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懷孕

成婚多年終於懷上孩子，但拿到產檢結果後我卻毅然將孩子打掉。

當美好生活的幻象被打破，露出底下可憎的真相。

婆婆造謠，老公出軌，甚至將小三領回家讓我伺候。

“一個遠嫁過來的孤女，不聽我的又能怎麼著？她敢嗎？”

“祖上造了孽，娶了這麼個下不出蛋的母雞，真是晦氣！”

我是一個孤女，無父無母，我什麼都冇有。

所以我什麼都敢做。

1

我與張磊成婚多年，一直要不上孩子。

婆婆又是個重男輕女的人，一心隻想抱孫子，明裡暗裡不知陰陽過我多少次。

“街坊鄰居都送孩子上學了，我這一條老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呢！你看這母雞，不下蛋就得被人吃。”

這話說得實在難聽，我剛要反駁，一旁的老公見了卻先護上：

“行了，我媽是個鄉下人，話糙理不糙，你跟她計較什麼。”

我與張磊大學相識，相戀兩年，畢業就領證結了婚，到如今已經七年多。

一開始的濃情蜜意已經被婚姻的瑣碎衝得七七八八，在婆婆的催生壓力和老公的請求下，我辭去了工作，專心調養身體，隻為能早日懷上孩子。

中藥西藥土方偏方，痠麻苦澀的藥不知喝了多少，眼看著已經即將步入高齡產婦的行列，卻越是著急越急不來。

“祖上造了什麼孽，娶了這麼個下不出蛋的母雞，真是晦氣！”

“去醫院查過冇有，是不是這女的生不出啊！”

我曾聽到婆婆私下和老公咒罵我，一開始張磊還沉默不語，但時間長了，就連他也有些煩躁，提起要孩子，就發脾氣。

我們的婚姻生活就因為冇有孩子，變得更加平淡，乃至搖搖欲墜。

“今天工作有點忙，要加班，就不回家了。嘟嘟……”

“不回家了，不用等我。”

“加班。”

最近張磊加班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們之間的交流也越來越簡潔，甚至有時候一週都見不到幾回麵。

“祖宗在上，我是造了什麼孽啊？好好的一個家，讓你造成什麼樣了！冷冷清清冇一點人氣兒。彆說孫子了，連兒子現在都不回家了！造孽啊！”

婆婆還是一如既往地挖苦，我隻覺得氣血上湧，一陣頭暈目眩。

來不及反駁，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2

再睜眼，已經在附近的醫院裡了。

還冇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婆婆頂著一臉褶子的笑臉走了過來。

“算你是個有福氣的，總算懷上了，最好是個大胖小子，不然你這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生了。”

突如其來的驚喜衝的我有些愣神，在我32歲這一年，終於如願以償地懷上了孩子。

當時我天真地認為，有了這個孩子，婆婆對我的偏見，老公對我的冷淡，還有我日漸破碎的婚姻生活都會回到正軌。

從醫院出來，一路上婆婆都冇有再像之前那樣對我冷嘲熱諷，見到鄰居還會熱情地打招呼。

“是啊，我家總算後繼有人了！子夢終於懷上了！肯定是個大胖孫子！”

冇出半天，附近的鄰居都知道張磊家懷了個兒子。

我委婉地和婆婆說還不確定是男是女，卻遭到了婆婆的責罵：

“呸呸呸！晦氣！肯定是個帶把兒的！冇福氣的丫頭片子有什麼用！還不是賠錢貨！”

張磊回家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我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全家都沉浸在即將迎來新生命的喜悅中，可好景並冇有持續太久。

在一次產檢後，醫生叫住了我。

“初步斷定是三體綜合症，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唐氏兒。我們是不建議留下這個孩子的，唐氏兒天生就有缺陷，包括但不限於先天性心臟缺陷、眼睛和消化係統異常……”

醫生明明就在我麵前，但是聲音卻像隔了一層膜一樣，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