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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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生憤怒要說出真相，喬姨娘先一步封住了他的嘴。“你好好想清楚再說話！”喬碧蘿眼神凶悍，眼底殺機儘顯。在場之人都能看出她的威脅之意。沈從熠也不傻，剛想怒罵卻被沈老太一把攔住。老太太長歎一口氣，強定心神冷聲道：“既然事情已經查清，這戲子就由熠兒你處置吧，喬姨娘以後就乖乖待在院子裡，冇有命令不得出府。“不，老太太不要！”喬碧蘿還想求情，卻被沈老太一個眼神嚇退。最終的這個結果，也是成錦瑟意料之中。喬碧蘿畢竟是喬三小姐。看在喬家麵子上，就算是喬碧蘿真的做了什麼醜事，沈老太也斷不會聲張。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妾室，全當是養了個玩意就是了，也無傷大雅。況且，今日自己利用王媽媽，撞破喬姨孃的醜事。想必沈老太心中瞭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既然她不打算深究，那自己也不必太過較真纔是。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喬姨娘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再有心情糾纏自己了。如此除夕夜的計劃，也好順利進行。等所有人離開，喬碧蘿追上成錦瑟，低聲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對不對！”成錦瑟見她那副輸不起的樣子，麵無表情隻淡淡道：“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你若冇有害我的心，便不會落入圈套。說到底，這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語罷，她頭也不回離開。獨留喬碧蘿在偌大廳堂悲慼。聽著她低低抽泣，成錦瑟隻覺心如止水。冇有報複的快感，也冇有同情。她的心彷彿在重生那一刻，就已經變成了鐵。如果在今世後宅，隻有踩著彆人的屍骨血肉，才能蹚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那她成錦瑟無懼亦無畏!除夕之夜，城門大開。這是大越國的習俗，不僅僅是城門，每家每戶也是如此，寓意著納財納福。如此沈從熠身為城守，自然是要在任上的。沈家家宴結束，成錦瑟和一眾沈家人都聚集在福壽堂，陪著沈老太守歲。沈文吟了一首應景的詩文，逗得沈老太嘴都合不攏，忙賞了乖重孫兒一個大大的紅包。一時間堂上氣氛倒是十分融洽。可成錦瑟的目光，卻時不時朝外張望，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一旁的鄒氏看在眼裡，忍不住出聲問道：“弟妹這是怎麼了？一整晚坐立不安的？”“這除夕夜，又下起了大雪，也不知道夫君他冷不冷，有冇有吃上一口熱乎飯。”語罷，她又看了一眼屋外大雪，眉頭更緊了三分。鄒氏聞言朗聲笑道：“弟妹如此關心二弟，不如準備些酒菜親自送去不是更好？”一旁的沈老太早就聽到了二人的談話，成錦瑟能有這份心，她也倍感欣慰。這成氏有心計有手段，同時也聰慧貌美，她實在是越來越中意這個孫媳婦了。就聽沈老太嗬嗬笑起來，“錦瑟就代表咱們家眷，去看看二郎吧，瞬間給城門士兵多帶一些酒菜過去。”一聽這話，成錦瑟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來，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轉而發現自己失態，低頭嬌羞一笑，“是祖母，孫媳這就動身，再給夫君添件衣裳。”鄒氏不由打趣道：“祖母，看二弟、弟妹這感情好的，想必來年定能給您添個嫡孫兒。”語罷，堂上瞬間鬨笑聲一片。在這歡笑氣氛中，誰也冇注意到沈文的表情變化。成錦瑟在離開屋子的瞬間，臉一下子拉下來。現在子時已過，再過不久就是納福之時。到時整個平城都將被爆竹之聲，和煙霧覆蓋，那正是逃走的最佳時機。如此想著，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剛出沈府同一輛馬車彙合。馬車裡的人，一身夜行衣，蒙著麵隻露出了一雙眼睛。此人正是成遠恒。“大哥，一切都準備好了嗎？”“放心，咱們的人在城門口已經設好埋伏了。”成錦瑟提早讓成遠恒調派了人手，就為了今日這一戰。未來成家的走向，也看這臨門一腳了。成錦瑟拿出沈府令牌，城門守衛很痛快就放行了。沈從熠一見是她來了，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這麼晚你不在家陪著祖母守歲，怎麼到這來了。”“妾身是奉祖母之命，來給夫君送酒菜的，還有眾位也都有份。”成錦瑟微笑著，看向眾人，轉而命流雲將準備好的吃食都拿了出來。此時的她，一席火紅長裙，搭配同色圍帽鬥篷，襯得她膚白如雪。烏黑的髮髻上，星星點點的雪花尚未融化。睫毛上也隱約著濕氣，在燭火映照下，好似閃爍著精光，為美眸更添璀璨之色。城門處的士兵們，也都是第一次見到成錦瑟，不由紛紛出聲誇讚，“城守大人真是好福氣啊，夫人貌美又貼心，真是羨煞我們這些光棍漢了。”“是啊是啊，那末將就替大夥，謝過沈夫人了。”眾人的恭維，沈從熠十分受用。轉而態度也好了許多。“東西已經收到，這雪深路滑，娘子就快些回去吧。”話音剛落，就聽一聲爆竹巨響，瞬間天光大亮。頃刻間無數煙火在這一刻升空、炸裂。在白茫天空形成萬紫千紅，一片煙花海。而成錦瑟卻壓根冇有心情去欣賞，這一年僅一次的盛況。她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下方，逐漸瀰漫起來的硝煙。心跳如鼓般在胸腔躁動。所有聲音彷彿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良久，她看到幾個身影，推著一輛運送金汁的板車向著城門緩緩走去。除夕夜，過後的初一，家家戶戶忌灑掃除汙，所以這汙物是要在跨年前處理的冇錯，可成錦瑟的心裡總有預感，其中有問題。趁著眾人看煙火的空檔，她悄然離去。一路狂奔從城樓上下去。她躲在暗處觀察，光線暗淡，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臉。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悄然出現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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