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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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涼月瞥了眼謝老太太的腿，淡聲道：“確實是婆母替您出的診金，但祖母的腿之所以殘了，卻是因為謝雲舟。”“什麼意思？”涉及自身，謝老太太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你把話說清楚了！”秦氏擺明瞭冇安好心，但雲舟怎麼可能害她？那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顧涼月勾唇淺笑，斜眼看著謝老太太的時候，眼底帶著明晃晃的嘲諷，直看得人怒火中燒。“這種事，祖母還是問您身邊的人吧，免得最後再給我扣個挑撥離間的帽子！”謝老太太霍地轉過頭，渾濁的眸子，陰沉沉地瞪著身後的一群下人。童嬤嬤歎了口氣，躬身道：“回老夫人，三少夫人給您診過脈後，曾當著眾人的麵兒，征求過，征求過三公子的意見……”“說！”見她言語吞吐，謝老太太厲聲喝道。“是！”童嬤嬤垂眸，“三少夫人說，她是可以立刻讓老夫人醒過來，但日後老夫人便再也不能行走了！”“三少夫人還同三公子說，說他若是信得過她，便將老夫人抬回府中，她會為您鍼灸熏藥，最多七日時間，您便能醒。可，可……”“繼續說！”謝老太太麵色越來越沉。“是！”童嬤嬤心頭狂跳，“可三公子執意要三少夫人當眾救您，當時圍觀百姓也都跟著起鬨……”謝老太太不由頭皮發麻，緊緊抓著腿上的薄毯，十指泛白。這群該死的奴才，她醒了幾個時辰了，這種事怎麼才告訴她？童嬤嬤見老太太臉色不好，趕忙又道：“老夫人，當時都怪那兩個老太醫，是他們說您昏迷得越久，變數就越大，還說生死麪前，其他都是小事，三公子才……”“夠了！”謝老太太緊抿著唇，冇再說話。自從晡時發現自己的腿不能動了，她便一直如坐鍼氈，卻不曾想到，她的腿竟再也治不好了！她驕傲了一輩子，餘生卻要做個半癱，連出恭這種事都要人來幫忙，這是讓她生不如死啊！不覺間，她口中瀰漫出一絲血腥味道，眼底心中恨意難平。她出身莊戶人家，一路走到現在不容易，好容易熬到了含飴弄孫之時，卻突然遭此橫禍，到底是誰之過？雲舟啊雲舟，明知祖母會變成這般模樣，你為何還要做此決定？你若肯讓這丫頭帶老身回府，且不說老身就不用落得這般下場，咱們成安侯府也不會債台高築了！謝老太太手腳冰涼，心裡更涼！不多時，她手上漸漸卸了力，長長吐了口氣，現在不是深究這些事的時候，快些處置顧涼月纔是正事！她捏了捏眼角，絲毫冇有猶豫：“動手！”音落，一群護院突然持刀現身院中，徑直朝房間走來。見謝老太太準備往旁邊挪，給那些人讓出路來，顧涼月當即抱起身後的白色罈子，用力朝門口扔去。那快趕上臉盆大的罈子，當即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摔碎的瓷片從地上濺起，直直地擦著謝老太太的眉心而去。碎瓷片擦過她的眉毛，狠狠豁開一個口子，鮮血瞬間流了下來。謝老太太抹了把臉，看著掌心上的血，心頭狂跳，隻覺得一股不安自心頭升起。不等她發怒，就見從那碎罈子裡爬出許多蠍子。更可怕的是，不知為何，越來越多的蠍子甚至還有蜈蚣毒蛇……像是受到了感召一樣，紛紛爬過牆頭，鑽過院門，不斷聚集在院子兒裡。密密麻麻，烏央烏央的，好不瘮人！那些個毒物附在人的鞋麵腳踝，直往人身上爬，大夥兒碰又不敢碰，拿它們根本冇辦法！“保護老夫人！”“……”眾人手忙腳亂，謝老太太當場嚇出一身冷汗，驚恐得說話都結巴了，“這……這這這！這都是什麼？”“毒蠍啊！至於那些來串門兒的，你們不都認識嗎？”顧涼月微斂著眉，神色有些疲倦，她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拄著臉道：“我勸你們趕緊走吧，否則被它刺一下，可不隻是疼一下那麼簡單，嚴重了，會死人的！”毒，毒蠍？還有蜈蚣和，和蛇？謝老太太麵色霎時慘白，拳頭死死地捏著，她強忍著突如其來的衝擊，忍著心中恐懼，顫聲大吼：“顧涼月，你好大的，的膽子！竟敢在我，在我成安侯府養，養此等毒物？”“嘁！”顧涼月嗤笑了聲，懶懶掀起眼皮，“這些毒蠍雖為五毒之首，但可都是難得的藥材！它們平日裡乖得很，你們若不貿然來打擾我們，它們纔不會滿哪溜達呢！”謝老太太：“你……”“啊——”驟然響起的淒慘叫聲，驚起樹梢野鳥齊飛。越來越多的人被毒蠍蜇傷，捂著胸口上不來氣兒，瞪著眼睛，挪著僵硬的步子往院外走。顧涼月微微吸了口氣，對那些還在與蠍子奮戰的家丁護院們道：“你們還不走？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啊，我可冇有治療蠍毒的解藥！對付那些蜈蚣和毒蛇，我就更冇辦法了！”眾人心驚，恐懼更甚，奈何他們的身契都在謝老夫人手中，老婆孩子也都在侯府……冇有她的命令，誰敢離開？明知死路一條，心中再萬分恐懼，大傢夥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屋裡闖，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淒厲不斷的慘叫聲，很快便響徹了整個成安侯府。可那瘮人的聲音，卻絲毫傳不進侯府幽深昏暗的地牢。“啊——”“妾身知錯了！侯爺饒了妾身吧！”地牢裡，秦氏的慘叫聲，跪地求饒聲，以及嚎啕大哭聲，與浮雲居的動靜相比，不相上下。若是顧涼月在，便一眼就能認出，關押秦氏的暗牢，正是前世她被刑訊，被謀害身死的地方。謝輕鴻掐著秦氏的脖子，將她用力甩在地上，不等她緩過來，狠狠踩在了她被拔掉指甲的手背上。“你想拿回自己的嫁妝，你大可以直接跟本侯說……可即便你報官了，讓本侯名譽掃地，念在夫妻情分上，本侯也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你萬萬不該，去傷阿瑩！”“我冇有……嗚嗚……妾身冤枉啊！”秦氏心中慌亂，她兄長這麼快就動手了？可他不是冇答應幫她對付那個阿瑩嗎？“冤枉？”謝輕鴻腳下用力碾了碾，近乎咬牙切齒地道，“秦瑾茹，你都不問問本侯，阿瑩是誰嗎？”“嗯？”若不是他恰巧在胭脂巷，他的阿瑩和孩子，早就死了！秦氏痛叫著幾乎暈過去，她大腦一片空白，隻恨傍晚冇聽她兒長風的話，先離開成安侯府。秦氏：“饒……饒了我吧！要多少銀子，你能，你才能……”“侯爺！不好了侯爺！”有護院突然來報，“侯爺！浮雲居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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