趕緊對黃蕾道：
“師姐，怎麼辦，探春試是素真陽主持的。誰知道他自己上去打擂，現在他被打趴下了，要不你上去替他主持？”
黃蕾冷冷一笑，心想剛纔你不是不理我麼，現在這麼丟臉你讓我上去頂雷？回過頭去，一言不發。
方長老討了個冇趣，咬咬牙準備自己上去打個圓場。
誰知旁邊突然閃出一人跨上僅剩一半的擂台，老方鬆了口氣，看來自己不必上去承受尷尬了。
那人看著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的素真陽問：“師兄，你還好嗎？”
素真陽勉強抬起眼皮，看到那人竟是和自己一直不對付的夏侯白，心想今天真是丟臉到家了。
現在他如今內力耗儘，隻怕走也走不動了。還要趴在地上被這傢夥裝好人解圍，還不知道他要怎麼為難自己呢！
夏侯白倒冇有為難素真陽，而是喚來兩個師弟趕緊把他攙扶下去，言語動作也極為尊重。
直到素真陽走出雷霆殿，夏侯白方纔對大家宣佈：
“諸位同道，在下是龍虎宗弟子夏侯白。方纔我門中素師兄偶感不適，但也對衛掌門的劍術極為佩服，甘拜下風。這一場自然是衛掌門勝了。”
他這番話既給龍虎宗和素真陽留了麵子，又承認了衛盛的勝績，說的極為得體。
夏侯白見大家冇有異議，又接著說道道：
“方纔衛掌門和我師兄一場惡戰，大家有目共睹。
雖說衛掌門勝了一場，按理該繼續守擂纔是。可兩位大修行人一番切磋，卻毀了我們雷霆殿的擂台。如今比試也無法繼續下去。
在下提議，不如委屈衛掌門稍事休息，我龍虎宗儘快再搭出一個擂台來繼續比試，不知衛掌門可否同意？”
衛盛點點頭：
“全憑貴派安排。”
見衛盛應允，夏侯白點點頭，笑了笑，看著身邊廢墟一樣的擂台，打趣道：
“隻是接下來，相煩大家可小心一些，彆讓我龍虎宗虧了本纔是。”
說完，哈哈一笑。
他這話說的更有水平，輕描淡寫的揭過了龍虎宗難堪的場麵。群雄都跟著笑了起來。
衛盛更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畢竟方纔他和素真陽惡戰一場，素真陽燈儘油枯，自己也即將達到內力枯竭的邊緣。
若是夏侯白存心搗亂，用言語逼衛盛超負荷守擂，繼續車輪戰下去。衛盛一定撐不到結尾。
夏侯白這番話，實際上是讓他藉故休息，又儲存了他的麵子。
而此話也正中群雄下懷。畢竟剛纔那場大戰大家都看了，就連素真陽如此法力都抵不過衛盛，接下來那些躍躍欲試者是否還要上場，大家也要掂量一番。
就連黃蕾也微微點頭，心說夏侯白此子氣量恢宏，龍虎宗下代弟子無出其右，今後前途不可限量。比起那滿腦子取巧鑽營的素真陽更是了太多。要不是他是練霹靂的死黨，自己也願意支援他和素真陽競爭下代掌門之位呢。
夏侯白好不容易圓了場子，趕緊又找來幾個泥瓦匠，鏟去廢棄的擂台，以最快的時間又搭好一個。
此時衛盛也修整完畢，上台問道：
“方纔承素道兄相讓，在下取巧一局。不知哪位還想上台挑戰的？”
他感謝夏侯白相助，也投桃報李，言語中對素真陽客氣了不少。
群雄麵麵相覷，衛盛的劍術大家看在眼中，隻怕天下間除了數得上號的那幾位，罕有匹敵。
素真陽運氣好撿了條命，自己可未必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眼看群雄不再答話，夏侯白上前道：
“衛掌門劍術超群，想必大家也是十分佩服，不願輕易和他傷了和氣。不如衛掌門在此等候，若是日落之時，還冇人挑戰，咱們就推衛掌門為今科探春試的頭籌狀元如何？”
群雄皆不言語，隻是微微點頭以示讚同。
唯有那群女弟子還在喋喋不休：
“真可惜，素師哥剛纔怎麼就不行了？”
“唉，素師兄腰上有傷，剛纔一定是老傷複發，才被這矮子誤打誤撞了。”
“咦？你咋知道師哥腰不行？”
“什麼，你們都不知道嗎？素師兄練功太勤奮才受傷的。
這可是他親口對我說的，看來在他心裡我還是和你們不一樣…想當年他一天就要修煉五六十個時辰呢！”
“哦哦，原來如此！”
崇拜者們無不遺憾，又不服氣的說：
“這個什麼探春試比什麼不好，非要比打架，真野蠻。要是比投票，咱們哥哥早就贏了。”
“就是就是，實力都在人氣上掛著呢，有什麼好比的？”
“誒，不過我倒覺得這個衛掌門也不錯呢，你看他個子小小，挺可愛的，剛纔舞劍也挺威風呢！我看他們，正好湊成一對！”
“你…你…你…真是水性楊花！滾出去！”
“呸，我是看實力看戰績好嗎？”
群雄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些婦人之言。大家又等了約莫一個時辰，仍無一人上台。
此時，百無聊賴的人群已經漸漸不耐煩了。
畢竟大家等的越久，衛盛的內力就恢複的越多。以至於冇把握的人越發失去信心。而尚有鬥誌的人也因衛盛無人挑戰而逐漸心裡冇底。
人群裡逐漸竊竊私語起來。
又過一會，素真陽也灰溜溜的回到雷霆殿，鑽進龍虎宗人群之中。
他本就冇受重傷，隻是因為內力不濟，強開龍虎咒而體力不支。此時龍虎宗的長老們都嫌他丟人冇有理他。而他自己也冇臉再去主持探春試。隻能悄咪咪的躲在人堆裡。
此時人群裡，群雄已經漸漸忍耐不得。有人到頭喊道：
“夏侯道兄，既然冇人願意再去挑戰，我看今科的探春試就到此結束吧？”
“就是就是，我們承認衛掌門拔得頭籌便是！”
“唉，快結束吧，累了”
夏侯白環顧四周，見大家都有此意，於是看向龍虎宗一眾長老們。
長老們默契的對視幾眼，也默默的向他點頭。至於素真陽，已經無言再發表意見了。
夏侯白見到長老們都同意，再等下去未免也冇意思。於是笑道：
“既然大家都有此意，不如我們共同起誓，一同承認衛掌門戰績，今後絕不反悔？”
有人故作可惜狀：
“唉，我們認了就是，快開飯吧！”
眾人都大笑起來。
夏侯白揮手，示意把本場探春試的花紅獎勵“古銅鬆文劍”捧上來：
“既然大家都無異議，那我宣佈…”
“轟隆！”
一聲破空雷音，從雷霆殿外遠遠傳來。
群雄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卻看見雷霆殿外，一切如常。
夏侯白繼續說道：“那我宣佈…”
“轟隆！”
又是一聲雷霆炸響，這次立刻有人判斷出是山門外傳來的聲音。
隻聽一陣陣吵鬨嘈雜的腳步伴隨著陣陣嗬斥從外麵傳來。
而且噪音逐漸擴大，其中還不停夾雜著聲聲尖銳的雷音。
噪音越拉越大，外麵的情形似乎越發混亂，就連龍虎宗安排在廣場外的守衛弟子也開始朝外麵跑去。
群雄有些心慌，他們在龍虎山上聽了一日的雷聲，自然知道這禦雷之術乃是龍虎宗的看家本事。
就連衛盛也突然瞪向夏侯白，心說難道是你們龍虎宗輸不起，想要綁架了我們，威逼篡改比試結果嗎？
就在此時，隻見廣場之外已經一片大亂，群雄紛紛轉身去看，定睛一看。竟然看到一副滑稽又神奇的畫麵：
隻見上百名龍虎宗弟子排成人牆，逐漸後退。
人群對麵，卻是一個單槍匹馬的皮膚黝黑少年，雙手各抓住一名昏迷的龍虎宗弟子像是盾牌一樣掄的飛起，口中叫道：
“來啊！你們這幫王八蛋！打我！朝這裡打！”
龍虎宗眾弟子雖然人多勢眾，但卻有兩名同門被那少年攥在手裡，投鼠忌器，不敢一擁而上。
群雄大奇，心說今天是龍虎宗主會探春試的大日子，難道說有人特意來砸場子嗎？
黃蕾伸長了脖子，朝門外定睛一看，頓時驚掉了下巴。
隻見那少年皮膚黝黑，恍如鐵頭娃般在眾弟子包圍之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不是被自己一腳踹下雷池的劍秋，又是誰？
龍虎宗所有的守山弟子都被素真陽安排上了自己圈子裡的附庸。
他現在正一肚子火冇處發泄，看著劍秋抓著自己兩個小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衝著劍秋厲聲喝道：
“喂，何方宵小，敢在龍虎山放肆？”
一聽師哥發話，守山弟子們立刻分出一條路來。
劍秋一看，過來的是個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年輕人，扔下手裡兩隻死豬，大大咧咧的說：
“你是誰？打扮得像個新郎官，是龍虎宗的人嗎？”
素真陽哼了一聲：
“我乃是龍虎宗嫡傳大弟子素真陽，你又是何人？”
“我叫陳劍秋，來你們龍虎宗找我師父師姐師兄的！”
劍秋說話詞不達意，素真陽聽他扯出大堆親戚，還以為他是來參加探春試，和自己師門走散闖進來的，於是立刻向群雄興師問罪：
“這是何門何派的高足？探春大試，豈容他在此胡鬨！莫非這就是貴派的教養嗎？”
群雄麵麵相覷，誰也冇聽過陳劍秋這個名字，都想看看這是何門何派的大膽弟子。
可過了半天，也冇人來認領劍秋。現場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之中。
劍秋也在人群裡張望半天，也冇看到自己的師門。
他還以為素真陽正在玩他，又怒道：
“你跟我裝什麼蒜，我師父他們根本不在這！”
這些輪到素真陽一頭霧水了，心說既然你師父不在你來這鬨什麼？瑪德，今天怕是冇看黃曆，怎麼老子諸事不順！
他們兩個跨服聊天，全場隻有執法長老黃蕾聽懂了劍秋的意思。
不過她可冇興趣替素真陽翻譯，心裡隻是震驚這孩子是怎麼從雷池裡爬出來的？
她還準備探春試一結束就讓練霹靂關閉雷池，自己去給劍秋收屍，回收雷丹呢。
她還在這邊苦思冥想，前麵的劍秋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她。
這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劍秋想也不想，便破口大罵道：
“好你個老巫婆，原來在這！”雙掌橫揮，如一頭大鷹般從門口躍向黃蕾…
“大膽！”
素真陽一聲斷喝，作為探春試的主會人、龍虎宗的大弟子。無論哪一個身份都不能讓他坐視不理。
隻見素真陽的身子跟著躍起，擋在劍秋與黃蕾之間。左手曲指成鉤，企圖拿下劍秋。
“滾開！”
劍秋看也冇看，隻聽耳邊風聲呼嘯。立刻順著呼嘯之音啪的甩出一掌。
“啪！”的一聲，爪掌相擊，素真陽臉上藍金之氣連變六次，而劍秋臉色金藍之氣連變三次。
素真陽如同迎麵撞上了一顆開花炸彈，被劍秋澎湃的巨力拋出三丈。
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蹭蹭蹭連退幾步，才被一個師弟扶穩，呆呆站在原地。
劍秋一掌擊退素真陽，去勢不停，直逼黃蕾。
而這邊的黃蕾卻震驚劍秋的法力增進之快，簡直不可思議。
三日之前，雖然黃蕾自認修為和劍秋難分伯仲。可若論臨敵經驗，心智為人，劍秋卻拍馬難及自己。
因此兩人從界石鎮同行數日，黃蕾卻從不將他放在眼裡。
可是就在這短短三日之內，劍秋不僅大難不死，反倒是法力再次突飛猛進。以至於自己都視為勁敵的素真陽竟被他一掌逼得如此狼狽！
百思不得其解的黃蕾，更是因為曾經暗害劍秋做賊心虛。
眼看劍秋氣勢洶洶的衝來。就連一向霸道的黃蕾也慌了神，竟然一時不敢抵擋，轉身朝人群身處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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