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蔣氏當鋪
-
隻是她知道祁承星不想被祁家牽絆，所以也覺得花得值得。冇想到在今日，還能派上更大的用場，也不算虧。祁承星的話，叫祁老爺和祁劉氏的臉色幾乎同時垮了下來。祁劉氏更是失聲驚叫：“你們竟然將買院子的錢全都拿出去了？！為何瞞騙我們私自做主？”溫玉雪無辜地看向祁老爺解釋：“媳婦可不敢自己做主。方纔一應都是問過公公，他點了頭的。想來為了小姑姑，公婆這做兄嫂的不會不捨。何況也冇有全部拿出去，這不是還剩了五百兩嗎？”祁劉氏覺得好像有一口血，哽在了她的胸口，讓她吐不出來憋得慌，若吐出來又痛得慌。祁承星一邊將祁雲紗從地上來起來，一邊冷冷看了一眼祁老爺：“當初將小姑姑嫁去馮家，你們已得了好處。父親總不至於看著小姑姑性命不保，才知從前做錯了吧？四千五百兩換小姑姑的性命，我覺得很值得。”他是戳心窩子不嫌多的：“何況你們還剩了五百兩，多虧了我娘子的精打細算。”溫玉雪差點兒就要忍不住笑出聲。祁老爺被祁承星架在這裡，實在不好發火。隻能沉了臉，煩躁地對他們擺手：“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小紗回家了就好好過日子，彆再出去招惹馮家了。”溫玉雪和祁承星帶著祁雲紗走出書房的時候，就聽到裡頭傳來祁劉氏吵鬨的聲音：“四千五百兩啊，就這麼算了！？”祁老爺又將一方鎮紙扔在了她腳下：“那是我妹妹，不然還能怎麼辦？滾滾滾，都滾出去！”隻怕祁劉氏嫁到祁家這麼多年，還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吧？——溫玉雪冇留祁雲紗在院子裡住，直接將她送去了溫家染坊，防止後續馮三反悔再來打擾她。至於那封訴狀……按照祁雲紗的意思，先由祁承星保管。日後若馮三再耍無賴，他們再拿出來。溫玉雪覺得這樣也好，否則女子入公堂，不論結局如何，總少不了名聲上的指摘。祁雲紗離開祁家的那一夜，祁承星早早就從書院回來了。帶著溫玉雪愛吃的蒸粉糕，真心實意地給溫玉雪道謝。如今院子他們徹底收回來了，不必再受到祁劉氏的掌控。但這夜裡也有一個不好的訊息，隨之而來：蔣姨娘被放出來了。鄭大人帶著新任的府尹池劍池大人掌控府衙之後，蔣姨娘就被放出來了。訊息傳到溫玉雪的耳朵裡，其實也過了兩日。就證明，蔣姨娘冇在牢中受什麼苦。不僅如此，溫玉雪給蔣姨孃的那個當鋪的掌櫃雖然被抓，但池大人卻將鋪子還給了蔣姨娘。第二日一早，溫芙蓉就穿著一身新做的煙雲水紗衣，趾高氣揚地踏入溫玉雪的院子，將一張帖子甩在溫玉雪的麵前：“托姐姐的福，我娘昨兒夜裡就回到溫家老宅了。池大人青天大老爺，斷了當鋪掌櫃開黑賭坊的事情與我娘無關。怎麼樣，姐姐很失望吧？”溫玉雪又怎麼會小看上一世害死自己的這對母女呢？她收過帖子，聲音輕輕：“蔣氏當鋪，這名字比溫氏當鋪好聽得多。明日邀我去觀當鋪的重新開張之禮，妹妹放心，我定會到場。”難不成蔣姨娘真以為，一個當鋪那麼好開？何況裡頭的掌櫃和小二全部都要換掉，溫玉雪也想看看蔣姨娘有什麼通天本事。看她如此淡然，溫芙蓉就氣不打一處來，越發大聲：“不隻是姐姐，還有池大人會親自到場為我娘祝賀。哦對了，我聽聞池大人還請了咱們薑州城的商會胡家呢！都是姐姐熟悉的人，姐姐明日定然能與他們聊得來。”薑州胡家，背靠宮中貴妃娘娘。會長今年三十有五，是胡家的嫡長子，名叫胡輝維。他可是個有手段之人，上一世溫玉雪為了祁家得罪了這個胡輝維，讓他一點點地蠶食溫家在薑州的商業版圖。最後溫玉雪被送去京中受刑，胡家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的薑州首富。胡輝維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和蔣姨娘合作，也算得上是天下無雙了。就讓溫芙蓉再得意一回。溫玉雪在她走後，捏著帖子起身叫了晴彩進門：“天兒越發熱了。你去查查，池大人和蔣姨娘在私下往來的時間和地點。薑州城就這麼大，他們總做不到密不透風。”晴彩愣了愣：“少夫人是懷疑他們二人苟且起來？不會吧？蔣姨娘如今還是咱們溫家的人，池大人娶的還是那位鄭大人的親妹子。他們怕不敢這麼猖狂吧？”上一世，溫玉雪也是到死前才知，蔣姨娘在父親去世之後，招惹了不少的男人做她裙下臣。她這些年在溫家十指不沾陽春水，保養得自然不錯。風韻猶存的女人和那位池大人攪和在一起，並非不可能。溫玉雪任憑外頭的風吹到自己的臉上：“她若這麼做了，事情倒好辦許多。”晴彩應聲而出。溫玉雪讓廚房給祁承星溫下粥，冇等他回來，兀自先睡下了。春風一覺夜半被這男人吵醒，溫玉雪半點兒冇有抵抗之力。總想著一個讀書人，怎的夜夜不知節製？偏每每早起祁承星精神抖擻，溫玉雪腰痠背痛。還好昨夜睡得早，溫玉雪晨間撐著腰起身，晴彩早已習慣了一般給她拿來了偏白的粉脂遮掩脖頸間的曖昧痕跡。丫頭如今膽子也大，都敢抱怨主君：“今兒一早夫人可是要去蔣氏當鋪的，爺也是真不憐惜啊！”“呸！”想到昨夜的祁承星，溫玉雪忍不住啐了一口，“你這丫頭也敢胡說了？快些幫我裝扮好，若遲了人家還以為是我耍性子看不得她們好！”外頭正要出門的祁承星聽了主仆的悄悄話，忍不住嘴角勾起，心情大好。——待溫玉雪的轎攆來到蔣氏當鋪的時候，這裡的門口已熱鬨至極。溫玉雪隻知胡家要來人賀喜，冇想到來的竟是胡輝維本人！平日高高在上誰也瞧不上的他，此刻麵對蔣氏滿臉笑容：“看樣子，咱們薑州城日後又要多一戶蔣氏商，還盼著您多多在池大人的跟前兒說說咱們薑州商賈的好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