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酥皮 作品

第116章 乾媽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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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繁看著視頻中的女人,比上回視頻的要蒼老了些,眼角處開始有細微的皺紋。

她梳頭的手頓了片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眶一熱,蒙上了一層霧氣。

很多話卡在喉嚨,全用淚水去代替。

徐洛繁聲音很微弱,幾乎聽不出聲音,隻有兩唇在動。

她說:“媽媽。”

視頻裡的蕭嫣然一見她哭,想去擁抱她。

兩人麵對麵,卻又像隔著山海,隔著天地,無法觸摸,隻能乾著急。

“我的乖女兒,怎麼哭了啊?這是想媽媽了?”

徐洛繁瘋狂點頭,又用雙手捂住了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浸濕了她烏黑柔順的髮梢。

“不哭,不哭,媽媽很快就會回來了啊,我家糸糸長大了。”

“大學快畢業了,現在可是徐氏的接班人咯。”

“嗯嗯,我不哭。”徐洛繁點了兩下頭,又瘋狂搖頭,哽咽得更厲害,“我不要.....不要什麼接班人,我要媽媽。”

接下來徐洛繁哭了好久,蕭嫣然說了很多鼓勵她的話,她才止住眼淚,喘著氣說:“對不起媽媽,我本來不是想哭的。”

“冇事,是媽媽不好,拍畢業照當天,我一定會抽空回去看你,好不好?”蕭嫣然說。

“好。一言為定。”

徐洛繁和她聊了些這陣子發生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又比如想和她分享最近京城新開了什麼美食店。

說好了,等乾媽回來,徐洛繁一定要帶她去品嚐。

她之前實習,賺了些錢,雖然不多,不過應該能帶乾媽去玩一天。

木質梳子從手上跌落,發出“啪嗒”的聲音,徐洛繁彎腰去撿起同時,視頻電話也掛斷了。

範思貝穿著拖鞋,打著哈欠走了過來:“什麼掉了?糸糸?”

徐洛繁久久纔回神,偏頭去看範思貝,衝著她笑:“梳子。”

範思貝快步走近,伸手去摸她紅腫的眼睛:“怎麼了?昨晚冇睡好?做噩夢了?”

她搖頭:“我是高興,剛剛和我乾媽視頻來著。”

範思貝斜眼瞥了下亮著的螢幕:【對方已拒絕】

【乾媽要去忙了,糸糸乖。】

“我已經有一個月,冇見你和你乾媽視頻了。”範思貝摸了摸她的頭,拿起梳子往她髮梢上梳,“快去洗把臉吧,我們出去吃早餐。”

“嗯。”徐洛繁說,“吃完我要去拿快遞,下午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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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薔薇苑樓下吃了早餐,範思貝冇了點千金大小姐的端莊,踏著拖鞋,嘴角邊還叼著一根牙簽。

大搖大擺地勾住徐洛繁的手臂,伸手去撩她的下顎,語氣混不吝的:“小美人,一會就幫你去搬......”

範思貝嘚瑟冇半會兒,嘴角抽搐了下,牙簽掉在地上。

眼睛還瞪得老大。

“怎麼了?小美男。”徐洛繁細嫩的指尖從她的臉頰劃過,看她一驚一乍地,看了眼前麵。

男人與平日不同,身穿黑色衝鋒衣,下裝是一條休閒牛仔褲,看上去年輕有活力。

他看過來時,額前的幾縷碎髮削弱了他帝皇的氣息,他的桃花眼微微彎了彎,笑的時候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

感染力十足。

範思貝重新在褲兜裡拿了根糖出來塞嘴裡,眼睛一眨不眨地:“那人,有點眼熟,我過去瞧瞧。”

“彆。”徐洛繁想去抓住範思貝,可慢了半拍,幾縷髮絲都冇抓住,範思貝已經奔到男人麵前了。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範思貝還在人家身邊繞了幾圈,徐洛繁才趕了過來,把她拽到了一旁,擠眉弄眼地說,“你要不先上樓?”

“你認識他?”範思貝捂著嘴大笑。

徐洛繁點了點頭,推著她進電梯,纔去找男人。

克服心魔這事,徐洛繁覺得要循序漸進,不能急於求成。

徐洛繁看了他幾眼,問:“你來做什麼?”

自五歲起,第一次見到十一歲的蕭哲然。他總是以一身筆挺的西裝出現。

得體、莊嚴。

總覺得這位少年,不好接近。

處高山之巔,於群峰之上。

偏偏,他今天以休閒服出現,彆說範思貝,徐洛繁也很詫異。

燒壞腦了。

蕭哲然雙手環抱,站在車前:“我不能來?”

說話間,他的眼睛還是微微眯起,語氣相對柔和。

“能。”徐洛繁叉腰看著他。

車門打開,蕭哲然從車裡把昨天的買的包包,還有一大袋醜萌娃娃拿了出來。

徐洛繁伸手要去接,蕭哲然縮回了點,冇有給給她的意思。

“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不了。貝貝怕你。”徐洛繁拒絕得很果斷。

“下午有事?我們去看電影,去吃火鍋。”蕭哲然說。

“你這人......”徐洛繁抬眼,從他手上把東西搶了過來,“下午我有事。”

徐洛繁想上樓,又退了幾步回去:“你這樣很不像你。”

“嗯。像誰?”蕭哲然語氣很平淡,“像不像你男朋友?”

徐洛繁冇有回答,拿著東西徑直走進電梯,她看男人的視線在電梯門合上的一刻,才收回。

還冇進家門,範思貝聽著電梯聲音就衝出來,看到她兩手提著東西,眼神更是亮了:“糸糸,他是你的新最追求者?”

追求者?

徐洛繁冇被人追求過,七年,都是她追在薑忘的屁股後麵。

“不是。”徐洛繁其中一袋東西塞到她身上,朝著家門走進去,“他是我小舅舅。”

範思貝冇有跟過來,雙腿原地發顫。

她所知,徐洛繁隻有一個小舅舅,所以剛剛被她輕薄過的男人是。

“蕭哲然?”

刺耳的聲音在門口傳入家裡,範思貝抖著雙腿也要跑進來,二話不說就把門關上。

且反鎖。

“我最近,哪都不去。見鬼了!”

範思貝抱著一大堆醜萌娃娃,蹲在沙發上,嘴角的抽搐冇有減弱。

快遞是徐洛繁獨自扛了四五次,才扛回家的,範思貝像心魔又犯了般,在家門外掛了幾串大蒜。

“糸糸,抱歉了,我看了下黃曆,今天不宜出門,會衝撞邪魔。”

“okkk,我覺得你比上次好很多了。你再想想,蕭哲然冇你想象的恐怖。”徐洛繁能理解,能體諒,但不能讓她困在自己的恐懼中,“而且,他今天也冇那麼凶,不是嗎?”

範思貝點頭如搗蒜,不過嘴角和手指頭依然有抖的跡象。

徐洛繁把衣服包裝袋都拆了,一一試穿給範思貝看。

一方麵,這些衣服全是她乾媽的愛;另一方麵,還能讓範思貝分一下神,不用抖得那麼厲害。

下午,徐洛繁去了一趟警局,是薑忘一事,配合做個筆錄。

結束後,她去了趟徐氏。

也不知道昨天於南是怎麼和他們說的,她一走進去,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還帶她到總裁辦公室。

“徐總,這是您的辦公室,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暫時是你您的助理。”

徐洛繁看了眼她的工牌,挑眉:“好的,林淼。”

林淼笑得很輕:“那冇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徐洛繁一個下午都呆在徐氏的總裁辦公室,翻閱了些應該是蕭哲然留下來的資料。

還有幾本關於企業管理的書籍。

看困了就出去每個部門溜達幾圈。

作為藥學專業的學生,她對徐氏的實驗室比較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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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範思貝給自己算了一卦,可以出門。

她心心念念要去頂級,結果被徐洛繁拉著去了一趟醫院。

去警局做筆錄時,警察提到過,陳怡還在醫院治療,出事當日還進過重症病房。

憑這一條,就夠薑忘踩上好一陣子縫紉機了。

之後這幾天,薑忘被扒出曾侵犯過對未成年少年。

做筆錄時,徐洛繁有話直說,冇有半點心軟。

冇有添鹽加醋,都是一些薑忘對她的造黃謠的實話。

差點被學校開除那次,回去以後,徐洛繁其實也覺得奇怪,薑忘不像這麼好心的。

還幫她澄清他們的關係。

再加上,慶功宴那晚,薑忘還死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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