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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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不多時，已經處理好傷口的秦瑾茹，同謝長風一樣，坐在木輪椅上，被趙嬤嬤推進了成安侯府正堂。謝家族老們無比震驚地看著來人，呆若木雞。若不是認識趙嬤嬤，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身形臃腫不堪，被細布纏得隻露出兩隻封喉了的眼睛的女人，就是昔日那個雍容大方的成安侯府主母秦瑾茹！謝雲舟大婚後，他們老哥幾個尋思著來一趟盛京城不容易，便冇著急回去。本想在成安侯府借住幾日，卻因著謝雲舟的那檔子醜事，不得不住進了客棧。今日他們剛準備回去，行李都打包好了，謝長風就找上了門。他說秦氏因為私庫被盜報了官，因著大理寺公開審理此案，惹怒了謝老太太，盛怒之下，她急火攻心，昏迷不醒，謝輕鴻便遷怒於秦氏，將她給打了！秦氏拿回嫁妝的事他們已經聽說了，可她捱打的事，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本以為是長風這孩子小題大做了，畢竟關起門來過日子，誰家婆娘不捱打？更何況，秦氏害得整個成安侯府都成了笑話，害得她婆母險些丟了性命……謝輕鴻冇休了她就不錯了，打她兩下算輕的！卻不想這謝輕鴻竟對秦氏下了這麼重的手，他這哪裡是教訓她一下啊，他這分明是想要秦氏的命！謝長風看著被折磨得如此狼狽淒慘的母親，猩紅的眸子裡，翻湧著滔天怒意。他恨自己不爭氣，不能手刃渣爹，替母報仇。“母親……”謝長風聲音哽咽，他坐著木輪椅上前，想安慰秦氏幾句，開口卻發覺他根本不知該說些什麼，任何冠冕堂皇的話語，在此刻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平日裡，母親最喜歡做女紅……他看著秦氏那雙已然殘廢了的雙手，舌尖都咬破了，才忍住冇有對謝輕鴻破口大罵。都是他的錯，傍晚時，他就該帶著母親一起離開的！秦氏一眨不眨地看著謝長風，卻被他眼中的愧疚與自責，刺得心口生疼。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秦氏拍了拍他的腦袋，笑得無比勉強。“冇事兒，都過去了，娘現在不疼了！就是以後可能拿不了針了，你的那些個衣襪，需得讓彆人來做了……”謝長風深深吸了口氣，重重吐出，喉嚨哽得越發難受，“母親……過了今夜，兒子一定帶您離開！”秦氏神色悲慼，也暗下決心，無論如何，她今日都要拿到和離書，帶著她兒長風離開這虎狼窩！謝家族老們被秦氏身上的藥膏味兒熏得頭暈眼花，實在是坐不住了……“輕鴻啊……”老族長轉頭看向謝輕鴻，麵色十分難看，“你父親去世得早，我們作為長輩的，有些事情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他重重歎了口氣，咬著牙道：“秦氏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又給你誕下了侯府的嫡長子……她到底犯了何事，你要將她折磨成這般模樣？”見謝輕鴻抿唇不語，謝長風冷笑了聲，語氣鄙夷，“謝侯爺如此對我母親，不單單隻是因為嫁妝的事！”謝輕鴻猛地抬眼，赤紅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謝長風，彷彿他隻要敢再多說一句，就會立刻將他活撕了！謝長風絲毫不懼，揚聲繼續道：“謝侯爺之所以對我母親動了殺心，是因為我母親撞破他用她的嫁妝養了外室，她想與他和離！”“他為了侵占我母親的嫁妝，也為了迎那女人入府，這才趁著府中大亂，想殺了我母親！”“放肆！”謝輕鴻勃然大怒，猛地將杯盞摜碎在地，“一口一個謝侯爺，本侯是你父親！你個逆子，你怎可為了幫你母親遮掩，而往為父身上潑臟水？”此話一出，室內眾人，更為震驚。遮掩？難道這裡麵還有彆的不能為人道的事兒？想來也是，謝輕鴻畢竟是朝廷官員，能讓他這般動怒，恨不得殺了髮妻的事兒，必定不會是小事！一眾族老瞬間來了精神，一個個挺直脊背，豎著耳朵，也不惦記著要走了。他們十分好奇地看向謝輕鴻，等著他繼續說下文。有族老看著空蕩蕩的桌幾，煩躁地皺起眉頭。這侯府的下人們也太不懂事了，他們都來了這麼長時間了，彆說果子糕點了，就是連壺熱茶熱水，都冇給他們上過！在屋內人的注視下，謝輕鴻坐在那裡狠狠閉了閉眼，放在桌幾上的手，五指蜷握，指關節都泛著青白。過了許久，他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近乎咬牙切齒地對眾人道：“秦氏不貞，她與謝長風身邊那個叫江海的小廝私通，被本侯抓了現行。”“你胡說！”秦氏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心裡憤恨到麻木，竟哭都哭不出來了。趙嬤嬤生怕她挺不住再暈過去，趕緊拿出從顧涼月那裡買的藥丸，給她餵了下去。這藥貴是貴了些，但不得不承認，藥效極佳。“本侯胡說？”謝輕鴻騰地站了起來，“方纔在院中，除了下人們，就連東廠督主都看到你們當眾摟抱，行為親密，你還敢狡辯？”東，東廠？是他們知道的那個東廠嗎？謝家族老們麵麵相覷。那東廠督主霍鈺既不是上門來拿人的，那便就是來做客的……這麼說謝輕鴻現在跟東廠的人都能攀上關係了？好嘛！不簡單啊！唉呀！族老們一陣懊惱，他們若是早些時候來，興許也能在督主大人跟前兒露個臉呢！多好的機會！白瞎了！謝輕鴻還在指著秦氏，開口一聲比一聲高，“秦瑾茹，本侯就不該因怕丟人而把這事兒壓下來！”“本侯就應該讓全府上下一同做個見證，讓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立刻沉塘！也免得你現在倒打一耙，信口胡謅！”“謝侯爺慎言！”謝長風霍地抬起頭，眉眼間滿是戾氣，“你們當眾對我母親下手，若不是江海替母親擋了一下，她現在怕是已經死了！”“你空口白牙就想冤枉我母親？證據呢？”“你想要證據是吧？好！”謝輕鴻坐回椅子上，猛地拍了一下桌幾，“來人！把那小廝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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